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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魔力 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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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知道这个传说的由来,”安波说。“请你记住,我们并不是刚来报道的新生。”
  “是因为有个女孩曾经在这里被绞死,对吗?”爱玛说,一边用面巾纸擦着鼻子。
  “非常正确,”考瑞说。由于兴奋,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他的嘴巴也不停地唾液横飞。“五十年以前。那时她还没有获得校园演出中的星级角色。接下来,就在去年,却发生了维娜尼卡的事,血液在那个法式房间的地板上横溅——”
  “闭嘴,”我说,同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告诉我,”他说。“这是事实,当你发现卓尔的时候,她是被绑在一个小便壶里。”
  “闭上你的嘴,可恶的家伙,”安波说。
  “我想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事情即将发生,”他说。“当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时,我也想去顺便看一看。”
  安波猛地从电脑上拔掉了电源线,把所以的美丽的照片都给扼杀了。
  “你是个很迷人的女孩儿,”他说。“能够遇到我你是很幸运的,我可以在三分钟内挽救我们所有的工作。”
  这时莱克立德先生向我们走了过来,他的鞋跟咔哒咔哒地敲击着油布地板。“我能知道你们正在干什么吗?”
  “安波拔掉了电源,”考瑞说。
  “噢,那这就说明你们今天的工作等于零,”莱克立德先生说。“两点半你们必须都准时回到这里来工作。”
  “嗯,”当莱克立德先生的脚步声消失之后,安波发出了一声像小猪一样的咕哝声。
  考瑞默默地插上电源,重新开始我们的工作。尽管这是个极为古怪的家伙,但他对于黑尔克来斯特先生不正常的兴奋的分析还是合乎事实的。在维娜尼卡死后,这里的许多孩子都被父母领走了。作为补充,我们的队伍中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学员,像考瑞这样的孩子——安波喜欢称他们为“幽灵组织”——他们对我们学校正在出现的所有的负面消息都极为感兴趣,总是以学校会陷入这样的困境感到异常地兴奋。许多学生家长都把对这种学生的开除看作是他们自己那可爱的但学习成绩却又较差的宝贝孩子被学校接收的绝好机会。
  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一些事情的发生。
  每个人,包括我。
  第八章
  当我回到自助餐厅的时候,卓尔,安波和皮杰都已经坐在饮料机旁边的我们通常坐的那个位置上了。我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我的巧克力奶管口的盖。“你们怎么了?”
  “噢……上面?”安波用她的筷子指着天花板问道,她没有听清我的话,以为我在问她上面怎么了。
  “我是说,刚才你们正在谈论什么?”
  她从自己的盘子里挑了一块大马铃薯,送到我嘴里。“你,”她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饭说。
  “我怎么啦?”
  “电子邮件,”安波说。“你今晚打算去吗?”
  我瞥了一眼卓尔,她的目光正集中在她盘中的面条。
  “我认为应该去,”皮杰说,他一边指着盘中的干酪强调说。“我们都支持你而且我们也会尾随你一块去。”
  “对,”安波说。
  “也许我们现在不该谈论这个问题。”我用手指了指卓尔,希望他们能明白我的意思。
  “你怎么一直在保持沉默,卓尔?”“自从我们到这儿你就不说话。”
  “没什么,”她说。
  “要是真的没什么,你怎么看起来那么老实呢?”皮杰问道。
  “也许我只是不愿听你们谈论这种愚蠢的游戏,”她说。
  “这不是游戏,”安波说。“这是探寻。”
  “是对凶手的探寻。”皮杰笑着说。“探寻谁将可能成为他的下一个牺牲品。”
  “谁说他一定就是凶手?”安波皱着眉头说。
  “他一定是,可爱的小家伙。”皮杰用他的叉子敲打着安波的筷子说,那叮当的响声就像敬酒时的碰杯声。
  “你们是不是都有毛病了?”卓尔把她的盘子推到一边说。“去年的事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们还能记住我所经历的每一件事吗?”
