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典子!典子!”
我一边低声呼唤”边摸索四周的地面。然后,我的手立即碰触到一个柔软的身体,
我急忙抱起那个身体。
“典子。典子!”
我一边摇着她的身体,一边又唤了她两、三次。接着,我听到一个有如哭泣时吸气
的声音。
“辰弥哥?”
典子缓缓坐起身子。
“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周先生和吉藏呢?”
“我也不知道呀!典子,你知道手电筒在哪里吗?”
“手电筒?啊!我这里有手电筒简。”
典子刚才是握着手电筒失去知觉的,借着那支手电筒的光线,我先照了照身边,马
上就找到我的手电筒。正当我蹲下要捡手电筒时,身体却像石像一样凝住不动。
啊!在这个故事中我曾经好几次经历到相当大的惊讶,却都不像这次这般令我感动。
我看见手电筒的旁边散落着两、三枚眼熟的大块金币。
“辰弥哥,怎么了?”
听到典子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拾起一枚金币,默默递到典子面前。我想
开口说话,舌根却僵硬得出不了声。
典子看到金币,眼睛也睁得老大,她急忙蹲下身,捡起两枚金币,接着我们又拿着
手电筒搜寻了一下四周,又拾得六枚金币。这么一来,我们手上总共就有九枚了。
典子和我面面相觑。。
“辰弥哥,好奇怪喔!金币怎么会散落在这里?”
我们马上就得到答案。这个时候,那阵风再度刮起,洞窟又开始剧烈地摇动,我和
典子不觉紧紧抱在一起。
只一会儿一枚枚的金币从洞窟顶上掉下来,打在我们的肩上。我们兴奋地相拥着,
同时本能地往上看,?时,典子发狂似地大喊:
“啊!辰弥哥,就是那里!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这个钟乳洞的顶端相当高,大概有九公尺多。沿着墙壁有无数的钟乳石柱,像蛇一
般缠绕而立。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钟乳石拄全都在洞顶下方约一·八公尺左右的
地方断掉。也就是说,现在挡在我们前面的墙壁和洞顶之间,约有一·八公尺左右的空
隙,而且我们还看到几枚金币似乎随时都会沿着壁端滑落下来。接着,那几枚金币果然
就在我们跟前刷啦刷啦地掉下来。我们不禁再度面面相觑。
“辰弥哥,这里就是‘宝山’吧!”
我默默地点点头。
极度的兴奋逐渐褪去,我们两人都回复了冷静。我只觉得很疑惑,金币怎么会藏在
这种悬空的位置呢?
当尼子的大将战败逃亡,将金币藏起来的那个时代,这个洞顶还没有这么高,大约
在现在的洞顶下方一点八公尺左右,也就是墙壁的上面可能就是当时的地面吧!而那个
地面经过长年累月的变动,侵蚀日深,现在才会变成一个洞项这么高的洞窟。不知道当
年仓促逃亡的流亡武十们在藏匿宝藏时,知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地质。
由于岩层中有一部分较坚硬的岩石并没有被侵蚀,所以一直到今天宝物才会留在架
空的岩棚上。也因此,宝物才能逃过无数探险家的眼睛,没被挖掘出来。
现实真是何等讽刺的命运啊!在这数百年的漫长岁月中,有许多冒险家为了寻找黄
金而赌上生命,然而巧妙地隐藏在暗处的黄金,竟会自动掉落在偶然迷路的我们头上,
这难道不是命运捉弄人吗?
不,不,命运捉弄人还不只到此结束,命运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黄金,可是
我们想要抱着黄金回家的路却被阻断了。
当我们从短暂的黄金梦中醒过来后,马上又想到了周先生和吉藏。
我们利用手电筒的灯光探照一下四周,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件令人毛发倒竖的恐怖
事实。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刚刚走过的通道,全都被岩石土块密密实实地堵住了。
刚刚发生过山崩!崩塌的土石埋住了周先生和吉藏,也同时把我们关在这个洞窟中
了。
“典子。”
“辰弥哥!”
