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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泳池里找一下。”
费斯科看起来有点震惊,然后他严正地点点头跟着其他人走了。
“没有,呃?”将军怏怏不乐地说,“我看到你跟理查说话。”
“还没有。”埃勒里从房子里看着其他人换了游泳衣到河边去了。“我们走到
那下面去,将军。我要问你的普劳几个问题。”
他们小心地走着悬崖边的石阶梯,走到下方的银色海滩上,发现那个老兵正平
静地擦拭着汽艇上的铜牛。
“早安,先生。”普劳打着招呼。
“放轻松,”将军闷闷不乐地说,“普劳,这位先生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非常简单的问题,”埃勒里笑着说,“普劳,我看到你今早大约八点的时候
在钓鱼。你什么时候来到防波堤上的?”
“呃,先生,”老兵一面搔着左手臂一面回答,“大约五点半。鱼群咬得早,
渔获还不错呢。”
“你是不是一直能看到那边的阶梯?”
“没问题,先生。”
“早上有没有人从那边下来?”
普劳摇晃着他浓密的头发。
“有没有人从河边过来?”
“没有,先生。”
“有没有人从悬崖上把东西丢或抛到这下面或是水里?”
“如果有的话,我会听到水声的。没有,先生。”
“谢谢你。噢,还有一点,普劳。你整天都会在这里吗?”
“呃,只会到中午以后,除非有人要坐汽艇,先生。”
“那么,请你留意。巴芮特将军特别关心今天下午是否有人下来。如果有的话,
注意看并立刻回报。”
“是将军的命令吗,先生?”普劳问道,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
“没错,普劳,”将军叹口气说道,“让我们看着麦鲁格怎么说。”
麦鲁格是个高大的爱尔兰人,有着坚韧的双颊和上士的眼睛。他就住在园区大
门口的一间凌乱的小屋里。
“没有,先生,”他加强语气说道,“整个早上都没有人接近这里。没有人进
出。”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呢,麦鲁格?”
爱尔兰人站得更挺直了。“从六点差一刻到七点半我就坐在这里清洁将军的枪
支,整个园区都看得到。之后我就一直在修剪园篱。”
“你可以把麦鲁格的话当做真理。”将军插口说道。
“我是的,我是的,”埃勒里连忙加以保证,“这是园区里惟一的车辆出口吧,
先生?”
“没错。”
“是的,是的。还有那悬崖边……只有蜥蜴才能攀爬那些岩壁,非常有意思。
多谢了,麦鲁格。”
“好了,现在怎么办?”他们朝屋子走回去时,将军问道。
埃勒里皱眉头。“任何调查行动的精髓,将军,在于你能够消除多少个可能性。
这个小小的追捕过程也正因如此而令人着迷。你说你绝对信赖你的仆人?
“那么尽你所能地集合他们并要他们仔细地搜索地上的每一英寸。幸好你的庄
园不是很大,这工作应该不用太久。”
“嗯。”将军的鼻翼翕动着,“好家伙,这是个办法!我懂,我懂。太好了,
奎因先生。你可以信赖我的手下。老军人了,他们每个都是,他们会很乐意的。那
树呢?”
“你说什么?”
“树木,老弟,树木!树的分枝,绝佳的藏匿处。”
“喔,”埃勒里正色说道,“树木,尽一切可能搜索。”
“把这活儿交给我。”将军激动地说着,然后他快步离去。
埃勒里踱到池边,坐在一条板凳上看着精力旺盛的人们。尼克森太太挥着优美
的手臂潜下去,尾随在后的是个古铜色的巨人,等他再度浮出水面时才看出原来是
哈克尼斯。一个纤瘦优美的身形从水里钻出,几乎就在埃勒里的脚边,一瞬间就扑
上游泳池的边缘。
“我办到了。”黎奥妮低声说道,笑着摇着好像要得到埃勒里的赞赏。
“办到什么?”埃勒里嘀咕着,也对她微笑。
“搜索他们。”
“搜索——我不明白。”
“喔, 难道所有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愚蠢的吗? ”黎奥妮往后靠并甩着头发,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建议到池边去?这样每个人都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我只要在
我自己下水前溜进一两间卧室里去就可以了。我搜过了所有的衣服。有可能那个—
—那个贼把珍珠藏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口袋,你知道,不过……一无所获。”
埃勒里看着她。“我亲爱的小姐,我要称赞你,你居然会想到这一招……可是
他们的游泳衣——”
黎奥妮脸红了,但她坚定地说:“那是一条长长的、六条绞成一束的链子。如
果你认为陶拉斯·尼克森现在把它带在身上,在那件游泳衣里……”埃勒里看一眼
尼克森太太。
“我不会那么认为,”他笑着说,“你们每个人现在所穿的衣服藏不了比苍蝇
翅膀大的东西。啊,嗨,中尉!水怎么样?”
