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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爱你,北莛”
“我也爱你。”
霍北莛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她圆润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的话
他真的会在这里要了她。
低头看着她身上的婚纱,他弯唇温柔的笑。
看到她穿上婚纱这么好看,总算不辜负他这些天以来辛苦。
婚纱背后还有一点点瑕疵没有完工,他今晚将这婚纱带回去再好好的赶一晚上,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然后,他就可以带着他的小妻子一起去夏威夷,举行他们的第一次婚礼。
这时,耳边传来肖南音低低的呢喃声。
“好期待夏威夷之旅,在那儿,我可以真正的嫁给你——”
我可以真正的嫁给你。
这几个字,忽然从霍北莛的舌尖,一路暖到了他的心房——
宝贝儿,我只会比你更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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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就直接夏威夷的婚礼,么么~~~~~
☆、307。结局篇(13)——她惊悸之下,晕厥
医院。
肖南音站在病床边,白
皙的手指温柔将百合花插ru细颈花瓶里。
百合花弄好以后,撒几滴水在上面窠。
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晨光里调皮的摇曳,仿佛是天使睁开了熟睡的小眼睛—燔—
安阳坐在病床
上,望着姐姐纤瘦的身影。
一想到等会儿就要动手术了,他心里就不免有些紧张。
他想跟肖南音倾诉自己此刻的不安和害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自己明明答应了姐姐,自己要坚强的,自己亲口说过这一次不会再做逃兵的,所以现在,自己有什么借口去跟姐姐说,自己不想动手术呢
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姐姐的身影,安阳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仿佛将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当成了自己生命里最后的时光——
拼命想看姐姐,拼命想记住姐姐的音容笑貌。
哪怕自己去了阴冷的地下,也会记得,这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对自己那么好,一直宠爱着自己,温暖着自己的姐姐。
安阳吸了吸鼻子。
尽管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许脆弱,但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他哪里有那么多的自控力,来讶异自己心里的恐惧呢?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
他不怕手术刀割在身体上的痛,他怕的是,自己一旦进了手术室,就再也不能活着出来了。
心脏移植手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幸运的活着出来的。
这种手术的成功率,并不算很高。
哪怕操刀的是自己的亲叔叔,他也对活着出来没有太大的期望——
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即便再怎么想强装坚强,眼睛里都浮上了泪花。
安阳眨了眨眼睛,眼里的液体让他的眼睛感觉到痛,于是慌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肖南音。
他低着头,生怕姐姐会看见他眼睛里的泪水
肖南音终于将新鲜的百合花白弄好了。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弄好的花瓶和插得很美的鲜花,一面转过身,一面温柔的说:“姐姐插花的本领是不是越来越高了?”
在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面前,肖南音从来不会收敛自己的孩子气。
这种自恋的行为,也只有对这个孩子才能展现出来——
安阳听到肖南音的声音,强行忍住想哭的冲动,忙点点头。
“嗯,好看。”
他紧紧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的嗓音哽咽,可却还是露出了一丝丝破绽。
所以,他看到姐姐弯下腰,那张清秀的容颜出现在他眼前。
他明明低着头啊
姐姐为什么也要弯下腰低着头来看他快要哭的模样?
被姐姐看到了,他更加难受,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脸看着窗外——
“姐姐,我没事的!”
