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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乞怜样地看向他,“温贤——好叔叔,饶了我吧——”
“还敢说?”
“啊——好哥哥,好哥哥——饶了我,啊——饶了我吧——”
讨饶地抓住他的手,我不住地笑,全身都不停地哆嗦着。
“哪那么便宜就饶了你?”温贤反握住我的手,从掌心传来阵阵热量。见他低头,我笑着咬住嘴,不让他得逞。却只有额头和额头的轻碰。疑惑了一下,抬头看他,不期然撞见他的眼,立刻了然地大笑起来。
“色狼喔——这样也会冲动哦——好色喔。”
“小混蛋,还不知悔改……”被下的手又开始乱动了。
“啊——哈,哈哈,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痛,伤口在痛啦……哈,哈,哈哈哈……啊……温贤,温贤,不行了……放手,放手呀……哎呀,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乱说了……好哥哥,好…好…哥哥,饶了我,饶了我吧……求,恩……唔……”
(14)
“温贤走了?”JOZHENG推开门走进来。随手拖过一张椅子,靠床边坐下。
床头的茶还在微微地冒着热气。温贤临走时泡的红茶,现在已经凉了。
“恩”随口应他一声,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山上。连绵起伏的山丘挽不住西坠的斜阳。冬日的山色依旧是暗黛的。没有了草木扶疏,才会绿得纯粹。
冬日的树会是什么样呢?没有了枝叶的点缀,它们现在是不是尽情地向着天空展现着遒劲的本色呢?没有叶子,没有花,更没有果实,这样的树,才是最自然的树吧。
视线飘回屋中。桌上的绿玉蝴蝶在晚霞里泛着如水的流光。
“温同来过了?”JOZHENG的语气里隐隐浮动着担忧。
“恩”他来不来,其实已经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还要担心呢?温同……他有可能伤得了我吗?微叹着摇头,我抱住膝盖缩起肩窝进床角。应该同情的,是他才对吧。
JOZHENG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看我,挑了挑眉,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抓起床头的苹果。小刀灵活地划过苹果,一圈一圈地转动着,留下一长串果皮,慢慢地跌落下来。
“要么?”
“不要。”
“想说什么你就快说吧。”
看他一块一块地慢慢将苹果送到口中,仔仔细细地嚼着,仔仔细细地咽下去,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没出声,依旧一块一块地慢慢吃着。咽下最后一口,他终于抬起头,还是什么也不说,把玩着手上的小刀。
屋里的光线渐渐弱下去,唯一的光亮也被他宽实的背脊堵了个严实。掩住了光,却挡不住光的影子。一丝一丝的光从他披散的黑发中透出来,滑过额头,停贮在细长的眸角。
“我不是温贤。”他终于停住手上的动作,双手交叠在跷起的长腿上。
“恩”
“又开始了……”他叹息着伸出手,拨开挡住我视线的碎发,“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出来呢?阿斑,你能一辈子缩在壳里么?……你这样,伤谁伤得最厉害……”
“恩”
什么?我听不懂呢。下意识地将头靠向他温热的掌心,我满足地低叹。没有暖气的傍晚出乎意料地冷呢。有多久没看见温贤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总觉得好象他走了有一个世纪似的。好想他,好想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疼了。原来,这才是我对他真正的感情——只要有一分钟没见到他的身影,就会想他想得要死掉一样。即使我知道,不管他人在哪儿,他的心只会呆在我身边——可是还是想他,无法克制地想他。
“阿斑……”
“恩”抬头看他,我浅浅地笑着。
“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突然抱住我,我大吃一惊,背脊僵硬起来。他,知道了?
