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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来的女人和男人,药物控制不了的直接绑大石头扔进海里。
所以西格担心安以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千万不要倔强着不肯低头,这里面死一两个人再正常不过。闹事的下场就是死,这里人都是一样的身份,没有谁比谁尊贵。安以然虽然看似柔弱,却是硬骨头,他就怕她不肯屈服,而被先处置了。
“你不记得了呀,”西格又叹了声,他也不知道她不记得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顿了顿,又仰起灿烂的笑容,再道:
“不记得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我叫西格。”
安以然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外面西格接话说:“你叫安安,对了,你的丈夫,艾瑞斯·娅赫,记住这个名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忘记。”
娅赫公爵是西格的偶像,他心目中最最敬仰与崇敬的天神。安以然被送来的时候,西格仿佛听到了他的天神在召唤,所以,他是奉命来守护她的。
好吧,他脑缺脑残,自己臆想的。只是有个强烈的念想,期待将来的某一天能有离开的机会。到时候能用这个借口靠近娅赫公爵大人一点点,一点点就足够。
安以然神情依旧木讷,眼珠子望着西格就没动一下,像开关失灵一样。
西格盯着安以然的眼睛看,他没听到她开口,所以并不能确定她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可千万不能真疯了,不然他的守护就变得没有意义。
“你不说话没关系,你听我说。现在他们对你的戒备已经放松了不少,没给你注射这是你取得的第一步胜利。安安,你做得很好。”西格快速的说着话,他不能停留太久,他也是蹭着休息时间过来的,要被人发现,他同样会有危险。
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妥协,但这样却是保住了她自己。她如果再倔强一点,这里的人都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再不妥协要么安乐死要么扔海里。
安以然动了动嘴巴,西格看到她想说话,耐心等着。安以然终于出声:
“不要打针,疼。”
西格嘴角抽了下,他宁愿相信她是有更深的谋划而妥协,而不是
“安安,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自己吃药,让护工相信你很乖。但是安安,你要记住,药不能再吃进肚里,会死人。这是神的命令,你能做到吗?”西格板着脸紧跟着一本正经的说。
安以然点头,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休息时间已经过了。西格低声道:
“快点关窗,不要说我来过,乖,天神会保佑你的。”
门开了,护工看了眼床上还躺着的人,走过去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问:“小姐,今天睡着没?”
安以然好大会儿才回应:“不知道。”
护工笑笑,转身把气窗打开,然后折回来。坐在床边,安以然自己翻身趴在床上,外面有人敲门,护工把门打开,两个按摩师走了进来,护工下一刻就把门锁了,动作异常谨慎,这是确保不出任何问题的做法。出任何叉子,她都承担不起。
安以然的脸紧紧贴着床面,脸被憋得通红。按摩师快速的上手,给她全身按摩,这是每天午休之后的项目。安以然除了不能像其他病人一样走出房间,其他的待遇是一样的。护工轻轻的把安以然的头板开,侧压在床面,低声说:
“小姐,要记得呼吸,不能闭气。”
安以然久久才眨一下眼睛,有外人在,她从不说话。
她是思想被掏空了,不是傻了。潜意识里知道少年是为她好,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不对劲。怕自己会忘记,所以在手上划了条口子。当她忘记的时候,看到伤口就会想这是什么时候划伤的,回追究为什么划伤,那时候就会想起西格说的话。
晚上护工照样在餐后送来药,递给她,“小姐乖,吃药了。”
安以然伸出手,手臂上露出了一条伤痕。安以然看着伤口,护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手臂,讶异了一秒:“小姐,您受伤了?”
护工那话一出,安以然就想起来了,自己拿着药,一把全含在嘴里,喝了几大口水:“吃药,我很乖。”
“嗯,小姐很乖。”护工目光还有几分犹疑,因为想不到是什么让她手受伤的。问她显然问不出答案,能指望一个傻子跟她解释什么?
护工是以为这屋里还有什么伤人利器没收起来,在安以然吃了药后就在屋里找。这些病人总有不省事的时候,万一拿着东西把自己给害了,责任谁来担?
