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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在那美呢,这裙子很漂亮啊,搁在床上时候看,就是简简单单的款儿,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可穿上身后优势就出来了,细节做得很精细到位,修身勒腰的款儿可穿着却很舒服,一点也没有憋气的感觉。这是华丽丽的卖萌啊,她很久没穿这么亮的裙子了。
“会不会,不太好?我都三十多岁了碍,这个颜色合适吗?”安以然满心欢喜啊,可,这确实不该是她穿的吧,要换个黑色可能会更好一点。
沈祭梵笑笑,道:“不会儿,沈斯涵和梁恬恬是一样的款,亲子装。”
安以然一听,嘿,这感情好啊,有两小丫头陪她,这就不一样了:“我穿什么鞋呀?”
沈祭梵带上衣帽间的门,拉着她下楼:“鞋子已经准备好了,在外面,没别的事我们就过去。让人等着也不太好,是我们请人吃饭,我们俩都不在,说不过去,对吗?”
安以然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应该早告诉我的,你之前打电话也没说是一起吃饭嘛。”
这 是在为自己开脱啊,下楼在玄关处站着。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晃着脚甩开脚上的拖鞋。沈祭梵直接蹲下身,把她甩开一边的鞋子捡回来摆在一边,白色的凉鞋 给她穿在脚上,鞋面上全是水钻啊,安以然垂眼看着上脚的鞋子,圆圆的脚趾头翘一翘的,是不是太漂亮了?她这个年纪,真的不合适再卖萌啊,多不好意思不是?
沈祭梵站起身道:“等我下。”然后进去洗手了,碰过脚的手,她不会允许他再碰她手。
沈祭梵再回来,安以然抓着他袖口问:“我这样真的可以吗?是跟我爸妈吃饭碍,不是只跟斯涵和恬恬哦,我穿成这样,会不会不太稳重,我都两孩子的妈妈了碍。”
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发,笑道:“不会,今天日子特殊,没关系。”
“哦。”安以然是下意识就听了,也没反问一句,是什么特殊日子。
安以然上车时候盯着车前面的花簇看,沈祭梵在后面接电话,断了通话后走上前去,推了下她一下,示意她上车。安以然回头狐疑的看他,问:“这车子去哪了,怎么还绑花的?”
沈祭梵但笑不语,扣着她肩膀上车,安以然坐上车就喊饿,她还吃早饭的。
“到酒店就有东西吃了,坚持会儿,嗯?”沈祭梵揽着她肩膀,谁让她自己赖床到现在?
车子在酒店外停下,沈祭梵拉着安以然上楼,包了顶楼的宴厅。宴厅外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同样是被粉色笼罩着的,出了电梯就能闻到空气里丝丝入扣的甜蜜气息。
安以然出电梯那一瞬间,白生生的小脸子有一丝抽搐,这,这谁啊,粉色控?
格调她确实喜欢,可如果这酒店是她开的,她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弄成这个样儿。是温馨啊,可不显得幼稚吗?这酒店,从外面瞧着,挺高雅的啊,这里面还真是,惊喜啊。
沈斯涵一定高兴坏了,沈斯涵就跟她当初一样,就喜欢特别女性化的东西。荷叶花边儿啊,粉色啊,公主裙啊,漂亮发卡啊。这点倒是跟她一样,可安以然毕竟这个年纪了,穿着打扮可以年轻,但大部分走的还是优雅路线,可爱色就压箱底儿了。
沈祭梵拉着安以然走进去,大厅门开了,空中飘着粉色玫瑰花瓣。向来在这样场合的花瓣多都是纸片折的,但这里撒出来的花瓣,却是真真实实的香槟玫瑰的花瓣。
安以然当下就傻在了门口,张着小口望向里面,空中纷纷扬扬飘着花瓣,空气里的甜蜜浓得醉人。抬眼望去,台上用粉色纱幕遮盖了起来。大厅的灯光暗下去,台上粉色幕布缓缓拉开,后面的荧幕上出现了一幕一幕沙画。
从 相遇到相知,再由相知到相爱最终到相守。几分几合,最终大手紧握小手走在一起。时间推移,孩子出生,喜悦的下一刻,与孩子两地相隔,她独坐垂泪。再接着是 四年翘首以盼,盼得女儿出生。夫妻二人相拥,然后拉着女儿。时光飞逝,相识十八年,结婚十五年的今天,他们将幸福刻在这里。最后,沙画荧幕上是一对爱人相 拥的爱人,文字是:一世钟情。
灯光缓缓亮起来,浪漫而温馨的婚礼曲子悠扬的响起来,两个一样大的小女童穿着跟安以然同款式的小礼服捧着花从前面走过来。沈斯涵和梁恬恬头上都带着花环,然后将花递给安以然,两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妈妈,祝你幸福。”
安以然早就在看沙画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了,现在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又是数度哽咽。
沈祭梵接过花束,递给安以然。安以然哭着转过身去擦脸上的泪。
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哭成这样也太丢脸了。感动肯定有的,不然也不会哭成这样了。
可除了感动,她还恼怒。为什么都不提前告诉她啊?弄得这么突然,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结果哭成了这样。很气人好不好?太过分了。
沈祭梵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看出了安以然有些火了,怕她赌气一个转身跑了,那他这场子可就真的是尴尬了。当即扣着她肩膀,低声道:
“好了,不哭了,我们进去,嗯?跟大家打声招呼,爸妈都在呢,都是长辈,亲朋好友,没有外人在,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姥姥我也接过来了,不是一直念着要去青江吗?现在不是更好?接了过来,今天这样的场面整好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对吗?”