我们发疯似地跑到崩落的土石旁拼命用两手挖土。但是过不了多久,我们马上觉悟
到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举动,于是又停住手。
“典子!”
“辰弥哥!”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典子,不行了,我们出不去,我们就要在这里饿死了!”
接着,我边抽搐边笑了起来。
“老天爷给了我们黄金,却断了我们的归路。我们就会像迈得斯王一样,抱着黄金
饿死了!”
我又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觉得命运可悲,眼泪无法制止地落了下来。想不到这时典
子竟然比我还要冷静。
“辰弥哥,振作一点,我们不会死的。我们一定会得救,现在一定有人来救我们
了。”
“谁?谁会来救我们?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
“不,不会这样的。”
典子断然说道:
“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在‘鬼火潭’这边,而且他们也看到周先生和吉藏越过‘鬼火
谭’这个禁地来到这里,只要麻尾寺的住持说服了村民,他们一定会来救你的。周先生
和吉藏一定是心有不服,所以才想比村民早一步来杀掉辰弥哥。”
事后我才知道,事实果然就像典子所说的,周先生和吉藏不满村民态度软化,于是
越过‘鬼火潭’继续追杀我,然后就发生了那个死亡惨剧。
姑且不提这个。典子又继续说:
“所以,现在一定有人正要来接我们回去,不,或许已经来接我们了。就算村民不
敢渡过‘鬼火潭’,警方也一定会过来的。
啊!对了!那个叫金田一耕助的人一定会来!要是他发现第四个洞窟和第五个洞窟
拉着的线,一定就会晓得那样代表什么意义!只要他循着线走,就可以顺利找到那两个
洞窟的交会点,交会点距离这里不太远,而且那个金田一耕助又知道用线的方法,他一
定会一个不漏地搜查每个洞窟。
我们只要沉住气,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每个声音,我猜他们一定会一边叫辰弥哥的名
字,一边找过来。等我们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就马上回应,这样他们就知道我们身在何处
了。”
这时典子忽然站起身来捡始落下来的金币,然后在洞窟的角落掘一个洞,将金币全
数埋进去。
我惊讶地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只见她嫣然一笑说:“这些金币是你发现的,当然就
是你的东西。等搭救的人来了,我们要是意识清晰还好,万一丧失意识昏迷了,那些人
就会发现这些金币,所以我把它们藏起来,万一得救了,我们改天再来拿走。那个墙壁
上一定还有很多很多的金币。”
啊!女人真是一种奇妙的动物!在根本还不知道会不会获救之时,她已经开始在计
划未来了。但是典子这次慎重的行为,日后果然对我有极大的帮助。典子所说的话一一
中的,我们真的就如她所说的被救了出来,这其间我们整整等了三天。
当典子埋好黄金之后,便来到我的身边,一副大惑不解地望着我的脸。
“金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次事件的凶手了。关于这点,我有
事想问你。”
典子的语气一本正经,眼神锐利地看着我。
“辰弥哥,你刚才说了好多奇怪的话,你问我小指被咬断的人是不是我哥哥,这么
说,难道你怀疑我哥哥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哥哥有什么理由要这么疯狂地杀人呢?
我哥哥怎么会去杀害毫无关系的人呢?”
典子说这些语时神态和往常不同,充满了自信与气魄。典子虽然爱我,也一样爱自
己的哥哥,所以如果有人诬赖他哥哥,就算那个人是我,她也决不容许。
被典子的气魄吓到了,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但是在典子咄咄逼问之下,我不回答
也不行,于是说出自己的推断。
我说,这一连串杀人事件的真实目的,会不会是为了诛尽田治见家全家的人?
我一说完,典子的身体忽然开始发抖,面色铁青,然后,她的眼神凝视着远方,陷
入长长的思考之中,好一会儿才转身面向我。然而,此时她的眼中充满泪水。
典子温柔地拉起我的手,一边颤抖着嘴唇,一边开始低语:
“我懂了。事情一定就像你所推测的那样,而且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动机可以解
释这个怪异的杀人事件。但是,辰弥哥,凶手并不是我哥哥,如果你更了解我哥哥的为
人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杯疑他了。我哥哥是一个很正直、很自命清高的人,就算要饿死,
他也绝对不会觊觎别人家的财产。再说,小指被咬断的人也不是我哥哥。”
“那么是谁?是谁的指头被咬断了。”
“是森美也子!”