  “我们也都经历了这件事,”安波纠正道。
  “好吧,停止再谈这件事,”我说,出于卓尔的缘故。“我收到的那封电子邮件可能只是某些居心不良的家伙想要在我去年经历了那件可怕的事之后继续吓唬我。”
  “他已经制造了许多麻烦,”安波说,“在锅炉房里露面,在窗户上写‘m代表谋杀’。”
  “我没说过m代表谋杀。”我转过身看着卓尔。她正用两只手按着前额,好像是头痛。
  “喔,是的,你确实没这样说过,”安波纠正说。
  “你同意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一种巧合吗?”
  “我仍然觉得你是被她们彻底下坏了,”安波说。“你必须承认,你收到的那封邮件一定是那个幽灵组织写的。我敢打赌所有的这一切都与他们有关,他们只是想要以这种廉价的恐吓让你慢慢死去,不会是为了别的。”
  “我也要采取一些这样的方式,”皮杰说,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手臂。
  “我所知道的是,”我说,“我正在梦见一些已经死去的人。当然,这要比我会梦见一些将要死去的人要强得多。”
  “我想是这样,”卓尔说。他她拖回自己的盘子,咬了一口通心面。
  我希望安波能正确对待这件事,不要胡思乱想。卓尔并不想知道那封电子邮件的内容,也不愿提有人闯入锅炉房,在玻璃上乱写乱画的事,更不愿知道我再次做这种噩梦的事。这也就是我不愿在这种场合提关于那个恶作剧的任何信息的原因。因为我认为那个恶作剧决不只是一种巧合。我认为这是我的躯体试图告诉我一些信息的一种方式。就像去年——我弄湿了床,最终这证实是我的躯体在引导我找到卓尔,她被绑在了厕所里。
  我瞥了一眼唐娜·蒂灵斯,她正独自在桌子旁边。她那曾经光彩照人的赤赫色的头发现在已经用一条橡皮筋绑了起来,头发的颜色也已经褪成了暗淡的褐色——就像杂志上的一张“过去”的照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去年一年,她在我们这个方圆十英尺的小范围内从未敢抹过口红,现在她仍然坐在我们吃饭的桌子边上,她的脸色很可能跟我的脸色一样苍白。
  唐娜·蒂灵斯是维娜尼卡·李曼最要好的朋友。维娜尼卡死后,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不再是那种把自己封闭起来不与其他任何人接触的人。她花了几周的时间跑出去发泄她的悲痛,当她回来以后,她开始重新接触那些旧朋友,而且她也在试着结交新的朋友,试图让自己有一个新的开始。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过去并不是这样。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这一年中,新的同学的注入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境遇。
  我眨了眨我那盯得太久的眼睛,试图吃一点今天餐厅里的食物——一块胶性干酪,上面撒了一层事先做好的面包屑。我刚准备挖一叉子放到嘴里,我的眼睛忽然被人从后面给蒙上了。
  是查德。我立刻就闻出了他身上的气味——一股香水的气味儿,同时还混合着上个月我给他买的那种苹果香味的肥皂的气味儿。
  “你正在这儿做什么?”我能听出我的声音很激动。
  查德移开他的手,坐在我身边的位子上。“我收到了你的电子邮件。”
  “你真的收到了?”
