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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对,书本不同。”
甜食过后,没有预先警告,雷斯上校站起来,向大家宣布。
他解释凶案发生的情况,并宣布珍珠项链遭窃了。船上将进行全面搜索。
他希望所有旅客合作,在搜索期间留在餐厅里。然后,倘若大家同意——他
相信大家不会反对——他们将搜身。
白罗悄悄走到雷斯身旁。嗡嗡之声此起彼落,充满怀疑、不满、兴奋。。
雷斯刚准备离开餐厅时,白罗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雷斯点点头,挥手
叫来一位侍应生。他吩咐那侍应生几句,然后跟白罗一齐步上甲板,随手关
上餐厅的门。他俩站在栏杆旁。雷斯点起一根香烟。
“你的主意很不错。”他说,“很快便知道有没有结果了。我给他们三
分钟时间。”
餐厅的门开了,刚才的侍应生走了出来。他向雷斯敬礼后说,“先生,
你的估计不差。有位女士说有要紧的事情,要立刻跟你说。”
“啊!”雷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是谁?”
“是护士鲍尔斯小姐。”
雷斯显得有点诧异。他说,“带她到吸烟室。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是,上校。其他同事会照应的。”
侍应生返回餐厅。白罗和雷斯走向吸烟室。
“鲍尔斯小姐,嗯?”雷斯自言自语道。
他们到达吸烟室不久,鲍尔斯小姐就出现了。
“唔,鲍尔斯小姐,”雷斯用询问的神情望着她。“什么事?”
鲍尔斯小姐依然是一副稳重、镇静的模样,完全没半点激动之情。
“原谅我,雷斯上校。”她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最好的办法是
立刻向你说明一切。”——她打开黑色皮包——“同时把这东西送还给你。”
她拿出一串珠链,放在桌上。
20
倘若鲍尔斯小姐是个喜欢营造气氛的人的话,她一定很得意自己的举动
所带来的反应。
雷斯上校的脸上流露出难以形容的讶异。他说:“真料想不到。鲍尔斯
小姐,请你解释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我正是为此而来。”鲍尔斯小姐安坐到椅上说,“我决定
该如何处理才最妥善时的确左右为难。梵舒乐家当然不愿意涉及任何丑闻,
他们也很信任我;但目前情况这般不寻常,以致我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当
然,你们发觉有东西不见了,下一步自然是搜查旅客;到时发现珠链在我这
里,场面就会颇为尴尬,而真相仍得显露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
从道尔太太的房里将珠链拿走的?”
“噢,不,雷斯上校,当然不是我。是梵舒乐小姐。”
“梵舒乐小姐?”
“是的,她控制不了自己。你知道,但她确实。。嗯。。喜欢拿别人的
东西,特别是珠宝。那正是我为什么随时都得跟着她的原因。一点也不是因
为她的健康,而是为了她这怪癖。我得经常保持警觉,幸而我跟了她这么久,
倒没有发生过事故。只需要时刻留神就行了。她总是把拿来的东西藏在同一
个地方——卷在丝袜里——事情就简单多了。我每天早上都查看一遍。当然
我习惯睡得很浅,而且总是睡在她的隔壁。倘若是在酒店,我就把相连的门
打开;所以我每次都听到她的走动,可以跟着她,劝她返回床上。在船上就
比较困难了。不过,她很少在晚上活动的,她通常只是随手拿去没人注意的
东西。当然,珍珠对她总是有很大的吸引力。”
鲍尔斯小姐停顿不语。
雷斯问,“你是怎样发现珠链是她拿去了的呢?”
“是今天早上在她的丝袜里发现的。当然,我一眼便看出那是谁的,我
经常留意到那串珠链。我正想在道尔太太未发现珠链失踪之前放回原处。谁
知,房外早已站了一位侍应生,他告诉我有关谋杀的事,并且说谁也不准入
内。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窘迫。但我仍然希望有机会将珠链悄悄放回去。我
可以告诉你,我整个早上是怎样惶然度过的。你知道梵舒乐家如此独特,要
是报上登了出来,可不得了。不过,我想不必这样做吧?”
鲍尔斯小姐看来确实很担忧。
“那得视情况而定。”雷斯上校谨慎地说,“不过,我们当然会尽力为
你着想。对于这件事,梵舒乐小姐怎样说呢?”
