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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康不明白,顾九思心里却是透亮,拦住陈静康准备再去敲门的手,“既然他睡了就别吵他了,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点睡。”
说完便回了房间。
陈静康似乎有些不放心,在她身后叫住她,“顾姐姐,少爷脾气不太好,骂你几句你不要往心里去。”
顾九思转头看着陈静康,记得她刚到陈慕白身边的时候,挨了骂陈静康总是幸灾乐祸的嘲笑她,“又挨骂了吧?这个星期少爷骂了你三次,只骂了我一次,说明少爷对我比对你好!”
这种无聊幼稚的举动让顾九思颇为无语。
后来陈静康会绷着脸傲娇又带点同情的甩一句,“多被骂几次就习惯了!”然后一溜烟跑走。
现在终于看到陈静康上了道,安慰人的话也像模像样了,顾九思觉得自己这小白鼠当得真是太不容易了。
半夜陈慕白醒来,去楼下倒水,走到一半看到顾九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头看着窗外,一脸彷徨,似乎坐在那里很久了,因为只开了壁灯,她的轮廓有些模糊,似乎马上就要融入夜色。
夜深人静是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顾九思似乎根本没听到脚步声,对于肩膀上突然出现的压力吓了一跳,动作极快的站起来一脸防备的看着压力的来源,眼底的凌厉和绷起的肌肤都透露出她的紧张。
看到来人是陈慕白后立刻垂下眼睛,几秒钟后又逼迫着自己可以放松下来,恢复了那副淡漠散漫的模样,看到陈慕白颇有深意的看着她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的叫了声慕少。
陈慕白倒是来了兴趣,兴致盎然的看了半天她的破绽,“你刚才……是在害怕?”
很少有女孩子有她这么机敏和警觉,她必定是曾经历过什么,否则不会反应那么大,那种反应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骗不了人的。
平日里的顾九思冷是冷了点儿,但没有这么重的戾气。想想看这个女人真的是有趣,每次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顾九思的脸色忽然转冷,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盯着陈慕白,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你凭什么说我在害怕?”
陈慕白笑了,在昏黄的灯光里格外温暖柔和,却让顾九思愈加心虚害怕。
他的声音也轻缓了几分,带着循循善诱的耐心,“心里如果害怕就不要说话,也不要和别人对视,否则一个音调一个眼神就把自己出卖了。你看你刚刚可是漏洞百出。”
顾九思在身后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面无表情的回答,“多谢慕少赐教。”
陈慕白倒了两杯水,端给顾九思一杯,颇为和善的开口询问,“顾九思,有些事我一直很好奇,你上次说你在美国生活了很多年,那在你离开美国之后,来陈家之前,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顾九思喝了口热水,心神早已平复,懒懒的抬眸,“这次慕少又打算拿什么来和我交换?”
几天前在陈家老宅做交易时吃的亏她还记忆犹新。
陈慕白在顾九思身边坐下,盯着偌大的客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在空寂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清。
“其实这里有很多别人的眼线,他们表面看上去只是佣人,却可以做很多事情。他们和你不一样的是,你在明,他们在暗,陈铭墨的眼线,陈慕云的眼线,陈慕昭的眼线,每个人背后是谁,我一清二楚,他们可以监视我,也可以为我所用。你也能预感到应该很快会接到老宅的电话吧?这次怕是没那么好过关吧?陈铭墨和陈慕昭那里,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顾九思不知道陈慕白为什么突然告诉她这些,有些奇怪的歪头看他。月光下他侧脸的线条清晰漂亮,在那颗桃花痣的点缀下上挑的眼尾越发勾人。
就在顾九思回想着她的睫毛和陈慕白的睫毛谁的更卷翘时,那张脸忽然转了过来,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看了过来。
顾九思猛地垂下眼帘,“我刚才正在想。”
陈慕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继续点醒她,“今天晚上的事他们都看在眼里,明天一早,所有人就会知道,顾九思不知道怎么惹了陈慕白,被他大骂了一顿。明天一早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赶到城外的别墅思过去了,没我的允许,不许回来。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顾九思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陈慕白何必要来趟这趟浑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卖给她人情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顾九思心中情绪纷杂,半晌才转过头困惑不堪的问,“你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男人肯几次三番的帮一个女人,正常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可对方是陈慕白啊,那个工于心计玩弄人心的陈慕白啊,他不是正常人啊,他这种人怎么会和情字挂上钩?实在太可笑了。她觉得倒不如想想这背后有什么陷阱更实际一些。
“当然是因为……”陈慕白突然看向顾九思,眼底俱是认真严谨,几秒钟之后笑着才吐出两个字,“惜才。”
看到顾九思满脸疑惑才继续,“方叔年纪大了,陈静康太毛躁,你有心计能隐忍又沉稳,是个人才。”
顾九思总觉得又被陈慕白戏弄了,心底那点彷徨和伤感瞬间就被恼怒替代了。
陈慕白笑完之后准备回房,走到一半靠在楼梯扶手上回首,“对了,下次你再想事情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你每次出神的时候脸上表情掩饰的很好,可眼神……啧啧啧,就差太多了。”
顾九思皱着眉气鼓鼓的不去看他。
陈慕白转过身边走边继续说,“还有,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慕少了,你每次假装对我恭敬又装的不像,我都替你累得慌。”
当陈慕云和陈慕昭的争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陈慕白想要的传言也传了出来。
陈慕云听到这个消息只当是陈慕白的少爷脾气又犯了,没当回事儿。
陈慕昭以为顾九思替陈铭墨来找他的事被陈慕白知道了,陈慕白才会大发雷霆,更加确信了立升已是囊中之物。
消息传到陈铭墨耳朵里的时候他正打算要叫顾九思到老宅来,最近他听到的消息已经让他开始怀疑顾九思,这一切……都太巧了吧?
