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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那样决然地负了他之后,他却还深情依旧,挚爱不减,这道伤他仍是心怜……很傻,对吧?
由左上肩移至右下,他温热的指尖轻抚过那道横亘了整片雪背的伤疤,顺着纤腰往前移,抚过小腹,再往下探——夜雪娇呼了声,因为他灵巧的手指,再一次找到她敏感的核心逗弄着!
她不自在的挪动身子,反倒让他有机可乘,另一手穿过她与床面的接触,握住了她柔嫩的酥胸,她等于是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他的挑逗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夜雪再度意乱情迷了起来……
他深深将手指探入,感受到一波波涌出的热液,他满意的一笑,轻舔她小巧可爱的耳垂,在她敏感的颤悸中,轻吐气息。「原来妳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
「不……」想反驳,可是无力。
「言不由衷,嗯?」他手指更为有力的抽刺,探得更深,而另一手更是不曾放弃的揉捻着硬挺的玉乳。
「啊——」她再也忍不住喊叫出声。
「说谎是不好的行为,知道吗?」他沉沉地低笑。
噢,他一定要这么整她吗?
「别这样……」她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我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妳会不会心理平衡些?」他将她的身子拉近他,让她紧贴着他,感受他同样狂热的欲望。
他怎么可以作贼的喊捉贼?她根本什么都没做,是他来撩拨她的耶!
正想抗议,展牧云已翻过她的身子,身子突来的亲昵相贴,又令她瞬间流过一阵酥麻的暖流颤悸。
她微微拉开距离,鼓足了勇气,终于下定决心去探索他的身子。
虽然男女有异,但她想……差别应该不至于太大吧?于是她尝试着去抚触他坚实的男性躯体,总不能老是他在付出吧?「坐享其成」太卑鄙了。
忍住羞怯,小手轻碰他昂然而立的欲望,同时感受到了他的颤动——展牧云狠狠抽了口气,捉住她「胡作非为」的小手。「妳这小妖女!」
然后他才发现,她嫣容羞红得都快燃烧起来了!
那流转着醉意的迷蒙娇颜实在大诱人,强烈的冲击着他的身心,他再也无法等待,以最狂烈的方式占据了她,完完全全地盈满她渴望的身与心。
是的,她灵魂的空洞,要靠他填补,生命才得以完整,否则,俞夜雪这个名字,便失去了意义。
她拋却矜持,热烈地配合着他,一次又一次狂喜的节奏,谱写了世间最动人心扉的情爱韵曲,缠绵入骨。
她不知他所宣泄的,不只是欲望,还有灵魂深处最真的爱与怜;而他也不知她所抒发的,亦不只欲望,还有今生最浓的情与痴。
掬取了足够的欢爱情缠,他终于甘心划上句点,带着心灵短暂的充实,离开令他发狂的娇躯。至少,现在她的人是他的,如果不去计较再也碰触不到的心,他还有什么好求的?
叹了口气,他将她揽入怀中。
夜雪讶异地瞪大眼。他……没如以往拋下她离去?
她以为,利用完后,她于他而言已无价值,可……看样子,他好象真的不走了耶!
展牧云见她两眼直勾勾瞅着他瞧,全无入眠的倾向,随口道:「别告诉我,你还不满足。」
夜雪一听,立刻羞红了脸,赶忙闭上眼睛,深怕他会错意,真以为她是放浪的女子。
一抹笑不自觉地于唇畔扬起。「别想大多了,睡吧!」
如果,一辈子只能拥有这样缺了心的她,究竟算是幸,抑或不幸?人、心,若不能两全,她的人、她的心,哪个重要?
临睡前,浓浓的困扰缠上脑海,萦萦绕绕,挥之不去。
***如风的病情一好转,又开始活蹦乱跳,一天到晚的缠着展牧云了。
有时,被惹得心烦,展牧云会吼他两句,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小鬼多精哪!