护工找了一遍,没找到。回头看着安安静静坐着,目光呆滞的女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时间到了,就出门走了。
安以然怕黑,这习惯依然还在,晚上从来不关灯,这是医院为她开的特例。
护工刚走,西格就来了。但外面太黑,安以然看不见人,只听到声音。
“今晚是自己吃的药吗?”
安以然张口,嘴里的药片全化开了。西格两只冒着精光的眼睛看下去,顿时无语,还真是个傻子。当即让安以然含着水漱口,水吐到卫生间去。
“安安,你做得很好,天神为你骄傲,你要记住,不能再吃药。如果想起什么来,也不能表现出来。”西格连声叮嘱后,走了。
安以然站了好大会儿,转身爬上了床,睁着眼睛睡觉。她现在完全不知道睡觉是什么概念,只知道躺着,闭上眼睛和没闭眼睛是一样的。
再是两个月过去,照顾她的看护已经换了第五个。这是避免这里人有想勾结护士出逃的可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
安以然还是怕人,怕生人,换了看护之后至少要一星期才慢慢敢靠近。
新换护工把药送进来,所有的护工都是一样的特点,非常温柔,无论病人怎么闹,都是笑意满脸。似乎,她们就只会笑一样。但微笑的背后,是颗冷漠的心。
“小姐,吃药了。”护工微笑的说,声音也很温柔,给人感觉很舒服。
安以然坐在床边,目光呆滞的看着新来的人。护工莞尔一笑:“小姐乖,吃药了。”
安以然摇头,却自己去拿药:“吃药,我很乖。”
“小姐真乖。”护工看着安以然自己把药拿着吃了后,再扶她上床休息,关了气窗后走了。
安以然在下一刻滑下床,将药片吐了出来,用纸包着。白色的是安眠药,红色的是精神紊乱的药物,还有各种颜色的药片。安以然把白色的安眠药挑出来,磨成粉,包进白纸里面。安眠药她已经收集了很多,虽然不知道该用在哪里,但总有用得着的地方。安眠药磨好后,再把其他的药片也磨成粉,全洒进了卫生间马桶。
安以然按了冲水,将药粉全冲进下水道。起身,抬眼看着镜面。冷漠的看着镜面反射出来的人,似乎,很久没这样看过自己了,她都快忘记自己的样子了。
抬手,轻轻抚摸着脸颊,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眼里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神采,黯淡无光。当初乌黑柔顺的长发如今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变得枯黄,脸还是那张脸,可感觉却完全变了,精致的五官上再也找不到当初沉浸在幸福中的痕迹。
清冷的目光停在抚摸着脸的手上,当初被那个男人养得白白胖胖的手已经枯瘦了,体重还不到少女时期的重量。
并不是这边条件不好,这边非常好。医院提供的食物也是讲求营养搭配的,绝对不至于让病人住了小半年就瘦掉几十斤的程度。是她自己在克制,因为每一样食物里面都放了别的东西,就连他们喝的水里面都掺了别的药。
她不想再被人控制,宁愿饿,也不肯吃。实在饿极了,才把食物拿洗手间清洗过滤即便才狼吞虎咽吃几口,其他的,全都冲进下水道。
秋天到的时候,西格每隔两三天都会送来野果子。安以然只说过一次谢谢,感激记在心里。如果有离开的机会,她一定会
安以然目光又陷入呆滞,能离得开吗?