他刚打算兴师问罪,人就被赶走了?
陈方看着顾九思坐车离开才幡然醒悟,原来陈慕白那天生气不止是为了试探顾九思,更大的目的在这里,为了保护她。
一开始陈方也不明白,为什么陈慕白看上去似乎格外为难顾九思,有事儿没事儿就拽着她折腾起来,特别是她每次见了陈铭墨之后,总是格外的傲娇别扭。后来时间久了,他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可这个姑娘偏偏又不是个知情识趣的主儿,连他一个老头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她偏偏一点儿都觉察不到,相比之下,她似乎对于心计更在行。
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木头桩子,一个傲娇别扭,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19章 风云变幻
顾九思离开的第二天,各大媒体杂志的头条都被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占据。
立升集团多名高层被相关部门带走问话。
几天之后,立升集团被查封。
每个企业看上去都是光鲜亮丽风光无限,却是禁不住细查的,越是大企业越是如此,一查都是问题,更何况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立升得罪了上面,上面特意交代要求严办。
陈慕云和陈慕昭各自折损了几员大将,陈慕白踢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出去走过场,而陈铭墨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样,可是他心里却有些不舒坦,这一切似乎和他当初预想的不太一样。
听说陈慕云被董明辉骂的狗血喷头,陈慕昭直接气病了,而陈慕白则是一天到晚的发脾气骂人。
三个人本来就是演技派,又擅长虚张声势,如今更是看不出来谁真谁假。
隔了几天,天气渐渐晴朗起来,午后陈铭墨坐在书桌后晒着太阳闭目养神,孟宜年给他添了杯水,他慢慢睁开眼睛。
当初他觉察到立升背后有人在操控,只是他不知道这股势力到底来自哪一边,陈慕白?陈慕昭?还是董家?
无论是哪一边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这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他是一定要毁了立升,而且要快。
可是似乎有人比他动作更快,谭森的突然辞职出国,三股势力的明争暗斗,这一切都让他迟疑了,他本以为谭森会是一个突破口,可以让他知道幕后是谁在操纵,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毁了立升,他更想知道背后这只手是谁。突破口突然消失了,而怀疑的所有对象都参与其中,让他越发看不清楚。他打算再观察观察,没想到这一观察似乎让某些人钻了空子。
他这一动作看上去似乎三方都受了挫,可是他总觉得有人占了便宜,这一方到底是谁?还有顾九思,她去见陈慕昭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相比陈慕昭和顾九思,他更愿意去问后者,且不说陈慕昭会不会告诉他,就算陈慕昭肯说,真实性又有几分?反过来会被陈慕昭利用也说不定。
他年纪大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越发觉得厌倦了。
陈铭墨难掩一脸疲倦,抿了口茶有气无力的开口,“宜年,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孟宜年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怎么会呢,您最近是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铭墨笑了笑,他是心累,哪里是休息就能好了的,孟宜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却也只能劝他放宽心。
“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孟宜年想也没想就回答,“快三十年了。”
陈铭墨转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一晃就是三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孟宜年也有些触景伤情,“姐姐的孩子如果还在,过了年就满三十岁了。”
陈铭墨难得的一晃神,半晌没有说话。
孟宜年说完也有些懊悔,慌忙开口,“是我僭越了。这种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陈铭墨摆了摆手,闭上眼睛,“你没错,是我对不起你姐姐和……我们的孩子。”
孟宜年似乎不想多提,“对了,顾九思最近不在,记者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把照片送到这里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陈铭墨接过来看了几张便扔到了一边,“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孟宜年看着照片里的陈慕白和孟莱,“孟小姐确实像她。”
陈铭墨知道孟宜年口中的“她”是谁,有些不悦的开口,“只是长得有几分像罢了,其他的……半点儿都不如她。”
孟宜年顿了一顿,“那您何必为了她和乔江两家对着干呢?明知道她陷害的是乔家的小女儿,江家的准儿媳,这两家可都不容小觑。更何况现在三少爷和她……传出去了总归是不好听的。”
“我留着她不过是想看看那张脸,年纪大了总会想起以前的事,看看也无妨。至于慕白”,陈铭墨眯着眼睛,“他看不上这个女人,不过是为了报复我罢了。”
孟宜年点点头不再说话。
陈铭墨揉着太阳穴,“这件事你去办吧,教训教训便是,别让外人看出来。我现在是越来越有心无力了,或许也该让位给这些年轻人了。”
孟宜年有些意外,“您想好了?”
陈铭墨猛地睁开眼睛,眼里的威严满满,再看不出刚才疲惫不堪的样子,半晌后摇摇头,摆了摆手,孟宜年很快退出了书房。
夕阳的余晖顺着落地窗照进来,继而一点点消失。
陈慕白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里关于立升的报道,他用立升保全了自己,还拉了几个对手下马,这一仗怎么看他都赢得漂亮。只是屹立行业多年的领头羊就这么败落了,是自己把他扶植起来的,也是自己把它推向了现在的下场,陈慕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陈慕白关了电视走到阳台上往外看,看着夕阳一点点消失,黑暗一点点涌上来,良久之后,勾唇一笑。
陈静康悄悄推门进来,“少爷,都处理好了,他想见您,您见吗?”
陈慕白转身,屋内没开灯,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被晦暗不明替代,连语气都有些难以捉摸,“见,为什么不见?”
陈静康踟蹰半晌还是问出来,“少爷,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拆穿呢,您拆穿了这一个,他还会派新的过来,我们还要费时费力的去防新人。”
陈慕白瞪他一眼,“废话那么多!晚饭没吃吗?”
陈静康缩了缩脑袋,小声嘀咕着关上门,“吃了吃了……顾姐姐不在,我把她的那份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