  他点了点头。“谢谢。”
  “我本不应该对你表现得那么凶,”我说。
  “不,”他争论道,“我去之前应该事先告诉你,而不应该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你看她们表现得多恩爱啊?”安波叽里咕噜的低声说,一边指着我和查德。一切都像是在梦中。
  安波的声音提醒了我,让我知道自己在哪儿,和谁在这儿。我能感觉到卓尔的眼睛正在看着我们,看着查德在我的身边哄我笑。
  “嗨,卓尔,”他说,可能他已感觉到了我的尴尬,我想。
  “嗨,”她轻轻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转向了她的那盘通心面。
  “我可能要回一趟西班牙。”他给我看了看他口袋中的护照,然后又偷偷看了看他的身后,以确信餐厅的管理员安斯勒夫人没有注意我们。“今晚曲棍球比赛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走出了餐厅。
  我回头看了看卓尔,她正集中在她的盘子上,好像那份意大利面条包含着所有的答案。我没有考虑到她心中的那些烦恼——关于我和查德或者关于整个噩梦。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有一次认真的谈话。
  第九章
  放学以后,安波和我直接去了瑜珈班。我想一个小时的放松可能会有助于缓解我心中的紧张。而更为重要的是,我觉得我的这种紧张正在给我的身体带来一些反作用。在瑜珈班的指导老师凯根指导我们做了一系列的热身运动之后,我感到我的紧张已开始渐渐消解。
  我拿了一条毛毯盖在身上,然后平身躺下,准备瑜珈术中的第一阶段的练习,这种练习常被人看作是一种讽刺,但却是瑜珈术中我最喜欢的一部分——把它看作是讽刺,是因为这种练习实际上就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我闭上眼睛,尽量忘掉我大脑中的那些琐事。我实在是太疲惫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费力就让自己的精神趋于一种麻木,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背景音乐中,结合着鱼缸过滤器中的嗡嗡声,我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在一种自由、可爱的空间里漂浮。
  但我忽然间好像记起来什么东西。我猛地坐起来,看了看手表。我忘记了莱克立德先生今天下午对我的滞留。我掀开身上的毛毯,抓起书包,便跑了出去,我甚至忘了叫安波和我一起走。进入走廊之后,我尽量让自己走路的声音变小,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班级。但当我到达那里时,我却发现门上别了一张便笺,说滞留已被改到了地下室。
  我于是又匆匆忙忙地下了两层楼梯,冲到楼梯末端的铁门前。我发现墙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斯特西·布朗的滞留处”。木牌指向我面前的那个又长又窄的走廊。
  我开始沿着木牌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我感到奇怪为什么那个指示牌上只列了我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只有我自己被滞留在这儿。
  头顶上那稀疏的昏黄的灯光照着地上的那些保管人员残留的物品——油漆罐,滚筒,抹布,一些用来搅和油漆的木棍,和一个堆在地板上的保管人员的破旧的制服。墙和地板是深绿色的,只是在光秃秃的水泥面上刷了一层薄薄的油漆,屋子的左边和右边都有许多门。我推了推左边离我最近的门,门是锁着的。我又推了一个。也是锁着的。我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走,注意到前面又有几个门,我又试了试门把手。但看起来这是一个完全被丢弃的地方。
  也许这是一个错误。
  我刚要转身往回走,这时我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是一种撞击声,好像是人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
  “哈喽?”我喊到。
  那个撞击声停止了。
  离走廊的尽头仍然还有一段距离。我向前又靠近了几步,注意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灰色的大门。“哈喽?”我又喊了一次。
  仍然没有回应。
  我开始怀疑整个事件可能又是一个令人厌烦的玩笑,也许有人正在看着我,试图制造一些笑声。我四下看了看,包括头顶上和身后。
  “哈喽?”我又一次喊道。“这样做并不好笑。”
  仍然没有回应。
  我于是转过身往回走,起初走的很快,但马上又收拢了步伐。
  撞击声又开始响起来;我能听到它在墙壁中的回音。我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地下室的铁门,迅速地登上了完全处于黑暗中的楼梯,楼梯间的灯已经全部被关掉了。上面有一系列的门。我摸索到了把手,试图推开它们,但它好像已经被人上了锁。我好像被陷在了里面。
  我用拳头狠命地敲打着门,用脚踹着门把手,试图打开锁头,同时我几乎用劲所有的力量呼喊着救命,希望能有人来帮助我。但整个地下室仍是死一般的沉寂。
  通向地下室的铁门被人打开了。那个人的脚步声朝着我走来,上了楼梯。我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斯特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这儿吗?”
  我没有说话。
  “好了,”他说。“是我。”
  我斜视着他,试图辨别出他的脸,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是我,”他坚持说道。“我知道我会在这儿找到你的。”
  “皮杰?”我喊道。
  在我开始往楼下走之前我等了几秒钟。“你在哪儿?”我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门那里。仍然没有人。“皮杰?”我喊道。我听到在走廊的尽头有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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