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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不只贪图逗弄她的乐趣,更是喜欢这个小辣椒,又或者是爱上她了,他也很莫名其妙,事情会演变到这个他想象不到的发展方式上头——昨晚他想了一夜,得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答案,然后又奇怪的不排斥这样的想法,甚至非常乐意接受两人在一起的结局。
他简直爱煞了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情绪下,所确定的心态,原来所有浪漫撼人的爱情故事,都是从一次阴错阳差的机缘开始——因为一包垃圾,将他们凑在了一起。
她做到了多年来没有女人能做到的事,她触动了他的心——让他再也不觉得和女人谈情说爱,是件浪费时间的事了。
乐乐闻言一震,“就因为看过我的裸体,而要娶我?!免了!”她才不接受这样的求婚,仿佛一切都是急就章给逼出来的承诺似的!
“我不是那种保守的女孩,因为被看过裸体就死缠着人家不放。而且你根本什么也没对我做过,不是吗?”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想忽视被他牵动的心悸,他令她感到惶恐不安,因为他凝望她的方式,好像她的人、她的意见对他很重要,而他们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
事实却不像她所说的那样!
屈湛青也不急着对她解释自己的心意,“好了,我是来接你下课的,你午餐想吃什么,我们吃完再回去。”他溺爱的搂着她的纤肩。
他看到她左耳的上缘穿了个耳洞,还闪着一个晶亮的银环,比一般穿在耳朵下方的人,更显出一份俏皮的风味。
不过他不太喜欢打扮这么年轻、流行的她,因为相对之下,会显现出他的老气。他不要她太过于突出,这样会让男人一眼就注意到她的与众不同。
乐乐肩部一缩,躲开了他的碰触,“屈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已经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了,也请你不要对我毛手毛脚!”
“明天开始,你的大门不要再锁上了。”屈湛青突兀的蹦出一句话。
“为什么?”
“不是说好要同居吗?你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根本不像一对情侣。”
“什么不像,我们本来就不是情侣!再者,谁要和你同居了?”这人简直有理说不清。“你成天游手好闲,我父母让你骗了,我可不,凭你这副德性,如何给我幸福、美满的生活?”
屈湛青充满自信的笑着,“你尽管放心,无论在床上,或物质生活方面,套用你那晚在电话中的形容——包君满意。”
他双眸中如魔鬼似的闪光,令乐乐顿觉慌张、狼狈。“我……不屑!”
“乐乐,难道你喜欢人家威胁你吗?”善变,你的名字叫女人,或者那一夜甜蜜的诱惑,只是他所做的春梦?
“你又想怎样了?”他是个谜样般的男人,黝黑英俊,有一些狂野,但是看起来又不失稳重,而且像似能保护人……
“听说是因为我这个男朋友,你才得以留在台北……乐乐,你不想回乡下去吧?”
“你少往你脸上贴金了,我父母都赞成我继续留在台北!”
屈湛青愈见邪气的勾视着她,“那是因为有我,你忘了吗?施爸爸觉得我能照顾你,所以允许你留下来。不过,今天若是你不想和我交往,而你打工的工作内容又传到他耳里的话,不知道……”
等她那混沌的脑袋终于想通了他这话的意思之后,两眼不禁瞪得老大。“你卑鄙!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我!”
真是一针见血,说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我也不喜欢这样威胁你,谁让你这么教我头痛。而且有我让你利用,不好吗?”他试着以她能接受的说词,换另一种说法,来看待这件事情。
几次交手下来,他已逐渐了解,当她用这种特别的语气时,最好是暂时撤守并另辟途径,以达到他的目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男女同居会发生什么事吗?我根本亏大了!”
“我都说了,我会娶你,施爸爸和施妈妈不也对我们的未来乐观其成吗?”他用婉转的语气说道:“而且你自己住,也需要人照顾,我会好好疼宠你的。”
乐乐硬声的反驳,“屈先生,你真像一只老母鸡,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疼宠?骗鬼,害她背上芒刺生疼才是真的!
“二十岁才成年,你显然距离成年还有一大段距离。”屈湛青将圈锁住她的眸光收回,“我想过了,你应该得到最好的。”
“那么请你告诉找,经过你精心的考虑后,我应该得到什么?”乐乐讽刺的问,咬紧牙关,喀喀作响。
“当然是白马王子,还有优雅美丽的追求过程。”
“我不会相信你的屁话!”
屈湛青双眉斜飞,指正道:“淑女不该这么说话。”
“又来了,你又沉溺在自以为是的假设中了,谁说我是淑女来着?”
“不管你是不是淑女,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若你不依,那么就认命的回到你不喜欢的乡下吧!”
6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乐乐终究屈服于屈湛青胁迫的手段里,不过,经过她的讨价还价,两个人达成了两点共识!
