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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白从口型才出了那四个字,挑着眉继续点火,微笑着问记者,“怎么样,长姿势了吗?姿势就是力量。”
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现场气氛空前高涨,众人都在兴奋的讨论着什么,但凡这种问题别人都会遮遮掩掩,难得见到这么爽快的人。
唯独顾九思苦着一张脸在心里哀叹一声,果然是,知好色,则慕少,唉。
不出意外的话陈慕白又会登上明天各大报纸的头条了,估摸着她这下真的要去陈家老宅负荆请罪了。
顾九思转头去看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叹了口气,又是一年寒冬啊。
第5章 舒画
第二天一大早,顾九思便站在了陈家老宅的院子里,院中那棵青松还是几年前她刚来陈家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样子,枝干上落满了积雪,却依旧挺拔坚韧。
寒冬时节,又刚下过雪,气温极低,顾九思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冻僵了,腿都快站断了的时候,一直在练太极的陈铭墨才终于开了口。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在顾九思心里激起千层浪,她放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成拳,平日里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也出现了一丝丝裂痕,“对不起,陈老,都是我的错。”
陈铭墨打太极的动作不急不缓,“你呆在慕白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他的性子还没摸清吗?”
顾九思沉默,摸得清是一回事,能控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这话她必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陈伯伯!”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沉静,很快一个年轻的女孩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沏了壶茶,您尝尝?”
陈铭墨的脸色立刻堆满了笑容,看上去像个慈祥平和的长辈,“好好好,我尝尝。”
边说边端起茶杯却并未送到嘴边,看了眼顾九思,“这是舒画,舒画,她是……”
舒画声音里带着笑意极快的接口,“我知道,她是慕少身边的大红人,顾九思。”
顾九思抬眸去看眼前的女孩,眉清目秀,明眸皓齿,极快的在脑子里搜索舒画这个名字,看陈铭墨的态度应该是和那个舒家扯得上关系。
顾九思微笑着颔首,礼貌得体,“舒小姐。”
舒画倒是没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你是慕少的人,叫我舒画就好啦,我知道他们见了你都要叫你一声九小姐的。”
顾九思怔了怔,九小姐这个称呼是陈慕白的意思。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看到陈慕白的日常起居都离不开她,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扯着嗓子叫顾九思,都以为她是陈慕白身边的红人,皆是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顾小姐,后来不知道是陈铭墨故意放出了消息还是好事者确实很多,她是陈铭墨安排在陈慕白身边的这件事传了出来,她便立刻变成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奸细”,而陈慕白似乎也有意无意的和她对着干,于是再遇上了,别人总是阴阳怪气的叫她顾九思,所有人都等着看陈慕白的动作,可陈慕白却偏偏什么动静都没有,一切如常,既然是给他的人,那他就用,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直到有一天,城中世家一位少爷的成人礼上,一群纨绔子弟喝多了酒便开始放荡形骸,对顾九思也开始从调笑升级为调戏。
顾九思并没有什么,不咸不淡的应付着,她知道,从他答应陈铭墨的条件开始,就该想到今天的两难境地。
可是陈慕白却当着好多人的面冷了脸,眼里夹着风霜,“顾九思是你们叫的吗?”
从那以后除了陈慕白再没人直呼她的名字了,均是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九小姐。
如果这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可是这几句话配上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顾九思一时竟有些拿捏不准舒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铭墨原本端在手中的茶盏突然掉落在地,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茶水融化了一片积雪。两个女孩还没反应过来,陈铭墨又很快顺手把整套茶具推落在地。
顾九思眉目未动,倒是舒画吓了一跳,“陈伯伯,这可是您最喜欢的茶具了!”
陈铭墨倒是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这套茶具虽然我很喜欢,但是碎了一只整套就没用了,就该扔了,你说是吗?”
