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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那一头,齐熏扶着穆瑛也跑下来了,穆瑛一脸的担心,惶恐地问丈夫,“小轩怎么了?小轩他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苏西城尚未开口安慰妻子,手术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沉睡的苏易轩被稳稳地推了出来,后边跟着一堆医生护士,他们的脸上都弥漫着兴奋的笑容。
一个看似是主治医生的医生说道:“苏先生苏夫人,齐小姐,放心吧,他很安全,只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晕厥过去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苏西城点了点头,穆瑛则早已扑到儿子身边,抓着儿子的手,哽咽着轻声叫唤:“小轩,小轩……”
齐熏走过来,安静地扶过穆瑛,劝说道:“伯母,你别担心了,医生不是说了苏易轩没事了么?你这样子,苏易轩知道了会担心的。而且,他需要休息,我们还是让他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吧。”
“嗯,嗯,你说得对,小轩在睡觉,我们不能吵到他。”穆瑛轻声呢喃着,眼中泪水弥漫。她松开儿子的手,让医生把苏易轩推回病房上去。
一行人安安静静稳稳当当地护送着苏易轩,除了苏西城神色莫名地回头看了曾偌一眼之外,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人群之外的这个女生。她看着那一行人消失在拐角处,忽然觉得医院的走廊是那么的宽阔,宽阔到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就像是,昨天晚上自己奔跑在漆黑安静的马路上一样。
想到昨天晚上的时候,曾偌便是觉得后背一阵冰凉,一阵颤栗传遍全身。
她甚至不敢相信那一切。
那个长发飘忽、姿态妖娆的青春女子,就那样站在黑暗的尽头,朝自己弥漫开死神一般妩媚而又残忍的笑容,那一瞬间,曾偌只看到无尽的黑暗似乎忽然间具备了形体,居然呼啸而动,像是海啸一般在女子身边周遭回旋奔涌。
黑暗之潮中间,女子的笑容像是一朵邪恶的罂粟花,散发着丑陋而又恐怖的花香,让人从此再也摆脱不去的罪孽。那些黑暗潮水,忽然从女子身边停止,尔后,瞬间似决堤之洪一般涌向自己,包裹自己。
是窒息的感觉。
曾偌知道,那只是幻觉,自己肯定是被这神秘的女子给催眠了,可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图。曾偌无比的担心、焦急,苏易轩还躺在医院里,她无比的惊恐,她的心底甚至只剩下苏易轩,唯独没有为自己的境遇感到惧怕。
她想逃出这一次催眠,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把自己想到的所有办法都试过了一遍,可惜仍然没有丝毫的效果。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便糊里糊涂地昏迷过去,直到自己醒来,才发现自己出现在了桂城医院旁边的一个无人的胡同里,顾不上思索,她便匆匆忙忙地往桂城医院跑去。她担心苏易轩,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在意苏易轩。
在医院大厅前边,他们彼此驻足相望,相互流泪,相拥,直到他终于向自己说出了那一句话,那一句“我爱你”,曾偌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可以变得这么的甜蜜,在他的拥抱中,自己居然可以感觉到那样一种温暖与依靠。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存在那样的爱情。
如今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医院所特有的阴冷缓缓地笼罩过来,似乎是昨天晚上自己被催眠时看到的黑暗潮水,逐渐包裹自己。
她小跑过去,想离开这里。
在拐角的时候,她看到齐熏正在向自己走来。
“曾偌。”齐熏轻声说道,声音听不出波澜。
齐熏乃是桂城副市长的千金,要查一个人自然不是什么难题,对此不必感到什么奇怪。因此,曾偌也是点了点头,“齐小姐。”
齐熏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说:“你可以直接叫我齐熏。”
“嗯。”曾偌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齐熏似乎犹豫了一阵子方才再次开口:“你知道苏易轩刚才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曾偌抬起眼来,略显惊讶地看着齐熏,这个气质的女子。
“他说,”齐熏微微抬起头来,闭上了眼睛,“曾偌,你不能有事。”
曾偌一怔,旋即在心底涌现剧烈的感动,与感激。同时,也为自己昨天的怀疑与不信任而暗自惭愧自责。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曾偌摇了摇头,她不明白齐熏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威胁自己,让自己放弃苏易轩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着你无法理解的感情。”
果然。
“可是,现在……我们本来应该是最好的一对。”齐熏悲涩地一笑,眼中隐隐泛动着泪光。
曾偌一愣,本来?