“哦,她当然矢口否认。她总说是坏人放在她那儿的,从不承认自己有
拿东西的怪癖。所以如果你当场逮个正着,她便会乖乖返回床上去,一面说
只是出来看看月光,或是什么的。”
“罗柏森小姐晓得这件事吗?”
“不,她一点也不晓得。她母亲倒是知道的。她是个纯朴的少女,她母
亲认为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我一个人已足以应付梵舒乐小姐了。”鲍尔斯小
姐蛮自负地补充道。
“小姐,多谢你,这么快速便告知我们一切。”白罗说。
鲍尔斯小姐站起来。
“希望我这样处理是最妥善的做法。”
“你这样做当然正确。”
“你知道,还发生了谋杀案——”
雷斯打断她的活,沉重地说,
“鲍尔斯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我。梵舒乐小姐无
疑有偷窃的怪癖,她是否也是谋杀狂呢?”
鲍尔斯小姐迅即回答,“哦,老天!没有,没有这回事。你可以绝对信
任我,那老女士连一只苍蝇也不会伤害。”
答话这么肯定,以致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白罗还是委婉地提出一
个问题。
“梵舒乐小姐耳朵是否有点聋?”
“她耳朵确实有点聋,白罗先生。除非跟她谈话别人是不会轻易发觉的。
常常有人走进房间,她也察觉不到。”
“你认为,倘若有人在她邻室道尔夫人房里走动,她会听到吗?”
“噢,我想不会。。一点也听不见。你知道,床铺不是紧贴在隔开房间
的墙壁边,而是在房子的另一边。唔,我想她不会听到什么。”
“谢谢你,鲍尔斯小姐。”
雷斯说,“你现在先回餐厅,跟其他人一起等候搜查吧。”
他替鲍尔斯小姐打开门,目送她走下楼梯,进入餐厅后,才关上门,走
回桌子旁。白罗手上拿着珍珠项链。
“嗯,”雷斯不快地道,“反应相当灵敏,是个极冷静、精明的女人—
—若不是看到形势可能对她不利,她定会拒绝向我们说出实情哩。现在该怎
么处理梵舒乐小姐?我想不能把她从嫌疑名单上除名。要知道,她极有可能
在拿走珠链的过程中杀人。我们不能相信护士的话,她一定会尽力维护梵舒
乐家的名誉的。”
白罗赞同地点点头。他正忙着检查那串珠子,目不转睛地逐颗端详。
他说,“我想,那位老处女告诉我们的故事可能有一部分属实:她确曾
从房内探头外望,也的确见到罗莎莉·鄂特伯恩;不过,我想她没有听到林
娜·道尔房内的任何声响。她只是探出头来看清形势,准备下手偷珠链。”
“那鄂特伯恩家的女儿确曾在那儿出现了?”
“是的,把她母亲的‘私酒’抛进河里去。”
雷斯同情地摇摇头。
“的确不幸!年轻轻就遭遇这种事!”
“是的,她的生活总是愁云满布!”
“嗯,真相大白就好了。她不曾见到或听到什么吗?”“我已经问过她。
她回答——隔了差不多二十秒才说——没有看见任何人。
“哦?”雷斯警觉地道。
“嗯,是的,这可能暗示别有隐情。”
雷斯缓缓地说“林娜·道尔若是在一点十分左右被杀死的,或船沉静下
来的任何时刻,不可能会没有人听见枪响。当然,那支小型手枪不会发出太
大的声响,但船上一片寂静,就是小小的‘卟’的一声,也应该会被听到的。
不过,现在我倒开始有点明白了。道尔太太房间紧邻的一边是间空房——因
为她丈夫在贝斯勒医生那儿,而另一边则住了耳聋的梵舒乐小姐。因此只剩
下。。”
他停下,用盼望的神情望着白罗,后者点点头。
“船另一边与她房间相连的房间。换句话说——是潘宁顿的房间。似乎
我们总是离不开潘宁顿先生。”
“我们不久便会回头认真地对付他。是的,我担保一定很有趣。”
“目前,我们还是赶快搜查这船吧!虽然珠链已经找回——相信鲍尔斯
小姐是不会张扬出去的——它仍然是搜查的一个好藉口。”
“啊,这些珠子!”白罗就着光线再细看一遍。他伸出舌头,舔了一舔,
甚至用牙咬了咬其中一颗;然后叹口气,把珠链抛回桌上。
“老友,事情更复杂了!”他说,“虽然我不是珠宝专家,但也约略接
触过。我敢肯定,这些珠子只是精巧的仿制品。”
21
