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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害她硬生生的低了丽妃那贱人一头。
简若惜咬碎一口银牙,那丽妃也不过倚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总爱掇弄了那小孩子念诗作赋的成日价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皇长子的生母似的。哼,若是惹急了她简若惜,除去他那傻儿子就跟碾死只臭虫差不多!
“若惜姊姊在生气么?”人影轻闪,一名身着白色锦袍的玉质少年已然站在了屋内,双眸如星子般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显然是对这少年的轻身功夫震惊不已,见简若惜示意,忙轻施一礼,越窗而去。
“承烈来了!”简若惜面色恢复如常,微笑着看向这神出鬼没的少年。舅父一心巴望着将这小鬼送上王位,这小鬼高深莫测的也的确像是可造之才。可是,当真将他捧上去了,她简若惜届时又算是什么东西?先帝遗妃么?
“若惜姊姊,四哥最近好像不太光顾这凝华宫啊!想必你定是寂寞了!”龙承烈不改促狭本性,笑嘻嘻的说话,却是字字刺心。
贱女人生的贱种,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简若惜心中闪过一丝愠怒,表面却不露声色,“你何必操心我与你四哥的事情,管好你自己吧,整天就知道走马斗狗的!”
“哈哈,”龙承烈笑的轻佻,“王叔不是说一切有他么?何况还有若惜姊姊帮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简若惜眼里飘过一丝轻蔑,嘴里却说道:“话是如此,你终究还是要检点一些。”
“不要说我了,”龙承烈的声音宛若儿童般清脆单纯,“你可知许充容怀孕了么?”
“你说什么!”简若惜倐的站起身来,“怎么可能!”那许充容姿色平平,一向不怎么得宠,虽说是个充容,但也不过是因为她父亲乃是当年的抚远将军,龙承霄要靠他打仗而已。如今许老将军早已病逝,军中皆由年青将军主事,许充容也变得默默无闻。
“若惜姊姊居然不知道么?这下急了吧!”龙承烈两眼弯弯,倒像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简若惜被他一激,反倒冷静下来,“怀孕就怀孕,我急什么,该着急的大有人在呢!”她眼前晃过丽妃明艳的俏脸,嘴角渐露狰狞。
“不急就好!”龙承烈仿佛极为佩服的点头,“要着急的还在后头呢!承烈告辞!”话音刚落,人已到了房间外面了。
简若惜眉毛一抖,那小鬼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十四章 月寒秋竹冷,风切夜窗声
更新时间2008…5…7 19:48:19 字数:4342
正月十六,是殷佑然的生辰,他地位尊贵,又是皇帝的好友,皇太后素喜热闹,刚过完年,仍是意犹未尽,借着外甥生日,亲自下旨,在将军府里为他操办寿宴。包括龙承御在内的几位王爷和朝廷里有头有脸的官员全都出席了,前院里灯火通明,人头济济,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场面,朱颜自然是不能见光的。一大早就让锦心送了副精心绘制的《麻姑献寿图》到正房,白小怜感动之余,嘱咐下人将所有的菜肴每样都用小碟单独盛出一份,在莲苑单摆了一桌。朱颜倒也罢了,两个小丫鬟却是激动的不得了。
“锦心,替我把琴搬到廊下石桌上。”难得天清月明,倒有些动心。平日里抚琴是为了龙承霄费尽心思,今日却是要为自己了。
虽是隆冬,不该在室外抚琴的。但锦心素知朱颜性情,是绝不听劝的,是以只取了一件厚厚的貂裘给朱颜披上,又将脚炉的火拨旺了搁在那石桌之下。
纤指轻拨,琴声如水银泻地,飘荡在茫茫天地间。
夜半何人初见月?明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明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明月待何人,但见流水伴潮声。
原是心境平和的,却不料这琴声里竟慢慢的带上了些怅然之意。想着自己也是伴着这样的一轮圆月,选择了今生的归属,上了进京的马车。虽不以为就此安定,却也不曾料到心中的彷徨会是有增无减。
头顶上的那轮明月,照的出凡间俗世,却始终不置一词。你看尽了人事变迁,沧海桑田,想必已是无动于衷;却可笑我等俗人,明知最终还是尘归尘、土归土,却仍旧汲汲营营、忙忙碌碌,莫怪圣人说过,看破了的还真不如看不破!