齐熏看着曾偌,收下苦笑,说道:“他现在很脆弱,我是说,身心,精神。我希望你能帮助他,而且,他也需要你。”
曾偌呆了,无论如何她都意料不到齐熏居然会说这些话,而且,似乎不跟自己纠缠?
“对了,四年前苏易轩出了车祸,心底有很大的阴影,这也是你昨天看到的事情的缘故。你别误会。”
齐熏说完这些便是转身离去了,动作毫不拖沓。
“可是,为什么?”曾偌忍不住问道。
背影只是一顿,尔后便是继续走去。
“记住,不要做对不起苏易轩的事,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齐熏在声音萦绕在空荡荡的走廊中,让曾偌满脸的惊诧。
走进电梯的那一刹那,齐熏双手捂面,终于是忍不住地流出泪水来。
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永远,永远,别做对不起苏易轩的事。
电梯越升越高,叮的一声,门开了,擦去泪迹的齐熏缓缓走出电梯,看了一下苏易轩病房的方向,尔后决绝地迈向另一个方向,往自己父亲的病房走去。
而曾偌,依然愣愣地站在走廊中……
22。第一卷…Act。022 降临(1)
记住,不要做对不起苏易轩的事,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曾偌不明白齐熏这么说的意思。她曾经做过对不起苏易轩的事情么?
医院的走廊中,依旧没有什么人,隐隐间,似乎有着什么风声在低语一般,让曾偌感觉毛骨悚然。苏易轩的病房就在楼顶,并不远,只是一分钟不到的距离。很近。
他应该没有什么事了。曾偌想起昨晚就那样魂不守舍地从家中跑出来,父亲应该很担心了。她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父亲,谁知手机已经没电了。
“用我的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孩童一般的声音,带着得意以及天真的声音。
曾偌看着那一台Iphone4S,自己的背影正在安静的注视着自己。微微一笑,感觉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琅咧嘴一笑,眨了眨眼,“刚才你跑来这里的时候,我碰巧看到你了。”
“很狼狈吧,那样子?”曾偌有些尴尬地问道。
秦琅摊了摊手,照相机在他手中挥动,他递过自己的那台Iphone4S,无邪地笑着。
“好吧,谢谢。”曾偌接过手机,微微转过身去,给父亲拨过去。
可是父亲似乎并没有多么的惊讶或者担心,只是淡淡地问:“没事吧?”
手机中传出嘈杂的声响,毫无疑问,父亲正在龙神庙中。“我没事,昨晚,让你担心了。”
沉默了一阵,“没什么,你没事就行了。”
“那……没事了,我今晚回家,你忙完后直接回家就行了。拜拜。”
曾偌轻呼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秦琅,有些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谢谢。”
“你等会去哪?”秦琅问道,“这医院还是少来一些为好。我是说,阴森森的,不合适你这种女孩子。”
谁愿意来医院啊?曾偌暗自笑了笑,说:“现在差不多四点了,我想先去一下广播电台,然后再回家。”
曾偌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对于这个男生自己会毫无警惕之心,难道是因为他那么的天真似一个男孩一般么?抑或是其它的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缘故?
