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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谑牵簊ir、张子朗和林淼淼决定把书包藏在一个可靠的地方,每过一天取出一份食物。
这样能维持三天吧。
那么三天之后呢?
不,也许用不着三天。
因为红线又逼近了十几米。
“妈呀!它会……会动呀!”
站在楼顶观察这一切的梁sir心底冒出丝丝凉意。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红线竟会继续逼近。
留给他们逃出去的时间不多了。
要怎么样越过红线而不触犯禁忌了呢?这个关乎生死存亡的问题短时间内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挤走了其他所谓无意义的想法。他思考了各种方法,但不是被自己否定,就是不能确定可行与否。这个难题想的他头疼,他想抽一支烟,可是点上火又扔掉了。
他几十年的烟瘾竟在这种时候戒掉了,既讽刺,又可笑。
在他努力思考着解决方法的同时,三年(1)班教室里的气氛突然又紧张到了极点。“啊呀——”第一个发现的林淼淼失声叫道,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讲台的方向。随后望过去的人们也发现了——墙上的电视机有自动开启了。“又来了……”不知是谁畏惧的小声说了一句。此后一片沉默。这次回轮到谁?你,我,他?……但是,这次的谜底并不难猜。大家一边注视着电视机里那个诡异的女人,一边偷瞄几眼被手铐铐在窗边的杀人犯阿虫。只有他越过了红线,所以,要死的人只会是他。不过,这死到临头的家伙此时却在呼呼大睡。要是接下来他看见自己出现在电视机里,发表临终遗言,他会如何反应呢?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没有人叫醒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他。果然,电视画面的女人重复了那耳熟能详的几句话后,阿虫出现了。只是,在此之前,戴太太像发现了什么,啊地轻轻叫了一声。是她?!是她吗?不可能……她早死了!很多年前!电视机里阿虫用绝望的语气陈述着自己的一生,而戴太太却丝毫没听进去。她陷入了深藏在脑海深处那段黑暗的记忆中。很多年以前,她曾经对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做了冷处理,把它扔进了心里最冷僻的地方,只呆在试过隧道里慢慢风化。如今……她又想起来这些。因为电视里那个诡异的女人……她认识啊电视里,阿冲说,他会被枪杀。
梁sir刚回到教室,发现气氛不对劲儿、大伙儿的目光都盯着他。他心里嘀咕着出什么事了,走到窗边,检查阿虫的手铐,然后,他在旁边坐了下来。
他大算闭目养神片刻。方才为了想逃出红线的方法,他已经消耗掉大量的脑力。此刻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在无多余的精力去理睬这个绝望的世界。
闭上眼睛,世界黑掉一大片。听觉仍是清晰的。他听到叫唤声,只能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张子朗已经走了过来。
“梁sir,你的枪还在吗?”
他竟然问这样奇怪的问题。梁sir错愕之余,警惕地摸了摸腰间。还好,警枪还在。
张子朗也觉得这样直接发问是在唐突,他对梁sir尴尬地笑了笑。
“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有关阿虫的……”
张子朗刚说到一半,梁sir马上嘘的做出噤声的手势。他回头看了一眼低垂着脑袋似乎还在酣睡的阿虫,以免被偷听,他指了指教室外头。小声对张子朗说:“我们到外边谈。”
死警察……
刚等身边两个人走开,阿虫装睡的眼睛便裂开了半条缝。差一点儿,他就能偷听到梁sir和那个男老师的交谈了。与自己有关?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阿虫醒得太迟,没赶得上与电视机里的自己相遇,不然,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他稍微转动一下脑袋,但眼睛仍半闭着装睡,不至于被教室里的其他人发现。他就通过狭窄的眼缝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教室里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边,而家长们又坐在另一边。家长们好像在谈论着食物分配的问题
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颇为可笑。
阿虫心里冷笑两声,目光有一到教室后面。那里坐着一对母子。他们与其他人不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大概属于被排挤被轻视的阶级。他花了些时间打量那对母子。只见那个男生脸色发青,额头直冒冷汗,双眼乏力。。。。。这家伙大概生病了吧。可是,周围的人根本不加留意,只有那位母亲关切的帮他擦汗,是不是的伸手到他额头上去探测温度。
有好几次,阿虫发现那个母亲朝正在为食物而热烈讨论的那群家长投过去哀求的目光,他甚至努力地张了张嘴吧,结果努力了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男生和母亲就那样被忽视在教室的一角,而男生生病了,需要救助。
阿虫终于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怪笑引起大家都紧张的望过去。家长们也停止了讨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片刻后,有位家长才泛起白眼咒骂起来:“白痴!无端端笑个屁!”
