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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磨,无法言喻的疼痛。
“师父生了病,为何不说呢?”
阿狸轻声说着,看到自家师父的眸子颤了颤,模样委屈又可怜。
“只是有些头昏发冷而已,不是什么大病”
“师父原先总是和阿狸说,小病不治,就会发展成大病。如今师父这般遮遮掩掩,阿狸是会担心的”
“可是”
寒筱动了动,将半个头蒙进被子里,不敢看自家徒弟担忧的眼睛。这模样倒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阿狸若是知道师父病了,便会像现在这般,守在师父身边。那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赴旎烟公子的邀约了”
阿狸听着自家师父微弱又委屈的声音,心中一动,不禁挑了挑眉。
“阿狸不去赴约又当如何呢?”
寒筱眨眼想了想。
“不去赴约,旎烟公子他,就会不高兴。”
“旎烟公子不高兴又怎样呢?”
“他不高兴就会生我家阿狸的气。”
“师父很不希望他生我的气?”
“恩,旎烟公子若是生了阿狸的气,自然就会不喜欢阿狸了啊”
“旎烟公子喜不喜欢我很重要吗?”
“”
面对自家徒弟的节节逼问,寒筱顿了顿,不肯再说下去。
“师父怎么不说话了?”
阿狸耐心地循循善诱。
“不想说”
寒筱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不通,打死也不肯再开口。
看到师父开始闹别扭,不知怎的,阿狸心中竟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一点小小的安慰?
见到自家徒弟忽而沉默了下来,寒筱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暗暗后悔起刚刚自己的任性。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看到自家徒弟对旎烟公子好,自己却会有一种即将失宠的危机感呢?
他可是阿狸的师父啊,怎能像小孩子似的,如此任性呢
寒筱在心中恨恨地批判着自己。
“阿狸”
“嗯?”
“你喜欢旎烟公子吗?”
寒筱小心翼翼地问着,见到自家徒弟微微一怔,而后转过了头,那一双滟潋的血眸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师父觉得呢?”
“我?”
寒筱睁大了眼睛,继而又有些迷茫。
“师父也不知道所以才会问阿狸啊。”
寒筱说得理直气壮。
阿狸闻言,心中似有什么情绪在蠢蠢欲动,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于是,就连呼吸中,也带了几分满含期待的紧张之感。
“师父”
“嗯?”
阿狸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
“我喜不喜欢旎烟公子这件事情,对师父而言,很重要吗?”
“自然是很重要。”
寒筱答得很真挚,他看到自家徒弟闻言烟波一颤,以为自己说得有何不妥,便连忙又解释道:
“自家徒弟的终身大事,做师父的自然是要关心的。”
阿狸闻言,只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从头顶凉到脚心。
“只是,因为这个吗?”
阿狸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面部表情已经有些僵硬了。不过还好她平日里就是个面瘫脸,所以师父看起来似乎并未发觉。
寒筱听了阿狸的问话,仔细地又想了想,才接着回答:
“也不只是因为这个。”
“哦?”
阿狸又开始不着痕迹地紧张。
“还因为,我觉得旎烟公子很好。”
寒筱依旧说得很认真。
“然后呢?”
“和阿狸也很般配”
“还有呢?”
“年纪也,也相仿”
看着自家徒弟渐黑的脸色,寒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
“阿狸,师父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师父。”
阿狸在心中默默克制自己要冷静
“可是,师父为何会觉得阿狸今日不开心呢?可是和旎烟公子吵架了?”
“没有,师父,不要再提旎烟公子了。阿狸对旎烟公子,丝毫没有男女之情。”
阿狸索性放弃了所有试探,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抛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寒筱感叹了一句,微微地点了点头,其实心中却越发肯定。
阿狸她,一定是和旎烟公子吵架了
因为寒筱曾经听人说起过,一个人只有在涉及自己心仪之人的事情上,才会如此决绝地肯定或否定一件事情。
而自家徒弟现在的表现,分明是
看着自家师父又开始自顾自神游的样子,阿狸只觉得心下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何滋味。
“夜深了,师父先休息一会儿,等下郎中就会来了。”
阿狸努力说得云淡风轻,以便掩盖中心中那不合时宜的落寞。
寒筱闻言回过神来。
“那阿狸呢?”
