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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用仙气感知,这邪火乃用五毒凝成,有很重的戾气,凡人一碰便亡,即便是神仙碰上这邪火,也是噩运难逃。何况是已经失去大量灵力的锦蓝枫,和毫无修为的自己。
所以,今日此时,她与锦蓝枫是死定了。
想到这,她缓缓抬起手,悲悯地落在锦蓝枫的脸上,抚摸着他眉眼间的寸寸肌肤,心里竟一阵阵抽搐起来——
076,神秘掌纹
自己还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呢!
虽然,对他动不动就要杀人的论调不敢苟同,但除了那个将死的男子,还真没见他杀过谁,即使是失去人性的黑魔,他也犹存恻隐之心。
虽然,不知道自己失忆前,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了:自己体内的蛊毒不是他下的!而且,这些磕磕绊绊的日子里,自己对他的确产生了某种依赖。
遇到什么事,首先想到的便是他!
逍遥谷出了什么状况,自己牵挂的不是玉鹰,不是小丸子,也是他锦蓝枫!而且,这种牵挂自然而然,就像多年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牵挂着他,担心着他——
可能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哀的缘故,看着怀里昏迷沉沉的锦蓝枫,清心忽然觉得自己对他深深的不舍起来。这种不舍竟像生离死别,撕心裂肺的痛感像潮水一样袭来。
“如果下辈子我还遇见你,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来报答今生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一滴清泪滑过脸颊,落在锦蓝枫苍白的脸上。她怔了一下,用指尖轻轻将它拭去。
手突然被锦蓝枫捉住,他合着眼,苍白的唇边绽出一抹狡黠的笑:“傻丫头,你在为我哭么?”
声音虚弱无力,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
清心一僵,忙抽出手,垂了眼眸道:“谁哭了,我是被烟熏的。”忽又恍然道:“原来你在装睡啊?——你看你,将我的胳膊都压酸了。”
锦蓝枫稍稍坐直了身子,将压力从她的胳膊上缓缓移开。
“我是被你的哭醒了。”他睁开眼,抬手抚上清心的脸颊:“傻丫头,这邪火乃用天地间五种巨毒凝成,除了冲天的戾气,又哪来的烟了?”
“这个——我伤心还不行吗?”清心被戳中了谎言,脸顿时红得像一朵绽放的玫瑰花,娇艳得让人忍不住想采摘。
“行!只要是为了我,你怎么伤心都行!”锦蓝枫痴痴地看着她,倦怠的眼神充满希冀:“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你撕心裂肺的一哭,我倒是宁愿一试!”
“谁为你伤心了!”清心白了他一眼,忽而一怔:“你是说,我们还能逃出去?”
锦蓝枫摇头:“我已消耗大量灵力,现在根本没有丝毫办法——。”
“那你还开这种玩笑!”清心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心却被一股异样的感觉充塞得满满的,湿湿的,连眼睛都差点濡湿了。
“和你在一起,即使死去,也是快乐的!”锦蓝枫深深地看着她,俊美无匹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邪魅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经,款款深情,如盛开的百合花。
清心眉目一垂,轻轻抿了抿如花的唇瓣,小声嗫嚅道:“我也是。”
此刻,火舌已经舔到了结界,本已削弱到几乎不见的结界顿时化为一道虚无,滋的一声后,便完全消失在火舌中了。
失去了结界的保护,清心与锦蓝枫如跌进一个大熔炉里,顿时烤得口干舌燥,大汗淋漓,如无数把刀子在身上舔刮——
锦蓝枫忽然一把推开清心,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手指颤抖着从腰间解下那个乾坤袋,递给清心:“我用所有灵力劈开火舌后,你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然后,将黑煞的魂魄交给夜景天——。”
“不要!”清心虽然没有什么修为,但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顿时,不顾一切地抱着他:“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去逃命!”
锦蓝枫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傻了。你现在还是凡身,经不得这邪火一烧,所以,你必须逃出去。放心,我是神仙,不死不灭,这火再厉害,它还奈何不了我!”
