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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我做软件的钱买的,还买不起好的,只能先给你这个了。”他嗫嚅道,“你戴左手好吗?先前给人的,我要不回,可是剩下的都给我,可以吗?”
鼻子有些酸,抱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闷闷的出声:“我不会做女朋友……”
有两只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对上他真诚深澈明亮的眼:“我会做人的男朋友啊。你只要信任我就够了,还有,要叫我冕而不是小冕。”话说的越来越小声,眼里那仿佛拒绝了他就会遭天打雷劈光芒倒是越来越亮。
我又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小小声的:“以后,我会学着洗碗的。”
三年后6月底的某天,上班上的昏昏欲睡,接到一个杭州区号的电话,居然同时出现了玻璃和何问的声音,精神立马一震,约好下班后在学校附近的广合缘小聚。
广合缘的煎香鲈鱼和干炸大虾都是有口碑的,毕业的最后一段时间几乎每次聚会都选在了那。可是工作后虽然想念却没有再去过,远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有些食物,带了感情,只有分享才可以体会它的风味。
下了班就忙不停的赶了过去,进门就先张望,看见玻璃高高的举起只手,何问在旁边研究手里的报纸,脸上的笑容是怎样也控制不住的了。
“喂。”我一过去一把扯了何问的报纸,忽视我?不准!“什么大事你看的那么认真啊?”何问叹气:“经济不景气,很多人要找第二份工作贴补家用。”
玻璃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了声:“P大点事,还以为是男人不景气,很多女人要找第二个贴补房用。”
呵呵,这家伙,好象一点都没变的样子。
时间还早,菜上的也快,果然有煎香鲈鱼和干炸大虾。
天南地北的瞎聊,饭过半巡才想到有个问题没问:“怎么两个人一起来杭州了?”
一直笑着的两人顿了顿,互看了一眼,交换了点什么,似乎在讨论谁来当发言人的。最后何问在玻璃一记强硬的死光下接棒:“欢姐……我们,刚从北京学德语过来……和你,告别的……”
又是告别吗?
“是去……德国?”我笑着问,失落应该不会太明显吧,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可如果跨越了国界,就会忽然觉得非常的遥远。
“废话,”玻璃弹弹烟灰,笑了出来,“难道学了德语是为了去英国?”
何问在一旁郁闷:“我也不想去的,那里AIDS最多……”
“恩!”我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比画,循循善诱的,“是啊,现在出去一定要小心,如果实在是有需求绝对要带套。”
玻璃听我说到这,眼睛一亮,有找到组织的感觉,烟马上就捻灭了,过来握我的手:“欢姐真体贴,我已经准备了一箱要带出去了……现在欧元又上涨的,外面买太贵了……”
“下流下流,”何问将桌上的报纸卷成筒去敲玻璃的脑袋,“不要脸,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套的说
恶……装纯情!
“切~”我用眼角睨他,“小问,这个是必要常识,懂不懂,迟早要用的说,难道你还想当一辈子太监不成?”
“讨厌~~”何问变本加厉的在座位上捧着脸扭了几扭,“当太监,当然是一辈子地事咩~啥都米了还怎么那个啦…………”
“抽筋。”玻璃又点了根烟,陶醉的抽上一口,在云雾缭绕里有些氤氲的看何问:“早看出你丫不大对劲,原来是不喜欢实战喜欢YY,初步估计已经YY历史已经追溯到武则天了吧。”
何问一听,马上坐正,捧着心用很受伤的表情看玻璃:“咋可以这么说类?咋可以这么小看我类?咱的内心世界可是早就超越地球,飞向外太空,直奔月球的嫦娥姐姐去了。”
“我靠,我说怎么你丫半夜睡觉不老实,老在那鹅鹅鹅的,我还以为你背唐诗卡壳呢。”
晕了晕了,受不了了,肚子笑的好痛,这两个活宝。
手机响了。
“恩……我在广合缘……玻璃和何问在……对……你过来吧……好的。”我合上手机对上他们询问的神情。
“男朋友?”
“恩。”
“我们认识?”
“恩。”
“谁啊?”
“猜!”