“阿狸就在这里守着师父。”
“那明日呢?”
“明日也在这里守着师父。”
“那阿狸明日,不用陪旎烟公子逛庙吗?”
“不用。”
“也不用陪旎烟公子游江吗?”
“不用。”
“那爬山呢?”
“师父”
阿狸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自家师父逼出内伤了
然而正当她要再提醒自家师父不要再想着旎烟公子的时候,却发觉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儿,竟然已经睡着了。
这一次,师父的睡颜比较之前要舒展许多。或许就连寒筱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一场病,到底是因何而起。
师父
阿狸坐在床边,看着自家师父发着呆。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感觉到阿狸的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问诊
许是因为夜已深沉,大多数医馆郎中都已就寝的缘故,当慕容念将被自己匆匆捉来的郎中提到阿狸面前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只见那郎中只是草草穿了件外衣,头发还是披散的,样子颇有些狼狈。想必是睡梦中直接被慕容念从床上拽了过来,因此连衣扣都未及系全。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那苦命的郎中回想自己来时那惨不忍赌的一路,只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遇到过如此惊险之事。被人直接从睡梦中拖出来,而后开始上蹿下跳飞檐走壁,心都差一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于是她思量着,这一次诊完脉回去之后,定要先给自己配几副强心安神的药剂补一补才是
“还请二位姑娘稍稍回避,在下要给这位公子诊脉了。”
而如今眼下情形,那郎中既不敢得罪身边武功了得的慕容念,又不甘心就这样生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这般狼狈地拖到此处,于是只得黑着脸开了口。
而慕容念听了郎中的话,自觉刚刚情急之下自己的行为确是有些失礼,于是便依言拖着阿狸退出了房间。
阿狸刚刚走出房门,心中还记挂着自家师父的身子,不期然面前一个黑影闪动,直直地就往阿狸的怀里扑了过来。
“火姑娘,你没事就好”
阿狸看着怀中忽然多出的旎烟,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因为她在知府府中昏倒之后,吴钦如何安置旎烟,她并不知情。而处理完吴钦的事情之后,又一直想着要早些回到客栈,以免被凉秋和师父发觉她俩的行动而担心。谁知,回到客栈之后又听到了自家师父生病的消息,自然情急之下便什么都忘了
慕容念将阿狸的错愕看在眼里,她就知道,阿狸只要是沾了自家宝贝师父的事,其他事情就会瞬间从脑中全部甩掉。就如同现在这般,早就将旎烟公子的事忘了干净。
“我去找郎中的路上路过知府府门口,正好看到旎烟公子独自一人坐在门脚,便将他带了过来。”
慕容念倚在门口,悠悠地解释着。
原来早些时候阿狸被吴钦用药迷晕,又将同行的旎烟赶出了知府府。旎烟担心吴钦会对阿狸不利,于是便跑回了客栈想要向与阿狸同行的慕容念求助。谁知却被客栈小二告知,慕容姑娘早些时候已经出了门,至今还未见归来。这一下子旎烟可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便只得寸步不离地守在知府府门前。而阿狸和慕容念离开知府府的时候,为了隐匿行踪,并未从知府大门出入,也就自然没有看到一直守在那里的旎烟。
阿狸听到这里,终于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见到旎烟如今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免心下过意不去。
“是火狸思虑不周,害得公子受惊了。”
旎烟闻言连忙摇头。
“不,只要火姑娘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话”
旎烟说到这里,依然心有余悸。好在如今看来,该是有惊无险。
“那知府大人没有伤到姑娘吧?”
