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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吗?呵呵,自己居然哭了?
是那个男生的照片太感人了而已。曾偌自欺欺人地想着。
18。第一卷…Act。018 沦陷(1)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事情,注定是要以误会的姿态走过去的。
可是,那些误会,真的令人心痛。
也有人说,是误会让你看清平日里被自己刻意隐瞒的自欺,从而诚然认识自己与他人。
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误会。
误会的不是事情,而是,心。
《简帛》
曾偌刻意去坐了公共汽车。
春末的早夜,下起了迷离的小雨。淅淅沥沥地铺洒在车窗玻璃上,像是一张哭泣的脸。
曾偌想起来那天黄昏,也是这般坐在车里,窗户上满是雨水。只是那一场雨很大很大,只是那一辆车是劳斯拉斯蓝色跑车,只是,在自己左边,是苏易轩、那个脸色总是苍白的外表冷酷内心温暖的男生。
只是,那是以前。
那时候面对着海洋,倾盘大雨笼罩了所有视野,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和他。
此时此刻,烟雨迷离,窗外的繁华历历在目,自己就像是融入不了这个世界的渺小的蚂蚁,或者说被这个世界、被他抛弃的女子,不知道该依靠谁,相信谁。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句子了,有个不知名的作者在网络上这样写道:
我喜欢在夜里独自坐着公共汽车在万家灯火与满街霓虹之中穿过,那种身处陌生城市的感觉就像是汪洋浮萍一样,平静来自超脱绝望之后的释怀。其实我喜欢孤独,和静寂的伤感,那会让我心旌沉寂。
曾偌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喜欢孤独,那种落寞神伤的感觉是一点都不好受。就像是心脏揉进了一团冰块,菱角锋利,动一动便是剧痛。
仿佛,离某个人越来越远的感觉。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左边,紧邻着曾偌的座位,秦琅满脸担心地问道。
这个像个天真孩童一般的男生,看到自己的样子,居然执拗着跟着自己。是害怕自己想不开吧?
曾偌想着,微微一笑,戏谑地反问:“我怎么会有事?我能有什么事?”
秦琅被问得一滞,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脸上染上尴尬的神色。
心有不忍与愧疚,曾偌转过脸去,望着窗外,轻声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秦琅挠挠后脑勺,又呵呵地笑了起来,想到身旁的女子伤心,连忙又收住笑容笑声,脸上又弥漫着担忧之色。
窗户上倒映着秦琅的身影,曾偌看着这个窗户中的男生,苦涩地一笑。
苏易轩,现在在我左边的,是另一个男生呢。
可是,你不会在意的吧?
像是决绝一般的姿态,曾偌缓缓地拉开车窗户,顿时,晚风席卷,长发随之飘扬起来,像是雨夜受伤的孤独灵魂,淅淅沥沥的雨水划进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脸上,那一阵冰凉,似乎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后边的乘客投来厌恶的目光,有的甚至低语咒骂出声。秦琅回过头去,讪笑着致歉,就像是自己的错误一般。或许是因为这个男生英俊的脸容,那些乘客居然渐渐地沉静下来。只剩下晚风的窸窣声音。
下一站停车的时候,曾偌关上车窗,脸上布满了雨水,有一种咸涩的味道。她翻着小包与口袋,方才发现自己忘了带纸巾。
“用我的吧。”左边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小毛巾,长方形,双手掌大小。
犹豫了一会儿,曾偌接过毛巾,轻轻地擦去脸上的雨水,尔后将毛巾还给秦琅,“谢谢。”她轻声说道。
秦琅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满是满足的神色。
两个人坐着公共汽车,再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公共汽车的终点,下车。
雨已经停了,街道上湿漉漉的,透着微凉的气息。车灯火显得尤为明亮晃眼。
站在公共汽车的终点,望着这座都市的马路,延伸进时隐时现的灯火深处,那里边代表着繁华。她忽然觉得,自己离这座城市的遥远。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秦琅拉了拉肩上有些滑落的单肩背包,问道。
曾偌没有回答,而是轻声反问:“你不回家吗?”