颓然罢手,这样的心情,勉力弹奏下去只会污了琴音。
“为什么不弹了?即使心境不对却并无大碍啊!”月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人,长身玉立,宝蓝色的锦袍更衬的他俊美无匹。只是心思被人窥探,不免有些狼狈,朱颜正欲斥责,却与来人同时惊呼出声:
“是你!”
萧见离在前院应酬的心中生厌,便一个人走到后庭,却听见莲苑传来琴音动人,心里猜想着这月夜抚琴之人必定不俗,便想来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人,也与自己一样不耐喧闹,公然奏出这一曲清冷。远远的瞧见那抚琴的女子白衣胜雪,虽看不清面貌但那份气韵已是难以形容。不敢打扰,就只站在门口静静的倾听,渐渐发现她琴声由开阔清平转变成无奈凄然,直到戛然而止,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却没料到竟会是前日梅下共饮的朱颜。
想起厢房里曾经供着的那瓶绿萼,朱颜眼帘低垂,“见离……”竟不知说什么好,见他面色诧异,想必也是在为自己的身份而惊疑不定吧。
“没想到你抚的一手好琴,颜儿果然非是一般女子,”萧见离已然恢复镇定,双目温润如常,“有一个人,想介绍给颜儿认识。”想到那个清冷如霜之人,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我若给你带去这样的妙人儿,你一定会高兴起来吧。
“哦?”朱颜微微吃惊,却也有些感激,他并不追问自己身份,看来也是一个善解人意之人。
“颜儿的琴配上子墨的箫,我真的很期待呢!”萧见离的脸上全是向往。
“那……改日一定要去拜会。”朱颜有些莫名其妙,只得淡淡的客套。
“为何要改日,不如就在今晚,”萧见离声音如珠玉般清晰,“踏月寻人,岂不妙哉?”
朱颜终于扬起秀眉,他是在开玩笑吗?为什么自己居然还有些心动?
“颜儿?”萧见离试探的再次询问。
“好!”朱颜看到锦心张大的嘴,心中竟有几分快意。这丫头果然是沉得住气的,从萧见离出现到现在都未出声,直到听见朱颜答允了要随萧见离出去,才变得慌乱起来。
“小姐,这……”怨不得锦心慌张,小姐的身份微妙,怎能半夜里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出府!
“没事,你与碧环先睡,关好院门。反正今晚不会有人来的。”任性总是会让人快活起来,转向萧见离,才发现自己不能够跟他就这么大鸣大放的离开殷府,“我们怎么走?”
萧见离一笑如旭日东升,“我自有办法带你出去。”
“不能太久,我需及时回府。”虽然任性放肆,但也要有分寸。
“那是自然。”萧见离赞赏的看向朱颜,果然是奇女子啊!
锦心已被这突发情况完全惊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男子一手揽住小姐纤腰,轻轻一跃就已过了山墙,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朱颜斜坐马上,长发早已被风吹乱,身后是温暖的男子气息。他与龙承霄完全不一样呢,龙承霄让她觉得难以捉摸,而这萧见离却能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心中满是好奇,萧见离到底要带她去见什么人呢?
月夜奔马,感觉奇妙无比,朱颜想着萧见离带着她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将军府。眼前又浮现出一名少年手持梅花踏壁斜行的画面,那样的功夫,对她来说,则是代表了一种渴望而不可及的生活。
还是玉骨峰上的古朴小院,还是一树傲然绽放的寒梅,萧见离扶着朱颜飘然下马,执了她的手向屋里走去。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满地月光,朱颜一阵恍惚,竟以为自己见到了谪仙。
窗下那名男子,长发披散,尽似能无风自动。他的皮肤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竟像是万年的冰潭,往外散发着阵阵冰冷刺骨的寒气。他是俊美的,拥有挺鼻薄唇如神祗般硬朗的轮廓,却因为通身的寒意使他整个人与那冷月融为一体,让人不觉忽略了他的容貌。白锋寒也是冷漠的,冰冷而肃杀。但却不像眼前的男子,只是单纯的冷,感觉不到杀意,甚至感觉不出他一丝情绪,竟像是他生来便是如此。
朱颜终于开始觉得诡异,站在她身后的萧见离,即使是在这一室冰寒中,依旧浅笑吟吟,温暖如常。他与这冰雪之神般的男子是朋友?一个宛如夏花璀璨,一个好比冬月傲雪,这样反差巨大的两个人,会是朋友?