“不好。”费斯科说着,把他的下巴搁在游泳池边上。
“什么,狄克!”黎奥妮叫道,“我以为你喜欢——”
“你的未婚夫,”埃勒里低语,“刚刚告诉我你的珍珠没有在游泳池里,巴芮
特小姐。”
尼克森太太打了哈克尼斯一巴掌,抬起她裸露的腿,把脚跟顶在哈克尼斯的下
巴上,用力推挤。哈克尼斯大笑然后游下去。
“猪。”尼克森太太高兴地说着,爬出来。
“那是你自作自受,”黎奥妮说道,“我告诉过你不要穿那件游泳衣的。”
“瞧瞧,”中尉脸色阴阴地说,“是谁这样子说话。”
“如果你也邀请泰山来过周末——”尼克森太太话说一半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打
断。“那些人在那边到底在干什么呀?还在地上爬行!”
每个人都往外看。埃勒里叹口气说:“我相信将军对我们感到厌烦了,他一定
在指挥他那些退伍军人进行某种战争游戏呢。他是否经常如此,巴芮特小姐?”
“步兵队演习。”中尉很快地说。
“那种神经游戏,”尼克森太太精神抖擞地说着,脱下她的泳帽,“今天下午
有什么活动,黎奥妮?让我们来一些较刺激的!”
“我想,”哈克尼斯笑道,像只大猴子般地爬出游泳池,“我会想要玩些刺激
的游戏,尼克森太太,如果你也参加的话。”阳光在他湿淋淋的躯干上闪闪发亮。
“野兽,”尼克森太太说道,“该玩些什么呢?给个建议吧,奎因先生。”
“老天,”埃勒里说,“我不知道。寻宝吧?是有一点过时,不过至少不会太
伤神。”
“那个,”黎奥妮说道,“伤脑筋得要命,不过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妙的主意。
你来安排,奎因先生。”
“寻宝?”尼克森太太思考着,“晤,听起来不错。把宝藏弄得值钱一点,好
吗?我可是一文不名。”
埃勒里借着点烟的当儿暂停了一下,然后他随手把火柴给丢了。“如果由我负
责安排……那什么时候好呢——午餐后?”他微微一笑,“干脆好人做到底,我会
弄好线索和找好物品。你们每个人先留在屋子里,我可不想有任何人先偷跑,同意
吗?”
“我们都全听你的。”尼克森太太快乐地说。
“你真是个幸运儿。”哈克尼斯叹息道。
“那么,就待会儿见啦。”埃勒里漫步走向河边。他听到黎奥妮清亮的声音劝
诫她的客人快进屋换装,准备吃午餐。
到中午时巴芮特少将发现他自己站在栏杆边,望着半英里外的海岸。这位老先
生的双颊充血并沾满汗水,他看起来既气愤又疲倦。
“所有的贼都是天杀的黑心无赖!”他突然开口,抚摸着他的秃头,接着他前
言不搭后语地说着,“我开始怀疑或许黎奥妮只是把它放到哪个地方去了。”
“你没找到?”
“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她会放到哪里去?”
“噢,真是可恶,我想你是对的。我对整件事都感到很厌烦。一想到在这屋顶
下的宾客之中——”
“谁说了。”埃勒里叹道,“任何有关宾客的事,将军?”
那老将军怒意大增:“啊?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除了那个贼没别人知道。好了,告诉我,搜
索行动是否彻底?”巴芮特少将还在嘟囔着。“你也检查过麦鲁格的小屋了?”
“当然,当然。”
“宿舍呢?”
“我亲爱的先生——”
“树木呢?”
