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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备感惊愕。「谁说的?!如风是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也是娘的小宝贝!」
「那叔叔为什么不喜欢如风?」
叔叔?
夜雪很快地领悟到是怎么一回事。「叔叔对如风说了什么吗?」
「娘,如风好喜欢叔叔,可是……叔叔讨厌如风……为什么会这样?如风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所以……」他好想让叔叔喜欢他,就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如果真的是他不乖,那他一定会当个最听话的小孩,只要叔叔不讨厌他,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夜雪听得好心痛,紧紧把她的小宝贝搂在怀中。「如风没有做错什么,是娘的错,不干如风的事……」
老天爷,若真有苦痛,她愿独自承担,她的小如风是无辜的,小孩渴望一份来自于骨血相连的温情与疼惜,难道也有错吗?
「乖乖把药喝下,娘去请叔叔来看如风,好不好?」她试著作条件交换,心知此时此刻,如风最在意的人是展牧云。
「娘骗人,叔叔才不会理如风。」
「娘从来不骗如风的。」她拍拍如风的头,起身去寻找展牧云。
但愿上天保佑,展牧震此心情不错,肯移尊就驾来看看如风。
***问了好几个下人,她在绛雪亭内找到了展牧云。
「听说你十万火急的找我?」展牧云随眼睨了她一下,气定神闲的靠坐衔接亭柱的长石椅中,一手靠在微曲的腿上,动也没动一下。
「对。」夜雪点个头,平缓微微急促的气息,又道:「如风病了。」
「哦?」他淡应了声,目光望向苍苍白云。「那又如阿?」
真可笑,她儿子病了干他什么事,何必多此一举告诉他?
夜雪不因他的冷淡而退缩,鼓足勇气道:「我不晓得你对他说了什么?如风显然很伤心……」
一抹不知名的情绪闪过眼瞳,他迅速压了下来,以无谓的口吻道:「你的意思是,我该负道义上的责任?」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如风真的很在意你的一言一行,可不可以请你…
…去看看他?」
她这是在要求他去关爱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吗。她俞二小姐把他当成了什么。难不成她还指望他有足够的雅量,在容忍下这个活生生羞辱着他的孩子后,还能大方的付出他的关怀?
她将他羞辱得够彻底!
他寒着脸。「俞、夜、雪!妳别欺人大甚!」
「我……我没有…。…」她颤声道。
「那就滚开!这小鬼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别忘了当初妳是怎么答应我的,这几天,我受够这小鬼了,我都还没找妳算帐,妳反倒敢先在我面前提起!」提到这个,他就满腹闷气无处发。
「别……牧云,你别生气,实在是如风……」该怎么说呢?说这孩子一心敬慕他、崇拜他,他会在意吗?
深吸了口气,她不死心地道:「去安慰、安慰他好不好?撇开一切不谈,一个孩子生了病,却口口声声喊着你,渴望你看他一眼,你就这么铁石心肠,狠得下心不闻不问,伤透他幼小的心灵吗?」
该死!这女人说得他莫名其妙的心酸起来了!