一、一天换住一个人的房子。
二、男的管做饭、女方则负责其他的家务。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同居生活。第一天,猜拳的结果,先住在男方的房子里。
清晨,为了安全起见,独霸主卧室、穿着一身短袖休闲服的乐乐,感觉到某种东西爬在她的身上。
她在曙光中眨了眨眼睛,东西爬到她身上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它先到她的足踝,现在似乎移往她的小腿……
不安的感觉霍地压在乐乐的心口,令她猛然睁开眼睛,视线害怕的往下一瞟——原来在她小腿上的是一只深棕色的蟑螂,而它的触角正随着不规律的移动,摇晃着——乐乐的脸庞登时扭曲成一张满恐怖表情的容颜,“救命啊!”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尖声大叫,慌乱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同时抓起枕头拍打蟑螂,但她并没有打到,反而惊恐的注视着它自由地飞翔,最后降落在她的手肘上,她赶紧挥手甩掉,它继续又飞往他处。
屈湛青被她震耳欲聋的叫声吵醒,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客房冲了过来,紧张的寻找危险的源头。
因为小时候生长环境的影响,养成了他一点风吹草动即草木皆兵的神经质,更遑论现在如此声嘶力竭的尖吼了。
“乐乐,怎么了?”他的目光全集中在她那奇怪的跳脚动作上。
可以看出她眼皮下眼球慌乱的转动,当睫毛如初学飞翔的雏鸟,笨拙的拍动羽翅挣扎时,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恐惧。
“屈湛青!”恍若在载浮载沉的大海中,看到了一截浮木,乐乐的哭叫声中,带着厌恶和惶惧,几乎脚不着地的,她像无尾熊般贴抱上他。
“快帮我杀死它,不,踩死它……呜,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快点让它死!”
深怕那只怪虫会飞来栖停在她手臂够不着的后背,她用惊人的力量挣脱他的怀抱,跳至他身后躲着,只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
屈湛青认为她已经发狂,但仍要求自己要有耐心。“怎么回事,乐乐,它是什么?”
他试着想将她拉到身前,可是她紧抓着他的T恤不放,说不动就是不动,他可以感觉到她揪紧自己衣服的手指正在颤抖着。
“它跑掉了吗!它跑掉了吗?”乐乐从他背后探出了一只眼睛,望向方才怪虫停靠的墙壁,“天啊,它还在!”她吓得更加紧贴在他身上了,好像将他当成是个蟑螂绝缘体似的。
“什么东西跑掉没?”屈湛青虽然很欢迎她的柔软,但她声音里的惊吓过度,却逼得他不得不先压下男性蠢蠢欲动的欲望。
“你看!”她闭起眼睛,伸出一只手指,胡乱比着。
“到底是什么?”他就着她的指示望去,只看到枕头。
“蟑螂!”她浑身打着哆嗦的告诉他。
“蟑螂?”屈湛青闻言,大叫一声,脸色因无奈而僵硬,一个旋身面向她,双手紧抱着她的头,“就只为了一只蟑螂,害得我减寿十年,还吓得头发灰白?”
他仔细梭巡了房间,在墙角发现到让她七魂吓飞三魄的始作俑者。
“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蟑螂!”乐乐带着尊严吼叫。
“难道它有名字吗?”屈湛青没好气的问。
“它会飞!”她对他嘲弄的口吻颇不服气,因为那好像在取笑她很胆小似的。
笑声从他的胸膛传了出来,仿佛他正乐不可支。“原来施乐乐的天敌竟是微不足道的小小蟑螂啊,我终于知道了。以后你若不听话,我有办法教你乖乖顺从了。”
“你恶不恶心啊?”眼前突然浮现他抓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蟑螂,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乐乐吓得手脚发软,决定杜绝这种事再度发生。
“谁说我怕来着,我只是不喜欢而已!”
为了顾及颜面,她矢口否认,也为了自己往后的安全着想,她不容许有弱点握在他手中。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解决掉它吧,我回去睡觉了!”屈湛青故意打了个呵欠,回身就要离去。
“等等!”乐乐急得抓住他的衣摆,“我和你换房间睡!”她边说,眼角余光边打量着怪虫的动静,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了。
“为什么?
“我讨厌看到蟑螂,而且……我不杀生,所以这个房间我待不下去了。”她胡诌了一个理由。
“喔,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就我所知,我的公寓里好像不管何处都有蟑螂耶!”他状似无辜地胡口瞎掰。
“你说什么?!”不只有一只?!乐乐吓得恨不能双脚腾空,防范着无时无刻可能从床底下爬出来的蟑螂。
“都是你!”她突地破口大骂,“因为你的衣服都乱丢,小狗的排泄物也不清理,才会有蟑螂!”
“我记得我们曾约法三章,由你负责整理家务……”
“我昨天太累了!”乐乐愤怒的截断他的话,“早知道你家那么脏,我昨晚就回去自己的房间睡觉!”
“你想违反信诺?”屈湛青绝不同意两人的同居生活,只维持一天不到,就结束了。“你吃了我煮的晚餐,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是答应和你同居,但同居人不包括蟑螂!”乐乐咬着牙,不再落入那与他争辩不休,最后仍惨遭取笑的陷阱。
“如果你那么讨厌蟑螂,今天趁着你去补习的空档,我可以帮你全数消灭,不过,因为清洁工作原本就是由你负责,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
为了日后得以过着安宁的生活,不在换住他的房子时,提心吊胆……“我答应你!”乐乐快速的点头应充,因为她看到深棕色的丑虫又开始展翅高飞了。
“只要蟑螂消失,我什么都答应……”她躲进他的胸膛里,以为看不见,她就不会害怕了。
她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不杀生吧,听她的语气,简直是恨不得将蟑螂碎尸万段!“先说好,你不能骂我卑鄙、下流或无耻。”
“快点,我求你不要再废话了!”
“乐乐,履行承诺时,要很情愿喔!”他报以最邪恶的微笑,缓慢、只有一边嘴角扬起,带有无限的暗示。
“屈湛青!”乐乐跳脚吼道,耳朵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但脑子却失去了解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