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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不告诉你。”
“”
XXOOXXOO(《——这货是作者今日抽风YY出来的分割线==!)
夜色当空,阿狸将双臂枕在头下,稚嫩而明亮的眼睛望着竹屋简陋的屋顶。身边,依旧是自家师父轻柔舒缓的呼吸声。
“师父,你会抛下阿狸吗?”
阿狸记得,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了。
寒筱转过头,揉了揉自家徒弟乱蓬蓬的黑发。
“你说呢?傻孩子。”
夜色之中,寒筱的声音温和柔软。
阿狸闻言,闭上眼睛。
如此,阿狸何惧之有?
XXOOXXOO
“师父,我要去沈郎中那里拿药去了。”
阿狸在竹屋前磕磕鞋子,朝着屋子里面正在和针线单衣奋战的自家师父轻声说着。
师父说阿狸长得实在太快,原先的衣服又已经短小了,所以得尽快做几件新的。阿狸想到这里,心里暖暖的。
“师父,倘若累了就歇息一会儿。衣服的事情,并不很着急的。”
寒筱抬起头,巴巴地看着即将出门的阿狸:
“倘若沈郎中说家里药不够了,那么阿狸可千万不要勉强她,师父不吃药也是可以的。”
“师父”
阿狸叹气。
“你上次偷偷去找沈郎中求情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所以,沈郎中那里的药一定不会‘不够’的。”
“”
寒筱语塞,干巴巴地傻笑了两声。
沈郎中这个人,真是太不讲道义
于是寒筱幽怨地发觉,自己真的是越来越斗不过自家徒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这是满满的一章师徒互动~~
☆、第十五章 火光
阿狸提着竹篮来到沈杏芝家门前的时候,只看到了沈郎中家里紧闭的两扇木门。她记得凉秋说过,这几日他似是会跟着沈爹爹去不远处锦城的城隍庙为家人祈福。因此家中只会有沈杏芝一人在。
沈郎中平日有一早出去采药的习惯,一般是要到正午时分才会回来。所以阿狸每次取药的时间都会选在正午过后。这三年的时光里,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沈郎中,你在吗?”
阿狸敲门,提高了声调唤着。可是门里却没有回应。
往常若是阿狸来取药而赶上沈杏芝需要出门的时候,沈郎中必是会预先将药包好,放在门前的房檐下。可是今日阿狸看着空空的房前,又听了听房子里面的动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莫非是沈郎中记错了日子,把取药的事情忘记了?
可是这三年以来,沈郎中从未出过这样的过错况且身为郎中,沈杏芝自是比阿狸更把这每日的药剂看得重于生命。
阿狸想到这里,复又不死心地再一次敲了门,却依旧没有回应。
树上的虫儿聒噪地叫着,阿狸又静静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脚都有些发麻,只得失望地转身离开。
师父的药,今早已经是最后一剂了。阿狸想着,决定今晚还要再来一次沈郎中的家。
然而她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屋子里兀自传出一声奇怪的闷响。
“咚!”
阿狸闻声停住脚步,疑惑地转过头。
“沈郎中,你在家吗?”
阿狸返回来,试探着伸手去推了沈杏芝院子的木门。没想到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之下,门便“吱嘎”应声而开。
而后,阿狸看到了她此生见过最恐怖的一幕——
阿狸只觉得全身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脊背上的寒毛根根竖起。琥珀色的眸子惊恐地圆睁着,收缩的瞳仁里映出面前那一团血肉模糊的身影。
此时沈杏芝的院子里,一具染血的身体正痉挛地颤抖着。那人的头发披散,血污凝结,身上衣衫破漏染血,有细而长的伤口密布全身,皮肉翻卷狰狞。倘若不是那一双她熟悉的眼睛,阿狸绝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团浸血的生命,便是璧寒村中最受人尊敬的郎中,她最好的朋友的母亲,那个整日笑眯眯眼冒精光的——沈杏芝!