“子墨,不要吓着人家,”萧见离往前跨上一步,为朱颜抵挡了些许寒气,“快拿出你的玉箫铁琴,我终于找到配弹你那铁琴的人了!”
那叫子墨的男子双眉一动,“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
朱颜心中恼怒,这男子,竟是这般毫无缘由的无礼。她刚想转身离开,却被萧见离抓住了右手,“颜儿,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最喜欢装出这幅样子吓唬别人,其实他弱的很,根本就是纸老虎。”还挤眉弄眼的朝朱颜扮了个鬼脸。
这个萧见离,真是懂得破坏气氛,朱颜忍不住笑起来,一眼看到那叫子墨的男子也无奈的扯动了下嘴角,像是拿萧见离完全没有办法。
子墨……子墨……,朱颜忽觉抓住了些什么,子墨……子炎……玉骨峰上的小院,难道,是她猜错了?禁不住抬眼去看萧见离,就见他已然自说自话的取出了一架通体全黑的琴来,兀自左顾右盼,又冲朱颜一笑道,“不如到院里,但是怕你冷!”
朱颜轻轻摇头,忍不住去看那面无表情的子墨,只见他面青唇白,倒像是有病的样子,身上也只披了一袭单薄长袍,没准会觉得寒冷的是他。
萧见离果然是生就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咧嘴笑道,“你不用担心,他绝不会被冻着,只怕是他冻着了别人!”
山上的确是更冷,朱颜在琴凳上坐下,只觉寒气逼人,伸手习惯性的去抚面前的黑筝,却没想到这筝竟不是用桐木制的,而是黑铁铸成,月光下,根根琴弦泛着寒光,触手之处只觉冰凉刺骨。
精通音律之人自然也对各种乐器钟爱无比,见到这前所未有的铁筝,朱颜也不由动心,纤指划过琴身,竟是跃跃欲试,便抬头去看那子墨,却见他手执一管玉箫,长发如水,更衬的他冰颜绝美。翩翩然立于月下,居然也同时朝朱颜看来,眼神竟是带了些温柔之意。
朱颜只觉心倐的一跳,忙低下头去,就听萧见离朗声大笑,“别眉来眼去的了,快快奏乐!”只见他给自己搬了把软椅,又在膝盖上搭了块毯子,舒舒服服的坐着,一副善于享乐的公子哥儿模样。
不管这萧见离是什么身份,他倒真是个绝妙的人儿!朱颜抿嘴一笑,低声道,“请子墨公子起调。”
一阵山风拂过,箫声呜咽而起,朱颜微愣,竟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手摁在弦上,却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子墨望也不望她一眼,只是径自吹奏,乐声跌宕起伏,却是一路单音,清高孤冷,尖锐晦涩,直听得人心里凄惶。
朱颜见他对自己不管不顾,好胜之心顿起,双手同时跃起,十指迅捷轮弹,琴声铮铮,一股杀伐之气顿时弥漫,竟似要一心盖过了那缕箫音。
然而箫音虽势弱,却如那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不管怎样的惊涛骇浪,始终跃然水面;又仿佛是那山中老猿,在崇山峻岭中攀岩而上,山峰大气磅礴,却总也掩盖不了老猿那抹淡淡的身影。你追我赶几番纠缠之后,琴声箫音同时归于平静,海上明月,山顶日出,琴声一扫之前的吞噬之意,变得浑然安宁;箫音也不再执着于孤傲,只如蜻蜓点水般悠然跳跃。两股气韵终于归到一处,再也不是泾渭分明。
朱颜吁了一口气,又向子墨看去,他眼中清冷依旧,却隐含赞许,朱颜傲然一笑,心中有些自得,转念一想,又为自己的孩童般的好胜心而感到好笑。
“这是什么曲子?”应该是他自己作的吧,否则她怎会从未听过?
“曲名《乱红》。”他的声音冷清孤高,一如其人。
朱颜走到他面前,臻首轻扬,直视他冰冷的双眸,却见他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往后退了一步。
心里竟没来由的闪过一丝快意。这样的人,倘若身份当真如她所想般的显赫,又怎能在那肮脏污秽的朝堂上生存?因为不知如何应对,才用冰寒掩盖吧?
刚欲转身,却不料娇躯已然落进那昂藏男儿的胸膛,只是绝没有半分暖意,只看到他眼中的凌厉,“和上了我的曲子,自然是我的人!”这个倔强的小女子,不但不畏惧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