“你撒谎!”清心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火不仅能烧得凡人魂魄全无,即使修为再好的上仙,一旦被它烧到,仙体也会烧得颗粒不剩——。”
“说了我不会死便不会死。火已经烧过来了,你快跑吧。”说罢,锦蓝枫将清心的手强行掰开,袍袖一拢,双手往胸前一叠,开始调动所有灵力。
“锦蓝枫,你若执意要我走,那我就先一步死在你面前了。”清心凄凉一笑,她一改平时的淑女样,朝锦蓝枫吼了一声,然后咬牙往火海里纵身一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锦蓝枫连阻拦一声都来不及——
他绝望地闭了眼,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浑身的温度直线下降,仿佛跌进了一个无底洞,心在一瞬间抽疼到无以复加——
“萦玉,萦玉,萦玉———”
两千年的诛仙台,面对即将被诛的萦玉仙子,他的心就撕裂般地疼过一次,想不到两千年后,悲剧再一次的上演了。
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心境。此情绵绵无绝期啊!
虽然,自己也将葬身在这片火海里,但是,让他再次与心爱之人经历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他宁愿先她死去啊!
萦玉,萦玉,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经历绝望?
你怎么可以,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时,你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让我来不及补给你一场特大的婚礼——
锦蓝枫脸如白纸,身子摇摇欲坠,在邪火的猖狂炙烤下,他的周身开始弥漫出一股白色的青烟,几缕仙魂开始从天灵处往外漂浮——
一个修为无上的神君,行走红尘,不死不灭,谁知在关键时刻,却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救不了,而且,自己也将成为这场邪火中的祭奠品!从此,三界遭劫,无人可救矣!
一丝微笑滑过锦蓝枫的脸,他的身子慢慢往后倒去。
朦胧中,一双柔软的手托住了他,随即,感觉周身的炙热也慢慢消褪了,一片清凉,正在漂浮的魂魄倏地一闪,回了本体。喉咙里响了一声后,锦蓝枫便又昏睡了过去。
清心抱着锦蓝枫,温暖地笑着,她从来没有像此刻感到如此满足和幸福。
想不到,在最后的关头,锦蓝枫竟然会舍身救自己。
更没有想到,在跳入火海的那一刻,自己平淡无奇的掌心里居然放射出一道奇怪的黄色光芒,这光芒照射到哪里,那肆虐的邪火便灭到哪里。
最后,这场铁定无改的邪火,居然完全消弭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是天意吗?生死存亡的一瞬间,自己的掌心居然能灭掉三界中最为邪恶的一把火!
不由想起在月华洞,误打误撞,自己用掌心启开的那扇八卦门——
灵云上仙说,那扇门是天帝亲自封存的,若要打开,须得与天帝相吻合的掌纹才行——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077,荒山遇险(1)
酒肆已被这把火烧了个精光,幸好老店家因为害怕,携内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才幸免于难。但昨晚其他房间的留宿之人,却被这把火烧得尸骨不存,连渣渣也找不到了。
清心抱着锦蓝枫,将思绪强行拉了回来。这里已被烧毁,想必那个妖道还会折回来,看看他们被烧死了没有,所以此处不宜久留,还是想办法将锦蓝枫尽快弄走。
就在这时,几个身穿短褂,腰佩短刀的男子跑了进来。
清心一惊,本能地将锦蓝枫抱紧,她微微垂了眉眼,有些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一阵??的脚步声,有个人在她的身边停下,慢慢伸出手,欲抚上她的脸,犹豫了一下,却又停下了。他低叹一声后,轻轻呼唤道:“清心,清心——。”
声音百转千回,仿佛千言万语,都糅合在这两个字里面了。
清心一僵,忙抬起头,略略一惊道:“怎么是你?”看到夜景天换了一身戎装,英姿挺拔,如修竹劲松,又是一惊:“你,怎么——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打过来了?”