“……”
丁冕很快就出现在广合缘门口,玻璃和何问大跌眼镜:“欢姐……拐骗祖国花朵……”
吃完饭后我们换了大把的零钱去乘公交,10路,25路,11路……但凡是以前常乘的,都去回味一遍。
初衷是为了回味的,乘了才发现,路线改的厉害。
当熟悉的车次第驶过陌生的站,原本嬉闹的我们都沉默了。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句话,过去,真的不会回来了。
丁冕似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修长的手指探过来,然后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抬眼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就让过去过去吧,我的幸福,就在我的身边。
25路双层巴士上,有风从窗口灌进,很舒服,我惬意的眯上眼,慢慢的,拿下了右手的猫眼戒指。
后记
如果,有人问我若是时光可以任意选择停在某一年,那你会选择哪年。
我想,我会毫不迟疑的说,大三或者大四,哪年都可以。
其实现在大家看见的《弟弟》和最初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最初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姐弟恋,只有一个男主角,就是小冕。
故事是在我写《竹外》的中途出现的,然后魂牵梦萦,至使我在写完《竹外》的第三天,就开了新的坑。
可是就在我打开新的文档要敲第一个字的时候,心里有些积压很久的东西忽然爆发,一种很强烈的冲动让我想写写大学,而且是如果不写我就会死去的那种。
那时候天似乎真的很蓝,可是日子过的一点都不慢。
我的班级是一个很奇妙的班级。每个人都非常的搞笑,以至我大学四年过的象爆笑片。
那时候考试有两个成语,大考的时候是“探囊取物”,意为从口袋中拿点什么出来;小考就是“易如反掌”,就是说翻翻手掌就可以看见所有要点。当然,呕血谱是每次期末考都最盛行的东西,大小刚好被手掌遮盖,字迹非常的清晰,每年都是班上字最清楚的人独家酿制,然后大家共享。
大三的时候,班上有5个男生出去租了房子,非常大,三室一厅,有很明亮的窗和雕花的围栏。那年的流星雨,我就是在那里看的。那天,应该很冷很冷,我们围在窗台前打着哆嗦等着流星,屋里飘着小美空灵的声音:花瓣随着风落地,我看见多么美的一场樱花雨……
当时我们还说:“都说能一起看流星的情人会永远在一起,那么一起看流星的朋友也要永远在一起哦!”
可是永远实在是一个……因为无力到达而亘古美丽的词语。
跟着他们,我学了很多游戏,星际,暗黑,CS,MU……,还有很多...成人笑话.
做为一个工科班级;男生多的结果当然是口无遮拦.曾经有一次,当着某人女友的面大力讨论印度神油.MM很纯洁的,很有探索精神的问我们什么是印度神油.当场憋笑,看满脸黑线的某人很无奈的告诉她,是喝的补品.另一个同学在旁小声的说:"靠,这东西喝下去肠子都要硬了."
几乎都没有谈恋爱.在最适合恋爱的年龄.按他们的话来说,玩都来不及,哪有空想这些.
我们玩的非常疯,从来没有想过以后如何如何,只知道此刻快乐便好.
学习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学期最后几天的事情.甚至在那几天,班上会有人开班教授考试重点.我们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团结.
平日里,打打篮球,打打牌,打打游戏,打打闹闹的混着日子.
挥霍,或许你想说这个词语,可是如果青春不用来挥霍,是觉不出她的美丽的.
也并不是只知道搞笑的,他们还非常温柔.几乎每一个,在下雨的时候如果和你同撑一把伞,都会用四分之三的伞面来替你撑起晴空,而让自己的二分之一落在雨里;会在吃饭的时候哇拉哇拉的点一堆菜,然后在菜上来的时候对着盘子笑着摇头:"都点了你爱吃的,我吃什么..."
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们终于还是分到了各个地方,有的订婚了,有的在做职业玩家,有的自己在搞公司,有的在不停的跳槽.......
每次一回忆起他们,我的心,就会变得异常柔软.
意须就是在这样一个心情下诞生的.小冕代表的是生活,而他代表的,就是我的大学.所以在欢大学结束的时候,他也消失了.
大学结束了,生活依然继续着。
可是他会永远是欢心里无法磨灭的烙印.
就象我永远也不会忘却我的大学,我的那段光辉岁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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