而此时的沈杏芝正圆睁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拼命对着阿狸说着什么。可是那不停颤动的唇已经无法再称之为唇,因为一条长长的伤痕已纵向划开了她的脸,从下巴到额头,鲜血潺潺地往外涌
身体好冷,可是不能动。阿狸定在原地,不住地颤抖。她并非没有见过死人,然而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这世上竟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沈郎中”
阿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颤颤巍巍走到奄奄一息的沈杏芝身边。她咬着自己的唇,拼命克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超出她的承受。手指不住地抖着,眼眶发酸,可是却流不出泪。
她想抓住沈杏芝的手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只觉得手上一黏。沈杏芝竟在拼命将她向门的方向推。她看到沈杏芝似乎正在摇头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完全震住了,什么都听不见。
那割开的唇不住地抖动,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夹杂着粘稠的血沫。阿狸从沈杏芝的眼中看出了很多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忽然之间,阿狸不再动了。
因为她听到了身后陌生的脚步声,而后只觉得背后蝴蝶骨处一记尖锐的酸痛,四肢便变得僵硬无比。
她动不了了。
有风拂过脸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见到如此惨状还敢去接近的孩子。”
身后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
沈杏芝闻声眼睛睁得更大,她拼命地嘶喊着,可是喉咙中却只能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嘶吼。阿狸这才发觉,沈杏芝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刚刚疼成那副模样都不肯出声将这孩子引来,申行止,你在怕什么?怕我要了这个孩子的命吗?”
女子阴测测地说着,慢慢向沈杏芝与阿狸的方向走过来。
女子走出阴影之后,阿狸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妖冶邪魅的女子,眼角有一道红色的刀疤,短且深。阿狸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可是如今头脑涨涨的,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而此时,那女子的目光也如利刀般刮到了阿狸的身上,定了许久,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尽嘲讽地一笑。
“怪不得你会在意这个孩子,她长得,真像一个人呢。”
女子走到阿狸面前,冰冷的手指挑起阿狸僵硬的下巴。
“尤其是这双眸子,真是透着说不尽的狐媚和风骚呢。不知会是如何多情的男子,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女子阴阳怪气地说着,在看到阿狸眼中的不甘之后,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阿狸只觉得下巴快要被捏碎了。
“可惜了,是个女孩儿”
女子打量着阿狸的脸,冰冷的眼中流露出许多种复杂的情绪。而后眸光一凛,眼中便只剩下一片冷酷。
“小家伙,你要记着,今日害你送命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身边这位‘救死扶伤’的‘沈郎中’。”
女子说着,手中已多了三根翠绿色的毒针
&&&
日头渐渐向西垂落,寒筱坐在矮桌边,头已经不知第几次从曲着的手臂上滑了下来。
为小阿狸缝制的衣服又做好了一件,如今只等着自家徒弟回来贴身试一试,可是如今阿狸去了一整个下午,却还不见回来。
莫不是又和小凉秋玩得忘记了时辰?
寒筱胡思乱想着,直到意识渐渐模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做了许多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九年前璧寒村的那一场漫天大火之中,那个拥有着一双血色眸子的女子,再一次出现
一片火海里,女子绝美的面容被火光映得很亮。浓密的长睫在那双好看的杏子眼前落下浓浓的暗影,微风拂过她的额发,露出发间那一抹嫣红的火样图腾。
如今的寒筱已经知道,那火一般的图腾便是铸剑火家与生俱来的印记。那个女子是火家的人,更确切地说,她便是火莲。
曾经在那个雨天与他相识,令他魂不守舍一等便是九年的女子,是火莲。
铸剑山庄的,火莲。
心中有许多疑问,可是喉咙被热血顶住,他开不了口。
他很想告诉她,他始终不相信她会是八年前火焚璧寒村的凶手。所以他才会向阿棠瞒下自己曾经在那一夜见过火莲的事情。他知道阿棠这些年来一直想着要为村中人报仇,所以阿棠一定不会相信他。
周围很热,火辣辣地热。
他看到女子对他展颜一笑,嫣红滟涟的目光温柔如水。而后,便如风般越飘越远。
他想追上去,可是脚下使不上力气。许多血色的藤蔓裹在他的双脚上,他拼命拉扯着,想要挣脱束缚追上女子的脚步。
再走慢一点,等一等我,就好
寒筱在心中呐喊着。
当他终于挣脱脚下的束缚的时候,不期然却听到身后一声凄楚的低唤:
师父
“阿狸?!”
