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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道:“那算甚么,太简单了。”
汉烈米悠然道:“那就让我慢慢说。”
温宝裕还想说甚么,我已向他大喝一声:“住口。”
温宝裕这才不再出声,汉烈米才得以实现他的“慢慢讲” 接下来的叙述,可能
有点混乱。一来,温宝裕比我还喜欢插口(我已经够喜欢插口的了),不时忽然发表他
的意见,或嘀咕,或怪叫。
二来,汉烈米在叙述,我在作覆述时,由于行文方便,或求场面生动,所以有时又
把酋长和汉烈米打交道的情形,正面写出。
有了几方面不同的表达形式,自然不免乱一些。但是事实上,当汉烈米的叙述,进
行到了一半的时候,由于他叙述的内容,确然曾乱了好一阵子,所以我的这种记述法,
和实际的情形,十分相符。
闲话少说,汉烈米当下的话是:“酋长知道我买了所有的物品,他已不在乎价钱,
只是吩咐我尽快地把物品妥善包装好,尽快运去。”
温宝裕道:“你那时在本城?”
汉烈米点头:“是,我们双方都没有联络……我好像没见过你!当然,大家都要化
装。”
温宝裕笑 那时,他化装成一个老妇人,汉烈米自然认他不出。
想到这里,我不禁向白素望了一眼。为了那个拍卖会,我曾和白素打了一个赌,看
两人在经过化装之后,谁能先把谁认出来。
结果,我精心化装,白素却根本没有去,没有在拍卖会上出现!她只是留了一张字
条,说是有要事外出。她一直到第三天才出现,也没有向我解释说到哪里去,去做甚么
事。我等她自己开口,她不说,我也赌气不去问她。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说,而且一
点也没有打算说的意思。
白素近来,这一种行为很多,她和木兰花会面,一定有一些事在进行,可是她也从
来没有向我说过。
当然,我相信白素这样做,一定有原因,可是这时,一想起来,仍不免瞪了她一眼
,她却若无其事,只是向我呶了呶嘴,示意我小心听汉烈米的话。
汉烈米又道:“酋长特别注意玉器和金器,那柄匕首,他好像并不在意 那匕首
中有一个故事?”
汉烈米用疑惑的目光望向我,我向他保证:“很长的故事,一定会十分详细告诉你
。”
汉烈米是出色的考古学家,对于古代宝物的包装和运输,十分在行,他包了一架飞
机,把十二大箱玉器和金器,用最快的时间,运到了酋长的面前。
酋长在沙漠之中,半空造起了一座规模相当宏伟的宫殿,当直升机载运物品到达时
,酋长亲自出来迎接,握住了汉烈米的手,急切地问:“照你看来,那些物品,属于甚
么年代,甚么民族?”
这个问题,已经是属于考古学家范围,相当专门的问题了,汉烈米要顾及自己在学
术界的威信,所以他回答得十分小心:“根据拍卖资料,是中亚沙漠中一个古城中的物
品,中亚有许多游牧部落 那可能是其中之一。”
酋长对于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是十分满意,又追问:“不能考查出更详细的资料来
?”
汉烈米道:“有一大批文字记载,如果进行研究,可能会有进一步的发现。”
酋长听了之后,两道浓眉聚在一起。像是有满腹的心事一样。汉烈米忍不住问:“
酋长,你花了那么高的代价,购进了这批实物,目的是甚么?”
酋长很久不回答,才长叹一声:“你先吩咐工人搬一些玉器和金器下来。”
汉烈米道:“那柄匕首 ”
酋长却不耐烦地挥著手:“甚么匕首?哦,那柄,先放一放再说。”
(温宝裕嚷叫了起来:“酋长不识货,所有的宝物之中,最好的是那柄匕首。”)
(汉烈米道:“当时我也这样想,后来 立即我就知道酋长的心意。”)
(温宝裕心痒难熬:“快说!快说!”)
