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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哭什么?我虽然没那么小气可是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坐下来说清楚再走。”说着清秋叫张妈拿来温毛巾给赵一涵擦脸。
白绍仪则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催着叫厨房预备点点心:“张妈你看厨房还有吃的么,不拘是什么弄一点就成了。清秋你要吃什么?”
清秋很诧异的看着白绍仪:“你还吃的下,我而是还堵得慌呢,一点也不想吃。张妈你看看厨房有什么,我记得还有小馄饨呢?你可是吃饭了,也一起吃点吧。”清秋转脸看着擦眼泪的赵一涵。张妈很是诧异的说:“少爷和少奶奶不是去赴宴了?怎么还空着肚子呢?厨房有新鲜的小菜,我这就去。”
白绍仪听着张妈的话,也不说话直对着清秋吐吐舌头,那个意思是对着汪院长,那个气氛谁有心情吃东西啊。赵一涵情绪稳定下来,她拿着毛巾擦擦脸,也不扭捏:“我能不能在你家住几天,我不想沾她的便宜了。”“你来住我自然欢迎的,可是我记得你不是住在老赵那边么?他这几天在上海呢,你和老赵又吵嘴了?”赵一涵和赵忠恕虽然关系缓和了很多了,可惜他们兄妹是不能很和谐的相处了,隔三差五的总能找个借口互相吵一顿,各自生气几天算是完事。
就是啊,你怎么放着自己的家不住偏偏来打搅我的清净啊,我看上海的饭店不少,我在法租界给你找个不错的饭店怎么样?法式风情的?白绍仪对着赵一涵要住到自己的家里表示很不满。即便是清秋已经不在意他以前和赵一涵的那点破事了,可是前女友住进自己家,白绍仪想想一下每天吃饭的时候看着清秋和赵一涵坐在一起看着自己,那个画面太美真是醉了。因此白绍仪很无赖的要把赵一涵赶到饭店住着,为了眼前清净,白绍仪决定就是自己花钱也叫赵一涵去住饭店。
清秋当然知道白绍仪的心思,她白一眼丈夫:“你别管他,我这里你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可是你和老赵吵嘴了,这次看起来吵得真厉害,你和他就是那么在电话里面吵起来了?他说了什么叫你气的从南京跑来上海,看你这个样子是要打上门去了?你若是不嫌弃,就把心里话和我说说,我虽然愚钝些,也能帮着你开解开解。”
赵一涵完全冷静下来,她先冷冷的个扫一眼白绍仪对着清秋说:“你以前倒是比现在尖酸些,现在比以前多了从容,反而是有的人,越活越回去了。当初怎么样就不说了,好歹我们以前也是同学,最好的年华都是在一起度过的。现在为了自己,就狠心的把孤身一人的投奔过来的同学往外面赶了。男人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尤其是娶了媳妇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白绍仪忙着撇清:“你别往我身上扣帽子!我怎么无情无义了,要是我真的和你说的那样,你认为你现在会安稳的坐在我家的客厅说话么?你也是身为国民政府的官员,在官场上口碑不错的人。怎么妇女主任还要住在别人家,太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来了上海应酬不少,住我这里不方便啊。我出钱请你住饭店还不要!真是那个什么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我要住法国饭店的总统间,你出钱,我立刻就不在你家碍眼怎么样?”赵一涵成心挤兑白绍仪。法国饭店的总统间一晚上一百块,她就不相信白绍仪能同意。白绍仪恶狠狠地瞪着赵一涵,他最后狠狠地一拍腿,割肉般的下定决心:“好!成交!你得说到做到,我立刻叫司机请你去饭店!”
“清秋你可要好好地抓住这个人了,他对你是真爱。”赵一涵眼神复杂的看看白绍仪,最后她看看清秋,很诚恳的说出来这句话。说着她站起来告辞离开。
看着赵一涵要告辞,清秋和白绍仪都一起挽留,“你肯定是有事情,按着你说的我们怎么也算是同学,时间这么晚了你要走还是等着明天吧。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白绍仪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料想赵一涵是赶着最后一班火车从南京来上海的,这个时候不少地方都宵禁了,她出去不安全,虽然巴不得立刻把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来自己家里的赵一涵赶出去,可是作为个绅士 ,白绍仪也只能留她下来。这不关乎他们以前的感情,而是一种从小被教育出来习惯了。
清秋也出言挽留,赵一涵似乎真的有话要和清秋说,她挣扎下还是同意留下来。清秋梳洗了从浴室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白绍仪说:“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她。”白绍仪可怜巴巴从书本里面抬起头,对着清秋撒娇抱怨:“你可要快点回来,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白绍仪做出来个我怕黑的表情,惹得清秋好气又好笑,她对着白绍仪翻个白眼径自下楼去了。
楼下的客房里面赵一涵还没休息,她穿着不合时宜的厚睡衣正坐在床上发呆。清秋敲敲门进来,她看着赵一涵身上的睡衣有点诧异:“你没带合适的睡衣,怎么不和张妈说?我拿一件给你。大热的天气你穿着绒的睡衣不热么?”