这话看似陈铭墨是在对舒画说,但是顾九思却听得出来这话其实是对她说的。
看来陈老已经开始质疑她了,当年陈铭墨把她安排在陈慕白身边就是在下一步棋,而陈慕白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刚开始几年或许是陈慕白不屑于或许是羽翼未丰,一切还说得过去,但是这几年他的行为越发乖张,似乎就是在针对她,让她在陈铭墨面前越来越难做。
现在又弄来一个舒家小姐,大概是想弃了她这颗棋子吧,不过弃子之前还要为大小姐保驾护航。但是,倘若她没用了,父亲还在陈铭墨手里……
顾九思正胡思乱想着,陈铭墨已经打发了舒画,不急不缓的开口,“她是舒家最得宠的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从小和慕白是订了娃娃亲的,现在两个孩子都大了,也该提上日程了。”
顾九思默默的听着,心里冷笑。什么娃娃亲,不过又是为了联姻而找出来的措辞罢了。
陈铭墨看了她几秒钟,见她没什么抵触接着说,“我出面的话,慕白肯定会反抗,你找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这次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顾九思心里再抵触可嘴上还是应了下来。
陈铭墨这才起身,缓缓离开,“好了,时间不早了,那小子该起床了,你快回去吧。”
顾九思转过身才皱起了眉,安排他们认识一下?怎么安排?直接送上床吗?陈慕白这个人是个有洁癖的傲娇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你敢让别人碰他的床,他就敢让你血溅当场,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并不缺女人。
这是舒家的女儿,舒家也是她不能招惹的,轻浮的办法不行,而陈慕白又是最讨厌“被安排”的主儿,还要做的不留痕迹,又是一道难题。
顾九思刚走没几步就听到陈铭墨叫住她,“九思,你是聪明人,其实要掌控住一个男人,心计权谋是男人的办法,女人有女人的手段,李妈妈那里你有按时去吧?”
顾九思心里一紧,咬了咬牙,脸上不可遏制的微微泛红,一种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有。”
说完很快转身离开,刚踏出园子就看到陈慕云往这边走。
“大少爷。”陈家的人向来是分门分派,陈慕云和陈慕白不是一条船上的,顾九思也没必要和他客套,打了个招呼便打算走。
谁知陈慕云却挡住她的去路,“哟,这不是九小姐吗?怎么,我们亲爱的慕少也在?”
“没有。”顾九思不想和他纠缠,就盼着快点结束对话。
陈慕云拿着手里的报纸和杂志在顾九思眼前晃来晃去,“咱们的慕少又是头条哟,我特地拿来给老爷子看看,你要不要也看看?”
他晃得顾九思头晕,顾九思见不得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抬头去看陈慕云,声音轻缓,“大少爷,您想让您父亲知道的事情大概他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您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大概他也已经知道了,冒昧的提醒您一句,董家再亲也是姓董的,别忘了您是姓陈的。”
陈慕云听到这话后脸色立刻变了,“你……什么意思?”
任陈慕云再迟钝,这些年或多或少的觉察到陈铭墨对董家的忌讳,前段时间的事情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发现了吗?
攻人软肋是顾九思从陈铭墨身上学到的第一课,也是最好用的一招,陈铭墨拿她父亲威胁她,切身之痛让她知道掌握每个人弱点的重要性。
残忍,却是最好用的。
看到陈慕云的反应,顾九思很满意,收起了刚才的锐利,垂着眼睛恭敬的问,“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这次她没等陈慕云回神便抬脚走了。
才出了院子,边看到陈慕晓站在角落里笑,“真不愧是慕少身边的人,大公子当真是不够看呢。”
陈慕晓是陈慕白的堂姐,大概是陈家最中立的一个人了,为人极好,早已嫁出了陈家,远离了这个火坑。
顾九思笑着打招呼,陈慕晓亲切的揽过她的肩膀,“老爷子又训你了?”
顾九思笑了笑,没说话。
陈慕晓倒是丝毫不在意,接着问,“见过舒画了?”
