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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的事与你无关。”吴浩愤怒地吼道,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冷笑着瞥了吴浩一眼,方汾偏过脸去,声色平静地说:“泪水不属于你,我已经帮你毁掉了。”
“你,”吴浩喘着气,忍不住一掌刮去,然而还未刮到女子的脸上,无形中便有着一股力量将他的手阻挡下来。
方汾盯着吴浩,眼睫跳动,眼神之中泛动着不容置疑的愤怒:“你敢对我动手?你想死?”
低声冷哼,吴浩收回手去,没有理会手腕处剧烈的酸痛,抓着方向盘,几乎要把它拧断了。那些怒火,无从发泄的怒火,让他的脸容像是鬼面一般狰狞恐怖。
而方汾却是淡淡一笑,眼眸之中流露着满意的神色,说:“我不是提醒过你的么,想她的话就去见他,是你自己自欺欺人的,这下好了吧?人家走得远远的,你想见都见不了了。”
吴浩没有说话,只是胸口的起伏波动越来越急促。
“后悔了么?还是,感觉愤怒?”方汾嘴角的笑容愈来愈盛,邪恶的笑意似乎淹没了整片视野,“她爱的从来就不是你,四年前苏易轩便是把她让给了你。让给你,可惜你还是没有能够夺得人家的芳心。自卑么?
“比起苏易轩,有没有感觉自己差了很多很多?”
“别再说了。”一声怒喝,吴浩愤然转头盯着这个一脸笑容的女子,这个恶魔,这一朵罂粟花。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输给人家了,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么?”方汾轻扶垂发,问:“记住,我可以帮你的,我可以不求回报地帮助你,帮你报仇。帮你,解决苏易轩,解决一切你想结束的东西。”
吴浩的眼瞳深处,一缕缕黑丝难以察觉地弥漫出来,缓缓地湮没了他的双瞳。黑暗,冰冷,覆盖了他的身体。他眉间的愤怒随着松下的蹙眉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以察觉却又隐隐间令人胆战心寒的血腥气息。
“我会帮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愿意吗?”方汾像是一个巫婆一般低声却明晰地在他的耳边吟唱:“你愿意吗?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吗?只要你愿意付出一切,你将获得所有的一切。”
黑瞳转下,双目无光地看着方汾,吴浩像是丢失了魂魄一般,微微颌首,声音了无生机:“我愿意……我愿意付出一切……我要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鬼魅地一笑,方汾缓缓地伸过手去,探入他的衣角,缠绕着他滚烫的身体,将彼此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她缓缓地凑过去,轻轻地触上他的唇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沉醉的脸色,融合着邪恶的笑意。
蓝色跑车在落日的余晖中不断地摇晃,吱呀声此起彼伏,述说着不知道是福是祸的缠绵。在某一个时刻,吭的一声闷响,跑车顿然归于平静之中。
吴浩缓缓地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一丝黑线从他的眼瞳之中一闪而逝,他缓缓地偏过脸来,似乎有些呆滞地看着女子,说:“你最好不要后悔。”
方汾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乏力地喘息着,却惨然一笑,说:“这应该是你告诉自己的话。”
吴浩瞥过脸去,冷冷地说:“我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方汾笑笑,没有再说什么,疲累席卷了她的身体,但是她坚持着不让自己睡去。此时此刻的方汾,显示出了几分娇弱。
吴浩眼神略有茫然,他移开目光,说:“到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喉咙干涩,方汾吞咽了一下,可是依旧干涩得酥痒。她说:“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只是想对苏易轩报仇罢了,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疲惫地眨了眨眼,方汾反问:“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被苏易轩害得生不如死,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悲涩一笑,吴浩看着方汾,忽然间觉得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其实也有那么一些可怜。像自己一样,是啊,都是这个世界上可怜的蚂蚁,苟且偷生。其实都是早就应该死去的生命,既然命运执意要如此残忍,那他们只能比别人更加坚强,只能比命运更加无情。