赵一涵看看自己身上的法兰绒睡衣,无奈的笑笑:“我随便收拾了东西,你是知道的前几天南京一直在下雨,晚上还挺凉的。出门的时候着急就随便扯了放在箱子里面了,其实我还觉得不怎么热,只要是心里凉了。我今天才发现自己真的做人太失败了,事到临头才发现我只能和你说心里话,也只有你一个能依靠的朋友。”说着赵一涵默默地叹口气,一脸的颓丧。
清秋坐在床边上握着赵一涵的手:“我一向是喜散不喜聚,可是不表示我是个冷淡凉薄的人。你拿我做朋友,我也不会辜负你的情谊。看你的样子是有什么心事,你若是愿意说出来我就做个听众吧。心里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仔细时间长了要生病的。”
赵一涵看着清秋,忽然问道:“你,我想问你,若是绍仪有个妹妹你怎么对她呢?”如何对待小姑子,清秋有点懵了。她两世都没和小姑子相处的经验,不过的别的嫂子怎么对小姑子,清秋还是知道的。“绍仪没有妹妹,我实在没有和小姑子相处的经验。其实按着我的想法,既然进了一家门也是一家人了。女孩子在家自然是娇贵些,她撒娇争宠也就罢了。本来媳妇和女儿就不一样,那里有哪些别的想头呢?做嫂子怎么也算是长辈,让着些就完了,其实这样也要看人,小姑子人品好值得疼,做嫂子的也自然多照顾些。若是脾气合不来的,远着些就罢了。横竖小姑子总有嫁出去的一天,那里就能守着一辈子怄气呢。 ”清秋忽然明白了赵一涵是为了什么伤心郁闷了,她抿嘴一笑:“你和老赵平时闹得和仇人似得,原来你心里还是很黏着他呢,别是看着哥哥娶了嫂子你觉得被冷待了。伤心的要离家出走了!你呀,怎么和孩子似得,人家是夫妻,夫妻和兄妹自然是不一样的。”
清秋说着对着赵一涵做个鬼脸:“你羞不羞!别忘了春生还在学校里面,星期六他回家你不去接他么?”
“她要把春生夺走!这个女人以前的老实都是装的,现在可露出来真面目了。清秋我真的没想到,你的表妹和你差的那么多!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未我哥哥高兴呢,想着他总算是能安定下来。你表妹看着很贤惠,他们的日子肯定会很平顺的。谁知就成了这个样!早知这样我就该使劲的撮合我哥哥和那些千金小姐们。她们虽然脾气骄纵,可是不会做出来那样恶毒的事情。”赵一涵崩溃的开始对着清秋诉苦了。
秀芝一个人正在南京,赵一涵开始对着新嫂子也很关照,想着她一个人在家,也就经常带着孩子去看她,帮着秀芝熟悉生活环境。秀芝对着赵一涵的帮助和照顾很是感激,当着她的面总是一脸的感激,她总是对着赵一涵说感谢什么的。可是没几个月,忽然有一天赵一涵接到自己哥哥的电话,他阿娇妹妹不要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去找秀芝了。
赵一涵忍不住问起来,原来每当赵忠恕回家,秀芝总是委委屈屈的模样,赵忠恕问起来她就说是赵一涵经常来家里,强势的叫她这样那样,言语讽刺,带着她去高档的饭店商场丢脸。她说自己本来是小家子出身,实在配不上赵家,要回家去。
赵一涵哪里肯忍下这口气,顿时和赵忠恕吵起来,赵忠恕一点不相信妹妹的话还要把春生要回去交给秀芝带着,说担心妹妹把春生给教坏了。赵一涵一生气,就气得离家出走来上海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清秋不赞成的蹙起眉,赵忠恕忽然陌生起来,平日那个温和宽厚的赵忠恕上那里去了?白绍仪也是不满意好友的态度:“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妹妹,事情的经过我不知道,也没发言权。至于赵一涵和你妻子是怎么相处的,我没发言权。不过赵一涵对着春生的关心是我们都看见的。她不至于害了孩子,我觉得春生被她教育的很好。她虽然在别的地方上有瑕疵,可是你也不能一叶障目对她的辛苦全盘否定啊。以前春生是多沉闷的孩子,跟着赵一涵之后变得活泼多了。我看的出来她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孩子身上,你这样做不是挖了她的心么?”