“好,我陪你去吧,顺便让你介绍一下桂城。我都不知道该去哪玩。”秦琅拉了拉肩上的背包,笑道。
“好啊。”
走过空荡荡的走廊,自己的脚步声在这一片似乎洞窟一般的空间中回旋,秦琅穿的是帆布鞋,发不出丝毫的声响。这一幕又像是昨晚自己一个人奔跑在黑暗马路上一样了,除了呼吸,就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
只不过是那些笼罩着自己的黑暗,变成了代表这死亡的苍白罢了。
她回过头来,对秦琅微微一笑。
走出医院的时候,落日已经将桂城医院的斑白染得一片昏黄,楼影间弥漫着凄凉的气息。曾偌昂起头来,发影缭绕,最顶层的那个窗户后边便是苏易轩的病房了。他应该歆享一个安静的睡眠的。
“你看什么?”注意到秦琅也在昂着头望着楼顶的时候,曾偌略有惊讶地微笑着问道。
秦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拽着背包肩带的手越拽越紧,几乎能看到骨头来了。他眉毛微皱地盯着楼顶,似乎那里有着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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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大楼前。
“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你。”秦琅拽着背包肩带,微笑着说道。
曾偌点了点头,“好吧,我很快就下来了。”
望着逐渐隐入大楼的背影,秦琅的眉毛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抬起头来,望了这栋大楼一眼,又回过身去环顾着旁边的车流楼宇,眉毛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琅今天的行为有些出奇,曾偌感觉得到,但是自己自然是不方便去问什么。毕竟彼此不算太熟,或许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呢?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走进这座无比熟悉的大楼,曾偌的心中是有些落寞的,自己的梦在这里初露雏形,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也会夭折在这里。在哪里得到的东西,难道一定会在哪里失去,然后归复原来的样子么?
就算真的如此,至少得让自己得到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吧?
乘电梯直达顶层,左拐,来到台长办公室前。
曾偌深吸了一口气,尔后敲门,推门进去。
年轻台长阳晟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抽着雪茄,看到曾偌进来,他掐灭雪茄,咧嘴一笑,问道:“曾偌?怎么了?”
就是这个男人,曾经给与自己无尽的鼓励,让自己走入灵魂漫步这个案子,蒸蒸日上;也是这个男人,在KTV的春季冠军庆功宴中成就了自己的欢送会,忽然把自己从桂城电台最受欢迎主持人的位置上无情地打落在地,一切功亏一篑。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理由。”曾偌控制着心底的情绪,平静地说道。
阳晟挑了挑眉,邪魅地笑笑,“那天晚上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
“合约上签的是,如果我有什么失误,贵电台有权解除协约。”曾偌轻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根,说道:“但是你炒我不是这个原因。”
“那又怎样?你想要违约金?”阳晟站起身来,眼睑因为笑容而微微地眯了起来,显得无比的阴邪。
曾偌转过脸去,不想看他那一张脸,那一张曾经阴谋着凑到自己身上的脸,那让她感觉恶心。曾偌怀疑,这一次换下自己,有很大的原因便是当初拒绝了他那个无耻的要求。但是,林琳作为自己的好朋友,自己不能眼看着她陷入色井。
“虽然我穷,但是,钱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阳晟缓缓走到曾偌身旁,痞子一般将下巴靠到曾偌的头发上,邪笑着说:“当然,现在的你,钱确实没有什么诱+惑力。”
厌恶地走开,曾偌压抑着心底的怒火,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么?”
“我不明白。”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阳晟并不在意曾偌的看法,“好,你不明白。”
曾偌看着阳晟,依旧是那一副饿狼一般的脸容,她移开目光,望着窗外的落日,夕晖已然将桂城淹没在一片尘埃之中,这是步入黑暗的开始,也是结束光明的征兆。没有谁能够改变的定律,像命运一般无可扭转。
其实,曾偌是明白阳晟的话的,很世俗的看法,认为自己与苏易轩交往只是看上后者的钱财么?呵呵,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若是自己是那样的人,当初就不会拒绝你的要求了。嗯,恶心的人,恶心的想法。
或许,这样的想法还会存在在许多许多人的脑中吧,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一个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