雷斯上校顿时暴跳如雷。
“这宗该死的案件愈来愈纠缠不清。”他拿起珠链。“我想你不会弄错
吧?我看是蛮好的。”
“是一流的仿制品——错不了。”
“现在我们又该往哪个方向去设想?不会为顾及安全,而故意带串仿制
品来旅行吧?不过,很多女人都爱这样做。”
“如果是这样,她的丈夫应该知道的。”
“或许她没有告诉他。”
白罗不满意地摇摇头。
“不,我想不会的。上船第一天晚上,我就非常欣赏道尔夫人的珠链—
—那些珠子是那么光艳夺目。我敢肯定她当时戴的是货真价实的珍珠。”
“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梵舒乐小姐偷到的是膺品。真的早已被人换掉;
二是偷窃狂的故事完全是虚构出来的。若非鲍尔斯小姐是个贼,故意编造故
事,交出假珠子以洗脱嫌疑;就是有整个窃盗集团牵涉在内。换句话说,一
伙智慧型的珠宝窃贼乔装作美国有名望的家族。”
“有这可能。”白罗喃喃地道,“这很难说。不过我可以指出——要制
造一串精巧得足以瞒过道尔夫人的仿制品,需要极高的技巧,仓促之间是完
成不了的,仿制人一定有足够的时间来研究原来的首饰。”
雷斯站了起来。
“现在,随意猜忖毫无用处。立刻开始行动吧!我们得找到真的珠链,
同时得睁大眼睛提神注意。”
他们先搜查下层甲板的房间。
黎希提先生房里有以各种语言写成的考古书籍、各式各样的服装、浓烈
的发油和两封私函——一封是叙利亚考古队寄来的,另一封好像是住在罗马
的他妹妹的来信。他的手帕全是丝质的。
他俩接着搜查斐格森的房间。
有几本关于社会主义的书籍、许多张快照、撒缪尔·巴特勒的‘Erewhon’
及一本廉价的丕普斯日记①。斐格森个人的衣物则不多。大部分的外衣都是褴
褛而沾有污渍;内衣反倒是真正的好质料。手帕是昂贵的亚麻布制成的。“很
有意思的矛盾人物,”白罗喃喃地道。
雷斯点点头。“没有一封私人的文件、书信等,真是奇怪。”
“不错;我们得留意他——斐格森先生这个奇特的年轻人。”
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手上的刻有名字的戒指,然后放回抽屉里。
他们转往露易丝·蒲尔杰的房间。女佣用膳的时间比旅客们要迟些,但
雷斯已吩咐侍应生请她到餐厅,跟其他人在一块。一个侍应生迎面而来。
“对不起,上校。”他抱歉地说,“我找遍船上各处也找不到那位女士。
真不晓得她跑到哪儿去了。”
雷斯眼睛往内一扫,房内的确空无一人。
两人登上上层甲板,先由右舷开始。第一个房间是詹姆斯·芬索普的,
房内一切井井有条。他的行李不多,但都是上等的物品。
①
Samuel Pepys (一六三三—一七○三),英国日记作家。
“没有信件。”白罗若有所思地说,“我们的芬索普先生很谨慎,把一
切联系都毁掉了。”
隔壁是提姆·艾乐顿的房间。
这里有典型英国国教高派教会信徒的摆设——一幅精美的宗教三连画和
一串精巧的玫瑰念珠。除掉私人衣物外,有一份完成一半的原稿,加上许多
注解,并有潦草涂改的痕迹;还有一批书籍,全是最新出版的。抽屉里塞满
信件。尽管白罗并不想擅看别人的信件,但还是翻阅了一遍,发觉并无乔安
娜寄来的。他拿起一瓶胶水,漫不经心地摇晃了一两分钟,然后说,“下一
间吧!”
“没有高级的手帕。”雷斯报告说,一边把衣物放回抽屉去。
下一间是艾乐顿太太的房间,非常雅洁,隐约散发出老式香水的气味。
他们很快就搜查完毕。将踏出房门时,雷斯评论道,“这是个好女人。”
再下一间是希蒙·道尔的更衣室。他的日用品——睡衣、梳洗用具等—
—早已搬到贝斯勒医生那儿。剩下的只有两只大皮箱和背囊。衣柜里还有一
些衣物。
“老友,这里必须小心搜查。”白罗说,“窃宝贼可能把珍珠藏在这儿。”
“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你想想,那贼一定晓得迟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