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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路货色
金小姐?
荣靖霄的称呼在别人看来没有什么不妥,可是金小瑜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别有用心。
她应该不理会他而直接离去的,可是她又能怎么逃呢,她连正确的方位都不知道!
金小瑜咬紧下唇,脚步像有千斤重一般迈不开,感觉到身后那熟悉的脚步越走越近。
荣靖霄走到她身旁,冷冷地凝视了她两秒,沉声道:“我怎么不知道未央宫还有金小姐你这样的货色?这是你的兼职?还是这才是你的专长?”
金小瑜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几乎忍不住就要抬手给他一巴掌。他总是这样曲解她,以折辱她的自尊为乐!
“我只是来找一个朋友,不是来工作,更不是来消费的,不像你们这样的常客!”她克制住冲动,抬眼忿忿地迎上他轻蔑的目光,然后若有所指地用同样的轻蔑回敬了他和他身后的同伴们。
这话显然出乎荣靖霄的意料而且惹恼了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有在这里做的朋友就足以证明你们是同类人了,还装什么清高?说说你是什么价码,今晚我们就要你来伺候!”
“你放开我!”金小瑜挣扎着,手腕却被他越握越紧,疼痛从腕骨蔓延到心间,渐渐成了恐惧,她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哟,瞧瞧这是谁啊?你怎么也下海了,嫂子?”
笑得玩世不恭的荣靖毅带着领班走过来,讽刺和轻蔑的语气和他的堂哥如出一辙,只是最后嫂子两个字是把声音压得极低凑到她耳边说的,这无异于另外一种羞辱。
他在提醒她,在他们荣家人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咎由自取、为人不齿的弃妇。
“荣少,发生什么事啊?”领班不认得金小瑜,但也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
“没什么!只是刚好遇上了熟人,今晚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让她过来就好!”
荣靖霄瞥了金小瑜一眼,向领班交代。
“可是……”领班为难地看向金小瑜,她的确不是在这里工作的女人,可是荣家的客人得罪不起,她得想办法圆过去才行。
“小姐,你到这里来是找谁的?”
“蓝素!”金小瑜惴惴不安地说出好友的名字,又担心她会被连累,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来等她下班一起回家的,没想过要找什么麻烦!”
领班不理会她,朝服务生道:“去把蓝素给我找来!”
服务生回身照办去了,她回头赔笑道:“荣少,不如先到包房喝点茶休息一会儿,人马上就到!”
荣靖霄哼了一声,手上没有放开金小瑜,拉着她踉跄地走进不远处的包房,将她推坐在沙发的角落。
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蓝素很快被叫来了,看到角落里焦急隐忍的金小瑜,赶快娇笑着给荣靖霄一行人道歉,见他们冷淡地没有表示,又在门口费劲地跟领班解释。
荣靖霄嗤笑道:“你的朋友倒是很关心你,不过也许明天就不必来上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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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酒喂我
“是我要为难她么?看来你连这里的规矩都不懂!”荣靖霄看着门外一身廉价闪耀的身影啧啧出声,“得罪客人,得罪领班,就为掩护你这么一个‘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满意地看到金小瑜一震。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很简单的!我们今天只是来消遣,你陪我们把点的酒喝完,就行了。
简单吗?她抬眼迎上他戏谑而残酷的视线,还有一旁看好戏的荣靖毅和那几个流露出垂涎目光的中年人,她就知道什么都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她僵硬地伸手去拿酒水牌,荣靖霄叫住她:“看看你身上什么样子!去换套干净的衣服再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身脏污的酒液,也觉得无比嫌恶在他面前这个样子的自己,有些不稳地站起来,眼前有片刻的黑晕,她强忍着难受走到门口跟蓝素和领班说了几句,就跟蓝素重新回到了之前那个更衣室。
金小瑜再出现在包房里的时候,换了一套齐膝的金色吊带裙,衣服是蓝素的,穿在她身上有些大,肩带不合适地总往下滑。她简单地绾了一下长发,露出纤白的颈项,和深刻的锁骨、白润的肩头连成大片的雪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荣靖霄他们也点好了酒水,还有另外几个女孩招呼着,似乎只等她们这道“下酒菜”。
蓝素陪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茶几边,她拉着金小瑜的手腕,原是想给她打气的,这一刻也全都腻满了汗水。纵然是她这样的老手,也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荣靖霄的目标很明显了,就是要金小瑜陪他,所以荣靖毅很配合地一把扯过蓝素按到身旁,瞬间就孤立了苍白如纸的金小瑜。
别的女孩或坐或站,或是亲密地偎在那些男人的怀里讨好地喂酒和聊天,金小瑜自知没办法这样对待荣靖霄,只得尴尬地蹲在他的腿边给他倒酒。
琥珀色的轩尼诗酒瓶像有千斤重,她的手一直抖,杯子周围都洒了好多。倒满酒杯后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看着荣靖霄。
他冷笑,喝了两杯,然后说:“喂我!”
她抬起酒杯,仍然克制不住地轻颤着,递到他的嘴边。
他勾唇,“不懂?还是装傻?靖毅,你让她朋友示范一下给她瞧瞧!”
金小瑜看到蓝素难堪地望向她,但还是含了一口酒哺到荣靖毅的口中,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他一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欺侮她才开心吗?