JOZHENG放开我,转瞬间,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我看向他,不期然撞进他的笑容中。浅得几乎没有的笑容。柔和了脸上到刀隽般的线条,却让人莫名地悲伤。
他的笑,总让人无法理解。带着一丝漠然的苍郁微笑。
含着无尽的寂寞,无尽的惆怅,还有一点点无奈。奇异地交织出一张沉溺的网,轻易地便能把人捕获,沉陷于他的悲哀之中。
我了解他,他的习惯,他的思想,他的悲哀。就像他了解我一样了解。
“姑且不论温贤,至少,再给自己一点点机会……”他的手指刮着我的腮,有点疼,但又不是很疼,“我从来不干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干涉过你……不管是你的生活,你的想法,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
“JOZHENG?”
他摇头,手指止住我欲张的嘴。眼瞟向不知何处的远方。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因为经历了太多的狂风暴浪,才回复到如此的平静无波吗?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住前胸。我知道,那儿挂着两个小挂件。一粒精巧细致的葫芦,一枚斑驳的古钱。
古钱是我还给他的,被他捡回家是还给他的——他第一次救我时留给我的。
红玉葫芦是鸭子的妈妈送给他的。鸭子是JOZHENG的女儿。
一个梦一样的女子织就的诗一般的爱情。凄婉美丽。梦是无法做得久远的,梦醒了,只留下一个承诺,重得无法承受的承诺。
“留下来的人要面对什么样的痛苦,你想过吗?”
“恩。”我低下头。我知道他在看我,更知道他依旧不会干涉我。他永远不会干涉我的自由。
“JOZHENG……”
“什么?”他抓起第二个苹果。
“帮个忙好吗?”
“什么?”
“帮我办出院。”盯着周围苍白色的墙,苍白色的窗,苍白色的床,再住下去,恐怕我也要变成苍白色的人了。
“好。”他静静地笑,深邃的笑纹从眉角一路延展下去。
对医院充满厌恶的人,不止我一个。
(15)
划燃第一根火柴,烧掉的是所有与你共有的记忆。
划燃第二根火柴,烧掉的是所有为你编织的绮梦。
划燃第三根火柴,我想,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任何……霓裳本是梦,红莲中翩迁的,只有不属于你我的幻梦。
在黑暗中清醒的时候,通常都是日薄西山的时候。漫天绮丽的彩霞,都在昭示着即将来临的暗夜。夜愈黑,霞光愈是耀眼。
不喜欢黑夜,尤其不喜欢没有你在的黑夜。
你呢?
困惑地眨眨眼,我看见你在向我微笑,是我眼花了吗?
“怎么回来了?”
“想你,就回来了呗。”
“欹……”往他身上偎偎,贪恋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总觉得这些日子好像在做梦一样吗?”
“什么?”
“没什么。”
“有病!”
“算了,做梦就做梦吧。有时候我真怕连梦都做不成。”
“那你一个人做去吧。”
翻身想要从床上下去,却被他一把搂住。抬头看他,细长的眼又眯了起来,亮得人心都要纠结在一起了。
“温贤……”
“恩?”
“没事。就是想……”趴在他身上,向他眨眨眼,仔细地把玩着他胸前的突起,看他的眼慢慢热起来。我想笑,低下头。
“你想什么?”
“想什么啊……我在想……想……想你该起床了!”大笑着跳下床,离他远远地向他扮鬼脸。看他一脸无奈的苦笑。
中年人嘛,体力就是不行。
更何况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为了晚上的走台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是啊,最后一天。“梦眩蝶一”的最后一天。
梦眩蝶一,温大老板自己推出的男装品牌。男人的梦,男人也想要得到的那只只能存在于梦中的蝴蝶——一生仅有一次,一生只有一只。虽然听起来真的很恶心,不过这却是温贤真心追求的梦想。
四年,整整四年,我们都在筹划着一个梦。
我不知道是不是成功了,只知道,连我都快沉浸到这个梦想之中了。
是不是,连我也是你梦中的一部分呢?
“笑什么?”
“不告诉你。”
“是吗?”
手中的长发猛地一甩,一个措手不及,险些把最重要的门脸部分给剪坏了。
“别动!”
“除非你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不!”
