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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告诉她我去了哪里,还给查德和皮杰电话留了言。我真不明白,今晚这些人都去哪了。我只知道我不能在等了。如果今天注定是我要死的日子,我最好从现在开始改变未来。我还要顺便救出卓尔。
……
我把手电筒装进背包,关好并锁上身后的门,站在时钟前看了看——九点三十分。打电话的人说十一点到那里,但我可没想按他的规则玩。
我决定从宿舍楼后面那条自行车路去,因为从那条路到主楼的跋涉可以减少几分钟。就在我开始出发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是脚步声——硬硬的靴子跟,我想——在人行道上脚步沉重地向我走来。我停下来,向后看。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而且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转过身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水晶石,提醒自己它具有保护能力,尽量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不使自己变成一个妄想狂。我吸了口气,意识到今晚是多么寒冷。天空是那种冰冷的黑色,似乎每一秒钟都会裂开,还洒下许多雪花。我把缠在脖子上的针织围巾打了个结,双手抱住肩膀,手心里依然紧握着水晶石。
那个脚步声又响起了。我加快脚步,那个跟着我的人也加快了步伐。我走得更快了,穿过灌木丛的那条小路窄了许多,夜色显得更黑,更寒冷,更受局限。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路上——图书馆后面的停车场就在眼前。我的步子迈得更快直到跑了起来,直到我再也无法听见身后那个人。终于,我走到了路的尽头,一条叉路通向停车场,我向四周看去,希望能看见什么人,任何人…也许是值勤警察。我回头向来时那条路看,但它被灌木丛掩盖得太黑,太沉重。我紧握手中的水晶石,安抚身体内的颤抖和砰砰跳动的心脏。然后直直地穿过停车场,绕到图书馆前面。
一对低年级的学生正站在图书馆门前,因为什么愚蠢的笑话笑着;看见他们我简直再开心不过了,不论是看见谁。我想他们感觉到了我的恐惧。我三磴一步地上着台阶,他们停下来看着我。我的脸扭曲着似乎每一秒钟我都可能哭出来——我能从自己的嘴唇感觉到。
我喘着粗气,穿过两道双层门,然后转过身向大楼的前庭看,没有人,还是那两学生,他们还在看着我,可能在想出什么事了。
我拿起挂在墙上的内线电话,希望能找到查德,但还是接到了他的电话留言。我又给自己房间打电话,更多的电话留言。雅格布的电话还是占线。我挂断电话,从图书馆前门出来。那两个低年级的学生已经走了,现在我一个人也看不到。我走下台阶,看着不远处的欧布莱恩楼,它距离其它的楼稍靠后些。或者至少感觉上它是——更暗,更安静,更加隔离。
我喘了一大口气,向那个方向出发,穿过网球场,走到通向那幢楼的路上。这一次我感觉是一个人,我身后那个脚步声不再跟着我了,也许那只是我的想象而已。
我这样告诉自己,不管怎样,每向那幢楼靠近一步我就对自己这样说一次。重新回到这里感觉很怪异,穿过围绕着它的草坪,想起就在一年前上法语课时我坐在维娜尼卡‹;李曼的后面,每次她坐低身子的时候,那喷满发胶浆糊一样的头发就会一块一块地搭在我的桌子上——也就是在一年前,我发现她在那间教室的地板上死了。
我吞下嘴里那团恐惧,沿着足球场绕着楼边走。我从没想过会如此困难。我是说,当然,通常情况下——我不得不经过那幢楼去教室上课,去图书馆或者穿过操场时肯定会从眼角瞥见它。但我总是尽量避免看它——尽量去看其它地方或者屏住呼吸直到它从视线中消失。当然,那样感觉就会不同些。而今晚,我不得不进去。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绕到楼的后面,路过104房间的窗户,寻找其它能进去的地方。我完全清楚为什么打电话的人让我从那里进去。因为去年我就是从那扇窗子进去救维娜尼卡的,结果我没有救成她,而是发现她已经死了。
我敢肯定是考瑞和他的那些追随者当中的某个人绑架了卓尔,他们那群人认为一定要完成某项荒谬的使命,就是把维娜尼卡的灵魂招回来,重新制造当天的场面,也许从他们看见那条新闻时起就在密谋了。
白色魔力全集…第44节理智
