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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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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屋子里的嘈杂声全都消失了,没人再说话。最终还是梁成化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一摆头:“马飞。”

他身后的马飞立即就跟得了圣旨一样,趾高气昂的冲我一摆手:“过来。”

我老老实实的站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马飞和审犯人一样从头到脚看了我三四遍,然后和另外一个人把我带到旁边的空屋子里。

他们开始搜身,非常仔细的搜了一遍。因为小胡子之前就有经验,我身上携带的东西都是精心安排的,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东西很多,很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落魄者。

这些乱七八糟的零碎玩意儿全被他们拿出来放到一旁,我心说这也搞的太正规了吧,没想到念头还没转完,马飞就摆着张臭脸冷冷说:“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一时间我脑子就有点短路,茫然看着他们,马飞不耐烦的的催促,旁边那人也嘟囔道:“叫你脱你就脱。”

我实在是适应不了这种场面,尤其不适应在这地方光屁股。马飞趁那人不注意,对我眨了下眼睛,嘴里的语气更加蛮横:“怎么?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尽管不习惯,我还是一件一件脱了身上的衣服,最后仅剩一条内裤的时候询问似的看看马飞,旁边那人一边蹲下来翻看脱掉的衣服,一边示意我不许保留,必须一丝不挂接受检查。

等内裤一脱下,俩人忍不住相视一笑,笑的很贱,看着就不是什么好鸟。

他们从我的衣服里也没有找到什么夹带的东西,马飞就把衣服重新丢给我。除了洗澡的时候,我一直都没有全裸的习惯,特别是当着俩爷们全裸,于是飞快的把衣服重新穿好,出门时马飞有意落在那人后面,用几乎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对我说:“不怕赌注大,尽管押。”

一句话又把我给弄懵了,马飞却没有其它解释,说完这句话后催我出去。

第78章和卧底有关的日子(四)

我很不明白马飞的暗示,但是又不敢拖拉,立即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还是围坐在桌子旁,不过牌局已经暂停,梁成化对面腾出一个空位置,马飞叫我坐下,自己则重新站到梁成化身后。七八个人默不作声的抽烟或是数钱,眼不斜视,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只有梁成化打量我两眼,心平气和问了几句话。

他嗓音很沙哑,而且语调特别怪,好象河南话山东话河北话湖北话掺杂在一起的大杂烩,里面又似乎带着淡淡的川腔,单从说话上,根本分不清他是什么地方的人,甚至分不清是北方人还是南方人。

梁成化问的话几乎都和江北以及老头子有关,指向性很强,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很可能回答中就会出现漏洞,幸好我事先做了非常周密的准备,自问应该是滴水不漏。

梁成化不知道是否满意我的回答,突然就拿起两张骨牌,问道:“会玩吗?”

我看了看,点点头。他们玩的是三十二张的小牌九,江北也是这种玩法,输赢很快,特别刺激,老头子手下的伙计很多都嗜好赌博,我从小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各种赌博的方式不敢说精通,最起码都知道。

“玩两把。”梁成化扔下骨牌吩咐道:“马飞,洗牌。”

我心说这伙人怎么行事都这么怪,收人只收六指,搜身要光屁股,见面还得玩牌,那边马飞就开始麻利的洗牌码牌,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迟滞,手法无比娴熟,一看就知道早年间没少交学费,三十二张狭长的骨牌就象三十二口缩小的黑棺材,整整齐齐排成上下两层一共十六墩牌条。

“我来坐庄。”梁成化捻起两颗骰子说:“我们这里玩法很特别,先看牌,后下注。”

牌九一般都是先下注,然后才发牌,输赢天注定,除去作弊出千,运气相当重要,梁成化所说的先看牌后下注确实是种很另类的玩法,尤其对庄家不利,脑子不潮的人一般不会这么玩。

