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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边有鲨鱼出没。”我担心地说。
“没事,”他不以为然地说,“鲨鱼并不比我游得快。”
我和他轻轻松松地拉着手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个我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人。我们怔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正文 第二十章 星坠(1)
是宝曼!
她站在七八步开外,依旧是一身学生装束,瞪大着一双眼睛盯着罗生,脸上带着一种奇奇怪怪、不可捉摸的表情。
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我想起在茶馆接到的那个电话,难道她看似不经意,其实却在暗中留意我的言语行动?她跟踪了我!天哪,我真的太不小心了!
她究竟听到了些什么?我没法猜知,我相信罗生也无法肯定。
“宝曼,你也来月光岛游玩?”罗生已很快恢复平常神情,微笑着和宝曼打了个招呼,看似随意地戴上太阳镜,转过脸对我说道:“真巧,不是吗?”
“一点也不巧,从心舫姐走出茶馆起,我就一直跟着她。我知道她会带我找到你。”她慢慢地走近罗生,“我想见你!也许你早已知道,我喜欢你有很长时间了。”她轻叹一声,“整整两年,竟比不上你和心舫姐相识才短短数十天。”
“我和心舫相识岂止数十天,十五年前我们早已相遇。”罗生和我相视一眼,彼此握紧了双手。
“十五年前?”她略有些错愕,但很快摇了摇头,“我不管十五年还是数十天。我不是来指责谁的,我也不会因为你们相爱而有所不满。罗生,不管你爱上谁,不管你和我大哥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不管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人类,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
“宝曼――”
“你在我心里,就让我在心里一直爱着你。”
宝曼的眼中有着点点晶亮在跳动。她踮起脚,用手勾住罗生的颈,在他面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当双唇滑过他的耳边时,她不知说了句什么,他笑着摸了摸她那头染成栗色的长发,说:
“你的头发也很好看啊。”
宝曼的唇边也有了笑意,她松开罗生,向后退了几步。
“我不耽误你们了。再见,罗哥哥。再见,心舫姐。”
她转身快步走到石阶边,回过头来向我们摆了摆手,没想到这时奔上来四五个男人,差点没把她给撞倒。其中有一个连忙扶住她,另几人挥动着钢管,径直向我和罗生冲来。
我忽然意识到这些人就是叶宝宏雇来对付罗生的,可是他们怎么也会找到这里来呢?
“宝曼!”我惊疑地说,“难道你也……”
“我不知道……”宝曼惶惑地叫道。
面对着四个来势凶猛的大汉,罗生沉静地甩掉太阳镜。在其中一人首先冲到他的近前时,他闪身躲开棍子,飞起一脚踢在对方的手背。他的身子快速移动,在第二人刚举起钢管之际,他的手肘已猛撞在那人的胸口中。
我知道他的功夫一向很不错,要击倒三四个人本来不在话下,但因为要保护我,在混战中免不了挨上几下,不过他还是在瞬间撂倒了两人。
“心舫,你快走,这里我会处理。”他将我推向另一条山路。
我偶尔向平台下望去,却发现已停有一辆轿车的公路边,又有一辆银灰色的轿车驶来,观其车型,好像是大胖的座车。但大胖没有出现,跳出的是三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人手持麻醉枪。
怎么办?罗生一时间难以脱身,可若是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我想起了也在岛上的游季。我慌忙拿出手机,电话是我大哥打来的,但我已顾不得接,按下挂断键,匆匆拔通了游季的手机。未等对方开口,我已急促地叫道:
“游季,是你吗?快来帮帮罗生!叶宝宏雇了黑帮对付罗生,他很危险。天哪,罗生!”
我惊恐地看到抓住宝曼的那家伙,在罗生正飞脚踹向一人时,自他身后偷袭,一棍子砸向他的后脑。好在罗生听到风声,情急中身子向侧一斜,钢管从他的肩头飞过。那家伙用力过猛,身体向前倾去,被罗生趁机夹住凶器。
“是周小姐吗?”在手机那头游季焦灼地叫道,“你们在哪里?有多少人对付罗生?”