汉烈米照酋长的吩咐做了,搬了一箱玉器,一箱金器到了一个厅堂,拆箱,取出包
裹得十分好的金器和玉器来,排列在地上。
酋长用心看著,自己顺手取了两件金器,著汉烈米取了两件玉器,才道:“跟我来
。”
汉烈米不知道酋长的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跟著他走。酋长的随从极多,可是越向
宫内走,侍从就一路在减少,显然宫中有严格的规定:哪一种人可以进入宫的甚么地方
。到最后,跟在酋长身后的,只有一个身高超过两公尺的巨人了。
那巨人,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中的妖魔一样,是酋长的贴身保镳。
可是,到了一扇门前,酋长侧了侧头,示意那巨人,也站过一边,然后,示意汉烈
米去推门。
汉烈米这时,很有点受宠若惊,他在门口,先放下了手中的玉器,握住了门柄,轻
轻一堆,就把门推了开来。
门推开之后,汉烈米就呆了一呆。
门内是一间极大的寝室。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个相当大的六角形的浴池,全用大理
石砌成。
(温宝裕叽咕了一句:“大理石?要全用上佳的白玉,才够气派!”)
整个寝宫的布置,全以大理石为主,在应该是床的地方,看不到床,因为有绣金的
帐幔围著,飘散著一种十分好闻的香味。
阿拉伯酋长的奢侈是著名的,汉烈米不会感到惊讶,令得汉烈米惊讶的是,他立即
看到了寝室中的一些陈设。一只玉瓶,几件金器,看来,和拍卖台上所买得的,十分相
似。
而等到汉烈米把自己手中的玉器,酋长手上的金器,放到了陈列在寝室中的那几件
器物的旁边之后,更绝对可以从它们的形制上,肯定那是源出同流的器物。
汉烈米教授不禁大惑不解:他可算是中亚细亚文物的专家,拍卖会拍卖的物品,他
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绝想不到酋长的寝室之中,早就有了。
那么精美的玉器和金器,必然有著极深的文化背景,极具学术研究价值,一出现就
必然轰动,何以从来也没有人知道酋长有这样的宝物?
汉烈米虽然疑惑,可是他也知道,酋长之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这批器物,是
他早知道,拍卖的一大批,和他收藏的几件是同一类,同一来源的。
当汉烈米在观察那些金器和玉器时,酋长连连问:“是不是一样的?”
汉烈米肯定地道:“一样,可以肯定来源一样。”
酋长一字一顿:“同在那个古城中来的?”
汉烈米点头:“应该是。”
酋长突然现出十分急切的神情,他的大肚子,甚至在微微发颤,他急速地问:“有
办法……可以找到那个……古城吗?”
汉烈米心中讶异,但是他的反应,却十分理智,立即道:“不能,当年的探险队,
并没有资料留下来,沙漠的范围那么大,又如此变化不定,所谓古城,可能早已淹没在
十公尺深的沙层之下,无法找得到!”
酋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由我在经济上作无限制的支持,而由你率领一个考古
队去进行?”
汉烈米听得有点心动,可是他仍然摇了摇头。
酋长又道:“当年那个探险队能够发现,为甚么我们不能发现?”
汉烈米叹了一声:“那个探险队在中亚的沙漠上活动了五十年。”
酋长双手紧握著拳:“就五十年。”
汉烈米这时,心头的疑惑,无以复加,问:“你那么热切想找这座古城,目的是甚
么?”
酋长在一张铺著厚厚羊毛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声,双手捧住了头,目光射
向绣金的帐幔,过了好一会,他才又长叹了一声,还是不说甚么。
汉烈米只好转换话题:“这里原有的玉器和金器,是哪里弄来的?”
酋长伸出大手,在他的脸上抹了抹,神态十分疲倦:“当年,有人带了一个女人来
给我,那些器物,是和那女人一起来的。”
汉烈米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答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酋长又道:“我一直想弄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历,所以把这些金器和玉器,给过很多
专家看,可是没有人说得出它们的来历来。”
汉烈米道:“那难怪,你拿来给我看,我也说不出它们是甚么来历。”
酋长用力挥了一下手:“直到我知道有一大批相同的物品要出卖,我才知道有一座
古城,我想弄清楚,那女人是不是就是从那座古城来的。”
事情叙述到这里时,温宝裕已经大叫了起来:“不通之至,酋长怎么不去问那女人
,她是从哪里来的?”
