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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民很是震惊,他听人议论过三春用五百两银子救活了邢武义的女儿小丫儿,当时也就是听听,没拿那个传言当真的。
果不其然有这事?一个小丫头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好大的疑问,陶渊民大惑不解,三春既然怕被父母卖掉,有救一个外人小丫头的的五百两银子,为什么不给自己的父母,他们有了银子还会卖她吗?
如果把这些银子用来振兴陶家,那得供出多少秀才举人,如果为陶家置了产业,得福荫多少代子孙。
这老头儿的思想看来与陶家其他人是一样的,只是有人代他做了而已,如果把家归他执掌,需要钱的时候,他也是会卖女儿的。
这五百两能拯救陶家,卖珍宝的五百两怎么会让陶家家破人差点儿亡,陶渊民与那刘氏有何区别?
小丫儿看老头儿呆呆的,自己也出了房门,来到了雨春的房间,雨春正在写字,这几天小丫儿也在学,有时和四夏还一起切磋,四夏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看别人干眼馋也没个准头,想起就写两个,写够了就跑着玩。
小丫儿很羡慕雨春学东西太快,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一天连一个字都背写不好。
“雨春,我的记性这么难,啥时能学会看书?”
“慢慢来,人的记忆力是有区别的,一天学一个字,一年就是三百多,十年学的满够用了,我们也不去考状元,也不用学做文章,能看看书,算算账就可以了。”雨春的话吓了小丫儿一跳。
“十年,太长了。”小丫儿一算,十年。她就是二十二岁的老姑娘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嫁人,她能学多少,自己要是识文断字的,到了婆家也会被人高看一眼,三年,她怎么能学成,可惜遇到雨春太晚了。
雨春写了个字交给小丫儿 让她自己回去练习,小丫儿拿着雨春书写的纸张,回去厢房的路上遇到陶渊民要回家。看到小丫手里的大字,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这么好的字一定是孙子写的。小丫头一定是在追自己的孙子。
陶渊民在小丫儿前边停住了脚步:“谁写的字?”
小丫儿正低头走着,陶渊民的动静不大,小丫儿正在羡慕雨春的字体,她会写好几种字体,小丫儿觉得自己是学不来的。闷头脑子里全是雨春的字,陶渊民的问话,吓了她一跳,脚步立时就顿住:“陶爷爷,您要回家,这是雨春给我写的让我学的。”
陶渊民伸手接过。一大张纸上,一个船字,写了五种字体。正草隶篆还有宋英宗的瘦金体,正草隶篆他是熟稔的,只是这个瘦瘦的极具英气,漂亮的如骨如玉石挺拔美妙的字体,是这个丫头自己奇思妙想的?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字体。陶渊民大奇大惑,本不想理那个丫头。此刻他的想法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丫头看起来是个奇人,怪不得她敢反抗父母的摆布,心思是个不简单的,头脑是个聪明的,看起来做烧烤也不是偶然的,她的奇思妙想还是真多,就这奇迹般的字,卖字画也可大赚一笔,自己何尝没想过以这双手谋生,只是自己那笔字,羞于见人。
这丫头还真是卖不得,她的一副字或许能卖上几十两。
陶渊民马上转移了话题:“这字写得还行,我要回家,得告诉雨春一声,不声不响的走了她哪会放心。”
小丫儿心里鄙视了一下儿:听说陶家没一个人关心雨春的。
陶渊民到了雨春房间,准备一阵子的话语嘴也利索了:“乖孙女,爷爷要回去了。”
“我本来就不是陶家人,陶爷爷你认错人了,”雨春可不敢与陶家扯上关系,谁知道他们又安的什么心。
陶渊民一阵尴尬:“爷爷知道你怪陶家人陶家人是对不起你,你不再姓陶爷爷不会怪你,的的确确你娘做事太绝,这不,你爹已经休了她。”
雨春眼睛瞪得好大,不震惊那是假的,陶渊民竟然做出了休儿媳妇的事,他儿子还在监狱里,修了媳妇就是对得起我吗,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没少惦记卖她,那几个人哪个没打过她?