“我和他在听雨楼。人很多,大概有……啊!”
我的手背被猛击了一下,手机掉落在地。
正文 第二十章 星坠(2)
罗生冲过来,用夺来的钢管击倒袭击我的那人,拉住我的手。
这时,我看到从银灰色轿车中走出的三个黑衣男子已走上了平台,手持麻醉枪的那人手脚麻利地装好麻醉针。就在他向罗生对准时,宝曼拾起一根掉落的钢管,狠狠地砸在枪管上。随后,拿着钢管一阵猛挥。
“罗哥哥,快走!”宝曼大声叫道。
罗生看了宝曼一眼,拉着我,沿着平台北侧的石阶路向山下跑去。
他看来对此处的地形颇为熟悉,当踏在海边崎岖的岩石上时,他仍行走如飞。只是我在他的拉拽下,显得有些跌跌撞撞。
“心舫,没办法了,我必须带你一起下海。”他边走边说,“在螺舟里我有武器,我上岸时没想到会发生这些。”
“对不起,罗生,是我的错……你走吧。”我抬眼望着前方,在不远处海面有一条鲨鱼正快速游动。“有鲨鱼呀!我会给你带来不便,你快走吧!我已和游季通过话,他在岛上,很快就会赶来,你用不着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掌,后退了一步。
他站住,回过头,深深注视着我,从我的眼中他知道他已无法说服我。
“心舫,”他向我走近了一步,伸手将我紧紧拥住,在我耳边说:“等我。”
“我会。”我含着泪说。
随后,他放开我,面朝着大海,向前奔去。
“砰――”
一声枪响。就在岩石上跳跃的海鸟受惊飞散时,我发现已接近大海边缘的罗生跌倒在地,鲜血自他的腿弯流出。
同时,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自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看到从一块耸立着的高大岩石后,大胖喘着粗气走了出来。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支枪,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和前晚并无两样,可怜巴巴的,好像他不是加害者,倒似个受害人。
“罗生,我不想让你流血的,”大胖擦着额上的汗水说,“谁让你这么能打,我不用枪还真对付不了你。要是你逃了,我向谁去要一千万美金?”
罗生转过头,冷冷地注视着大胖。
“你对你的一千万还没有死心?”
“我为什么要死心?没有汤韦基还有其他对外星生物感兴趣的人。说实话,其实我也根本没有相信过姓汤的。虽说在你告诉我之前,我没有去调查他的近况,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个很卑鄙的家伙,他的许诺不值得信任。”
“你认为你比他高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承认,我比他更卑鄙无耻,所以他才不是我的对手。”大胖若无其事地说,“我只是表面上与他合作,暗地里我早已在寻找新买主。”
“因此你才没把我的钥匙交给他?”
“是的。这样就算他先捕到你,我还有你的飞行器。知道这家伙没多少钱后,我当然可以把他一脚踢开。昨晚我不但收买了他雇的人,而且还狠揍了他一顿,限他在三天内离境。罗生,怎么样?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吧,你的老对头我已替你收拾了。”
“看来我还得感谢你。”罗生艰难地站起来。
我奔过去,想扶住他。但只跑出了几步,大胖大吼一声:
“站住,周心舫!你敢接近罗生,我会再给他一枪,让他两只脚都残废!”
我只得站住,目光无奈地望向罗生,看到他向我做了个不让我接近的手势,泪水不由自主噙满了我的双眼。
“罗生,你知道你有多值钱,我以前怎么会没想到?”大胖得意洋洋地说,“而且还有你的飞行器,有家跨国机构肯出五千万欧元收购。只是与他们接触时,我无法证实我的所言是事实。所以呢,只有把你带去了,他们才会相信。”
“你们得不到我的螺舟,”罗生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我会毁了它!”
“你毁了它?你自身都难保,你怎么毁了它?”