顿时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一件沉重的钝器重重敲了一下,我大受打击,全身麻
痹,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森——美也子?”
我喘着气,呼吸几乎要停止。
“她本来想要偷偷治疗那个被咬伤的伤口,结果没治好,因为那个伤口遭到细菌感
染,她全身发紫肿了起来,突然陷入危急之中,所以新居医师赶忙跑去看她,才发现她
的手指受了重伤。这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不过,当然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伤口有什
么秘密。”
“美也子……她……可是,怎么会是她?”
“大概就像你所推测的,她希望我哥哥能继承田治见家的产业吧!她认为哥哥要是
能继承田治见家庞大的财产,就会有自信,也会向她求婚了。美也子好可伯,也好可
怜!”
典子把脸埋在我的胸前,眼泪黯然而下。
案情剖析之一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等于是讲完了,因为我们发现了宝物,也找出了凶手。可是有关
许多捆节仍有部份疑点还没解开,各位读者心中想必多少有些疑问,所以我便在这里一
边回想那些事情一边为各位述说。
我们逃出洞窟的始末,正好前面所说,依照典子预料的情节获救,而且比她原先预
料的还要快,这都得感谢吉藏的那支火把。由于吉藏的那支火把曾经冒出猛烈的油烟,
油烟的味道残留在洞窟中,自然而然成了搜索队的最佳指标。
由于长英住持出面,终于平抚了村民的情绪,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及另外两、三
名员警便组成一队人马到‘鬼火潭’找我。他们在‘鬼火潭’的对岸呼喊我的名字,但
是都没有听到回应,觉得颇不安心,便渡过‘鬼火潭’来找。
然后,他们在第四和第五洞窟发现一条线,金田一耕助马上知道我做了些什么事,
到此一切还算顺利。
但是当他们在第五洞窟发现未曾食用过的便当和水壶被践踏得乱七八糟,又闻到洞
窟中还有强烈的油烟味时,金田一耕助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我不可能带火把,而且同情
我而带便当给我的那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查看周遭的情形便猜测到有个
同情者来找过我,也不可能点着火把来找我。
他们一行人开始紧张起来,于是决定先沿着线往洞里走。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交会
处,线在那个地方便中断了,可是他们仍如前面所说的,循着油烟的味道找路。谨慎的
金田一耕助为了以防万一,还不忘拉着线往前走。就这样,他们终于来到山崩的地方。
幸运的是,山崩的范围不算太大,他们的叫声和声音还能传到我们耳朵里,我们一
听到他们的声音,立刻拼命地敲打墙壁和地面,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当他们知道山崩处还有人存活后,便紧急组织一个救援队。这是一个困难又危险的
救援工作。洞窟既深且窄,而且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再崩塌。然而,他们仍旧从附近的N
市紧急召集了许多干粗活的工人,漏夜进行抢救的工作。
典子和我在山崩的另一头,一方面由衷感谢每个为我们出力的人,一方面又为抢救
进度迟迟未有进展而焦急不巳,内心忧虑得直发抖。那种希望与不安交杂的情绪,简直
无法以文字来形容,就这样,我们在极度紧张之中度过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早上,我们在山崩的墙壁边等了又等,期盼墙壁能凿开一个空隙,然后有
人会从那里跳进来。说起来真没用,就在有人跳进来时,我的意识也险些昏迷了。然后,
麻吕尾寺的英泉含着泪不知所措的样子,也映入我疲惫巳极的眼帘中。最后,有一个似
曾相识、但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是谁的面孔来到我的身边。
“寺田,振作一点。是我,你忘记我了吗?我是神户的诹访律师,看来你吃了不少
苦呢!”
说着说着,他眼泪扑窍籁地掉下来。我一边纳闷着这个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