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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我永恒的爱。
刹那间,我的心几乎要飞出胸腔。天哪,这是麦荻安公主日记的首页!波提切利的原名是亚历山德罗菲力佩皮,亚历正是麦荻安公主对亚历山德罗的爱称。
当时总管把日记交给我的时候,怕安阗等我心急,就翻看了首页,所以对首页中的这一行字我记忆犹新。
纸和书写的墨水在紫艾都是可以防水的,我无意中翻到背面,发现还有几行字,用的是如印刷体般整齐工正的字体:
若要索回日记,明晨独自进入比奥玛魔尼神庙旧址(香溪花宅向北两百米,镜水湖畔)。此事不许任何人知晓,要是神庙中有第二个人出现,日记将不再存世。
正文 第105章 丝蛇(1)
“周小姐,陛下在找您呢。”
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慌乱地把纸页快速对折藏入胸口衣内。
转过身,是费茹侯爵夫人,她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拂过我的胸口。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不过应该不会想到我究竟藏了什么。
“我来找梵织……”
心怦怦地跳着,倒不是怕费茹侯爵夫人发现什么,而是惊疑于失踪多日的麦荻安公主的日记突然有了下落。这意味着什么呢?日记是在蕾内被杀现场遗失,惟一有可能取走日记本的是杀死蕾内的凶手,很显然被撕下的日记首页是个诱饵。可是只有破译公主的日记我和安阗才能拥有不被诅咒的婚姻,日记对我的未来实在太重要了,我该冒这个险吗?而且明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想把我置之死地的一个陷阱!
感觉到费茹侯爵夫人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我,我连忙掩饰着向梵织走去,但未等我接近梵织,眼前却发生了让我决没想到的一幕――坐在岩石上的少女竟然软绵绵地一头栽入溪水中。
她的整个脸沉入水中,一头长发散乱地飘浮在溪水上。
“梵织――”
我惊呼一声,盯着少女趴在溪水中一动不动的身子,忽然感到一种极度的恐惧和无助。
她难道……不敢去想象那个黑色的、不祥的词,那会让我觉得仿佛是我把厄运带给了我身旁的人。
顾不得脱鞋,我已准备淌入溪水。但未等鞋底触到水面,身后探出一只手已把我紧紧拽住。
“心舫,别下去!”安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仰起脸,却见他抽出神杖,带着一脸的凝重注视着梵织裸露在外的一截藕白小腿,在和水底的卵石接触的那一部位,隐隐看到有什么银亮的东西在滑动,渐渐地伸长,就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轻柔地拂过少女的腿肚,一头竟然微微地向上昂起。
未等我看清究竟是什么,一道银色的光束从神杖杖头飞出,正击在那条长长的“细带”上,把那东西弹得飞出水面,落在溪边梵织曾经坐过的岩石上,已断为两截。一股腥恶的紫黑色液体从断口流出来,但这断了的两截竟然还在扭动、在挣扎,其中带有丑陋斑点的一头竟然伸出一条细长的黑色蛇信。
我浑身冰冷,胃中一阵难受,差点恶心地想呕吐起来,安阗想把我揽在胸前,但我挣扎着叫道:
“救梵织……”
一个浅金色的人影从安阗身后飞身跃入香溪中,从水中把浑身湿漉漉的梵织抱上岸边,平放在草地上。
――是星夜。
他一言不发地仔细检查着梵织地脚部,蓦然间俯下身子,将唇盖在少女的脚踝上……
正文 第105章 丝蛇(2)
尽管在户外、尽管在景色怡人的香溪边,可目睹着看起来已无生气的梵织,我仿佛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挤压胸口,让我透不过气来。心绪一直紊乱不堪,直到星夜吐出紫黑色的污血、给梵织灌下药丸,少女依旧紧闭着双眼。
“这是……”费茹侯爵夫人注视着岩石上已不再动弹的两截断尸,说了个极长的我不懂的夜邪语,听起来应该是这类生物的专有名称。“又称丝蛇,是比奥山中特有的毒蛇,喜欢有水的环境,不过我居住在香溪花宅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年,可从未听说过庄园中有丝蛇出没。”
“因为香溪中有一种特殊的气息是丝蛇所不喜欢的,这一点久居在此的人才知道。”