叮叮当当。。。。。。

两颗骰子在碗里活蹦乱跳的来回转动,最后缓缓停在碗底,梁成化就根据掷出的点数给桌上的人发牌。

我拿起自己面前的两张骨牌,第一张是杂五,很一般的牌面,一搓第二张,是张杂六,加一起一共一点,小的不能再小的牌型。这种牌有个很形象的说法,叫做五六孬种一,仅能大过毙十,在牌桌上拿到这样的牌虽然理论上不能说百分之百会输,但赢面小到极点,如果真侥幸赢了,很应该回去给祖坟上上香,祭拜一番。

梁成化也看了自己的牌,淡淡的望着我,说:“下注。”

其他人面前都放了三五万块钱,纷纷下注,我就傻脸了,口袋里只有千把块,掏出来不够寒碜人的,梁成化淡漠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戏谑,对我说:“你身上的东西都能当赌注,比如,押你一只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成化的话,目光紧张的在周围扫视一圈,当我看到面无表情的马飞时,猛然想到他刚才蚊子哼哼一般对我说的那句话:不怕赌注大,尽管押!

如果是在正规的赌桌上,任何一个赌徒都不可能拿我手里的牌去博输赢,因为赢面实在太小。但这很可能是梁成化事先就安排好的套路,我心里马上就有底了,不动声色道:“押了。”

“好。”梁成化把自己面前大概七八万钞票朝前一推:“你输了,输一只手,左手右手都随便你,我输了,这些钱归你。”

你他娘的倒不傻,我心里暗道,那边梁成化又郑重其事的补充一句:“在这里,说出的话就是铁板钉钉子,愿赌服输,输了去手。”

他嘴上说的狠,但我明知道是演戏,不过如果我太镇定,反而会让人觉得很假,于是装着紧张的样子苦苦考虑最少两分钟,时不时就偷看梁成化一眼,最后咬咬牙,拿出一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标准赌徒表情。在江北的地下赌场上,我见过太多孤注一掷的赌徒,最后的家底全部押在一把牌上,赢了,生,输了只有死,他们的经历我没有,但那种表情和神态我却学的会。

“开牌!”我有意提高了嗓音,两只手还同时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的五六孬种一被翻开亮在桌面上,梁成化饶有兴致的看看我的牌,问道:“你不怕输了去手?”

“该死不能活,该活死不了。”

梁成化就没再说什么,伸手把钱全部推过来,站起身上楼,同时还丢下句话:“马飞,这个人你先带着,跟他讲讲规矩。”

梁成化一走,一圈人明显的松了口气,有人翻开梁成化尚未亮开的牌,虎头配杂九,最小的毙十。马飞就把钱整了整,端到我面前,这丫手也真是快,我明明看见一共七捆打捆的钞票,经他手送过来,顿时少了一捆,旁边还有人坏笑。

乡下地皮不值钱,房子盖的很大,不过一个房间要睡三个人,我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相互监视对方,至于别的空出来的房间不知道做什么用。其余人都在继续玩牌,马飞就带我去铺床,一直等我们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才轻声说道:“刚才你还装的真象,我就怕你沉不住气,直接去亮牌。”

“明知道是演戏。”

“演戏?梁成化说话算数,如果你输了,绝对有只手保不住!”

我顿时无言以对,同时感觉脚底板蹿上来一股冷嗖嗖的寒气,一直顶到天灵盖,马飞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不过别怕,牌是我洗的,你输不了。”

因为怕呆的时间长了别人怀疑,马飞略微交待了几句就说时间还长,以后有机会再细说这里的情况,想了想,他又接着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有点异常情况,你别在意,不要紧的。”

“什么?”

“等下会给你拿些吃的东西,这些东西里面加的有药,梁成化亲自加的。你必须吃,否则就会露馅。”

“加药?加什么药?”