他哽咽着,拼命告诉自己,要坚强。
肖南音皱着眉头,缓缓坐在床沿上。
低头看着安阳纤瘦的胳膊,还有那手背上一片发青的打针输液的痕迹,心痛得紧紧揪在一起。
她倾身过去,温柔抱着孱弱的安阳。
“姐姐知道,安安害怕——”
肖南音将那孩子倔强的头颅按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安阳要紧嘴唇不吭声。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刚刚靠在姐姐身上,眼泪就打湿了姐姐的衣裳。
他发现了,忙抬起自己的小手拼命去擦姐姐衣服上的眼泪。
但就是紧紧咬着嘴唇,不说一个字——
他怕自己一开口,那铺天盖地的委屈和恐惧就会淹没了他,他会在姐姐面前脆弱得不成样子——
他不说话,肖南音也明白他是在故作坚强。
其实,她心里的恐惧不比他少。
所以刚刚她都不敢面对他,只一门心思的去弄百合花,想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害怕。
肾移植手术不算什么危及性命的大手术。
但心脏移植手术却十分危险。
可以说,很多病人都死在了移植手术的过程中,再也没有醒过来。
即便有幸醒过来了,很多人也因为互斥反应而死——
如今,安阳要经历的,不止是肾移植手术,也不止是心脏移植手术,而是全世界都必须承认的高难度手术——
心肾联合移植手术。
一次手术,要同时移植心脏和肾脏,稍微一个不小心,安阳的命就会葬送在手术台上。
刚刚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甚至害怕的想,要不然,不要动手术了吧!
动手术,安阳有很大的可能性出不来
出来了也未必能够逃得过那致命的器官互斥的催命手——
如果不动手术,安安也许还能再多活几个月
她真的很矛盾,很煎熬。
她也很恐惧——
怕自己坚持让安阳动手术,到最后是害了安阳。
“姐姐,你会陪着我,对吧?”
安阳在肖南音怀里瑟瑟发抖,最终还是挨不过这折磨的滋味,在肖南音怀里哭了出来。
他的手指紧紧抓着肖南音的衣袖,哭得很难受。
肖南音用力的点头,抱着安阳,低声说:“安安不怕,姐姐已经跟医生说过了,一会儿姐姐会穿上消毒的无尘服,陪你一起进手术室。”
安阳微微一怔。
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丝惊喜!
他抬头望着肖南音,遍布着泪痕的脸上挤出笑意,“姐姐,你真的会陪着我吗?”
肖南音点头,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真的,姐姐会进去陪着你,在一旁抓着你的手指,绝对不会让阎王爷爷抓你走的——你是姐姐唯一的弟弟,姐姐一定不会松开你的手,一定不让你离开姐姐,所以,别害怕,知道吗?”
肖南音的安慰,让安阳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水濛濛的眼睛久久凝视着肖南音,然后控制不住的呜咽一声,扑在肖南音怀里放声大哭——
“姐姐,我不怕”
嘴上那么说,心里却知道,不怕是假的。
只是有姐姐的安慰,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恐惧了——
心里清楚,即便自己死在手术台上,最后抓住自己的手的,是姐姐,姐姐会陪着自己走完最后一程,那样的人生,也不算太遗憾了
“一会儿姐夫回来了,姐夫也会陪安安一起去手术室里的。”
肖南音低头看着安阳害怕的模样,柔声安慰。
安阳拼命点头!
他就知道,姐姐和姐夫都会陪着他的!
“姐夫去哪儿了?”
他含着眼泪,哽咽着问。
肖南音忍着悲伤,温柔一笑。
“今天小菡姐姐和阮修宸哥哥会回来,所以,姐夫去机场接人去了,一会儿就直接来医院陪安安——”
“哦。”
安阳点点头,低头的一霎那,脸上有一丝丝的忐忑不安。
他怕自己动手术的时候,姐夫赶不回来——
如果姐夫不在,姐姐肯定也会害怕的,她一定不敢见到他被手术剪剪开胸口的场面
想到这儿,安阳下意识的望着肖南音,不禁惊了一跳!
他只顾着让姐姐陪着自己,他怎么忘了,自己一会儿的手术跟古
时候那种称之为“开膛破肚”的酷刑没有什么区别——
姐姐如今怀孕了,让姐姐在手术室里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姐姐会不会被吓坏?
一想到这儿,安阳本想让姐姐陪着自己的那颗心立刻动摇了!
他不可以那么自私,不可以让姐姐进去受罪!