如今的错误全都推到谷氏身上,陶渊民想做什么?不是搞鬼才怪呢。
雨春马上堵他的话:“你们陶家休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跟我表功劳,我是姓林的并不姓陶,别把炮火的矛头引到我身上,谷氏她们会因为你的说法,因我休的她们,会对我恨之入骨的,你自己干的事怎么找我当替罪羊,你这么大岁数的人办事怎么这样自私自利,为保你的儿孙,就让自己多年的妻子也做了替罪羊,我们两方都是你的弃子,只有你和你的儿孙得利,你也不想想你的儿孙都干了些什么,好像家庭的恶果都是女人干出来的,你们男人一点儿责任也没有,如果你们男人把家庭的负担担起,那些女人也不见得会起心卖女儿的。
侮辱柴老欺骗柴老,可是陶思国陶永福干的,进了牢房也是咎由自取的,你的心眼子可够黑的,丢弃女人保你的儿孙,是你此来的目的吧?”
陶渊民傻了,这个孙女虽小,把事情看了个透,不好糊弄,还以为整治了谷氏她就会高兴得放了父兄们,这这是什么成精的丫头,处处点的都是他的软肋。
“孙女,爷爷不是那个意思,是这几个女人败坏了陶家的门风,犯了七出之条,休她们是有原因的,谷氏没有教好儿子,至于出了陶永福那样的惹事精。”
雨春不想为谷氏分辩,其实谷氏越不得地对雨春越有利,但是谷氏对雨春的威胁几乎是没有了,她已经脱离了谷氏的掌控,没必要迎合陶渊民的作为,把女人都休掉,拉拢拉拢她这个孙女,一帮男人都聚到这里让她伺候,吃现成的喝现成的,很是不错,自己可不想尽义务孝敬他们,别说他们心怀鬼胎,就是好的也没有理由靠到她这里。
他有儿儿有女有儿媳孙媳,别以为四夏永久几个在她这里,他们也想效仿。
别怪雨春多心,陶渊民一进这个大院,还真是动了这个心思,他这辈子也没住过这样高大的砖瓦房,家里可都是泥垛,低矮窗户小,屋里黑,哪有这薄薄的油纸糊的窗,大大的窗扇高又亮。
陶渊民没想占有,只想沾光住住,孙女做的饭还好吃,到这里可比在家里强老了。看孙女的眼神就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陶渊民很心虚,雨春还有没问出来的话:还以为自己是多好的人,当时谷氏周氏把她撵出家,若不是钟离子均弟兄救了她,她早已尸骨无存了。
你陶渊民当时干什么去了,我失踪那么久,你找过一次没有,虽然陶渊民没有要直接卖她,可是他也纵容了她们,也是同意卖她的。
说不寒心更是假的,没有一点儿亲情的人,究竟是算不得人的。
与他们共事,那叫与狼共舞。
送走了陶渊民,雨春很生气,陶家的烂事她也懒得费神,一个个的办事都那么不着调,怪不得那个家那样乱,陶渊民这样的男人最让人看不起的。
压下了那些烦心事,由于陶渊民对她的刺激使得她好不容易睡着了,这一觉直到大天亮,还好永明几个今日放假。
雨春急忙的穿好衣服去了厨房,小丫儿起的真早,二米粥都做熟了,这么多人的家庭也就是只有吃二米粥,大米很贵,也不是舍得天天吃的,幸好柴老愿意吃二米饭,要不然可就难做了。
这几个月雨春搭进了五十两银子,她不是疼钱,只是为谷氏养着孩子是很冤的,陶家连个住处都没有,永明几个也是回不去的,就是回去他们手里的银子也是保不住的,银钱没了几人的学业也就荒废了,再者现在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永明他们也会耽误学业的。
吃完早饭雨春她们要到地里收瓜,三副扁担三副筐,永明永辉雨春三个往家挑,雨春一挑子只能挑两个,四十多斤也很沉,挑了两趟雨春的肩头就很疼了,没有锻炼真是不行,前世她就没有挑过水,听姥姥说过挑水一开始都是压得肩头红肿疼痛,挑时间长了,才锻炼出来。
有永明在也轮不到雨春挑水,雨春咬牙挑了五趟,小丫儿就抢过了担子,雨春疼极了也只好让小丫干。
永明还是挑了半年多水,挑着两个西瓜还加了十来斤香瓜子,一挑子有六十多斤,人家轻快的很。
这些瓜整整收拾了一天,还有园子里的大苕瓜,全部都入了窖,盖房时就挖了一个大菜窖,这里没有冰箱,菜窖冬暖夏凉,保存食物虽没有冰箱那么可心,冬天窖菜,夏天放食物也很好的,最热的时候放剩菜剩饭也能保存一日一夜,也算个天然的冰箱。