安以然深深吸了口气,吐出来,赌气的抢过沈祭梵手上的纸巾,自己擦着脸上的泪。
哪有这样的男人?十五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不提前告诉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到底还是有顾忌,这么多人呢,家里人,公司同事朋友,全都在。她要是上脾气了甩手走人,那她往后那这名声可别想怎么好了。
压着心底各种情绪,长长吐了一口气,吸吸鼻子,然后转身,接着沈祭梵递给她的花。看着这花束吧,心里又火烧火燎的。别的新娘这一天可美了,可她呢?就算结婚纪念日也应该穿穿婚纱吧,为什么不先告诉她啊?早告诉她,她也会为自己准备婚纱的。
沈祭梵揉了下安以然的头发,给她惊喜来着,得,直接成惊吓了,还弄得她一肚子火。
不 过当一个超级大蛋糕推出来的时候,安以然心里还是被甜蜜填满了。两个小丫头一边站了一个,沈祭梵拥着安以然,两人都握着刀切进蛋糕中。査士弭在前面拍照, 沈祭梵很配合的给了个温和的笑意。安以然一脸幸福的仰头望着沈祭梵,是在问他是中间切吗,而画面就在她带着满满幸福的笑意仰望他的时候定格。
蛋糕是一点没浪费,全都分了出去。安以然喜欢吃这些东西,偷偷跟沈祭梵说把最上面那个小的给她留着,她要带回家的。沈祭梵抬了下眉,却也没反对。
中间敬酒时候,沈祭梵喝了不少,安以镍看着那量是有些过了,给挡了不少。
以 往大家是没机会这么灌沈祭梵,今儿都眼瞅着这位爷好说话,心情不错,这不,一个个全都给敬酒了,话说得一个顶一个漂亮。沈祭梵是喝酒,但从没被这么灌过, 这大概就是各国的风俗习惯了。大家高兴,就劝酒喝,西班牙就不这样,酒喝多了伤身,约克几次上前阻拦,都被沈祭梵挡开了。入乡随俗,今儿高兴,喝喝也无 妨。
安以然看沈祭梵确实喝了不少,有些担心,他才好调理好,可别这一喝又怎么样了。上去拦,沈祭梵挡开她,低声道:“没事,这点酒还没问题。”
“没问题也是喝进胃里去了,多伤胃你知道吗?”安以然皱着眉头低低的说,双手紧紧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沈祭梵垂眼,轻轻拍了下她手背,“乖,别担心。”
桌上有人起哄,小夫人这是心疼了啊,大家喝得正高兴呢,铁定不会放人走的,难得逮着了这么个机会灌沈爷,今天不把他撂倒,也就辜负了今儿这场子。
孙烙能喝,白的一杯一杯下肚,起哄的就是他。安以镍以大舅子的身份给沈祭梵挡了不少,安以镍也是酒桌上练出来的,愣是把孙烙给喝趴下了。同辈的几个男人就撂这喝开了,小一辈的,像张书桐,张可桐两兄弟,梁腾亦,安峖,也都喝了些。
整个酒宴结束都下午四五点了,一个个的都是被人架着回去的。魏峥派人把来的宾客全都送回家,安以然带着沈斯涵和梁恬恬跟沈祭梵也离开了。魏峥亲自送安家的人回去,张可桐被他大哥拉住了,在说事情,安绵就在外面等。
杨可朝她喊了声:“绵绵,磨蹭什么呢,还不上车?快点过来,上车回去了。”
安绵走了两步又停下,说:“妈,我等哥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哥哥一起回来。”
说话就朝酒店跑了,杨可犯急,大声喊了几声,可小丫头已经跑进去了,没办法,只能先回去。驾驶座的魏峥回头问了句:“现在走吗?”