“我?”秦琅咧嘴一笑,“我家不在这里,我是自己流浪到这里的。”
曾偌有些惊讶地转过脸来,望着这个天真笑容的男生,似乎有些意外:“你徒步流浪?”
“是啊。”秦琅点了点头,眼中透露出一股自足的得意,“我已经流浪了差不多有一年了,到处拍些照片。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拍到天底下最美的一幕的。终于在今天,我拍到了。”
也是个执著于自己梦想的人啊。曾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不相信?”秦琅问道。
曾偌摇了摇头,说:“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不相信自己罢了。”
秦琅眨了眨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很美啊。”
“或许吧,但是比我美的女人大有人在。”
“不,我知道你是最美的。”秦琅认真地说着,眼瞳像星辰一般明亮。
曾偌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她看了看马路两边,尔后走到对面去,在公共汽车的候车台处停下,等到下一辆公共汽车停下的时候,迈脚走了上去。
还是在顶层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秦琅也依旧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坐在曾偌的左边。
“你又要去哪?”秦琅问道。
曾偌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刚刚启程的公共汽车上还没有什么人,在顶层上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安静。而随着公共汽车越来越深入桂城的中心,车上的座位也是陆续被人坐满。各种店铺的招牌,各色霓虹灯火辗转地洒进公共汽车里,映得眼瞳一闪一闪的,似乎被光芒刺得有些酸痒起来。
曾偌望着马路边上的行人,以及纸醉金迷的脸容,心底第一次变得很沉静。以前在做着灵魂漫步这个节目的时候,看到这些脸容都不免会在心底感慨一番,尔后得到一些灵感。现在,心底平静得似乎离他们已然很远很远,彼此再无关系。
不知道隔了多少座大厦高楼之外,传来了一阵警车声,很微弱,不知道是启程还是归路,也或许,那不是警车,而是救护车。谁知道呢!
这次没有等到终点曾偌便是下了车,秦琅不出意料之外地也跟了下来。
“我要回家了。”曾偌回过身来,对秦琅说道。
秦琅有些难堪地点了点头,“要我送你吗?你这样的心情,我有些不放心。”
曾偌一笑,反问:“什么样的心情?”
秦琅有些困窘地低下头来,没有说什么。
“你放心吧,我对这里很熟。”曾偌安慰道,顿了顿,试探着轻声问道:“你没钱住酒店了?”
秦琅一怔,忙摆了摆手,“我爸妈给了我很多钱……”
曾偌打断秦琅的话,微微笑着,说:“那我先回家了。你也小心点,别被别人骗了。”
说到这里,心底一怔,尔后便是一阵心痛。
“呃,那个,我还没知道你的名字呢。”秦琅脸色微红地说道。
“我叫曾偌。”曾偌说道,走出去两步,又走回来,问道:“你在桂城呆多久?”
秦琅咧嘴一笑,“不知道,估计玩几天吧。”
“你的手机呢?”
秦琅拿出手机,说:“这里。”
曾偌拿过秦琅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尔后交还给他,说:“这是我的号码,在桂城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
做完这些,曾偌利索地转身离去。
这个男生虽然流浪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却似乎未涉世事一般,依旧带着罕见的孩童的单纯。在这座城市,曾偌有些担心他。
刚才输入自己的号码时,曾偌的心是莫名其妙的,在秦琅的那一台Iphone4S上,或许是刚才坐公共汽车的时候,他将海滩上那一张照片换做了主题桌面,是自己的孤寂的背影。
看起来,确实是很美。
不是么?
