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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也在发抖。
是的,一点都没有错。刚才英泉先生对你说那些奇怪的话,我很生气,后来就不理
他,专心吃东西,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来的。英泉先生在上个月初的时候曾离开麻吕
尾寺五、六天,听说是出外旅行。”
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好像吹满气似的,精神又恢复了。由于我太过于兴奋,牙
齿竟然喀喀作响。
“姐姐,英泉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和这个家又有何关系?”
“他和我们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个人是在战争结束后才到麻吕尾寺来的,先
前是在满州传教。长期驻守在麻吕尾寺的长英先生因为生病,所以他就暂时代理长英先
生,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在神户出现的人就是英泉先生,那他为何要如此做?为何对我的事如此关心?
“姐姐,英泉先生或许知道某些内情,要不然他今天不会讲那种话。”
“一定是这样。”
姐姐很肯定他说道:
“英泉先生后来解释说是自己太过于害怕而语无伦次。一个人不论再怎么紧张,心
中没有存着那些念头,是不可能说出口的。辰弥,你可记得他当时所讲的话?”
我怎么可能忘记?一想到当时的情形,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我点了点头,
不想说任何的话。
“从他的话当中你是否发现一些线索?英泉先生一定误解了某些事情,可是有什么
事可以让他误解的?”
我当然不可能有答案。想起这个村子的人对我的态度,心中就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怒
气,为了不增姐姐的烦恼,我仍然保持静默。这时,阿岛走了进来。
阿岛走到我旁边说:
“辰弥先生,主人请你现在就过去。…
“我立即过去。”
姐姐正想站起来时,阿岛比了比手势请她坐下。
“大小姐可以不用去,只要辰弥先生过去就行了。”
姐姐听了,不由得和我互换一道疑惑的眼光。
毒茶
我回到这个家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但到目前为止,仍然不曾和两个姑婆单独见面。
每次我和姑婆们见面时,都有姐姐或其他的人在场。
现在,在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之后的深夜里,姑婆们不要姐姐和我同去只要单独
相我见面,使我觉得非常的不安。
但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所以我就随阿岛前去,姐姐则露出不安的眼神
目送我离开。
小梅及小竹姑婆住在主屋的最内侧,她们使用两个房间,一间是她们的卧室,两个
人一向同眠共枕,另一间则作休闲、喝茶用。
阿岛带我进到她们的房间时,小梅和小竹姑婆都还没有睡觉,正在喝茶。我仍然分
不清那一个是小梅姑婆,那一个是小竹姑婆。
她们看到我之后,说道。
“辰弥,辛苦了,来这里坐下。”
“阿岛,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小梅和小竹姑婆轮流说话,我在她们指定的位置上坐下,阿岛则静静地点丁点头后
就离开了。
我将两个长得实在很像猿猴的双胞胎互相比较,同时问道:
“姑婆,找我有事吗?”
“呵呵呵,辰弥还是一点都没变。这是你的家,你要习惯这里,是不是?小竹。”
“是的,小梅说的没错,不要露出那么生疏的样子。久弥已经死了,你就是这个家
的主人,你应该接受这个事实。”
人类若活到她们那个年龄时,可能都会变得比较无情,小梅和小竹姑婆似乎对今天
所发生的事都没有任何的感觉,她们的表现使我觉得很不对劲,我有点坐立难安。
“请问你们找我有事情吗?”
我又问了一次。
“喔!对了,也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想到你很累了,所以想请你喝一杯茶而已。”
“这几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你一定很累了,来喝一杯很少有机会喝到的茶吧小、
梅,你拿给他。”
“好的。”
小梅姑婆帮我倒了一杯浓茶。我无法了解两位姑婆的真意,只能傻傻地望着她们。
“怎么了?小梅特别为你泡的茶,你不想喝吗?”