楼后比楼前面更暗些,楼前和楼两侧闪烁着的灯光太弱无法照到这里。我用手电筒照着窗子和门,想看看是否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进去,希望考瑞他们那些人没有看见手电筒的光线。我停下来,因为注意到有扇窗开了一道缝。我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看,没看见任何人——除了环绕操场的那片灌木丛。但是重新回到这里,在这种几乎完全的黑暗之中,我依然无法摆脱那种感觉——有人正在看着我。我朝那扇窗子走进几步,愈发感觉到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第四十三章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指引,我用双臂撑着爬到窗台上钻了进去。我坚硬的橡胶鞋底拍在油毡布地面上。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房间四周,是莎诺拉莎立文的西班牙语教室。一些关于西班牙文化的物品依然挂在墙上——有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圆形玉米薄饼还有墨西哥炒豆,秘鲁和阿根廷地图;还有,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一张巨幅海报——死亡之日。
我向房间前面的门走去。现在刚好十点。在他们预计我到这之前还有一小时——有一小时可以找到卓尔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再做他们游戏的玩具。
或者我也不再会死。
我小心地用手握住门把,轻轻拧开。当我把门拉开时,它吱吱叫起来,但是使我凝固在原地的却是另一个很大的声音,就从我进入的那扇窗子传来。我迅速地关上手电筒,等了几分钟。那个重重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似乎能够感觉出我的怀疑。我握紧口袋里的麝香袋迈步到走廊里。走廊里漆黑一片,除了两边尽头安全通道门顶闪着的微弱的光。我怀疑考瑞和他的朋友已经在这了,也许正在为他们今晚的杰作准备着呢。我只是在想他们究竟把卓尔藏在哪了。
手电筒被我紧握在手里,我尽量摸索着走到主要的走廊上,即使不使用它,我也可以找到那间法语教室。在这样一团漆黑中,我完全相信没人可以看到我;我同时也希望没人能够听见我。我感觉现在脑袋里的声音太响——我的心砰砰跳,胃在痉挛,眼睛后面有种感觉正发出尖叫声。
我突然踩到什么东西,打断了我的注意力,令我吓了一跳。我又踩了一下,很软。我蹲下身去摸那是什么,好像布一样的东西,像画画用的防水衣。我又把手伸到周围摸了摸——几瓶染料罐,我想,还有几个画轴;一些破布,还有一条绳子。
我的心开始砰砰跳,在胸腔里猛烈地敲击着,因为我知道那是什么。我艰难地咽下口水,慢慢沿着那条绳子向下摸直到我摸到了——他们。手柄。
一根跳绳。
我伸手捂住嘴,以防尖叫出来。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怎么知道的?啜泣声从我的喉咙里逃了出来,我尽量压制自己直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有说话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一些低语我无法辨认出是谁的声音。我用力站起来向他们移过去,穿过主要的入口,现在我又回到油毡布地面上。
就在我的右侧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那沙沙声越来越大,好像是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我停下脚步。心在胸膛里砰砰跳。
“哈喽,斯特西,”扬声器里传出一个声音。他的声音。
多那温
“欢迎回来,”他说。
我的面颊颤抖起来,膝盖开始发软。我感觉头开始发晕,似乎我的世界每一秒钟都会崩溃。
“我正看着你,”他说。
我依然瘫在原地,这是我为了不让自己叫出来,不打开手电筒,不向命运投降能做的唯一的事了。我不能屈服。不是现在。卓尔还在等着我。
我沿着走廊向下走。距离那间法语教室目前只有几码远了。我慢慢接近门口,维娜尼卡·李曼死在地板上那幅画面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的脑袋周围有一大滩血;那个多那温用来砸她的土制花盆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我的嘴里充满了恐惧——一种又酸又咸糨糊一样的物体就在我的舌根处,令我想吐。我深吸一口气,站在法语教室门的右侧,在精神上准备好向里面看。我又走近一步。很多蜡烛——在地面中央摆放成一圈,也许标明那是降灵会里比较神圣的地方。
我正要打开手电看看卓尔是否在里面,突然注意到有几只蜡烛在教室前面晃动着,照亮了爱玛和崔斯的脸,她们把蜡烛举在半空中正互相低声谈论着今晚的计划,维娜尼卡的灵魂将如何告诉她们做什么。
那个沙沙声又从扬声器里传来。“哈喽,斯特西,”多那温的声音重复着。
“她已经到这了么?”爱玛问道。
“现在才十点十五。”崔斯移到那个神圣的圈子旁,在把头的位置坐下。
我退回到走廊里,后背贴着墙壁,似乎仅有黑暗还不够把我藏好,似乎那面墙有能量可以把我吸住。我尽量吸气吐气,让胸腔中的砰砰声小些,保持镇静,实际上我现在简直要被分裂了。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安波,查德,和皮杰已经收到我的留言,他们已经做了些有比较理智的事,并且叫了校园警察正在来这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