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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我见到后会在羞怒之中,一怒离去。
望着明光濯濯的银月,我唇角掠开冷笑。
掌控着雪柳宫,独自在险恶江湖浮沉三年,我已不是当初那个由人摆布轻信他人的苏影了。
你要我离去,那么,好,我离去吧!
且看一看,我离开后,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来,又怎样对我来而又返的举动向柳沁解释。
或者,他会压根儿就不告诉柳沁,我曾经来过?
离开玄天宫数里,正在觅路回我原来住的客栈时,身畔的几株大树忽然有了动静。
接着,冰刀,冷剑,交错的光芒,如电光般扑面迎来。
人不多,不过六七人,可武功个个不赖,比那处俗艳别院里的人强多了!
我暗暗度量着,应付他们,应该不是太困难,应该可以抓到个把人问下谁在指使。
才到南诏第一夜,就如此不太平,我只能理解成,是柳沁的缘故了。
很有几分吃力地将对手击倒在地,只留了两个活口,正准备上前制住了逼问时,一道哗然闪电,蓦地如瀑倾来,压力之大,杀气之浓,竟是平生仅见。
弃了地上的人,我收剑上扬,流魄剑撕破大片月光,哗然倾上,生生将那道闪电托住。
而那人剑锋转处,又以极诡异的方位极霸道的招式向我击来。
我终于看清了那人是谁。
或者说,我终于从招式上看出了这人是谁。
虽然给剑光压得抬不起头来,但我曾在楚宸出手时看过同样的招式,却远不如此人得心应手,威猛霸道。
这人,是楚宸的师父之一,幽冥城主不夜天。
自从幽冥城败落,不夜天应该追随在周太尉身边,甚至当日叶慕天之死,我都怀疑是受了不夜天排挤所致;但我在南诏的那段时间,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也便忽略了。
如果他在南诏……
柳沁这三年来,应付得应该也很吃力吧?
不夜天绝对不会甘心当年的惨败!
而这人的身手,可着实厉害得很,比柳沁也差不了什么。
我勉强接了十几招,竟连想逃去都找不到机会,稍不留心,肩上已被深深划了一道口子;再斗几招,前胸、后背,均已被刺。
他瘦长的脸儿上浮出很惨白的微笑,更映得那僵尸一样的面孔狰狞而诡谲。
我敢打赌,他暂时并不想杀我,只是想像猫捉老鼠般好生将我戏弄够了,再慢慢弄死我,或者派别的用途。
虽是恼恨,但这老家伙的武功委实太厉害了,我便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还是无路可退,无路可逃。
转眼间,又是一剑,从左胸一直拉到右腹,我都怀疑是不是把我肚子整个破开了,明艳的澄色长衣,迅速被血渍浸透,而手上的力道,似也随着鲜血的流失也消逝了。
剑,无力再扬起。
我紧按住自己最深处的创口,苦笑:“你们幽冥城斗不过柳沁,就将注意力全放到我身上么?”
不夜天也看出我伤势极重,也不进一步攻击,只用冷冷剑锋指住我,嘿然而笑:“柳沁么?若不是机缘巧合,你以为他斗得过幽冥城么?说到底,他也是一枚棋子,当日是,如今也是!”
我不屑地抬起下颔,哼了一声道:“那你呢?不更是可怜?一枚失败的棋子而已,当日是,如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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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是我不多更,写得实在很卡。昨天写到了凌晨三点,才挤出了三四千字,我昏倒了!(有人来扶我么?)
215、第四个:相救
柳沁灭幽冥城,的确是楚宸暗中用计的结果;而如今呆在南诏,必定也是受我牵累;但把他讥为棋子,却着实让我恼怒,遂也立时反唇相讥了。
不夜天目光僵硬,但吐字尚算恨毒:“呵,你以为,南诏王宠爱柳沁,他便胜券在握了么?世子殿下经营了二十年,十二大军将有五位是他的人,又有节度使支持,凭柳沁和泠尘的能耐,就能动摇他的位置?”
我一时头脑转不大过来。
南诏王?
坊世子?
节度使?
这几年我也曾派人到南诏打探过柳沁动静,但主要将打探的方向放在白教和泠尘那边。
仂眼见白教势力越发坐大,银甲门数度吃了大亏,连朝中大官也对白教避退三舍,总以为,那该是柳沁在暗中策划之功。
难道,我调查的方向错了?
但这还是小事,目前最紧要的,是怎样摆脱这个鬼气森森的死僵尸!
我不想柳沁明天回过头来想找我时,只见到一具被刺穿的尸体!