寒筱从梦中惊醒。
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黏黏地粘在身上。寒筱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头有些昏沉沉的,他下意识地轻唤了两声自家徒弟的名字,才后知后觉地发觉阿狸竟然还没有回来
周遭似有喧闹的人声,寒筱不放心阿狸,打起精神准备出门去看看。
门“嘭”地一声被推开,门外冲进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是阿棠。
“阿筱!”
萧棠疾步走来,不等寒筱有所反应便拉着寒筱的胳膊往外走。
“村中又起了大火。”
“什么?”
寒筱震惊。
“是火莲。”
月色下,阿棠的面庞忽明忽暗。眼中隐隐地,都是恨意。
梦境与现实,寒筱已有些分不清楚。
来不及去细想些什么,寒筱踉踉跄跄地跟在阿棠身后,脑子里只余下阿棠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是火莲。
“你和村中的夫孺都暂且躲到花大姐家里,花家夫侍会帮忙保护你们。”
寒筱后知后觉地听着,许久才发觉事情似乎有些奇怪。
“花家?”
“这其中的事情,我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
阿棠含糊道。
虽然寒筱已在璧寒村生活了九年,可是关于村中的事情,他却一直知之甚少。阿棠承认自己确是在有意瞒,然而此事关系到璧寒村生死存亡,即便是寒筱,她也无法如实相告。
毕竟已有铸剑山庄这个活生生背信弃义的例子摆在眼前。
哼!明里是白道第一庄,暗地里却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阿棠咬着牙。
寒筱下意识地跟从着阿棠的脚步,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错落的思绪漫天飞舞着,寒筱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眼看就快要走到花家,阿棠忽然觉得手中一紧,下意识地回过头。
“阿筱?”
“阿狸在哪里?”
“阿狸?”
阿棠不自觉脱口而出。事实上,她刚刚心中只挂念着寒筱的安危,阿狸的事情,早已被忘得一干二净。
“我要去找她。”
寒筱打算转身回去,却被阿棠拦住。
“你不会武功,自保都成问题,还如何能够去找阿狸?你听我的”
“不行。”
寒筱说得决绝,那灼灼的目光刺得阿棠眼中一痛。寒筱趁机挣脱开阿棠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开。
阿棠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有一瞬间的失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夜逃
当阿狸再一次找回自己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身上绵软没有力气,脸上,尤其是额前,更是火辣辣的痛。想必,是刚刚受伤了吧。
艰难地动了动脖子,阿狸发现自己正躺在沈杏芝家中厨房的一角。身上覆着厚厚的柴草,阿狸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从草堆中挣扎出来。院中依旧是浓浓的血腥味,可是阿狸从大敞的门中只看到了地上有一滩已经凝固的黑色血迹。
想必是那女子以为阿狸已死,于是将她的“尸体”丢到了沈家厨房的柴草堆里,又带走了沈杏芝。
想到这里,阿狸不由想起阿念的娘亲。若非是乔姑姑自小给阿狸定期服用防毒的药物,那么此时躺在这里的,恐怕真的会是一具尸体。
虽然身子依旧酸软无力,不过阿狸发觉自己还是勉强能够行走的。看着外面的天色,似乎已到了后半夜。自己这么晚还不回去,师父在家中,一定要担心了
阿狸想着,扶着墙壁往外走。
&&&
寒筱在离开阿棠之后,便径直朝着沈杏芝的家跑去。这条路说短不短,一路跑下来,依着寒筱的身子,几乎已算得上是极限。
阿狸今日正是去了沈家未归。而在过去的三年中,自家徒弟还从未夜不归宿过。
联想到今日璧寒村中发生的种种,寒筱心中不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他推开沈家大门的时候,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掌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