看看满窖的瓜,雨春什么烦恼都没了,不管在哪个时代,她都要生活的最好,人活一世,不能傻傻的活着糊弄自己,对得起肠胃是个大事,过年,她的地就要出钱了,虽然钱不多,过一过悠闲的田园生活是她前世都渴望的。
第116章送瓜 求订阅
快乐的日子过得很快,雨春两个下午都没有练功,和小丫儿、四夏、三个在做布娃娃,雨春设计了一种比芭比娃娃还漂亮的似木偶差不多的美女小娃娃,这是要送给魏四婶的小女儿秋秋的,还有几个布口袋,就是那种四方形,能跳房子,能打颠子,里边装了薏米籽,动起来哗啦哗啦的,很好玩的,小孩子不用花钱的玩具。
两样都适合小女孩儿玩耍,魏四婶说什么也不收雨春答谢拜师的银子,雨春不知道怎么答谢魏四婶了,看到几个孩子天天坐在沙堆里衣服弄得很脏,魏四婶一天的忙活,再抓时间给孩子洗衣是很累很紧张。
雨春就想到后世的女孩玩的娃娃,那些是怎么做的她也不会,只有凭小时的记忆鼓捣起来,做了两半天才算有了模样,却被四夏相中了。
再做一个就容易得多了,那个就给了四夏,雨春,小丫儿只好连夜赶制,到半夜总算忙乎的差不多。
收好了给秋秋的几样礼物,俩人才各自安歇。
四夏得到的一样不比秋秋少。四夏在梦里还抱着娃娃,雨春才要躺下,就听到隔间四夏的叫声:“不要卖我的娃娃!不要卖我的娃娃!”
雨春着急的跑了过去,她知道四夏是在撒癔症,自从那日四夏受了刺激,撒癔症是经常的。
叫醒了四夏,看到她抱的娃娃,雨春心里酸楚,四夏是个心眼儿多的,一次的被吓,就记了这么久,在那么小的心灵里埋下阴霾的种子,在小孩子的性格里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安抚好了四夏,雨春才回房休息。
睡太晚了。只一觉就到了大天亮,雨春又比小丫儿起晚了,感觉很歉意,小丫儿又做好了粥,正在和面准备烙饼,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烙饼,在谷氏那里雨春别说看,连听都没有过,小丫儿也没吃过烙饼,也许是她后娘不给她吃吧?
小丫儿是跟雨春学的烙饼。雨春想着秋后的芝麻熟了,就能吃上香喷喷的芝麻饼了,雨春最喜欢吃的。
想着美好的生活。雨春嘴角绽笑,小丫儿瞅雨春那从心里的高兴样儿,不禁又问了一句:“什么好事这样高兴?”
“当然高兴了,今天又有福气吃现成的了。”雨春随口一说,小丫儿倒是心里一松。能为雨春多做点她可以安点心的。
吃过早饭,二人就去魏四婶家,进门就看到秋秋和哥哥们玩沙堆。
雨春轻唤一声:“秋秋,来,姐姐给你好玩的。”
秋秋看到雨春手里拎个包袱,没有什么好玩的。可是雨春来了这里这么多天,秋秋和他最亲近,雨春每天都有零嘴给几个孩子。
再看看小丫儿拎一个筐子。里边竟是满满绿汪汪的东西,几个孩子都不认识是什么,以为是玩的东西。
魏四婶最大的儿子冬冬才十二岁,他每天在村里东跑西窜的,见识过里正家的孩子吃过这种东西。他惊喜的喊了起来:“瓜!瓜!”
几个孩子顿时沸腾起来,冬冬喊道:“好大个的瓜!铁蛋吃的比这些小多了!”
铁蛋就是里正十岁的儿子。明摆着里正的家富裕得多,魏四婶家困难,孩子们连瓜都没见过,听说里正家肥的流油,怪不得都想当村官呢,雨春那个时代的村官很多特别肥的,有的陪嫁女儿轿车就买一百万的。
要不那么多人都死读书想当官呢。
几个孩子追着雨春到了魏四婶的屋子里,魏四婶见雨春小丫儿背包挎筐的,转身就下了地,激动得脸通红:“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想让婶子心里不安,天天往我家带东西,,自己都不舍得吃,婶子心里多不落忍儿。”
魏四婶激动可不是占便宜的激动,她是看到雨春带的东西太多慌得。
学点针线是村里没人要代价的事,谁的针线好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