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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少平和老婆亲,拿着丰厚的礼物带着女儿上门拜访堂妹,请堂妹帮着牵线搭桥。冷太太见宋秀芝举止安静,家教不错,又是个性子温和的小姑娘,她长得很清秀,穿着浅蓝色上衣,黑色裙子,低着头的样子猛地一看竟然和清秋当初有几分相似。冷太太一个人难免寂寞生,她倒是希望身后有个女孩子陪着她说话生。
冷太太一口答应下来:“这才是为了女儿长久打算的主意 。上海那个地方咱们老家去的人不少,如今不少有本事有学问的人都在上海。凭着秀芝的长相和性格肯定能找个不错的女婿。只是你们有什么打算么?”
宋少平听见堂妹肯帮忙,欢喜的说:“我也不求什么,只要身家清白,男孩子自己有本事做正经事情,不沾恶习对女儿好就成了。”冷太太听着还不算离谱,也就应承下来。白绍仪不在家,上海就清秋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冷太太不放心,就和女儿商量着过来,一来是陪伴着女儿,顺便给宋秀芝说门亲事。
张妈忙着去收拾房子,清秋则是把自己的认识的人过了一遍,想着如何给这位没见过的表妹介绍男友。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去上学了之后没多久冷太太就带着宋秀芝来了,在家乡几年冷太太倒是气色不错。除了突发有些斑白,精神反而是更健旺了。清秋见着从车子上下来个女孩子,穿着件浅蓝色夹衣底下是条紫色的裙子,拎着个蓝布的小包裹,虽然怯生生的,可是眉眼之间带着恬静,猛地看起来真的和清秋有几分相似。只是她们的气质不同,清秋是超尘脱俗,这个宋秀芝却是恬淡安静小家碧玉。
母女见面感慨诸多,冷太太看着清秋,伸手拉着她:“你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爱惜身体,怎么瘦了很多。”冷太太心疼的看着女儿,她是最后才知道白绍仪在海上遇见了难事,那段时间清秋肯定是很难过,一边要支撑着家里,一边要悬心白绍仪的安危。清秋是个有心事都藏起来,很要强的人,她不肯在人前失态,只能背地里煎熬自己。幸亏是有惊无险。姑爷没事。可怜她的女儿却受苦了。
冷太太想着忍不住说:“总算是柳暗花明,姑爷定然是遇难成祥,你别在担心了,我就你一个女儿,若是有个——我就不要活了!”说着冷太太拿着手绢不住的擦眼角。
清秋想着那几天度日如年的辛酸,也是眼圈一热:“妈妈别说了,我刚好了你就来招我。这是秀芝表妹吧。”清秋看着站在一边的秀芝笑着和她打招呼。
冷太太指着清秋说:“你们虽然以前没见过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表姐妹。你表姐小时候我带着她回过老家。只是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宋秀芝腼腆的上前和清秋问好,清秋知道她一直跟着父母在乡下偏僻的地方生活,初来上海肯定觉得不适应。她一手拉着冷太太一手拉着秀芝:“我们别站在外面了,你既然来了就别拘束,我们进去先去看看你的房间。我叫桃花照顾你,你缺了什么东西就和她说,说着直接和我和你姑妈说都行。别见外才是。”
秀芝第一次来大都市,刚下船她已经被上海的光怪陆离给弄得眼花缭乱了。这会她眼前似乎还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热闹,耳边还响着汽车喇叭和各式各样的喧嚣,头还剩晕沉沉的,只觉得脚底下软绵绵没有个踏实地方。听着清秋亲切热络的话,秀芝也只剩下不断的点头称是,腾云驾雾的般的进了房子。
清秋看着秀芝的样子就知道她还不适应,把她送到房间叫秀芝休息,清秋就带着母亲去了隔壁的房间。母女两个人总算是能坐下来安静的说话。冷太太听着清秋说起来这段时间的经历不断唏嘘,听着白绍仪已经安全的踏上去欧洲轮船,冷太太双手合十,虔诚的道:“阿弥陀佛 ,菩萨保佑。我来之前在家里的寺庙里面许愿了,还特别请师傅们念了几天经。现在好了,你也别太担心。姑爷是个留洋出身的,来来去去的也都熟悉了,你就瞎操心了。”
清秋问了老家的情形,又问了舅舅好。冷太太嘴角泛着满足的微笑:“大家都好,乡下这几年还算是不错,没有大灾难,粮食也便宜。你舅舅混的如鱼得水,在学校里面教小孩子读书,吹吹牛 ,街面上的事情维持下。倒是比以前在北京看人家脸色巴巴讨生活好得多了。我和秀芝的父亲虽然是堂兄妹,可是当初他的父亲和你外祖父关系最好。我看秀芝还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在学校里面认识的人多,不要特别大富大贵的,只要安分过日子就是了。”