“哦?”我冷淡地望着他,顺了他的口音嘲讽道:“既然世子殿下的宝座稳若金汤,为什么连我来了,你们也这般紧张?”
不夜天用剑将我破裂的衣袍挑得更开些,露出白净净的肌肤来,很是猥琐地笑了一笑,说道:“因为柳沁当成宝贝的可人儿,世子也很感兴趣啊!”
居然用可人儿来形容我!
我发誓我有机会一定劈烂他那张僵尸脸!
但同时他透露的另一个信息又让我心头松了一松。
他说,柳沁将我当成了宝贝……
连柳沁的对手都知道,我是柳沁最珍爱的人,甚至我一来南诏,立刻不顾一切要向我动手。
那么,玄天宫的一幕,更有可能只是一幕闹剧了。
闹剧的策划者,必定泠尘……
柳沁的敌人与盟友,都在算计着我……
正恨恨想着时,不夜天的剑又挑向我另边的衣衫,几乎让我半裸于月光之下。
我又羞又恼,眼见他不怀好意啧着嘴俯下身,正考虑着要不要冒险攒了所有的力气再作最后一搏时,不夜天忽然打了个寒噤,愕然抬头。
我也打了个寒噤。
绝对不是因为冷!
可的确有某种阴森森的感觉,那等强烈地透过每一处毛孔渗入,激得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而不夜天已大喝一声,掉转身子向他身后击去。
他的身后,有两道模模糊糊的影子,正欺身逼近。
那真的只是……影子!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受了重伤眼睛看不清晰了。
透过那两个影子,我清晰地看到了影子背后的老树和青草,以及远方的山脉。
他们的身体,竟是如雾气般的半透明!
我忍不住唇齿间发出的咝咝惊讶之声,一时怔在那里,怔在那里看不夜天扬着宝剑,在和两团貌似虚无的黑影相斗!
好一会儿,我才悟出,不管那黑影来意如何,目前总是我逃去的最好机会了。
提了流魄剑,我掩住伤处,向远方奔去。
一气奔了四五里远,我已是浑身虚脱,撑了一处树干,才能勉强支持着自己的身体不致于倒下。
摊开手掌,尽是殷红的热血;而我的衣袍,已被鲜血浸得透了。
回首来路,点点滴滴,尽是我的鲜血。
该死,这样便是走得再远,只怕也难以逃出不夜天的追击。
我摸出随身的伤药,先内服了药丸,又要敞开衣服往伤处洒药末时,低头看那狰狞到恐怖的伤口,竟不知从何下手。
闭了眼睛,颤抖着手往伤处倒时,尖锐的疼痛,逼得我呻吟一声,已周身冒出冷汗来。
在我呻吟的同时,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很轻很柔的声音,倒似小女孩那般温软着一样。
这样黑漆漆连透明人影都能出现的阴森晚上……
我一定出现幻听了。
好容易,等那一波波的疼痛由尖锐趋于平缓时,我长吐一口气,勉强睁开眼,准备继续上药时,我看到眼前已多了个少女。
眨一眨眼,再眨,我才能确实,这次不是幻觉。
一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小姑娘,正蹲在我跟前,支颐望着我,一双清亮如黑珍珠般的眸子,结了厚厚的一层水汽,待见我望向她时,那层水汽顿时凝结,盈在睫上,一眨,便滚落雪白的面颊。
“大哥哥,你疼么?”那小姑娘问我。
我早已痛得精神萎蘼,但这小姑娘看来好生面熟,总似在哪见过一般,叫我油然而生出一抹怜惜之意,努力挤出一丝笑纹来,摇一摇头。
颤抖着的手,再次将药末往下撒去。
这一次,已痛得我快要昏厥过去。
“大哥哥,我来帮你吧!”那小姑娘已然哭了起来。
我虽本能地觉得这小姑娘来路虽是奇怪,却不像是坏人,但实在不认为,这小姑娘能帮到我什么。
但下一刻,小姑娘从怀中摸到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
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圭,刻着圆月和一些古怪花纹,在暗夜里与一轮弦月辉映,不知是月儿映亮了玉圭,还是玉圭映亮了月儿。
竟是白教圣物玄月圭!
这小姑娘是……玄水宫的新任圣女?
而我的身周,在我闪过这个念头时,便已被那璀璨如琉璃的光芒溢满,连伤口都是一阵阵地暖洋洋。
只是,在那小姑娘温柔的注视下,我的眼皮却沉重了起来。
下一刻,我失去了知觉。=====================
影儿这个妖孽,交了桃花运了,某女已等了他三年。
亲们猜得出这个小姑娘是谁么?