旎烟担心地问着。
阿狸看着旎烟清澈关切的眼神,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
“公子放心,吴钦并未把我怎样。”
旎烟闻言才安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本以为姑娘落到知府手里,必定是凶多吉少。现在想来,却是我小看了姑娘的身手。没成想火姑娘当时竟然,只是故意装作中招的样子”
“呃”
阿狸见旎烟误会,有些无言以对。而站在一旁的慕容念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倒让一旁的旎烟更加迷茫。
“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旎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阿狸。
于是阿狸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不要隐瞒。
“实不相瞒,火狸刚刚确是中了吴钦的迷药。只是药效在我体内持续的时间会比旁人稍短一些,所以才能及时清醒。”
“不错,也就是我家阿狸可以对付那知府的迷药。若是换了寻常女子,恐怕早就被吴钦那匹色狼吃干抹净了!”
慕容念在一旁接着话茬,不料想收到阿狸一记眼刀,才自觉失了言,赶忙闭了嘴。
然而似乎为时晚矣。
“吃干抹净?”
旎烟重复着慕容念的话,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过他毕竟是风月场中长大的,怎会想不通透慕容念话中之意。于是只见他面上忽而“刷”地涨得通红,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神色如常的阿狸。
“火姑娘吴大人她,她竟然”
说到这里,旎烟刚刚平复的懊恼又瞬间升上一级。他若早知吴钦是这种打算,是拼死都不会带火姑娘去跳那火坑的!幸好火姑娘没事,不然,他,他真是要以死谢罪了
阿狸见旎烟那清秀的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眼泪又要往下滚,不自觉暗叹一声。对于安慰男孩子这件事情,她是自小就不太在行的,于是只能冲着慕容念递去一个眼神。
而慕容念正暗暗嘀咕着自己一时失言闯下的祸,寻思着要寻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此时看到阿狸的眼神,立即会意。
“公子不必忧心,阿狸在吴钦那里,并未吃亏。”
“可是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
旎烟依旧无法释然。
慕容念见劝说不动,暗暗惊叹于面前公子的固执。不过她慕容念岂是平凡之辈,对待男孩子,自然有她的一套法宝。于是没费几番周折,便把话题引到了其他事情上。
就这样,三个人一面等待郎中的结果,一面开始四处闲聊起来。
原来旎烟口中的恩人,其实是他几年前遇到的第一个恩客。那个时候,他本已被天香楼的老板逼着接客。而那个女子,便是花下重金买下他初夜之人。旎烟原本以为,那个人既然肯为他花下重金,那么即便自己如何不情愿,对方也决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人见他不愿,竟然就未再强求。甚至出面与天香楼老板说和,不要再逼迫旎烟接客。
“旎烟最终能够从天香楼全身而退,便是多亏了这位恩人。”
旎烟说到这里,不由拭了拭眼角的泪花。不难看出,旎烟公子对于他的这位恩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因为他提起那个人的眼神,与平日里众人看到的旎烟完全不一样。
三个人不知聊了多久,才看到那郎中慢悠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阿狸见状,连忙上前一步。
“郎中,不知我家师父情况如何,可否严重?”
那郎中见到面前的血眸少女一脸担忧的模样,打了个哈欠,也不再转弯抹角。
“这位公子本只是忧思成疾,外加受了些风寒,本该并无大碍。只是病情耽误了太多时日,加之公子体质虚弱,恐怕要比常人多将养些时日。”
慕容念见到阿狸脸色忽而一白,连忙接着问道:
“不知这多将养是要将养多久?”
郎中掐指算了算。
“至多多出三五日吧。”
阿狸听到此处,心中才略觉心安。吩咐了店小二备下马车,好在写完药方之后,送那郎中回去。
仙客来本是烟州城中规模最大的客栈,因此客栈中长期备有马车,以备客人不时之需。那店小二听了阿狸吩咐,利落地应声去准备。那郎中见状,心中很是熨帖。随便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