“还有树木,”将军打断他,“每一个地方。”
“很好!”
“那有什么好?”
埃勒里看起来很震惊。“我亲爱的将军,那太棒了!我有心理准备,事实上,
应该说我期待如此,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你知道——”将军瞠目结舌。
“不是很具体,但我已见到曙光了。现在可否请你回到屋里去梳洗一下?你已
经筋疲力尽了,而你还需要能量来应付今天下午呢。我们要一起玩一个游戏。”
“噢,老天爷。”将军说着,边摇着头边蹒跚地走向屋子。
埃勒里一直看到他消失了为止。
他蹲在栏杆处陷入沉思之中。
“好了,各位女士、先生,”等到大家于两点钟集合在阳台上后,埃勒里开口
说道,“过去两小时中我很努力地工作——为了给大家贡献些许欢乐,我很乐意牺
牲一些个人的心力,而我所要求的回报只是你们大家的尽力配合。”
“遵命。”将军忧郁地说。
“唉,唉,将军,别这样不合群好吗,当然喽,你们都知道这游戏吧?”埃勒
里点了一根烟。“我把一个‘宝藏’藏在某个地方。我留下了寻找的线索——一种
缠绕的线索,你们知道,必须遵照指示一步一步来,在每一个步骤我会留下一个线
索,如果解读正确的话,就可以指引到下一个步骤。
这个比赛,当然,脑筋好的占便宜。”
“那么,”尼克森太太难过地说,“让我退出吧。”她穿着紧身毛衣以及更紧
的裤子,而且她还用蓝色蝴蝶结把头发绑起来。“可怜的狄克,”黎奥妮嘟囔着,
“我相信我必须要和他配对,靠他自己他一定连一垒都上不了。”
费斯科傻笑,哈克尼斯则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我们要分组,那我选择尼克森
太太,看来你只好独自一人了,将军。”
“或许,”将军满怀希望地说,“你们年轻人希望自己玩……”
“还有一点,”埃勒里说道,“所有的线索都是用引句的方式,你知道。”
“噢,天呀,”尼克森太太说道,“你是说类似像‘先战争,先和平’这种东
西?”
“啊——是的,没错,但不用管它的典故,只要管文字本身的意思就好,准备
好了吗?”
“等一下,”哈克尼斯说道,“宝藏是什么?”
埃勒里把熄灭的香烟丢到烟灰缸里。“不能说。准备,开始!现在我给你们第
一个线索。这引句是——”他停下来,众人热烈地倾身向前——“‘首先(一条鱼)
该在海里游泳。’”
将军说道:“吓!什么鬼东西,”然后他就坐进他的椅子里。但是尼克森太太
琥珀色的眼睛发亮,然后她跳了起来。
“就是这样吗?”她叫道,“老天,这没有那么困难,奎因先生。来呀,泰山,”
然后她迅速地跑过草皮,哈克尼斯笑着尾随在后。他们朝着矮墙方向跑。
“可怜的陶拉斯,”黎奥妮叹道,“她是好心,但是她的脑袋却不怎么灵光。
她弄错方向了,毫无疑问。”
“你跟她有不同的看法喽?”埃勒里问道。
“奎因先生,你当然不会要我们去搜索整条哈德逊河,因此你所指的一定是有
范围的水泽。”她跳下阳台。
“游泳池!”费斯科中尉叫着,急急忙忙地尾随她。
“了不起的女人,你的女儿,先生,”埃勒里目送他俩离去时说道,“我开始
认为狄克·费斯科是个幸运到家的年轻人。”
“妈妈的智力,”将军说着,突然眼里发出光芒,“好家伙,我兴趣上来了。”
他快速地离开阳台。
他们发现黎奥妮在得意地把一条从游泳池中捞起的还滴着水的大型橡胶鱼放气。
“有了,”她说道,“过来,狄克,注意一点。不是现在啦,笨蛋!奎因先生
在看呢。这是什么?‘那么它应该在奶油中游泳。’奶油,奶油……餐具室,没错。”
然后她像一阵风一样地奔回屋子,中尉紧跟在后。
埃勒里把字条放回橡胶鱼中,充气,塞紧出气口,然后把它丢回到游泳池中。
“其他人很快地会到这里来。他们来了!我想他们都已经赶上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