「闭上妳的嘴!我说不干我的事,妳听不懂是不是?」他躁郁地吼道。
「牧云……」她都快哭出来了。「如风哭嚷着不肯喝药,他现在只听你的话,算我求你……」
可恶!明明不打算心软的,怎么偏偏……
「求我?」他挑眉看她。「代价呢?」
「代价?」 怔愣地回望他。
「今晚我会索取!」丢下这句话,他快步离开绛雪亭。
第七章
展牧云实在很不想来,可是夜雪那番话勾动了他的心弦,他发现自己怎么样也办不到无动于衷。
看向桌面上那碗原封不动的汤药,又看了下床上惊喜莫名的小小人儿,一时难以厘清涌上心头的复杂心绪,是什么成分居多。
「叔叔!」如风很快地坐起身来。「如风还以为叔叔再也不理我了……」语气中的哀怨,着实教人心生不忍。
「所以你就用拒绝喝药的方式来表示抗议?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一个不在乎你的人,你死了,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用这种没骨气的方式表达不满,是最愚蠢、最可笑的行径!」他口吻有一丝凌厉,脱口而出的话语,正如他的傲气,一时忘了眼前的人,只是个不解人事的幼童。
如风被骂得好生委屈,垂下了头,泪珠忍不住又跌了下来。
「是谁告诉我,他要保护爹、保护娘、保护所有人的?就凭你的软弱、凭你的眼泪,你以为就能保护得了谁吗?你是男孩子,将来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想让人瞧得起你,就算流尽了血,都不该掉一滴泪,否则,只会更让人瞧不起你!如果掉几滴泪就能解决事情,那谁都会,你还想习武干么呢?」
一连串的话听下来,如风一知半解,但至少知道,叔叔不想看他掉眼泪,因为他是男孩子,要很勇敢……
「如风不哭,如风以后绝对不会哭了,叔叔别生气。」
看他很受教的拚命抹去泪痕,展牧云一时分不清内心是何滋味。
顺手端来桌上的汤药,他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想要什么该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遇到挫折也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适应,没有谁该为你的失意负责,你可以不服输,也可以选择放弃,没本事是你活该,怨不得谁,使性子让自己的母亲难过算什么?这药要喝不喝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我数到三,然后我会立刻倒掉它!」
「要、要!我要喝!」展牧云一下都还没数,如风便忙不迭的直点头,将药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下。
药很苦,但他不敢停顿,深怕叔叔不开心。
展牧云一定不知道,这是如风喝药喝得最干脆的一次!
门外,夜雪百感交集的看着这一幕,沉沉喟叹。
***哄如风入睡后,出了房门,夜雪讶异地看到倚在楼台边的展牧云,两人对望一眼,静默无言地回到夜雪房间。
沉默了一阵子,她开口打破沉。「如风的事——谢谢你。」虽然,那也是他儿子。
夜雪知道能做到这程度的关心,对展牧云来说,已属不易,对于没有好感的人,是否存在着那一丁点血缘关系,冷情的他都不会当一回事,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强迫他去接受如风,不管那是不是他儿子都一样,所以今日她才会满怀感激。
展牧云不为所动的淡哼了声,谁稀罕她一句不痛不痒的感谢!
「该我索取应得的报酬了。」他走近夜雪,刚毅的气息直逼向她,修长的食指沿着她细致的脸庞滑向衣襟,轻而易举挑开了襟扣……
直到这一刻,夜雪才蓦然领悟他所谓的「代价」指的是什么……
然而随着领悟而来的,是本能涌起的恐惧,那日可怕记忆犹残存在脑海,她真的怕极了那撕裂身心的痛楚——他察觉了她瞬间紧绷心弦、僵直身躯的反应,当他贴近她时,她直觉伸手护住自个儿身子的惊惶模样,也没逃过他的眼,灵魂深处某根敏感的心弦扯了起来……
她本能的心灵防卫愈强,表示她受的伤害也就愈深。
他没阻止她,却也没因此而停止他的动作,柔柔淡淡的吻,烙在纤细的肩头,将罗衣缓缓推落,他轻轻地往上啄吻,将脸埋在她雪白的颈窝,环抱着娇躯的手悄悄到达她身后,轻轻扯下兜衣的细线,任它无声滑落,舔吻完美细致的雪颈,在她耳畔轻吐气息。「替我宽衣。」
护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松缓。当他第一记亲吻烙下时,她便已心旌震荡,轻如蝶栖的吻,化解了她的忧惶与不安,这一刻的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对她珍宠万般的风无痕——羞怯的小手,生涩地为他宽衣解带,他大手一张,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易的将她往床上放,降下的吻,落在他渴望已久的樱唇上,缱绻相依,温存交缠。
夜雪不由得闭上眼眸,仰起了头,承受他更多的爱怜;他如了她的愿,逐渐转为火热的吻,将红唇全然占据,灼然的舌,热烈与她纠缠……
娇喘轻起,他放开娇艳的朱唇,改为寻找酥胸上诱惑他已久的蓓蕾,以舌尖爱怜地轻舔,在听到她的低吟声时,他更是无法自制的含住了它,轻巧地吮吻…
…
mpanel(1);「无……痕……」
多么熟悉的呼唤,这一刻,他不想压抑自己,任时光倒转,回到三年半前浓情相依的日子。
身下一阵热流告知了她的悸动与渴求,他以手指深深探入,撩拨她更深一层的欲望。
「别……」她娇吟着,却分不清她强烈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当他手指在她身上抽动,她倒抽了口气,阵阵冲击的玄妙滋味,几乎令她失魂。然而,羞人的还不仅仅于此,展牧云竟然抽回了手,改以唇舌赤裸裸地探索她甜美的女性幽秘!