“那个废弃工厂里边,是一个银行盗窃的团伙,有七个人,。昨晚刚刚抓了两个女学生。去吧,熟悉一下你的力量。”方汾望了望破败的厂房,虚弱地说。
“你自己没事吧?”吴浩突然有些担心,莫名其妙的担心。
淡淡一笑,在苍白的脸容上显得很是悲戚,“没事,如果我有事,你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吴浩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只能选择相信。他走下车,看了一眼车里微笑的方汾,深吸了一口气,往厂房走去。
车里边的罂粟花,在落日的光芒下憔悴了不少。但是那一张脸上,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吭……铁门被踢开的瞬间,阳光霎时间刺进破旧的厂房中,吴浩面无表情地走进去,望着七个端着长枪警戒着自己的匪徒,吴浩淡淡一笑。目光移动,在旁边的地面上看到两具赤/裸/裸的浑身是血的女子,眉毛一皱。
“你是什么人?给老子过来。”一个看似头领的家伙拿枪指着吴浩,喊道。
“我是,来给那两个女孩报仇的。”轻若的声音在厂房中响起,落日余晖的幕下,一道身影从刺眼的光芒中逐渐走近,走近。忽然,那道身影忽然弥漫出无尽的黑雾,几乎掩盖了他背后的日光。黑雾萦绕,像是黑色的潮水一般瞬间飞旋开来。
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叫声,来不及做出死亡的抵抗,枪支落地的清脆声响一下下地宣告着七个脆弱生命的消失。
黑雾凝聚,吴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落日的光芒之下,他回过身来,英俊的脸容是那么的迷人。咧嘴一笑,眼瞳中,一丝黑线若隐若现。
“苏易轩,我们之间,是该算账的时候了。
“那么,就让我们,好好地,玩一玩。”
迎着落日光芒的英俊笑容,像是刚从坟墓里出现的复仇恶灵,狰狞却又迷人。
46。第二卷…Beg。014 浪起(1)
从来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也没有人真正懂得,自己的过去怎么样。人们在履行生存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在响应着死亡的召唤。
《裂帛》
落日在楼顶之巅,如挣扎在垂死边缘的老人,弥漫着最后的光芒。
马路上,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不急不缓地走过,站在了广播大楼前面。她昂起头来,望着顶层支离破碎的残垣,眉头微皱。
片刻后,女子似乎下了一个决定,迈步走了过去,打算融入这一栋大楼之内。
然而,当她即将走进广播大楼的门槛时,她的手忽然被谁给抓住了。她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张微微笑起的男生的脸。一身的休闲装,一张可爱的圆脸,眉宇间散发着优雅的贵族气息。
“曾偌,你爸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多管闲事的么?”男生咧嘴笑问,露出洁白的牙齿,双眼因为笑容而眯得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缝。
曾偌淡淡一笑,脱开他的手,说:“那是我朋友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不是什么闲事……”
男生的身体微微后仰,像是打量着面前的女生一般,他双手优雅自然地收进裤兜之中,带着打趣的意味,说:“原来你答应你爸爸的是这个意思。也对,对你来说这不是闲事。”
瞥了这个陌生的男生一眼,“我看你才是多管闲事吧?我们认识吗?我跟你很熟吗?随随便便就抓女孩子的手,你不知道这样子很没礼貌吗?”
耸了耸肩,男身微笑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不知道额。平时都是女生抢着让我抓的。”
鄙夷的一笑,曾偌瞥着男生,问:“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男生的笑容戛然而止,像是非常惊讶一般睁大了眼睛。
曾偌也被他惊得一怔:“我见过你吗?”
男生的右手托着下巴,又上下打量了曾偌一番,尔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错,果真是忘了。”
曾偌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有种即将晕厥的无奈感,“你能不能利索点,我赶时间。”
“你能赶什么时间?”男生瞥了曾偌一眼,满脸的不相信。
无力,不耐。曾偌盯着这张无辜的圆脸,问:“你可以不这么废话吗?”