在小竹姑婆的催促下,我只好拿起杯子喝茶,但我马上又瞪着姑婆看。
因为我的舌头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当我再度望向两位姑婆时,我发现她们正
在互相对望着,眼神中带着十分暧昧的暗示。突然,我觉得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全身
的毛孔直冒冷汗。
杀人魔?长得像猿猴般的两个老太婆是杀人魔?
“怎么了?辰弥,你怎么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一口喝光它吧!”
“好……”
“呵呵呵!这个孩子真奇怪,怎么会露出不放心的表情?这茶又没有毒,放心吧,
尽管喝光它,”
杀人魔怎么会这么坦白?两个老太婆仍然很愉快的说着,只是她们现在望着的是我
拿着茶碗的双手。
我的额头冒着冷汗,跟前一片漆黑,拿着碗的双手一直在发抖。
“你到底怎么了?赶快一口喝完它,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今晚你也的确够忙的。”
“不错,今天确实发生了许多事。赶快把茶喝完,回去睡一觉,就什么事情都忘记
了。睡觉是人生中最舒服的事。,,
我觉得进迟两难。喝到嘴里的苦茶不可能吐出来,就算吐出未又怎样,因为有一部
份已经滑进喉咙了。
管它那么多!我突然鼓起勇气将可疑的茶全部喝了下去。就在喝的同时,我的心中
涌起一股恐怖、战栗及绝望的念头。
“好了,好了,喝下去了。”
“呵呵呵,真是好孩子。”
小梅和小竹姑婆互相对笑着,她们缩着头的笑法,简直和小孩一模一样。这时,我
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
我现在的肚子应该要开始痛了吧!我是否会吐血?我被自己吓得全身冒冷汗。
“好了,辰弥,你可以下去了。”
“是的,听小竹的话,离开这里回去休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
“是。”
行完礼后,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跟前发黑,我不知道自己如
何走出姑婆的房间。来到走廊上,陵陇中看到姐姐一脸担心地站在那里。“辰弥,姑婆
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让我喝一杯茶而已。”
“喝茶?”
姐姐皱着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在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我有些不对劲:
“辰弥,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还流那么多汗……”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今晚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姐姐晚安。”
我将姐姐伸过来扶我的手拨开,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回到离馆,阿岛已经帮我把床铺好,我简直和酒醉的人没有两样,歪歪倒倒地换好
睡衣关掉电灯,随即摔在床上。
小时候,我曾经看过一部名叫“八阵守护城”的戏:主角佐藤肥田头正清将军明明
知道踉前摆的是毒酒,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将它喝下,喝下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天
守阁内三年,看着生命之火慢慢媳灭。当时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就已经休认到人生的恐
怖及悲哀。
当晚我的心情就是那个样子,我集中所有的精神,想要了解自己的身体究竟产生什
么变化。这是一种无法说明、没有希望、非常黯请的情绪,我在暗夜中闭着眼晴,一幕
幕恐怖的画面不断地出现在跟前。
然而,我的体内却没有产生任何变化,有的只是因为恐惧而绷紧的肉体和疲劳的神
经而已。
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久,一种异样的感觉使我惊醒过来,当时是深夜几点钟,
我完全不知道。
夜半礼佛
我从小就有一个怪僻,也许应该算是一种病。
在非常累的时候或是面临考试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现象。晚上上床睡觉后,迷糊
之间就会醒过来,然而我没有完全清醒,只是知觉半醒,而运动神经则完全处于睡眠状
态中。
若没有亲身体验到那种情形,实在无法了解到当时我所感觉到的恐怖和心慌。