垂着头,紧紧抱着梵织的星夜开口说道,声音沉沉的,带着满心的伤痛。让我忽然想到曾经的安阗,当初他把奄奄一息的我抱上返回紫艾的飞船时,那份痛恐怕更超过此时的星夜。
禁不住轻轻握住安阗的手,他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说:
“我已命侍从封闭了整个庄园。星夜,你先带梵织回房。梵织会被丝蛇咬到,你也有部分责任,今晚她就交给你来照顾。”
想必星夜也最希望能够如此,他怀抱着梵织站起来,向安阗略施一礼,沿着溪水向南走去。
“梵织她……”
我正想松开抓着安阗的手,他反手握住了我,说:
“梵织只要凌晨能够醒来,就没有生命危险。另外星夜是这里的主人,而且作为比奥人了解丝蛇咬伤后的救治方法,比你更加适合照料。心舫,你跟我来,我有事想问你。”
我不知道费茹侯爵夫人是不是向安阗暗示了什么,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地拉着我,直到由星夜的母亲带领走进府第中为王夜宿准备的奢华套房。按照惯例,寝房中早已准备好一切,包括侍寝少女。
安阗做了个手势,让所有人退出房内。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稍后目光扫过我的裙脚,问:
“告诉我,你有没有淌入溪水?”
我心中一动,想起星夜曾经说过丝蛇不喜欢香溪的气息,难道是有人故意在溪水中放入丝蛇。如果说目标是我的话,飘浮在水面被我捡起的日记一页,其实是诱我下水的饵,可是为什么被丝蛇咬到的是梵织而不是我呢?
“心舫!”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如果承认我曾经淌入溪水,势必说到水中的纸页,我该告诉他吗?但我若不告诉他又如何,要是丝蛇真正的目标是我,而梵织仅仅是个意外,那么我独自进入神庙旧址不用说将面临死亡最直接的威吓。
正文 第105章 丝蛇(3)
“是不是在香溪边你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心舫,现在的你,并不单单只属于你自己,你有我、有未出世的宝宝,有什么事不可以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呢?”
我咬了咬唇,垂下头,从胸口衣内把那张对折的纸页取出。
“这张纸是我淌入香溪中捡来的。”
安阗接过纸页,打开后,仔细翻看了正反两面。尽管他没见过麦荻安公主的日记,但根据背面几行印刷字体,他已清楚地意识到这页纸对我和他来说的不寻常。
“这应该是麦荻安公主日记中的一页。”他皱了皱眉,“心舫,如果不是我追问,你是不是打算明晨找个借口独自进入比奥神庙旧址?你应该明白日记最有可能是在谁的手中,既然他能够杀死蕾内嫁祸于你,你以为他这次约你会把日记还给你吗?”
“我知道!我并不是存心想瞒你,只是……我需要时间考虑,可当时费茹侯爵夫人突然出现,我只能匆忙地先把这张页纸藏起来,接着就是梵织栽入溪水中。我心中好乱……”我抓住他的手,“安,这两件事会不会有联系,丝蛇真正的目标是我吗?”
“心舫,别急,你好好想想当时是怎样一个情形,你是怎么会注意到水中的纸页?”
他把我拉到软椅中坐下,倒了杯热茶放到我冰冷的手心。扑鼻的清香和腾腾的热气略略抚平了我的紧张,清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我从香溪边引起我注意的石子落水声,一直讲述到梵织落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梵织站在我的下方,可纸页以及引起我注意的石子落水声,都在我这边,如果说当时凶手把丝蛇放入香溪中,蛇的第一个目标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身处于我下方的梵织。”
安阗点了点头。
“凶手可以肯定原本不是庄园中的人,他不知道香溪中不可能存在丝蛇,但不可能连加害的目标都搞错,这恐怕另有蹊跷。或许……”刹那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中闪过一道晶亮的光芒,“丝蛇因为某种原因绕过了你……”
“绕过我?”
“是的,正如丝蛇不喜欢香溪的气息,它不喜欢你的气息。心舫,我告诉过你,你身上对毒已经有一种抗体,因此当初轼筝下的毒才无法置你于死地。这种抗体极有可能产生一种气息让有毒物种对你绕道而行,而凶手对此一无所知,结果造成了错杀。”
正文 第105章 丝蛇(4)
捧着杯子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缘故害了梵织?