他却人在笑。
这个世界的龌龊与虚伪引得他哈哈大笑。这间教室里所暴露出的丑恶的人性,证明了他对社会的讽刺和厌恶是多么正确。他又想起他杀害过的那些人。挥起刀子,开膛破肚,鲜血飞舞于眼前。在糟蹋别人尸体的时候他不可否认自己内心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内疚和迟疑。他并不是生来就是恶魔;都说“人之初,性本色。”。至于后来,他何以以杀人为乐,何时开始,何时结束。这些,他全忘了。
不过,他清楚的知道为什么每次杀人后都会掏出死者的五脏六腑。那是因为他喜欢探讨人性。他相信,人性的丑陋与罪恶会反映在内脏里。他挖出他们,着了魔的观察半天,但他总是一无所获。
人性原来不是用肉眼就能看透的,的用心中的眼睛去窥探。
教室里的笑声停止了。
梁sir回头看见阿虫又恢复了沉默的状态。
他继续和张子朗讨论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个陌生的女人会出现在电视里,警告人们别越过红线。而且,在她之后,下一个受害人就会现身……
那个女人,没人认识。他与红线外的怪物有什么关系吗?
众多谜团一起袭入了大脑,梁sir只觉得头昏脑涨。他死命地以朦胧的意识控制着身体不至于垮掉,眼皮沉重地抬不起来。昨天晚上一夜未眠的后果就是他现在极为困乏,脑海里白茫茫一片,像被薄雾笼罩了。
“那么,就是说,阿虫会被我的枪打死?”
“你不相信?”张子朗反问道。
费尽口舌如果换来别人的质疑,将是多么沮丧的事情。
梁sir摆了摆手:“不,我相信。”他晃了晃脑袋,有点儿昏昏入睡了。实际上追捕阿虫折腾了他好几天,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而此时已经傍晚,黑夜的到来是他睡意更浓。
“我会保管好自己的抢的。”
梁sir保证的说道,然后走回教室,再次检查了阿虫的手铐后,才放心地把几张课桌拼在一起。他倒头便睡在这张临时拼凑的床上。
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时间飞逝的飞快,等他醒来后便又是明朗的一天。他的身体将得到充分的休息。
所有人都睡着了。午夜盛大的黑暗,包容了世上一切的美好,一切的罪恶。
窗边,久久不动的人影这才鬼鬼祟祟的活动起来。
很轻的金属声,是手铐打开了。
那个邪恶的人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的走动不发出一丝声响。他沿着课桌之间的走道,慢慢的朝着睡着了的梁sir走过去。他经过一些学生和家长,但他们都睡得很死。假如他现在给他们的喉咙上割上一刀,那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过,这时他另有打算。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看见那个睡在课桌上的男人突起的腰间。那是一把致命的武器。9MM警用左轮手枪。他可以用他杀点这里一半的人。 不过,他也不打算这么做。 睡着的男人发出浑浊的呼吸声,丝毫不知道一只手正逐渐地伸向自己的腰间。
上课铃响了。星期一终于到来。
早上七点半,平日,这个时候教室里早就坐满了人。早读时间,从操场做完广播体操的同学们会用睡眠不足的声音,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如应付般朗读课本。
早读,或者晚读,是那个书呆子无聊的发明呢?
学生们从睡梦中惊醒,茫然望向四周。这是他们熟悉已久的教室,每张座位上的同学他们都能叫出名字。可是——同学们今天没有出现!明明是星期一了呀!周末过去了!毕业班的同学不可能浪费一点点时间!