216、想着我的小姑娘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金色的阳光,透了窗户,洒在粉红的帐幔上,一阵细细的幽香,在明亮的光线中萦绕着。
这是我从不曾到过的房间,但从房屋的式样和窗外隐约的风景,我已猜到这是哪里。
玄水宫,白教圣女所居的玄水宫。
坊支撑着勉强坐起,发现自己的所有创口都已包扎得好好的,再没有了尖锐的割痛,显然是有人用极好的药帮我包扎了。
那个小女孩……
我沉吟着,眸光一转,已看到了那女孩。
仂她居然就在我旁边,坐在地上,伏在床沿上睡着了。
因她的身形极娇小,起初给被子掩住了,我竟未能发现。
我轻轻咳了一声,那小姑娘动了一动,花瓣般的小小嘴唇嘀咕了一句什么,忽然警醒地睁开眼,望住我片刻,才似回过神来,直从地上蹦了起来:“你醒了?”
我点一点头,微笑:“是你救了我?”
小姑娘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欢喜地笑道:“我听说你来南诏了,就猜度着你可能会去玄天宫,所以一直叫人去守着。后来你果然去了,我想你了,又不敢明着通禀进去,所以也就在那附近转悠着,后来你出来了,我一路追你,许久都追不上。结果再找到你时,你已被那个大坏蛋刺成这模样了。”
她说到后来,倒颇有自责的意思,怪自己不曾及时追上我,让我受了伤。
我却越听越迷惑。
她说话的口吻,似乎很久前便认识我了一般,而且并不避讳她在等我找我,可我在南诏,似乎并不认得几个当地人啊!
便是玄水宫当年的小蚊等几名侍女,虽是眼熟,却也不曾有过深交。
这小姑娘,是谁?
小姑娘一气说完了,见我并不接话,只是疑惑看她,有些尴尬地红了红脸,低声道:“大哥哥,你不会笑我吧?我实在……实在想你想得紧了。”
她的容貌依旧看来很眼熟,可要命的是,我还是想不起,我曾在哪里见过她。
小姑娘见状,终于明白过来,黑眸上闪啊闪的,又蒙上了一层的水汽:“大哥哥,你……你不会认不出我是谁吧?”
我苦笑:“我只在三年前来过南诏,并没有什么南诏的朋友。我们……见过么?”
小姑娘垂了头,似是很难过,好久,才闷着嗓子道:“大哥哥,我是小依啊,蝶依。你还送过我这个呢,难道你全忘了?”
她递过来的,是一根白玉长簪。
玉质莹润,雕工精刻,正是当年我所用之物。
而我的回忆,终于被唤起,我失声道:“你……你就是当年救过我的那个小女孩?”
是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救我了。
当年,我中了阴阳双草降,又给紫罂粟放出的蛊虫咬得浑身黑肿,奇丑无比,自分必死,遂躲入深山。
在我即将葬身鹰腹时,小女孩蝶依救了我,不顾村人的反对,将我放在村头的土地庙里,每日送我吃的喝的,陪我看天空,看并不存在的望夫云,看我在最无助时流下眼泪……
后来,我发现自己克制不住狂性大发的时间越来越长,怕伤着村民,决定远远离去,自寻坟墓。
因身无长物,临走时,我将自己的白玉头簪送给了蝶依,让她以后送给自己的情郎……
我承认,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那是我一生中最黑暗恐怖的日子,或者说,是一段可怕之极的噩梦,甚至在之后的三年中,我都刻意避免自己去想任何与那种绝降相关的人或事。如果有忘忧草能单独将我那段记忆擦掉,我一定毫不犹豫将忘忧草整株吞下。
我绝对不要再想起,那种置于囊中不得其门而出的痛楚……
我也绝对不要再感觉到,某种植物在血肉中生根发芽渐渐蓬勃成长的惊怖……
于是,我居然连这个小小的救命恩人都给忘记了……
将蝶依再一打量,已是苦笑。
女大十八变,古人诚不欺我。
当年十一二岁的小蝶依,只觉得长得有几分清秀而已;而如今,已是水灵灵活色生香的小美人了。
再脱去粗衣布服,着一身合体的锦绣罗裳,眼前的小美人,绝对是南诏最拔尖的了,甚至比当年的紫罂粟还要美上几分,只是她的气质,不比紫罂粟的那种妖娆,看来便如一枝出水芙蓉,清洁美丽,纯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