顾九思点头,陈慕晓却在叹气,“这个地方我当真不愿意来,可是你也知道,按辈分呢,我是舒画的表嫂,舒家让我给大小姐铺路,我也不能说不啊。我真不明白老爷子怎么想的,陈慕白那个家伙怎么会老老实实的认什么娃娃亲,真是好笑,你说老爷子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
顾九思只是听着,并不说话,其实她很喜欢陈慕晓的个性,与世无争,直白爽朗。
陈慕晓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要赶回去吗,你先忙,改天再聊。”
顾九思笑了笑便离开了,边走还边听到陈慕晓在念叨,“怎么搞的,这丫头越来越不喜欢说话了……”
顾九思身心疲惫的往回赶,还没进门就听到陈慕白在发脾气,眼皮又是一跳。
第6章 女人如衣服
陈慕白起床气极重,真不知道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大早上招惹他。
方叔正在准备早餐,听到开门声从厨房出来,有些无奈的冲顾九思苦笑,若有似无的带了丝对小孩子无理取闹的宠溺,“为了件衬衣……”
方叔本名陈方,是陈静康的父亲,之前是陈家的管家,自从陈慕白从陈家搬出来住之后,也把他带了出来。
顾九思明了,对方叔点了下头便上了楼,看到陈慕白穿着浴袍站在卧室中间大吼,“顾九思呢?顾九思呢?顾九思去哪儿了?”
衣帽间深处传出来陈静康颤颤巍巍的声音,“一大早就没看到她……”
陈慕白听了似乎更生气了,“你这个笨蛋,怎么还没找到!”
陈静康在里面翻了半天,怀里抱着一沓衬衣,手里还捧着一件跑出衣帽间,“少爷,是不是这件啊?”
陈慕白瞄了一眼,“不是!再找!那件没有暗纹!什么都没有!”
顾九思叹了口气走上前问,“慕少,在找什么?”
陈静康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喜笑颜开,“顾姐姐你回来了?太好了!你见没见到上次沈小姐送给慕少的那件白衬衣?”
顾九思看了看陈静康手里的衣服,又看了看陈慕白的脸色,一言不发的进了衣帽间。
偌大的衣帽间此刻满目狼藉,陈静康灰溜溜的跟在顾九思身后。
顾九思小声问,“沈小姐送的那件不是被他笑着接过来转身就扔了吗?”
陈静康都快哭了,“可不是吗,可是他说要穿那件,三爷说没扔,你敢说他错了吗?”
顾九思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陈慕白也进来了,随手拎起一件没暗纹很低调的白衬衣,“喏,这不就是吗?你们两个四只眼睛都没看到吗?”
顾九思看着那件白衬衣皱眉,这哪是沈小姐送的,明明是她去年圣诞节的时候顺手拎回来的一件,他怎么敢张嘴就胡扯呢。
说起来陈慕白这个人有的时候有点小孩子脾气,比如每个节日就要别人送他礼物,外人送的他向来是看不上眼的,陈家人送的他更是连收都不屑于收,只有她,陈静康,方叔三个送的,他会像个孩子一样满心欢喜的收起来。
陈静康向来是个没有立场没有原则的狗腿子,听到这句话立刻给陈慕白摆台阶,笑得像朵花一样,“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件!还是慕少眼神好记性好!”
陈慕白丝毫不领他的情,而是淡淡扫了顾九思一眼后,又忽然转过头盯着她看。
顾九思知道自己脸色不好看,但她不是冲陈慕白。她冻了一早上,淋了雪,现在屋里温度又高,她浑身都不舒服,又站了一早上,腿疼得都麻木了,想扯个笑容出来都很困难。
“陈静康,去厨房给我端碗汤来。”陈慕白忽然开口。
陈静康立刻一溜小跑的去了楼下厨房,很快端着一个青瓷碗进来递给陈慕白。
陈慕白接过来看了一眼,忽然递到顾九思眼前,淡淡的开口,“我突然又不想喝了,你替我喝了吧。”
顾九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慕白,每天早上一碗汤,是陈慕白万年不变的生活习惯,就像某项基本国策一样,他今天是怎么了?
陈慕白看她半天没接,不耐烦的又递了递,“叫你喝你就喝。”
顾九思喝了汤这才缓过来,比刚才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