19。第一卷…Act。019 沦陷(2)
在这个复杂多面的世界上,美,从来就不单单是一个形容词。它有时候代表了一切的好,有时候,却象征着丑陋。
所有与美相关的人,注定了不会拥有平静的生活。
可是,尽管如此,听到男生说自己美的时候,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暗自欣喜的。
曾偌招了一辆出租车,明天便是周末了,她打算回家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秦琅仍然站在公共汽车的站台上,似乎看到了回眸的自己,正在呵呵笑着挥手道别。
九点多钟的夜晚,桂城繁华正浓,马路上车如蚁群。的士走走停停,在这一片刺眼的灯火下错落成众多流洪中的一片枯叶。足足到了十点钟,的士方才跑到了桂城的另一边,在一座陈旧的建筑群前停下。
这是一群九十年代建造的房屋,全部都是两层楼,算是在桂城的边缘。这些年来,桂城的领地不断扩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些边缘的房屋却没有拆迁的意思,反而是出资给它们粉饰一新。
在桂城边缘的这一群建筑中,曾偌的家在这一群建筑的边缘。
曾偌进去的时候,父亲曾应龙正在吃饭。
曾应龙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曾偌?”
“爸。”曾偌微微笑着,应道。
“你吃饭了没?”
听到父亲这样问,曾偌方才醒悟到自己还没有吃饭,顿时也是觉得肚子在搅动着,“没有。”
“那快过来。”曾应龙说着便是起身去给女儿盛饭,“我还以为你这周不回家了,所以都没做什么菜。”
曾偌看着父亲的背影,没有阻止。一来是因为知道就算自己阻止也没有用,工作繁忙,父亲将这些小事当作了唯一与自己女儿亲近的方式,她不想连这么少的机会都不给父亲;二来,曾偌身体有一种酥软的感觉,或许是刚才太伤心的缘故。
回到家里,让曾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些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却令人安心信任。可以暂时忘记在外边的所有悲伤。
吃完饭,曾偌正在洗碗的时候,曾应龙走进来,倚靠着厨房的门,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认识那苏氏集团的苏易轩?”
洗碗的手一顿,尔后又毫无波动地继续洗刷。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沉入心底,萦绕不去。
“普通朋友。”
曾应龙望着曾偌,自己的女儿,暗自在心底叹息一声,缓了缓,又问道:“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话么?”
曾偌回过头来,看着父亲,不解地问道:“什么话?”
“没事,算了。”曾应龙却是微微一笑,尔后转身出去。
是那句话么?
我们生来便是无依无靠的孤独的行者,这世间什么都不属于我们,除了我们命中的缘分。除了缘分,我们与这个世间隔绝。不过不管怎样,缘分总归是把我们与这个世间紧紧牵连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并无选择。
曾偌看着父亲的身影转入拐角,心底沉静得几乎只剩下了流水声。
苏易轩,你还会是我生命中的缘么?
“嗡……”
手机来电的振动声。曾偌抹干手上的水渍,拿出手机,是林琳。接通,还没说话便听到林琳焦急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担忧。
“曾偌,曾偌,是你吗?”
“是我啊,”曾偌不解,“怎么了?”
传来了一阵呼气声,接着便是林琳的话:“担心死我了。”
曾偌莫名其妙地笑笑,问:“你究竟怎么了?担心什么?”
林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家里边洗碗,”曾偌取笑道:“你要是没吃饭的话可以过来,不过得顺便买些菜。”
“在家就好。”林琳没有注意到曾偌的玩笑话,或许她的心底的担心真的很浓,以至于一时间还无法放松下来。
林琳的话让曾偌深感不解,“究竟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你不知道么?对了,你在家,或许你没看电视。”
“……”曾偌哭笑不得。林琳说了这么多,自己是一点都没听明白。然而当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心底却是猛地一震。
“苏易轩,苏易轩出车祸了。”
那一刹那,曾偌浑身一颤,那只手机忽然间变得沉重得几乎让曾偌无力拿起,就像是在一个断崖顶峰,眼前是万丈深渊,唯一的退路是身后的独径,然而,在那独径之中,却是忽然涌出巨大的洪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