夜景天的眉头深深锁起:“不错!天月国的太子已经率大军打过来了。但是,自从冰逸王殁了之后,梅兰国的国力就渐渐弱了下去,现在,朝中能出力的只有我和闵王爷,而那个闵王爷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所以,只有我来抵抗一阵子了。”说完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不等清心接话,又转脸吩咐道:“冷刀,马上将他二人送到夜府好好安置,并请宫中御医好好瞧瞧。”
“这——夜大哥,大兵压境,我们,还有时间吗?再说,这宫中的御医怕是早就逃命去了。”冷刀一脸犹豫道。
“怎么,你想违抗军令?”夜景天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冷刀蓦地打了个寒战。大敌当前,违抗军令者,斩!这千古以来不破的铁律,谁敢违抗?
当下冷汗唰唰直下,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属下这就将他们抬走。”
忙出去找了辆破马车,将锦蓝枫弄了上去。因为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个安全的地方帮助锦蓝枫恢复灵力,夜景天的府邸暂时应该是最安全的,所以,清心想也没想地跟着上了车。
冷刀赶着马车,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夜大哥也太感情用事了吧?再怎么喜欢人家,那也得看看眼前的处境。现在,天月国的大队人马已经杀过来了,他却春心不死,硬是要来这酒肆看看——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瞧这丫头对这活死人一脸肉疼的样子,就知他夜大哥那点心思全部打了水漂漂。
要是换做他,早就将这二人咔嚓一声了账了!没得这么宽宏大量的。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明白,这酒肆烧得瓦砾不剩,到处黑乎乎的,他二人居然毫发无损,难道,暗中有神仙保护他们不成?
行至半路,冷刀突然改变了主意,将马车掉了个头,与夜府相反的方向跑去。他的眼里闪出一丝阴冷:夜大哥太善良,他冷刀可不是好惹的。人在江湖飘,要时刻为朋友两肋插刀,所以,他冷刀要替夜大哥惩罚惩罚这对狗男女。
溟城北边,有一座荒山,荒山上有一座废弃的破庙。常听人说,这破庙有很重的戾气,经常听到里面鬼哭狼嚎的,凶险得很。曾经有个人因为好奇,进了破庙,但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又有几个胆子大的,组成团队结伴进去,也是肉包子打狗,大多有去无回,甚至连尸骨渣渣都没有,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吃掉了,连呼救声都没有听见。这是一个侥幸逃出来的人说的。
那个人逃出来没过几天,也在一次惊吓中死去了。所有进去者无一幸免!
从此,这座荒山便成了一座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的妖山,各种版本的传说也不胫而走。再也没有人敢进山了,甚至,原先住在周围的村民,因怕遇上山上的不祥之物,也都纷纷搬离了。
冷刀来到那座山脚下,看着山上那座孤怜怜,却有些诡异的破庙,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看你们的命到底有多大!反正这场战争胜算的机遇并不大,自己与夜大哥说不定会被天月国的将士杀死,到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你们是被这破庙里的妖怪给吃了的。
清心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便掀开车帘瞧了瞧,这一瞧便吓一大跳:“大哥,不是去夜府吗,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夜府并不安全,这地方离溟城远,既安全又安静,倒是很适合这位公子养病!”冷刀十分谦卑地笑了,眼里,却有一丝阴冷一闪而过。
清心见这冷刀表面谦和,实则不安好心,不由冷笑道:“大哥,你哄三岁小儿么?这里荒凉无半户人家,肯定是什么凶险之地,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难道想害死我们不成?”
“嘿嘿,死不死得看天意,在下并无害人之心!这地方凶不凶险,姑娘亲自去见识一下不就知道了?”冷刀说完不再废话,将马鞭高高扬起,对着那匹瘦马狠狠抽打了几下。那马本瘦骨嶙峋,鞭子打到骨头上,疼得它嗷嗷哀嚎不已,拼了命地往山上跑去——
见那马车笔直朝坡庙跑去,冷刀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拍了怕手,转身朝来路走去。
那马疼得一路狂跑,很快便跑到了那座破庙前。
可能是跑累了,也可能是感觉到眼前的破庙有点怪异,那马嘶吼两声后,便骤然停了下来。
还没有下车,清心就感觉到这里有一股冲天的戾气。而且,周围似乎隐隐有一些声音,像是哀嚎,又像是哭泣,总之,听得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
清心胆子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