“是是,魏先生,劳烦你了。”杨可舔着笑回应,安以镍也喝高了,坐进车里就一动不动,安家两老坐在安全坐上,安母在低低说着话。倒是安父问了句:
“文家老太太什么时候回去,你有没有问一句?”
安母愣了下,都是一桌上坐的,她有没有问,他还不知道?摇头:“离得远,没问。”
前面魏峥听见后面人的话,也没出声回应。大抵沈祭梵身边的人都这样的德行,话不多,别人在谈论什么,即便是自己知道,也不会多那个嘴说一句。
梁腾亦在找梁恬恬,他得把那调皮捣蛋的死丫头一起带回去啊,老实说,梁腾亦真不太喜欢这么闹的孩子,女孩儿家就要斯斯文文的才,人家沈斯涵可比她听话多了。
走之前还跟梁恬恬说得好好的,等着他一起回去。结果好,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梁腾亦刚问清楚了酒店里的人,又给安以然打了电话询问,确定了梁恬恬去浅水湾了后这才转身进了电梯,下楼。电梯在一楼停下,梁腾亦从里面走出来,却在这瞬间迎面撞上来了个小姑娘,梁腾亦是下意识伸手抱了下,也是在瞬间又松开了,往旁边退开一步。
安绵摸着被撞了的鼻子,那个疼啊,抬眼一看,愣了愣,忽然笑起来,说:“梁腾亦哥哥?”
梁腾亦也认出安绵了,笑了下,点头。安绵指指电梯,说:“我要上去,找我哥哥。”
梁腾亦点点头,没说什么,走出电梯,这是让给她的意思。
安绵笑了笑,然后走进去了,按了顶楼,心里还想着,这人不是哑巴啊,为甚就不爱说话呢?这刚想着呢,就快合上的电梯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挡住,门又开了。
安绵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不是吧,她在心里说说而已,难道是被他发现了?
“呃,那个,你,还要进来吗?”安绵笑得好勉强,白皙的脸上有丝丝可疑的红晕。
梁腾亦却在下一刻伸手把安绵从里面拽了出来,安绵立马皱眉了,恼怒的问:“你干嘛?”
梁腾亦这才出声道:“我刚从楼上下来,你哥不在楼上。”
“啊?”安绵狐疑的望着梁腾亦,有些不太相信他,反问了句:“不在吗?可是,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哥哥跟大哥就还在楼上的,你没看错?”
梁腾亦点头,安绵还等着梁腾亦说话呢,结果这人点了下头就算完事了。转身就走,安绵愣住,立马追上去:“喂,不是,那个,梁腾亦哥哥,那你知道我哥哥去哪了吗?”
梁腾亦摇头,安绵皱着一张脸。张可桐明明知道她在等他呀,怎么走了不告诉她?
站了好大会儿才给张可桐拨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可见张可桐是真的烦她。
“什么事,说。”张可桐对安绵说话,向来是这么不耐烦,感觉像多说一句都懒得。
安绵有些委屈,低声说:“哥哥,你去哪儿了,我还在这里等你,你走了吗?”
“谁让你等了?赶紧回家去,别让你妈到时候又把火撒我头上,你知道你妈那脾气是怎么样的。”张可桐对安绵,说话向来不客气,心里怎么痛快怎么说,是绝对半点不会为她着想那种。坐在张可桐旁边的张书桐都皱了皱眉,低声说了句:
“别这么凶安绵,她妈是她妈,她是她,你跟她置什么气?”
张可桐电话还没挂,转头就回了他哥一句:“反正是那妖婆生的,能好到哪去?”
下一刻掐断了电话,张书桐叹气,他弟这脾气啊,真是,总要吃过亏之后才会长记性。
安绵那可是把张可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啊,伤心得直想哭。紧紧抓着手机,眼泪很快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擦着脸上的泪,慢慢的走出去。
梁腾亦以为安绵会跟着走出来的,到了酒店门口回头,这才发现小丫头没有跟着出来。梁腾亦就等在那,是想着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大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