“这只是我的猜测。”安阗俯下身,将手掌按在我的肩头。“就算丝蛇是因为找错了目标,而伤了梵织,那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此自责。再说星夜救治梵织还算及时,想必能够挽回一命。心舫,别想太多,把茶喝了,好好睡一觉。”
“可是日记……”
“这是一个圈套,我决不会让你冒这个险,哪怕日记真的还未曾毁去。不过我会派人监视比奥神庙旧址……”
他转头瞟了眼软椅边正闪动着蓝色光点的彩色雕盘,是有人求见。把手指放在雕盘上的一个凹口,一道银色的光影亮过后,跳出近侍奈代的立体影像,他随即按下一个按钮。
穿过一扇扇自动开启的门,看起来有点腼腆的奈代快步走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块边上绣着花卉图案的黑纱,好像……是女人的头纱。
原来在封闭庄园后,奈代奉命带领庄园中的守卫搜索,却发现地下室中星夜请来的歌伎已不见踪影,只在附近树丛中发现一块头纱,据管家辨认,是歌伎头上罩的黑纱。因为按照夜邪人的传统,歌伎带入贵族府第,需用薄纱遮住脸。听安阗解释我才知道,歌伎一般都出身于和夜邪人交战后部分被俘获而沦为奴隶的异星人后裔。
命奈代查清歌伎的来例后,安阗又给琏里发了个信息,梵织毕竟是他妹妹,另外让他安排一批人暗中赶来比奥神庙旧址,执行监视任务。
我喝了口茶,是另一种花沫茶。茶泡开后,茶水上飘浮一个个玫红色花形的小泡沫,据说是由比奥山上的冷泉花加工制成的,茶水能够让人从烦乱的心绪中平静下来。自从知道我怀了宝宝后,安阗就不再让我随便喝一些果汁之类的饮品,饮得最多的是具有养颜安胎宁神作用的茶水。
花沫茶虽香,却并不合我口味,饮了一口,便把杯子放在一边,手指落在奈代带来的黑纱上。头纱的质地普通,边饰上带有贵族气息的花卉图案其实绣工很一般,就像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一些街上小摊贩在卖的仿名牌,只做到了名牌一个形。
把折叠的头纱拉开,正方形的薄纱足可以罩到膝盖处,有一处勾破,想必是歌伎匆匆离开时头纱勾在附近的树枝上,情急之中、或者其它原因,来不及捡回,而至于遗留在宅中。
灯光透过软柔的黑纱,我看到头纱临近中心处隐隐闪过点点银红色。这是什么?凭着我女性的直觉,这好像是口红擦过的痕迹。
正文 第105章 丝蛇(5)
举到眼前,仔细观察,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口红印,而且应该是很名贵的口红。轻嗅了下气息,一股幽淡清雅的芳香,很熟悉……
“心舫,那种女人廉价的东西怎能配得上你。”安阗有些嫌恶我拿着歌伎遗留的头纱翻来看去。“你想要头纱的话,我随时可以让人准备各种款式,只要你外出的时候肯戴。”
知道这男人心中在想着什么,我故意说:
“你是不是想我见其他男人的时候,像地球上的阿拉伯女人那样把脸蒙上?”
“那当然最好不过。”他竟然也不否认。
“你真是……”想说他“封建”,可他原本就是个独裁君主,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简直是白搭,说不定倒提醒他再立下一条着装宫规,忙把手中头纱上的口红印指给他看。“安,这种口红好像是宫中在用的,我也有这样一支银红色的。当初莫涅向我介绍时说,蔓薰花是很难制成香料的,因为蔓薰花香暴露在空气中会很快散失,就像它短暂的美丽。所以做成这种蔓薰花香型的口红,他用了独特的配方才使这种异常清雅的芳香能够持久。”
安阗眼中一亮,从我手中取来头纱。
“你的意思是,星夜请来的歌伎用的有可能是莫涅特制的口红?”他闻了闻头纱上的口红痕迹。“是蔓薰花香,和你用过的应该是同一种配方。”
这男人尝多了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