“我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你吃了东西会犯困。。。。。。”

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玩牌的人可能散摊了,马飞就板着脸放大音量跟我讲这样那样的规矩,这些规定那叫一个严格,不用修改,放到部队里都能当条令用。

接着,马飞给我拿了一些吃的,有人回到房间,所以我们之间再没说什么。

望着面前的食物,我很不解,但是马飞把话都说了,我不能不吃。

我慢慢的吃着东西,和我同屋的两个人都有将近三十岁的样子,他们不理我,相互也很少交谈,进屋之后就翻出几本带颜色的画报在看。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有人拉灭了房间的灯。

这个时候,我脑袋里就朦胧的出现一点眩晕感,感觉眼皮子很困,很想睡觉。再接下来不到三分钟时间,睡意就浓到抵挡不住。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二天中午了,这一觉睡的很沉,连梦都没做。至于这一夜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说不清楚,总之心里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我醒的时候,同房的两个人都斜依在床上,他们看了我一眼,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我不敢和他们搭讪,就坐着等,很久之后,马飞来了,说梁成化要见我。

我以为要二审,又把自己的家底在心里默念一遍,免得紧张出错。但梁成化见到我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把左手放在桌面上。

当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我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又浮现出来,果然是和我的左手有关。我很顺从的把手按在桌面上,然后由马飞从几个角度拍摄照片,照片拍完,梁成化就让我回去。

借着送午饭的时候,我又和马飞简短的交谈了几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六指拍照片,而且他刚来的时候自己的六指也被拍了照片。但是经过几次观察,马飞推测,拍下来的照片可能是送到别的地方去,给别的人看。

如果马飞的推测是正确的,那就说明,梁成化也只不过是这个事件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马飞暂时没有太多机会跟我交流,所以我得靠自己的观察去摸索一些事情,不过来这里的时间太短,能看透的事情很少,只知道这儿的人生活条件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每个人几乎都戴着昂贵的腕表,喝酒茅台五粮液,抽烟软中华硬玉溪,还有车从黄陂的酒店拉海鲜,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整座房子里的人除了我和马飞,其余的好象双手都很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来之前我知道,梁成化只收长着六指的人,但是我所知的和实际情况出入太大。我憋不住,去找马飞问,马飞说那些没有六指的人是梁成化过去的老班底,自从他混进来以后,再来的人确实都是六指,不过几乎每个人都呆不长,住几天就不见了。

第79章和卧底有关的日子(五)

“所有进来的六指都不见了?”

“不见了,可能是被打发走了,也可能是永远不见了。”马飞很认真的对我说,立即就让我有了紧迫感。

“那你呢?梁成化只留下你一个人?”我看看马飞的手,他的六指也在左手,但是和我的就有很大区别。

马飞的表情有点不自在,闷闷的说了句以后再说。

我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下来,几天之后,我从马飞的讲述还有自己的观察中得到一些情况。梁成化最近几个月一直呆在黄陂,他带了一个小包工队,在镇子上替人干活,因为包工包料还收费合理,所以生意很好,目前接的活到明年都干不完,不过干活的工人都在镇子别的地方住,这所房子里住的是做暗活的人。

这些人很不好打交道,几乎一直没人理我,就连马飞也是心热面冷,当着别人的面对我吆五喝六,丫的演技无比逼真,训斥我的时候他神色里所夹带的那种厌恶足可以以假乱真,我几乎都分不清他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讨厌我。

伪装是一种高明的技巧,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伪装的没有破绽,置身在这个环境里真是苦不堪言,因为我没有办法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真实的东西全要被隐藏起来,从说话到神态,乃至平时的一言一行,都要和演戏一样演出来,而且要演的投入,要演的自然,态度不端正的人干不了卧底,卧底的全部精髓就是演戏两个字,如果非要把自己当成个死跑龙套的,戏一演砸,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继续不断完善自己的演技,时间久了,渐渐的和其他人关系走近了一些,我们偶尔会聊几句,但也仅限于无关紧要的闲话,每个人都有底限,比如交谈的时候绝对不能询问对方的来历,绝对不允许谈论关于山洞的事。梁成化不经常露面,为人也很深沉,不喜不怒,不过所有人好象都很怕他,我问马飞,梁成化是怎么把这帮人治的这么服帖的。

马飞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下次你要见到他用家法整人,你也会很服帖。”

所谓家法,也就是私刑,基本上每个大大小小的团伙都有,人多了,队伍不好带,手段不硬就压不住阵脚。看着马飞好象有点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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