安以然俯身趴在床下,伸手去摸藏在床下的野果。这屋里根本就藏不住东西,西格送来的野果只能藏在床下。安以然手摸进去,只剩三个了,摸到的时候就感觉软了,拿出来一看,真的坏了。
好可惜,都舍不得吃的,竟然坏了。这是类似苹果一样的秋果,新鲜的刚摘下来的果子是吃起来是脆的。被她放了两天,果肉都软了,坏了两个,安以然把好的那个吃了,坏的两个没舍得扔。咬了咬唇,看得很仔细,并没有长虫,所以,也吃了。因为,她真的好饿。
坏掉的野果,总比有毒的饭菜安全,反正,吃不死人的。
西格今天来晚上才来,给她送了一堆虫来。夏蝉,这个天已经很少了,还有不少海螺,蝎子。蝎子一般都有毒,但哪些毒素轻西格清楚。一堆的小生物扔了进来,安以然接着,西格在外面低声说:“我已经处理过了,你放心吃吧。”
西格所谓的处理就只是清洗了而已,并不是烧熟了或者消毒了什么的。
安以然点点头,西格走的时候说:“安安,你千万不要饿死,我们会出去的。”
安以然脸上依然恬静的笑着,虽然很无力,可眼神很坚定。
这里是无人岛,哪里那么容易离开?四面环海,近千米距离内没有别的陆地,茫茫海洋中间,插翅也难飞。只是活着,就有希望而已,或许,会有奇迹。
“我知道,西格,你也要小心点。”安以然看见西格伸进来的手,手背上的伤痕还有血迹,不知道他又遇到了什么困难。可现在,她自顾不暇,她能怎么办?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饿死,不要被人发现她已经清醒。
地上用纸包着一包小东西,安以然舍不得全吃掉,但今晚不吃,会有蚂蚁过来。屋里出现蚂蚁,会极容易引起人注意。
以前她是看到这些东西就远远躲开,哪里像现在。饥不择食,说得还真对,蝎子是最鲜美的,可这蝎子吃了会腹泻,好在她现在已经产生了抗体,因为吃过很多次了,勉强也能消化掉。知了,白蚁,竹虫,这些虽然恶心,可却是高蛋白的东西,不想饿死,就吃。一条命和吃这些东西相比,她赚了。
安以然表现很好,不哭不闹,所以她想要的画纸和铅笔,都给了她。
不用给她注射任何药物,她也逃不出去,就算出了病房,也下不了顶楼,楼梯口就有铁门锁死了的。病房外的女兵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日复一日的守着。
或许也是看在她老实了,所以给她的药在半年后开始减少。但安眠药还是那么多,其他的药片减少了不少。
安以然是看着药量的变化,当然就不能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偶尔还是会说几句话,这样才不至于令人起疑。她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认命了,不会再妄想逃跑。
所以,偶尔她会给门外的女兵一个恬静的微笑,点点头,或者,把画好的画送给她们。女兵再铁石心肠,心也是血肉长的。所以在看到安以然的变化之后,偶尔也会大发善心让开门让她走出病房,在走廊里走走。
“我听见海浪和海风的声音,外面一定很美。”安以然坐在走廊,低声说。
女兵互相看了眼,并没说话。允许她走出房间,这已经违反上面给的指令了,要走出去,那绝对不行。她们不是担心会出什么问题,这个岛上,即便是逃出了医院,也逃不出无人岛的,这点毋庸置疑。她们不放行,是不想多生事端。
女兵们的神色,安以然看得很清楚,依然恬静的微笑着,说: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们别为难,我进去画画了。”
安以然主动走了进去,外面的女兵再度互看了眼,并没说话。她们并没有为难,因为她们本就没有任何犹豫。
安以然关上门,随意的在纸上勾着线条。名卡的后续故事与她同在,同样被困了恶魔岛,她在想,小名卡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恶魔岛?
护工送来了药,看着安以然吃了药,然后离开。安以然把药片吐了出来,她现在藏药的技术越来越高,边摸着药粉,边等着西格。
西格说他们曾经见过一面,可安以然没有印象。因为他们见面的时候,她正在风口浪尖上,谁对她做了什么,她根本就没有空闲去记住,只有一点点的印象。西格说她不记得他,是因为脑子变笨了,可安以然坚持认为这跟那些药没有关系。
西格来了,外面有不明生物的叫声,她听得很清楚。这半年来,西格外面挖洞,因为每次过来都要爬到上面去,实在是项并不简单的活儿。他爬一次,难免蹭脏身上的衣服,多次了就会被人发现他溜出去过,所以他一直在挖洞。
几个月过去,墙角的地方总算通了。西格找了截手指粗细的竹子,在外面对着竹子说话,声音很低,安以然也能得很清楚。
“她们戒备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