不仅是三年(1)班,整个年级,整座校园仍是空荡荡的。
楚瑜、叶烁、戴菲菲、端木村、赫雪、上官谦,这六个人跑到走廊上,上课铃声纠缠着灰色的天空,他们望向校门口那边,一个人影也没有。
荒芜的风吹过着荒凉的星球。
他们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没有人来上课,这说明,外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山崩地裂的爆炸声,城市好像成了一座死城。人类凭空消失了。
“为什么啊……大家都没来上学?呜呜——”
戴菲菲抓着楚瑜的手臂,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别哭了!很吵哪!你闭嘴吧!”
上官谦朝戴菲菲翻了一个白眼。
“你也闭嘴吧!”
“吵就吵!反正我们是死定了!”又有人加入战争。
各自为战,没有朋友。
三言两语的争吵,再不加以遏制,恐怕会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
“啊——”
叶烁大叫一声,这使争吵的众人都闭上了嘴巴。楚瑜佩服地看向他,结果发现他不是为了故意平息争吵而喊出来,而真的是一脸惊愕。
“阿……阿虫不见了!”
叶烁手指的方向,窗户上果然只剩下空手铐。
“梁Sir!梁Sir!阿虫不见了!”
叶烁嚷嚷着跑进教室,大人们有些刚醒来,听他这么一喊,全都睡意全无,就连还赖在课桌上的梁Sir也骨碌地爬起来。
“What?What?阿虫不见了!”
可不是嘛!梁Sir跑到窗前,看到被一根小铁丝就轻易打开的手铐,气得直拍大腿。
“妈的!又让这小子跑了!”
更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
张子朗想到昨天电视机里的事情,立刻大声问道:“梁Sir!枪!你的枪还在吗?”
不会这么倒霉吧?
梁Sir刚把手摸到腰间,心马上凉了一大截。
“枪不见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表情已经非常愤怒,满脸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对警察来说,枪在人在,枪亡人亡。而这个阿虫,不仅再次从他 眼皮底下逃脱,甚至把他的警枪也偷走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我要宰了那家伙!”
梁Sir咆哮着,冲出教室。张子朗赶紧追了出去。
“梁Sir,冷静点儿!他手里可有枪!”
“妈的!我才不管!”
梁Sir出乎意料地失去了理智,但是,他根本不知阿虫现在在哪里。他走到楼梯口,为上楼还是下楼而踌躇不前。正在这时,走廊上的叶烁 又指向什么地方而大声叫嚷起来。
“他在那里!阿虫就在红线边上!”
空旷的校园里,那个灰色的人影孤独地站在阴霾的天空下。
他站在那个巨大的地洞边缘,离红线有十几米的距离。当人们赶到红线边上时,他既不逃也不躲,只是站在那里。他的脸颊苍白得一点儿 血色也没有,原本邪恶的双眼此时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枪,我的枪……”
梁Sir所关心的那把警枪此时正被阿虫抓在手里,如果他朝这边射击,保准会撂倒好几个。万分诡异的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却是阿虫 自己的太阳穴。他好像要自杀,但那种表情又完全不像要自杀的人。
一颗冷冰冰的子弹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在他的脑袋上射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口。
“梁Sir……救救……我……救我……”
阿虫绝望地说道,让人觉得困惑。
“阿虫,你在说什么呢?快放下枪!走过来!”
“不……我放不下……”
他紧握手枪的手在颤抖,他正在使尽全力试图让那只手放下来,但是他做不到。
“它在控制我!!!”
听到这话,大家浑身一颤,红线之外,虽然看不见,但有个骇人的东西显然就在大伙儿面前。它是危险的可怕的,张着血盆大口,它嘴里 喷出腐败的气味,泛着黑色的恶臭紧紧包裹着人们。
“它在哪儿?”
梁Sir冲阿虫问道,心中充满了畏惧。他低头看了一眼红线,以确定自己没有越过去,他又抬头望向阿虫。在阿虫的身边。依然只有一团透 明的空气。前方是光亮的,却仿佛有一股的黑色的气息透过空气凌厉地传过来。
地洞里的黑暗,一点一点渗出来,似乎要浸泡整个世界一般。
一只无形的手在慢慢地扣动扳机。
阿虫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呼:“救我——”
随即,砰的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