夜雪诧异地惊呼,想阻止他。「别……无痕!」这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展牧云拉开她的手。「妳只管去感觉。」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付出所带给她的感受,他承认,他是在补偿上回对她的亏欠。
灵巧的舌,拨动她敏感的核心,她闭上了眼,几乎要失声喊了出来,如果不是太羞人,她必须承认,这是一种笔墨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触。
他知道是时候了,再等下去,对彼此恐怕就要成为一种折磨。
俐落地翻身让她改覆在他身上,他低笑着对那张迷乱外加困惑的小脸道:「妳不是要「雪耻」吗?我成全妳。」
可是……她技术不怎么好耶!真的没问题吗?要她告诉他,她比起三年半前实在没多大的「长进」,技巧仍「原始」得很!那实在太丢脸了!她难以启齿。
算了,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也得拚它一拚,才不枉他对她的「寄予厚望」。
凭着记忆中他占有她的方式,她试着让两人结合……可……她真的不知道难度有这么高耶,她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会不会是……角度没取好?
该死!他真是自讨苦吃。
展牧云死握住拳,过度的压抑已令他额上冒出点点的冷汗了。他无法不怀疑这女人是故意折磨他,都成过亲的女人了,这种技术还能留住丈夫三年多,真是可喜可贺,算她祖上积德!
「妳很懂得怎么挑起男人的情欲嘛!」他咬着牙让话出口,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没道理三年多婚姻的调教下,她会青涩一如当初,完全没进步,是不?
夜雪眨眨眼。
是真的吗?她这可耻的调情技巧能挑起他的欲望?像他给她的感觉那样吗?
「谢谢。」她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是无心插柳,歪打正着啦!
展牧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这女人真当他在夸奖她耶!
真是受不了!难道他们每回都得来这么一段可笑的对白吗?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再任她搞下去,他绝对会疯掉!她要再不俐落点,他就真的要自己来了!
「再给妳最后一次机——」话还没说完,腰酸、手也酸的夜雪一时没撑稳,身子跌了下去,瞬间,深深贯穿了她的娇躯!
「啊!」两人同时倒抽了口气,好……好另类的感觉!
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情欲被激到极致的展牧云再也无法等待,双手撑起她的娇躯,狂乱地展开充实有力的律动,一次次更为激狂地深入娇躯,缠绵难分的身躯,宛如早已融为一体的两道灵魂,翩然共舞,难分彼此——「无痕、无痕……」她迷乱地不住低吟,他密实騺猛的占据,令她意识迷蒙,神魂飘飘浮浮,潜意识里只知紧紧攀住他,好似如此的攀附便能与他再无分离、再无空虚怅惘,只剩亘古痴狂的缠绵……
她好爱他呵……他可知?
仿佛有一世纪之久,无止尽的深刻情缠逐渐缓和。
沉沉吐了口气,他闭上眼。
夜雪主动离开他怀抱,她以为他会如以往那样,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去,欢爱过后的她,只能独自品尝落寞与苦涩……
不想目送他冷漠离去的背影,不想去接迎那样的凄凉,于是她选择了背过身去,紧忍住在他怀中入眠的强烈渴望。
展牧云看着她背身而去的沉默,心头不是滋味极了。
这女人会不会现实了点?「利用」完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几乎要抗议她的「过河拆桥」了!
张口欲言,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背上那道清晰的疤痕上,一股莫名的感受紧紧攫住了心房。
他到死都不会忘记这道痕迹是如何留下的!
是他,为了他!
他还记得当年他是如何承诺她的,他说,他会永远记得她的情深义重,永远怜惜这道为他而烙下的伤痕——这道最美、最刻骨铭心的烙印!
物未换、星未移;海未枯、石未烂;沧海未成桑田,然而情却已减,爱却已绝,曾几何时,刻骨浓情已成过眼云烟,挽也挽不住,唤也唤不回……
在她那样决然地负了他之后,他却还深情依旧,挚爱不减,这道伤他仍是心怜……很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