居然拿他曾说过的话来回敬他。「叔叔说如风可以选择放弃或者不死心的!」
见鬼了!他真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能说,他太低估这孩子了吧!小小年纪,其超龄心智却聪颖得吓人,如果他够诚实,就该承认,这孩子有着超群的灵敏智能,难怪夜雪以他为傲,他要是他儿子,想必他也会……
他倏地一震,用力甩甩头。
他是神智不清了吗?怎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叔叔——」一声清稚的叫唤响起,书房的门被推了开来。
看吧,才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如往常,他充耳不闻,着手处理他手边的事务。
「叔叔在忙吗?那如风不吵你。」说完,他真的乖乖站在一旁看他,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就怕干扰了他。
展牧云气闷地瞪了他一眼。「说明来意,然后滚蛋。」
虽然口吻不佳,但叔叔肯理他,他就觉得很开心了。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将手中的纸袋递上。
展牧云随便看了下。「我没兴趣玩猜谜。」
如风也没打算要他猜,直接摊开纸袋,里头是几个小巧精致的点心。「这是娘做的哦,如风最喜欢吃了,所以每次如风乖乖的,娘就会做给如风吃。叔叔也吃吃看好不好?」
叔叔是他最喜欢的人,所以最心爱的东西,理所当然便想到要与他分享。
展牧云略微失神的看着眼前纯真的小脸。这神态——好熟悉!
在如风身上,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夜雪的影子。这孩子多像他的母亲啊,连思考方式都一模一样!
是的,当年,童稚的夜雪也曾这么对待过他,从不介意身分上的差距,一心只想持他好……
他以为多年下来的坚定情感,足够彼此缠系一生,可他错了!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渝的,如果达十多年的感情,都能一朝付诸流水、日夕间意冷情绝,试问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坚信?!
心念一转,随着情绪的起伏,他又变得面冷心寒的模样。「拿走,别来烦我!」
「可是……真的很好吃……」如风不死心地又道。
「我说拿走!」他暴怒地扬声大吼,一拳捶向桌面,骇着了如风。
「叔叔……」他嗫嚅地低唤,一双眼怯怯地瞧着神色阴霾的展牧云。
「你什么人不好缠,为什么偏要缠我?!」展牧云真的不懂,一个只会对他粗声恶气的人,他怎么就学不会识趣点,远远的滚开,好让彼此眼不见为净?
他不曾善待过他,从前不会,往后更不会,姜如风何苦找骂挨。难道他以为坚持下去,就会有何不同,他和他的母亲一样,就是不懂什么叫死心,是吧?不管他怎么疏离冷漠,就是阻止不了他想靠向他的脚步,这算什么?征服吗?夜雪成功过,她的锲而不舍,化解了他的打防,可结果在他将真心捧上后,她却践踏得面目全非,他已傻过一回,绝对不会再有第二回的机会!
如风绞着小手,声音低低地。「因为……因为……我喜欢叔叔。」
展牧云浑身一震!
我喜欢无痕……
遥远而模糊的声浪掠过脑海,耳畔依稀又响起五岁的小夜雪,以着娇娇怯怯的细嫩嗓音,诉说着对他的在乎……
该死!说好不为所动的,他感伤个鬼呀!
「我不稀罕!」他粗声道。「你少来碍我的眼。」
如风咬着嘴唇,伤心地垂下头。「叔叔……是不是很讨厌如风?」
悲伤的语调,如细针刺进展牧云胸臆。
他备感懊恼,冲口道:「知道就好!你要是不懂「自知之明」是什么意思,回去问你娘!」
「为什么?」如风抬起清亮的眼,其中有着水光闪动。「是不是如风做错了什么,所以叔叔才会生如风的气?叔叔告诉我好不好?如风一定会变得很乖、很乖,听娘的话、听叔叔的话,叔叔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见鬼!他为什么要觉得心好酸、好疼?那张惹人痛怜的小脸,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
「叫你闭嘴,你没听到是不是?滚出去!」他狠下心,不再看他。
如风看了他一下,低垂着头落寞哀伤的走了出去。
他说过要听话的,叔叔要他走,他就走。
当一室再度回到原有的空荡冷寂,展牧云却反而平静不下来。脑海不断浮起的全是如风忧伤的小脸,他无法不去面对自己的冷酷。他是那么的残忍,伤了一个全心敬爱他的孩子……
孩子的情感,是最纯净无伪的,从一开始,如风就是那么纯稚天真的在宣示着对他的好感,一点也学不会掩藏,然而他却一再地狠心践踏……
他在做什么呢?如风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成人世界的恩恩怨怨,又与他何干?
他的怨恨有必要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吗?去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心胸未免太狭隘了,如果不去想他的父母是谁,单单纯纯的去看他,这孩子是真的很惹他心怜!