胡说也道:“或者,去问带女人给酋长的那个人。”
我也有同感,所以望定了汉烈米,汉烈米暂不出声。白素微笑道:“你们太心急了
,酋长这样做,一定有道理的,是不是,教授?”
漠烈米大表叹服,连声说是,恭维得有点肉麻。
汉烈米道:“当时,我也用同样的问题问酋长,酋长的神情很怪,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怎么也料不到。”
酋长的神情很怪,望著汉烈米,反问道:“问她?”
汉烈米笑:“是啊,对自己的来历,她一定有说的。”
酋长叹得很伤心:“你能代我问她?”
漠烈米一听,不禁有点踌躇,他知道阿拉伯人对妇女的限制,十分之严。从酋长的
话听来,他对那个女人,像是十分著迷。阿拉伯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限制更多,外
出都要蒙面,单是陌生男人和女人目光相接触,就很容易出血案。
所以,汉烈米迟疑了一下,用十分疑惑的神情,望著酋长。酋长又叹了一声 阿
拉伯人大都性格坚强,很有男子气概,很少唉声叹气的,可是酋长却一直在叹气,和他
魁伟的身形,十分不调和。
酋长甚至把他蒲扇也似的大手,放在汉烈米的手臂之上,这表示他心中极度彷徨,
需要帮助。
酋长的声音很低沉:“我一见这个女人,就……爱上了她,无可遏制。”
要从一个阿拉伯男人,尤其是一个阿拉伯酋长的口中,说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这样的话来,确然是十分稀罕的事。汉烈米教授毕生研究中亚人的历史,对这一点自然
了解,所以讶异之极,更不敢接口。
温宝裕闷哼一聱:“那有甚么问题,只要酋长一开口,那女人必然答应做酋长的妻
子,对了,酋长的妻子叫甚么?叫妃子,还是叫皇后?有没有专门名称?”
胡说冷冷地道:“也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贪慕做酋长的妻子的。”
温宝裕立时反驳:“你没听到,是有人把那女人带来给酋长的吗?可知那女人本来
就不是甚么正经女人,掘金娘子遇上了阿拉伯酋长,还有甚么更好的?”
汉烈米向温宝裕一指:“你这话,如果在酋长的面前说,就会被绑在木桩上,至少
在烈日之下,晒上六小时。”
温宝裕撅了撅嘴:“真落后。”
汉烈米停了片刻,继续说他和酋长谈话的经过。
酋长的声音有著十分诚恳的恳求:“你是一个出色的考古学家,是不是看到一些东
西,就可以认出……她的来龙去脉来?”
汉烈米沉吟了一下:“很难说,一定要看到了再说 为甚么不问她本人?她……
她不会说话?”
酋长没有说甚么,只是双手抱住了头,好一会,他才站了起来,向汉烈米作了一个
手势,示意汉烈米走过去,他们一起到了围著的帐幔之前,酋长把帐幔拉开了一些,那
股香味更浓,酋长又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汉烈米走进去。汉烈米十分踌躇:“根据阿拉
伯的习惯,好像……不是很方便?”
酋长闷哼一声:“我叫你进去,就没有问题。”
既然是酋长坚持,汉烈米自然不便拒绝,他一侧身,就进了帐幔。当时的情形是,
他一进了帐幔,就发出了一下惊怖绝伦的呼叫声,踉跄跌了出来,面色惨白,刹那之间
,他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陷阱之中,一个经过精心布置的陷阱。
汉烈米在讲到这里的时候,仍然不免脸色变白,身子发抖,可见他当时的震惊,是
何等之甚。
温宝裕急得直捏手,催道:“你看到了甚么?总不成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他自己在初见苗女蓝丝的时候,也曾惊叫一声,狼狈而逃,多半因为他有这样的经
历,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 根据阿拉伯的习俗,绝无看到一个裸体女人之理。
我更想叱温宝裕,叫他不要胡说,可是汉烈米教授却睁大了眼,大是讶异:“你怎
么料得到的?”
他这句话一出口,白素也不禁“啊”地一声,温宝裕更是直跳了起来,指著汉烈米
:“真的?真的……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汉烈米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