安阳抓着肖南音的手指,拼命的摇头说:“姐姐,我不要你陪我进去!”
“为什么?”
肖南音不由怔住了。
刚刚还说得好好的,为什么安阳突然间就不要自己陪着了?
担心的看着安阳的脸蛋儿,却在听到安阳的话以后,她连眼眶都红了——
“因为姐姐会害怕姐姐,你和小宝宝在外面陪着我就好了,你们不要进去。你会怕的,小宝宝在你肚子里也会害怕的——”
安阳那种眼神明明就是很害怕独自一个人进去,却又担心会吓到她——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为她考虑
他才这么点大就如此在乎自己的亲人,肖南音听得难受,听得心酸。
她紧紧抱着安阳,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
本来之前来医院的时候还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哭
不管怎么样,在安阳进手术室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哭,他已经害怕了,自己不能再让他更害怕。
可现在,还是忍不住了
“安安,姐姐是一定要陪你进去的。我们是姐弟,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害怕的躺在里面。”
肖南音哭着抚
摸着安阳的头发,对他说。
安阳也被她带动得再次哭了,哽咽着,小手摸上她的小
腹——
“可是小宝宝”
“小宝宝不会害怕,小宝宝也想陪着小舅舅,怎么会害怕呢?”
肖南音疼惜的握着安阳的手指,安阳拼命摇头——
“不行,医生会拿手术刀割开我的肚子,姐姐见到血会晕倒的!”
安阳不管肖南音说什么,始终拼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想让肖南音进去。
肖南音没料到安阳会当着她的面说到医生拿手术刀割开他的肚子
她的心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成了两半。
那孩子即将动手术,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一会儿医生会从哪里下刀,知道医生会对他做什么样的手术——
他明明那么害怕,可为了不让她跟进去,他却这么轻易的就随口说出来,恐怕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恐惧、疼痛到极致了吧!
肖南音捂着自己的嘴唇,咽下自己的泪水。
这孩子这么叫人心疼,她能不疼惜他么?
这孩子又如此的固执,非不让她进去,她能怎么办?
半晌以后,她只能退了一步,说:“一会儿进去的时候,姐姐蒙上眼睛,这样就看不见了——”
心里痛的五脏六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肖南音见安阳总算是点头默认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让她陪着,如果安安出事了,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自己能够在里面陪着安安,那么就算发生了十分不行的事情,她的遗憾也会少很多。
安阳动手术前十分钟,霍北莛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过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阮修宸和霍碧菡以及乔梓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
阮修宸一个人开车回来的,而乔梓月和霍碧菡则是从Z市乘飞机回来的——
霍碧菡和乔梓月这两个女孩子刚刚下飞机,太累了,霍北莛接到人以后就各自送回家,并没有将安阳动手术的事情告诉霍碧菡——
而阮修宸这货,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云家,打着跟江衍之
培养感情的旗号,不知道想做什么不怀好意的事情——
自然,霍北莛也没有告诉他,关于安阳的事情。
两人在云家见面随意客套了几句话以后霍北莛就一个人赶回了医院。
看着正在无尘服里换衣服的肖南音,霍北莛松了一口气。
“安安呢?”
听到霍北莛的声音,肖南音蓦地回头看着霍北莛,
原本温柔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笑。
安安动手术这种时候,她根本笑不出来。
随手拿了一套衣服递给霍北莛,她略显疲惫的说:“安安已经被安彦希带去手术室了,你快换上,我们马上就进去——”
“好。”
霍北莛点点头,立刻换上了衣服。
肖南音戴上口罩,正准备从另一边的通道进去的时候,霍北莛拉住了她。
他从自己的衣裳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罩,递给她。
“你小时候偶尔会有晕血的毛病,我担心你会在手术室里晕倒,所以在路上买了一个眼罩,你戴上,我牵着你进去——”
肖南音蓦地望着霍北莛,心里酸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