“妈妈上年纪倒是喜欢起来这个,我如今不怎么去学校了。除了上课一般不怎么去。”清秋大概的说了下姜范源的事情,冷太太听着忍不住拧着眉头,愤愤的说:“人情如此。只是你说的那个人太讨厌了。你父亲当初也是遇见了这样的小人。他不会来纠缠了吧!你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可要小心谨慎。最有那么一种无赖泼皮见着人家家里人口少就欺负上来。”
清秋不敢提赵忠恕处理的经过,只是含糊的说:“他现在自己离开上海了。妈妈放心吧。妈妈路上辛苦了,你歇一歇,我要去学校接元元和小彘放学呢。”
今天是星期六,学校只上半天课,清秋安顿了母亲和表妹亲自去接孩子放学。谁知小彘留下来训练踢足球,要晚一点才能放学,清秋就先去接元元放学。
清秋来的时候正赶上元元那个年纪放学,学生们想着要放假,都欢天喜地的从教书冲出来。清秋站在教室门外面看着里面出来的孩子。谁知看了半天也没见着元元,这个时候元元的同桌过来对着清秋说:“元元被李老师叫走了,她在办公室呢。”
清秋一怔,她是叫元元去班主任的办公室等自己。“是你们班主任么?我们家元元别是闯祸了吧。”清秋心里暗自懊恼,她竟然给忘记了,白站在这里半天。
“不是,我们班主任今天没来。她生病了! 教音乐的李老师要元元去拿乐谱的。”元元同学的话顿时叫清秋有种不祥的预感。她问清楚了办公室的方向,急匆匆的走了。
办公室就在钢琴房的隔壁,楼道最深处。清秋轻轻地敲了下门,那扇黑漆木门竟然无声的打开了。清秋走进去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的,清秋环视下房间。这个房子小小的,窗下是一张办公桌,靠着墙是几个柜子。窗子外面是茂盛的梧桐树枝,阳光艰难的从枝叶缝隙照射进来,屋子里还是阴沉沉的。
清秋走了几步到了桌面上。桌子上摆着些作业本和文具还有两个镜框 ,其中一张是女孩子的单人照,虽然是黑白照片,可是依旧能看处理上面的女子肌肤莹白,鼻梁高挺,轮廓分明,她带着微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在端庄中显出一丝俏皮。清秋想这个大概是元元嘴里问她赵忠恕行踪的李老师了。只是这个人自己确实没见过但是总觉得有点面熟,似乎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长得和她相似的。另一个镜框里面,是一对情侣的合照。清秋更觉得不对劲这个年代女孩子要是把别的男人合照示人的话,就说明他们已经是确定关系的情侣了。
若是李老师暗恋赵忠恕,她怎么会把这样的照片——清秋目光在那张合照上停下来。她猛地长大眼睛,下意识的要转身跑出去,和李老师合照的分明是欧阳于坚!欧阳于坚不是去了东北——各种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琐事搅合在一起,清秋只觉得自己好像是陷入陷阱的猎物。那个李老师没准是——
“白太太你要做什么去啊?”清秋猛地对上一张看似无害的美丽脸庞。李老师关上房门,站在清秋面前。
“元元在那里!”清秋已经没了恐惧,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逼问女儿的下落。
“白同学啊。你放心,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做她会很安全的。若是你敢骗我,想耍滑头,你这辈子都不要想见到你的女儿和儿子了!”李老师背在身后的手抬起来,她手上握着一支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清秋。
你要我做什么?你和欧阳于坚是什么关系?清秋厉声质问着李老师。
李老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她恢复了镇定,冷冷的说:“我不要钱,也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只需要你按着我的意思给你的丈夫发电报。”
清秋顿时明白了李老师的图谋:“你休想,就算是你把我和元元绑起来,我丈夫也不会服从你们的要求的。再者说了申诉团里面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你们难不成还能把申述团里面每个成员的家属都抓起来么?”