罗生并不回答,拿出他的钥匙,手指灵巧地在银色海螺上拨弄旋转。当一道蓝光自海螺上闪动旋飞时,他吐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大胖惊惶地说。
“我在毁去我的螺舟。”罗生淡淡地说,用力地把他的钥匙抛进了大海。
“罗生!”我惊叫道。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紧紧地缠住了我,同时我看到罗生在慢慢地向岩石边缘移动。他要做什么?不,不要……
“你疯了!我的五千万!”大胖差点没跳起来,“站住,你这条疯狂、可恶的鱼!你想逃?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就算你躲得过我的子弹,你逃得过海里的那条鲨鱼吗?你在流血啊,鲨鱼最嗜血了,它会把你活活咬死,你这个疯子!”
罗生仿佛没有听见,他缓慢而坚定地向大海移动着身体,鲜血在白色的岩石上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
“罗生,你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大胖恐惧地叫道,握枪的手在不住地发抖,他已感到他剩下的一千万有不保的危险。
“罗生,不要……”我颤声说,泪如雨下。
他回过头,目光紧紧地缠绕着我,唇边闪过一抹很灿烂的微笑,无声地对我说了三个字:
“永别了。”
“罗生!”我凄厉地叫道。
他的身体飞了起来,一头蓝色的长发在海风中向上飘起,就像那天他拉着我向深海潜去时那般轻舞灵动。
“砰――”又是一声枪响。
在枪声中,我似乎听到宝曼的一声尖叫,但我已对周围没有多少感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跑到岩石边缘的。
当我面对着海面时,那条鲨鱼已活动在岩石附近,它在向下潜去。很快,我看到好多血从海水中冒出来,鲜红鲜红的,在我眼里染红了整个海洋。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订婚'林云'(1)
我叫林云,职业是自由撰稿人,业余爱好摄影。
只要是在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多是背着摄影器材游荡在户外,这常常使我入不敷出,却让我认识了不少朋友。朋友多,有许多好处,不但可以在困难的日子使我不至于卖掉我的电脑,也可以听到很多奇闻逸事,使我不必在阴雨绵绵的日子对着键盘发呆(各位读者该明白我的衣袋中常空空如也的原因了吧,因为我只有在天气不佳的日子才会去敲键盘)。
两年前,在海边拍摄落日余晖的美景时,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有着一双带着淡淡忧郁的大眼睛,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心舫。心舫,那是心中之船啊。我曾经带着一点点小小的期待去聆听她的故事,但在那个悲惨而奇特的故事结束后,我只知道我已无法将她心中沉没于海底的爱情号打捞上岸。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结识了她的朋友――游季,一个在本地颇有些名气的阔少。他是那种很豪爽、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人。有他这个朋友,我也可以在手头没钱的时候,在他的娱乐餐饮城混几顿吃喝。
游季一直很执着地追求着心舫,他似乎认为只有他的爱才能将湮没于海水中的她托出海面。“他是个好人,”每个在她身边的人都不停地劝说着她,“错过他,恐怕再难觅到他这样条件的了。”言外之意当然不在那个“好人”的“好”字,而是那未曾明说的“钱财”的“财”字,何况他还有几张洋文凭来证明他的另一个“才”字。她曾经告诉他,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真正地爱上他,但他并不气馁,等待无所畏惧,他只需要能够照顾她保护她这已足够,订婚只是一种形式,就算永远没有婚礼,他也心甘情愿。
终于在一个寻常的秋日午后我收到了季哥派人送来的订婚宴请柬。
傍晚,因为有事耽误,赶到游家豪宅时已过八点。刚自我那辆“托托”乱响的摩托车上跳下,抬眼便见游季站在门口。我还以为他来迎接我,自我感觉良好地冲着他连连点头,正想说些什么抱歉的话,才发现他的目光根本就没落向我。
“没有,她真的没去你家?”他焦躁地冲着手机喊着,一边快步从台阶上走下。
“季哥。”我只得叫了他一声。
游季总算发现我,向我打了个招呼,心神不定地继续向前走去。走出四五步才突然站住,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