“都叫你别动了!你是猪吗?听不懂人话。”腾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脸,狠狠地拧着,“再动就把你的头剪下来。”
“斑,告诉我嘛。”
“说了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我警告你啊,再动你就滚回公司让色老头给你弄!”
“阿斑的手艺最好了。”
“少来。”扔下刀片,我戴上手套,准备给他的臭头染色。
“我最喜欢阿斑帮我做头发了 ̄ ̄ ̄ ̄”
“狗屁,你纯他妈假公济私,以折磨我为乐趣。”
“被你发现了啊……呵呵……”他笑着,揽我在他腿上坐下。
“笑,还笑!扁你噢!啊!!”朝他比中指,冷不防被他一口咬住。
“狗啊,你,乱咬人。”
手指让他含在嘴里吸吮,麻酥酥的。
“就咬你!”
刚把手从他嘴里抽出来,又被他咬住脖子。
扯住他的长发想把他拉开,却被他咬得更紧。牙齿似乎嵌进肉里,一时间,头晕目眩起来。
“疼吗?”
“好疼……”
“真可怜……”
很想要温贤,很想让他抱住我,很想让他在我的身体里,很想一次又一次确定他是我的,他的温暖,他的温柔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温贤……”
“舒服吗?”醇酒般低沉的喉音在耳边滑动,迷惑着每一处感知。深入肌肤的牙齿,甜美谙哑的声音,辗转吮吸的力度,都是已经熟知的挑逗,都能迅速点起燃烧身体的火焰。
“恩……”隔了细滑的纤维,能感受到时轻时重的揉搓。含进嘴里,被吸,被舔,被来回咬弄,在衣物的摩擦中,感觉愈加地确实。
“温贤……我不喜欢你这样弄我……”拖着不情愿的鼻音,我看着他。
“很不舒服吗?”
直接插进身体里的手指带出另一波的火热,我只能喘息着靠在他身上,任他为所欲为。
“我爱你,斑,相信我,我爱你……”
“我的斑蝶,我爱你,只爱你,所以,相信我,留在我身边,哪儿都别去,留在我一个人身边……斑……”
别让我做这样不能实现的承诺。我讨厌承诺,更讨厌无法兑现的诺言。
“斑……”睁开眼,迷离的视野里没有你的身影,有的只是扭曲的不安。还不满足吗?像这样只呆在你一个人的眼中还不能让你满足吗?还是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一次得到太多的幸福,只会让人觉得惶惑不安。
“斑……”
“你又要干什么?”
“恩……算了,没什么。”
“才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时间和你磨磨叽叽的。”
从他腿上站起来,我脱掉身上的衣物。湿答答的,难受死了。
随便翻出几件衣服套在身上,刚穿上,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宽阔的胸膛紧紧贴在背后,带着灼人的热度。
“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儿,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斑,跟我一起走吧,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不好,阿斑。”
“你想去哪?”
“去哪都行,法国、荷兰、加拿大,只要你喜欢,什么地方都可以,和我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哪儿都不想去。”
“斑……”
“我说了我哪儿都不去。”
“阿斑……”
“烦不烦呐你,赶紧走吧,你要迟到了。”
“不。”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你要是去晚了,DEO又要跟我唠唠叨叨的了。”
“你跟我一起去。”
“你是小孩啊?烦死人了。”
“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
“爱去不去!”
瞪着他,看他故意慢吞吞地穿西装,磨磨蹭蹭地打领带,一颗一颗地系大衣的扣子,真的很想笑。
捡起扔在地上的长裤、毛衣、羽绒服,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地一件一件套上。看他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等我。
勾起唇角,我走向他,故意不看他伸给我的手。
摔上门,温贤急急忙忙地跟在我身后,好几次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却终究还是甩不开他的不屈不挠,只好随便他。
很大的手,只要握紧,就会有一点一点的温暖从掌心化开,透过交缠的手指传遍全身。
心里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