“当然不用把每人家属都抓起来。只要把处在关键位子上的人的家属抓起来就成了,你们中国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我希望你也能识时务!”李老师的话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接着是枪支的撞击声和吆喝声。门被大力的踹开了,赵忠恕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的出现在眼前。
李老师见事态急转,她气急败坏对着清秋扣动扳机,一声枪响,清秋闭上眼等着预想的疼痛。谁知生预想的疼痛没来,清秋睁开眼,赫然发现赵忠恕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握着心口,李老师已经被赵忠恕的手下安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医院里面,冷太太惊慌失措的扶着宋秀芝过来:“这好好地怎么会这样啊。那个赵先生没事吧。秋儿你没事么,元元和小彘呢?”冷太太无语伦次,她见着清秋身上的血渍顿时魂飞魄散,紧紧地抓着清秋伸手要去摸清秋身上的血迹 。宋秀芝在一边扶着冷太太低声的说:“姑姑你先冷静下,清秋姐姐没事的。”清秋艰难的挤出个笑容,扶着母亲坐下来:“妈妈放心我没事,元元和小彘也没事。他们去检查身体,是有人看着的。赵先生被送进去抢救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几天的事情我现在脑子还乱着呢。”想着李老师办公室的情形,清秋觉得还像是在梦中。
这个时候郑主任带着几个人过来,他看见清秋坐在手术室门外的凳子上也是一怔,随即上前低着清秋很恭敬地说:“白太太怎么不回家换换衣裳,少爷和小姐呢?我听兄弟们说小姐被关在个空房子里面。真是卑职的失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清秋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外衣,很坚定地说:“我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走开,对了你们个赵一涵打电话了么,她应该知道自己哥哥受伤的消息。只是别吓着了孩子。”清秋担心赵忠恕的伤情,若是有什么万一的,也该叫赵一涵见见赵忠恕一面。清秋一想着赵忠恕若是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岂不是背上了一条人命。她以后该怎么面对赵一涵春生和白绍仪呢。毕竟赵家的三个孩子,一萍不知去向,也只有赵一涵和赵忠恕兄妹两个了。白绍仪和赵忠恕的几十年的情谊 。白家失去个好友,赵一涵失去自己的兄长。
郑主任眼神略微迟疑下随机做出来为难的样子:“白太太,我已经叫人联络赵小姐了。可是南京那边的消息说赵小姐去了乡下做调查,看样子是刚启程,您是知道的乡下的地方交通不便,一时半会联系不上啊。春生也是个孩子,还在寄宿学校呢。”
是这样啊,清秋知道赵一涵最是个要强的人,她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靠着别人升官的。赵一涵办公事就特别认真努力,唯恐别人说她。赵一涵推动乡下教育,那些偏僻贫穷的地方建小学,别人不愿意去的她就去。如今赵忠恕的病情危急,她却不在南京:“既然这样还请郑主任请人不断地联系赵小姐。至于春生那边还是先瞒着吧。”正说着医生从里面出来,他手上拿着一份同意书叫道:“谁是病人家属。”清秋和赵主任都冲上去,可是一听医生要见病人家属都为难了。
里面的病人是可是你们院长的老相识,他是上海党部的赵主任。你们要尽力医治不能延误知道么!郑主任拿出身份提醒医生要精心治疗社。医生也是个见过大阵仗的,尽管他听见赵忠恕的身份也是眼睛里闪过点错愕,随机还是镇定的说:“病人的手术同意书上要家属签字啊。这个规定,我们也要按着规定办事。现在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子弹卡在胸骨上很危险的。”
郑主任顿时火冒三丈,抓着医生的领子:“他奶奶的,你们是陆军医院,在战场上也要伤员的家属签字不成!我们长官是为了抓日本奸细受伤的 ,你们就这样敷衍!滚进去做手术,若是治不好老子封了你们的医院!”
清秋忙着拦住郑主任:“我是他的亲戚,我来签。郑主任你别这样,小心里面听见。”清秋顾不上别的拿过来医生手上的同意书飞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郑主任被清秋一番话劝住,恢复了理智狠狠地放开了倒霉的医。
医生摸着脖子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