我的知觉是清醒的,对自己周围发生的事情也很明白。但是运动神经却完全无法发
挥作用,不但手脚无法动,连嘴巴都无法动。想要大声叫唤出来,舌根却好像被定住一
样。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整个人就像植物人一般无助。
当天晚上,我意识半醒的情形正是这种状态。
我,躺在床上,感觉到有一股气流在移动,而且离我很近。我在睡觉前确实已经将
灯关掉,但现在却有一丝微光出现,然而我的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全身的运动神经都罢
工了。
我记得自己当时因为恐惧而全身冒冷汗,想要叫,却和往常一样,舌根打结根本发
不出声音,想要坐起来,全身则像浆糊般软软绵绵的:想要张开眼睛,也无法达到目的。
我现在的样子其实和死掉是差不多的。
来到我的房间的人可能对我的情况很放心,慢慢地朝我的床铺过来。虽然他有点迟
疑,但最后还是来到我的床边,我可以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并且望着我。
那人在我床边坐了一阵子都没有动,起先呼吸还很轻,后来气息愈来愈重,连热气
都吹到我的脸上,而后还发生更奇怪的事情,一股热热的液体滴到我的脸上。
我突然用力吸了一口气,对方似乎吓了一跳,立即将身体缩回去,并且持续一阵子
都没有动作。他看我没有动静后,又变得很安心的样子,开始移动。不知为什么,他躲
到后面去,又持续一阵子不动后,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我本来无法张开的眼睛,现在可以张开了。
当我定睛一看时,我觉得全身好像被电电到一般。
三酸图屏风的前面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看起来就像是屏风里的佛印相尚跑了出
来。
我忽然想起姐姐讲过的话。
以前曾住过这里的平吉也看过屏风图内的人跑到外回来……
正当我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人时,原来房内一直亮着的微光突然不见了,那个奇怪的
身影好像被屏凤吸进去一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使尽力气移动我的身体,但毫无用处。这时我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呼吸,我用力地
做着呼吸运动,希望借着呼吸运动来增强我的反射神经。以前我曾经用这种方法恢复运
动功能。
当我还在努力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是一阵很轻柔的脚步声,和猫的脚步差不多,除了脚步声之外,我还可以听到衣
服摩擦的声音。
没多久,脚步声和衣服的摩擦声来到门口,并且停在那里。
我把眼睛闭了起来,继续进行深呼吸,心脏跳动得很急速,额头上也冒着汗。
门被轻轻拉开了,随着门被拉开,透人房间的光线也逐渐增加。有人走到我房内,
而且是两个人,我微稍睁开眼睛望去。
我看到进来的是小梅及小竹姑婆,我仍然无法分清谁是小梅谁是小竹。她们手中拿
着灯笼,淩过灯笼的微光可以看到她们的身影。
两人都穿着全黑的袈裟,手腕上挂着水晶念珠,更奇怪的是她们都拿着拐杖。
两人轻轻地走到我的床前,举着灯笼跪了下来,并且从上往下俯望着我的脸,我当
然急忙将眼睛闭起来。
“睡得很熟呢!”
其中一个说道。
“刚才的药生效了,呵呵呵!”
另一个压低声音轻轻笑着。
“小竹!你看,他流了很多汗呢!”
“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呼吸有点急促。”
“实在很可怜,一回来就遇上那么多事情。”
“他应该不会醒过来才对。”
“我们赶快利用时间参拜吧!今天是佛陀的祭日。”
“来吧!小梅!”
“来了!”
小梅和小竹姑婆拿着灯笼离开时,顺手从外面将纸门轻轻关上。
这时我已经可以动了,我在床上坐了起来。
难道刚才的经历都是梦吗。
那不是梦,因为姑婆们沿着走廊朝厕所的方向走去,两人映在纸门上的身影也随着
火光摇动着。
这间离馆内另外有一个放杂物的木头地板小房间,里面放的都是这个家的主人以前
使用过的东西,我看到她们两个人好像走入那个房间内。
我在前面提过,在我的房间内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能乐面具。当两个老大婆进入储藏
室内时,我看到面具的眼睛闪闪发亮,亮光有点像烛光般闪烁,有时亮一点,有时则暗
一点。我茫然地望着那个亮光,不久之后,我终于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
能乐面具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