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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anthe
主站：xanthe
原文链接：xanthe/slash/SkM/Bittersweet。html
翻译：沫茶雪糕、樱凝、水纤月（樱雪月翻译组）
这是天寒地冻的一天阳光明媚，却异常的寒冷。当Skinner屹立在坟墓旁边时并没有感到刺骨的冷风。男人目光往下移到那比天气更令人感到寒冷彻骨的 东西一个硬木棺材。有人在哭泣着；他并不知道是谁。男人就站在那里；双臂垂在身侧，恍惚麻木地盯着棺木，他没有转过头去看身后哭泣的人。在这里没有任 何一个人比他还要伤心了，这无庸质疑。他为能在这个队伍中做为首领而感到非常自豪。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一点；正如他已经否认了那么多一样……
Mulder。
还有太多的话没说出口，现在为时已晚。他再不能说了。这么多年来，经历了如此多愚蠢的冒险、玩着他不能理解的游戏，在无数的伪装间与罪恶做斗争，他已经失 去了初衷，为谁？为什么？该如何？他只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为了那份从来不敢说出口的情感、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爱情。
Skinner垂下头，沉浸在思绪中。本来结果会是不同的，可是，他露出苦涩的笑容，心里承认即便是时光倒流，他仍不确定怎样做，才能避免这样一个注定的 悲剧。它看起来简单，并不象那些很困难才能做出的抉择或是会导致重大转折的改变，你只要告诉他。只要张开你的嘴，说出那个词。太晚了。现在，永远。无可挽 回了。
听见另一个抽泣声，扰乱了他的思绪，男人转身，正对上SCULLY那清澈的蓝眼睛虽然并没有看到她哭泣，
这女子依旧是那么坚强，她冻僵了的脸苍白的就象是戴了一副陶瓷面具，红色的头发在映衬在这个荒凉无色的冬日景色里显得不可思议的亮丽，呼出的气在冰冻的空气中结成云雾。当然她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情绪。她表现得很成熟，并经历过太多的痛苦使她在对待外面的世界时
只能带上冷漠的面具，而内心深处……则是完全不同的。他懂得她；在
这个明亮的葬礼日上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男人轻触她的手臂；但她没有回应他；Scully的目光固执的锁定在眼前那副真真切切的棺材上。她会躲在家 里痛哭；就像她在这事发生后多次的哭泣一样；但是她永远也不会让那些杂种们满意地看到她真实的感受。她为了他而坚强；一如既往。
一锹锹的泥土开始撒落在棺材上。这是对这个男人最后的告别；这个不顾一切、依照本能的行动拯救了他的朋友而失去生命的男人。不仅仅是朋友……他和 Mulder之间并不只是朋友！Skinner想起了当自己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怀里；血液像是温暖的溪流一样汇聚在他们周围时他脸上的表情。
〃不要离开……不是现在。〃不是现在。那些词句…那么接近…但最后只是用眼神说出了这份感情。他用僵硬了的手指按压着伤口；双手狂乱地在沾满血液地皮肤上 滑动；试图阻止这逐渐变冷地躯体中生命地流逝。〃不是现在；不是现在；该死的！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我需要你！我一直都是那么需要你啊！〃但是；一切都 已经太迟了。
真是讽刺；他们一直用表情和动作来代替语言交流着；以至两个人都没办法说出口；就算是在死亡边缘的那一刻也不曾改变过。淡褐色和棕色的眼眸中视线彼此纠 缠；血污的手指爱抚着没有生气；失去活力的皮肤。然后那个男人离去了；他将自己的身体投入那片无情的弹雨中；为了另一个男人。他的表情；他的动作；虽死犹 生！
〃尘归尘；土归土……〃
Skinner哀悼着。他哀悼着那个英年早逝的生命；他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还有；最重要的是；留下了一份尚未表白的爱情。无论经历了畏惧；怯懦以及生活的压力和非传统的爱情所带来的一系列麻烦。但是；太迟了。
哀悼的人群渐渐散去；Skinner缓缓走到墓前；研究着那块墓碑；上面铭刻着：名字；日期……然后是几个简单的词语将这冰冷的石碑转换成了温暖的；人性化的物品。
〃安息吧；高贵的灵魂。〃
这是来自心底深处的话语。是人们怀着爱意；精心挑选的话语。Skinner跪在墓碑前。伸手抚摸着那金色的文字；高贵的灵魂；这些词句触摸到了他的灵魂。话语；他们之间最后的话语。生者给死者的最后一件礼物。
〃我们该走了。〃Scully的声音；温和的；轻柔的；低沉的。令人安心的声音。他抬头；给了她一个微笑；看着她把戴着手套的手挽过他的搭档的手臂；然后引着他离开。
Skinner意识到自己正奔跑着，仿佛失重一样顺滑地穿过冰冷的大地，下一刻他已经站在了他们俩面前。现在他知道是谁在哭了。Mulder的双眼泛红；在那苦涩的冷风之中，干了的泪水附在他业已开裂的嘴唇上。
〃Mulder。〃他伸出手、按在男子的胸膛上，直达他的心脏。正大步走着的Mulder停了下来，Scully转过身。
〃Mulder？〃她问。
〃你相信灵魂吗，Scully？〃他微微咧嘴笑着，已经预料到她的答案。Scully抬了抬眉毛，那是一个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姿势。
〃Mulder。〃像是斥责的语调，可还是那样的温柔。
〃他在这，Scully。我能感觉得到他。〃Mulder直直地看着前方，Skinner突然对这个男子总是坚定不移地愿意去相信由衷地感激。片刻间，他 们的目光紧紧锁住，淡褐色的眼眸与深沉的有些恍惚的棕色双眸相会。Mulder上前一步，伸出手指轻轻地爱抚感觉着Skinner的脸庞。
〃再见了，〃Mulder低声说着。〃一路顺风，朋友。〃
〃再见了，〃Skinner向前倾身，他们的双唇相接了片刻。Mulder楞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才慢慢的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时间静止在这一刻，瞬间即为永恒，随后周围的声响、动作、光影又如潮水般涌了回来。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Mulder笑着，Skinner也回以微笑，把这最后一幕深深刻进心里，送他最后一程。
Mulder又开始走了，他温暖的、结实的肉体穿过Skinner发光的、虚幻的身体。那一刻，那一秒，他们结合为一体，身体和灵魂的交汇。Mulder顿住了，耳语般低低的倾诉〃我始终与你同在。〃
什么被切断了。Skinner觉得片刻间，他的灵魂在自由的飞翔，从残缺的、单调的感观的镣铐中超脱出来。他伸出手臂去迎接那越来越靠近的明亮的光晕。飞 翔，飞向天空，逐渐远离脚下冷冷的世界，直到墓地和那两个一身黑衣的人成为地上的几个黑点；那片他再也无法效忠的土地。
Mulder站在哪里，入梦般凝视着天空。
〃Mulder？〃Scully打破了这个魔咒，他转过头来。
〃没事，〃他轻轻的笑着。〃我们可以走了，Scully。他已经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