思绪百转千回,他终究还是受不住煎熬,霍然站起身来。
开了门,走没几步,他便见着前头蜷曲着身子孤零零坐在阶梯上的小小人儿。
他心折地叹了口气,开口唤道:「小鬼!」
如风迅速回过身,见着了他,赶忙七手八脚的拭着泪,像要掩饰什么,又慌又急地道:「如风没哭……」
展牧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一股莫名的情绪,紧紧扣住心扉!
唉,认了!母子就是母子,他败给他们了!
他蹲下身,朝如风伸出手。「过来。」
如风没有迟疑,快步跑向他,好似深怕他下一刻便会反悔。
食指勾来眼角的一抹湿意。「这是什么?说谎的小鬼!」
「对不起、对不起……如风真的忍不住……以后不会了,叔叔别生气,别对如风失望,如风真的不会再哭了……。」他说得好心急,舌头都快打结了。叔叔说不能哭的,他好怕叔叔又不理他了。
这孩子总是有办法,勾起他一腔深浓的怜惜。
「想哭就哭,一个半大不小的小鬼,谁能要求你什么?」
「如风今年六月就五岁了,不小了。」他带着小小的骄傲,昂首道。
小鬼!五年前你娘亲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他所不晓得的是,如风是早产儿,若算虚岁,确实是五岁。可偏偏他未曾深想,只当如风是夜雪嫁给姜骥远的隔年六月所生,否则,他若知晓如风的正常产期原是他所以为的前一年八月,答案早呼之欲出。
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大人,情难自己的朝他张开双臂,如风受宠若惊的呆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投进他怀中,让展牧云抱起他往回走,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小小的脸蛋贴在他颈问,贪渴地感受他的温度。
叔叔的拥抱是很难得的,就像上回那样,再来就要等好久、好久,也说不定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酸楚的依恋,竟教展牧云深深动容。
这小东西是真的在乎他呀!
他更加抱紧怀中的小小身躯,放任自己去体会那震撼的激越感受。
他很难去解释为什么,明明是不遗余力的去排拒如风,可这孩子就是有办法勾动他的情感,小小的身躯一如上回,绵密地契合着他的怀抱——
第八章
夜雪听说如风缠了展牧云一下午,到了近傍晚才回来。她忐忑不安,展牧对他已经很不耐烦了,要再把他逼得忍无可忍,那就惨了。
于是她忧心的前去找他,但愿他能大方接受她的道歉,别和如风计较。
在亿雪楼没见着他的人,她又找上他的寝室——慕雪居。
正欲敲门,她才留意到门扉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一眼便见着撑在桌前打盹的他。
一股怜惜自然而然地倾泄出来。
他怎么就这么睡了呢?向晚风凉,要是受了寒怎么办?
她开口想唤他,见他睡得沉,又于心不忍。温柔的纤手轻抚过卓绝的俊颜,轻轻叹息了声,转头看向一旁的衣柜,本能地打开它,想找件衣裘替他盖上。
取了件衣裳,正欲关上时,她目光不期然让另一方眼熟的物品吸住了目光。
那……那不是……
夜雪双手微颤地轻触着再熟悉不过的披风,泪雾莫名地模糊了视线。
这是她一针一线为他所裁制的披风,她怎可能忘得了!犹记得,当初缝制它时,她是抱着多么沉痛的心情,因为那时他已成亲在即,她针针泣血、针针椎心的将它及一袭青衫熬夜赶制而成,因为当时她知晓,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往后他将属于别人,再也不是她的无痕。
为了完成它,她还数度让针扎疼了手指,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甚至在忍痛割舍他之后,悲伤欲绝得几乎活不下去,也因为如此,她挽回了他,没让错误铸成。
这么刻骨铭心的感觉,她怎可能忘得了!只是,她没想到,他还留着它……
一道黑影笼罩她,听不出情绪的幽忽声浪由身后传来。「有意义吗?」
夜雪轻震了下。她没回首!迷蒙泪眼未曾移开那袭衣衫。
从她一进门开始,警觉性极其敏锐的他便醒了,他只是不懂,为何见着昔日旧物,她会显得这般感伤?若对他还有一丝依恋,当初她便不该负他,绝了情的下嫁姜骥远。
低低抑抑地,她道:「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