但她还是照做了,含着苦辣的酒凑到他的唇边,触到他的柔软时闭上了眼睛。
眼前没有了光亮,她却好像看到当初那个傻傻的女孩总是在灯下等着他,无论多晚,无论他喝了多少酒回来,都耐心地等着他。
为他煮醒酒汤,给他敷热毛巾……
原来他在外面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玩乐……
那些刺鼻的酒精和香水味,就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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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欺侮
荣靖霄喝到了她口中渡来的酒,却没有想象中那样得逞一般的快/感。
酒应该是醇的,他却感觉到苦。
她的泪水断了线,从眼角滑落到唇线,混入了他们的唇舌之间。
她闭着眼不看他,就像躲开让她很嫌恶很后悔的事物,满腹委屈。
他大力地推开她,害她跌倒在地,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哭够了再喝,这瓶酒不喝完,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里!”
这里的灯光实在暧昧,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连荣靖毅叫住他的声音也忽略了。
他本来就不想参加今晚这样的应酬,荣家的生意他早就脱身不管了,大伯的两个儿子都很有经商的天分,一个在海外管理分公司事务,一个在国内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却偏偏总是喜欢扯上他“从旁协助”,这也是原本的掌舵人——他父亲的授意。谁让荣家第二代的天赋全拧了呢,他非得跟大伯一样做法律这一行。
家族的生意可以不参与,但家里的钱不是白挥霍的,总得有些贡献。
他跟金小瑜那段毫无恩爱可言的婚姻让他成了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形象,这么多年了,这名声还是正不过来。大的合作伙伴来了,他就得应酬作陪,酒肉穿肠过,却连碗热的醒酒汤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她,他可以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一个好丈夫,享受妻子的好。
都怪她啊,她还敢跑到这种风月之地来,嫌不够丢他的脸吗?
荣靖霄站在露台上抽完一支烟,狠狠踩灭烟头往回走,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很仓皇狼狈,回去让她喝了酒就滚吧,他也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包房私密性很好,从外面看不到里头,隔音效果也非常不错,荣靖霄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回来里面会演变成什么情形,也不知荣靖毅是不是故意拉着金小瑜那个朋友离开了,包房里只剩他们今晚要应酬的那几个合作方的中年男人,连刚刚作陪的女孩们也全都被遣了出去。
大概是看到荣靖霄对金小瑜的欺侮激起了他们的兽/性和好奇,她成了一堆男人中间唯一的消遣,被人压在沙发的角落里,钳着下巴灌酒,晶亮的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流淌,她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呜咽着喊不出声。
“荣家人的眼光是不错啊,你这模样气质的姑娘这里倒少见!你都卖了后生辈的面子,我的酒也好好喝!”
发线后移得快要消失的中年男人,手从她的下颚拿开,眼看就要扣在她的胸前,却被人猛地往后掀翻在沙发上。
“荣靖霄你……”
“她是我的女人,只喝我的酒!李总只是来出个差,别惦记得太多了回家不好交代!”
说完就一把拎起那个呛咳得快要晕过去的女人往外走,荣靖霄实在被刚才那幕给刺激得失去了全部耐性。
“我的包……”
她还惦记着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荣靖霄恼火地踢开门进去把她的包拿来塞到她怀里,拖着她离开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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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够
金小瑜没想到今晚第二次回到了这个酒店,刚刚是帮蓝素,现在是被荣靖霄扔在了客房的床上。
她记得他说要喝完整瓶酒才能离开,于是她就不管不顾地喝了,半透明的酒液很好看却很难下咽,可是就算是毒药,她也会喝进去,只要能离开。
蓝素是什么时候被那个跟他堂哥一样厌恶她的荣靖毅给拉走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在喝了大半瓶酒之后就被那些陌生的男人压在了沙发上。
她想喊的,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只是不小心走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一如当年她误入荣靖霄的世界。
她也曾是人家的妻子,可是最该珍惜她保护她的那个人正是在众人面前深深羞辱他的人!
她脑子昏昏沉沉,连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我走……荣靖霄……放我走吧!”这是她目前唯一想得到也有力气说出口的话了。
她的呢喃荣靖霄听不清楚,烦躁地甩掉外套之后,他瞪着她:“你是笨蛋吗?他们灌酒你不会拒绝,摸你不会躲吗?还是我那天没有满足你,你就很享受他们这么对你?你在监狱里两年学了些什么,就是这些东西?”
金小瑜的眼里本来还有泪的,听到监狱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突然就空了,恐惧瞬间袭来,她匍匐在床上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微颤着,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他不会懂的,他永远不会懂她在里面经历的一切。
她的冤屈,她的渴望,她的期盼,她的自由,他统统不在意!
荣靖霄,你好自私的,你知不知道……
她不知怎么被剥光了身上的衣裙,然后按进了浴缸的热水里洗去身上的酒味和那些男人留下的气味。
回到大床上的时候,她是温暖干燥的,只不过很快又被撩拨起湿润,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仍然没有给她太多的怜惜,用最直接的方式侵入她的身体。
有一些亲吻,有一些拥抱,还有灼热的气息在她耳畔的低语,但对他们来说,距离还是同样遥远。她只是觉得无所谓了,比起自由和生存,这样一场欢/爱算得了什么?
金小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隐约记得他折腾了她好久,她一直是模模糊糊的状态,然后就什么都不晓得了。
她像被掏空了一样,除了疲倦就只有他反反复复强调过的那句话:比起我和她失去的;你赔的还远远不够!
不够,不够,永远,也不够……
第二天早晨,金小瑜是被饥饿给唤醒的,酒店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出一丝光亮,让她知道该是时候可以离开了。
她的身体酸痛得像被车轮碾过,四肢都绵软无力,而始作俑者还在她身后沉沉呼吸,手臂搂在她的腰上。
她觉得无奈和可笑,还有可悲。
如果只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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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与徒劳
金小瑜没有找到蓝素借给她穿的那条吊带裙,只能暂时用浴巾裹住自己,轻手轻脚的下床。
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