赵忠恕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他根本不理白绍仪的话,直接生硬的转开话题:“你别说我了,这个案子是谁请你的?”赵忠恕语气严肃,他根本不像是平常开玩笑的样子,白绍仪愣一下,笑着说:“说好的保密呢,你怎么知道的?我该和检察院讨个说法,他们整天嘴上说的都是什么保密,还叫我放心,我放心就是这个结果?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案子不是你经手办的啊?”赵忠恕不屑的笑一下,眼角眉梢有些自得的意味“上海发生的事情,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你该想想,检察院怎么忽然叫你来办这个案子了。其实你清楚,只要证据充分,起诉的罪名多半是就能定下来。他们那里也不是死绝了,偏生叫你来。”
白绍仪听着赵忠恕的话收敛了脸上嬉笑之色,看看窗外的景色,白绍仪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担心,可是你该清楚他们贪污了多少东西。国家的形势已经危在旦夕了,他们那些人还在变着法的搜刮民脂民膏,上海是全国经济的中心,多少的工厂在这里。你看看他们做的都是什么?贪污上海外围防御工程款,这和自毁长城有什么区别?我不想看着国家硬生生的被蛀虫们给蛀掉了,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吧。”
赵忠恕竟然鼓起掌来,他做出来一脸敬佩的表情,做出复虚假的嘴脸对着白绍仪假笑:“真是没想到,国家还有你这样的义士临危受命,要挽狂澜于即倒,救苍生于倒悬。你真是个叫人敬佩的大英雄啊。”
清秋听着赵忠恕的语气不对,担心的皱起眉看着丈夫,白绍仪对着好友的讽刺没什么表情,他看见清秋担心的神色忙着安慰她:“你别担心,听老赵说的,根本没那样严重。说白了还不是孟清莲身后靠山硬么?我前些时间推辞了汪院长叫我出来做官的好意,现在又要拿着他手下的人开刀。别那一天惹恼了这为大人物,我要小心些了。除了给我寄上一颗子弹还能是什么?我是靠着本事打官司吃饭的,不在官场上混,他能奈我何?”
清秋只是听白绍仪说起来要接一个案子,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很普通一个贪腐案竟然牵扯出来那多的事情。清秋有点担心的说:“这样的话,可见是检察院的不厚道了,分明是他们担心自己得罪狠了,被上面的迁怒,请你出去做冤大头呢,我看不如把这个案子推掉吧。省得叫人提心吊胆的。”清秋虽然不如赵忠恕消息灵通。也不知道政坛上的党派和纷争,可是她天性聪慧,从丈夫和赵忠恕的只言片语里面就能听出来里面不妥的地方。对着政争和党争清秋可是太清楚不过了,她只想安稳的过日子不想再卷进去政争里面了。
赵忠恕立刻上来帮腔:“你看清秋都发话了,你平常虽然不搀和政治,可是一向都明哲保身,怎么忽然和孩子似得要钻进牛角尖了?我看你干脆是推了吧,检察院的那几个都是老油条了,他们不敢插手的案件就推给你。你要是还相信什么司法独立的话,可是太天真了。”白绍仪低着头想想,半晌才无奈的说:“你说的也对,可是我的心也是热的,国家的情势如此。你不知道,我自从接触到了东北和华北的情势调查报告,就再也不能装着对国难视而不见了。你是没看见,国联的调查报告,日本人的心思岂止是要分裂东北出去,他们根本是想吞并整个国家。你看现在的形势,稍微有点理智的中国人都能看出来,日本人再下手就要对着上海了。你想,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在贪污防御工事的拨款和战争储备粮!”
白绍仪有些激动起来,他猛地站起来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