“这怎么能算是废话呢?”男生眨了眨眼,问。
曾偌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理会男生,忽然觉得刚才跟他说话实在是自己的愚钝。她决然转身,往广播大楼内走去。
“喂。”再次被抓住,“你不能进去。”
曾偌甩掉他的手,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我以前每天都在这里上班,虽然说现在离职了,但是,你一个路人甲乙丙丁也没资格拦住我不让我进去吧?”
“我是路人?”男生的眉上有些无辜的愁绪,顿了顿,他说:“我是你爸爸吩咐守在这里以防你进去的。”
“那你到底是谁?”曾偌感觉自己有些气短了。
“我是陆仁笠啊。”男生有些埋怨地看着曾偌,说:“你竟然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陆仁…笠,那还是路人啊。曾偌忍不住一笑,说:“不好意思路人(陆仁)朋友,我真的想不起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了。不过今天,这广播大楼我是进定了。”话说着,曾偌身形一动便是快步跨去。
然而,就在她的脚步即将落入门内时,她的身体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动作却又优雅地一个回旋,被抱了出来。那一瞬间她身体一怔,“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陆仁笠放下曾偌,身体堵在门口,说:“你真不能进去,不然我们这些天就白忙活了。”
“我可以不进去,”曾偌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个家伙,只好问:“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们在搞什么动作?”
陆仁笠眨了眨眼,满脸的疑惑,“你不知道?”
曾偌缓缓垂下脸来,闭上了眼睛,勉力控制着心绪,低声咬牙切齿:“你能不能聪明一点,我知道的话还会问你吗?”
“哦……”一句绵延很长的感叹词,“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着那一句带着一丝疑问的话,曾偌抑制不住地抬起头来,胸口起伏,她瞥着陆仁笠,问:“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子?”
“这样子?”陆仁笠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问:“这样子是什么样子?”
好吧,好吧……曾偌暗自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她深呼吸几次,总算是把心头的火气逐渐湮灭下去。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问了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我进去的话会让你们白忙活?”
“呃,这个……”陆仁笠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也不知道,总之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你一进去的话就把一切的准备都给毁掉了。”
“他?”曾偌有些惊讶地盯着陆仁笠,问:“谁?”
“你爸爸啊。”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狐狸果真还是老的狡猾。那一瞬间,曾偌忽然发觉自己比起父亲来差的不止一个层次。自己中午时居然还骗他说不会多管闲事,打算玩一下字眼游戏,谁知道他早就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了,干脆派个人守在这里。
不过也难怪,做得了庙祝,没一点能耐还怎么去骗人呢?
“他是不是不让你告诉我里边的情况?”曾偌无力地问道,她已经料到了。
“嗯。”陆仁笠又笑了起来,问:“那你还想进去吗?”
曾偌翻了一个白眼,鄙夷地问:“你有可能放我进去么?”
“那当然没可能。”陆仁笠的笑容染上了玩弄。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嘿嘿。”陆仁笠挺了挺身子,说:“问你也没想干什么,只是验证一下。”
曾偌无力的眼神移到那一张微笑的圆脸上,有气无力地问:“验证什么?”
双手抱臂,陆仁笠收敛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你的反应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
爸爸……曾偌咬着牙根,胸口的气又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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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集团大厦。
“怎么了?”苏西城问。
曾应龙摇了摇头,“没事。”他说。只是忽然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他转过身去,望着广播大楼的方向,忽然微微一笑。
苏西城看了曾应龙一眼,没再问什么,他递过一叠文件,说:“医师昨晚遇害了。检查结果刚刚出来。”
曾应龙只是瞥了一眼苏西城手中的文件,没有接,而是静静地问:“结果怎么样?”
苏西城把尸检文件放回去,说:“没有死因。”
眼眸抬起,望着苏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