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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占色没有否认。
权少皇挑了一下眉头,语气冷鸷,“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心里沉了沉,占色默了一下,又说:“四哥,我觉得孙成昊不是她杀的。”
权少皇扶着她的腰,扬了扬唇角,“哦?”
“四哥,你想想,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尤其像杜晓仁这样的性格。就算她真的要杀人,肯定也会事先经过深思熟虑,算好怎么逃避责任才对。又怎么可能下了药,还去打120?不可能,除非她脑子秀逗了!”
权少皇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她身上有伤,不甘屈辱,报复杀人很正常。”
占色眉头越皱越紧,“不对,你再想想,孙成昊是突然逃跑的,杜晓仁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会突然回去,更不可能事先就准备好了药物等着给他下药。这完全就是讲不通的,对不对?”
抬眼扫了她一下,权少皇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环着她的身子往后一仰,懒懒地倚靠在了大班椅上,阴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你说得很对。可是,她已经招供了。”
“招供了?”占色失声反问。
“对!她杀的。”
权少皇说得云淡风轻。
占色眉心微拧,有些怀疑刚才的判断了。难不成,真是她想得太多了,想得太复杂了?事情也许很简单,正好是孙成昊把她惹恼了,她突然就想到了这种巧妙的方法,杀了他,再制造出‘性猝死’的假相来逃过法律的制裁?
可……不对,还是说不通。
见她陷入了沉默,权少皇似笑非笑的把玩着她胸前的一缕头发,眼眸微微一挑,在灯光下,仿佛跳跃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火花,更如同宝剑出鞘时划过的光芒。
“占老师,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别人家的事儿,你操的哪门子心?”
占色知道他关心自己的身体,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
“杀人罪要坐实了,她会判死刑吗?”
“嗯,差不多吧……”
权少皇语气极淡,说得极无所谓。
可占色听到死刑两个字,心脏却像被什么虫子给叮咬了一下似的,说不出来那滋味儿。静默一下,她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幽叹了一声。
“她虽然做了不少的错事,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四哥,我真是没有想到,她最后竟然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掌心抚上她的脸,权少皇目光凉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点了点头,占色把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里,鼻子却莫名的有点酸。
以前,她对杜晓仁是有过怨怼的。可是,真到了这样的一天,想到她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的心里并不好受。脑子里想到的,也不再是她做过多少对不住自己的事情,而是很多与她相处过的景象来。
她与杜晓仁是同学,认真说起来其实算不得好朋友。但是在京都两个人都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在少教所里,还是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互相帮衬过,互相取笑打闹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人的一切罪恶,都来自于**。
她曾经分析过杜晓仁伤害她的那些事情的心理成因。因欲成妒,因妒生狠,归根到底,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弱小的人看到了身边的同类突然改变了命运,一时没有办法接受现状,走上了歧途罢了。
现实的压力与无奈,让社会再难有净土。
当努力工作一辈子却付不起一套房子的首付时,当周围的人都在谈论着美容旅游,养生保健,而自己还在为每天该吃几个馒头发愁时,谁还会静下来拷问心灵,究竟谁的灵魂比较干净?
她默了。
良久。
还是只剩下无奈地叹息。
权少皇搂着她的身体,却理解不透她的心情。低下头来,他将她的脑袋从肩膀上扳开,抬起她的下巴来,仔细瞅了瞅她,抿着唇一勾。
“占老师,不要想太多。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造就的。她如果不贪图那些身外之物,又怎么会去招惹上孙成昊?如果不招惹上孙成昊,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下场?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四哥……”
占色眼圈儿有点红。
权少皇轻应了一声,啄了一下她的嘴,柔声问,“怎么了,宝贝?”
占色咽了咽口水,说出来的话有点儿哽咽。
“你是不是觉得她罪有应得?哪怕不是她杀的人,也是活该。”
“难道不是?”
“你不明白……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看见的全是别人的‘低小’,可是,只有‘低小’的人才会了解。有时候,他们要的仅仅只是一块面包而已。”
“……她要的,可不仅仅只是面包。”
“四哥,贫穷,太容易让人丧失尊严。”
“嗯。”权少皇叹气,抱紧了她,“我理解了,不要伤心了,嗯?”
抿了抿唇,占色长吸了一口气,又挤出一抹笑来,“不知道她的父母见到她现在这样儿,会不会后悔当初离婚的决定……”末了,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偏过头去,“对哦,四哥,她父母有到京都来吗?”
权少皇皱了皱眉头,“我不清楚。你要想知道,让孙青给你了解一下。”
占色点了点头。
她能理解权少皇的心情,在他看来,是杜晓仁间接害得她流产,没有了他们俩的孩子。依了他的脾气,不上去再狠踩一脚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多过问她的事儿?
可是,她的想法却不同。
杜晓仁在京都举目无亲,父母离了婚,各人都组建了家庭,多少年都没有管过她了。不管过去的好歹,两人相交一场,人死如灯灭,一切的是非都过去了。到了这种时候。她于情于理,都该去关心一下。
思忖片刻,她看着男人,“四哥,我想找个机会,去看看她。”
“案件还在侦察阶段,杀人嫌疑犯不能会见。”权少皇黑着脸。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权少皇无奈地瞪了她一下,轻轻捏着她的脸,勾起唇又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牵动着一汪眸底的波澜,将掩藏在里面的邪恶因子通通都释放了出来。
“等你好了,每天让我做一次,什么事都可以答应。”
占色默了,“……你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追求?”
“嗯。”权少皇点头,嘴蹭过去亲她,“那每天让你做一次?”
“……”
*
又半个月过去了。
每个人的生活都重新走上了轨道,而事情似乎也尘埃落定了。
在权少皇的整个计划里,最倒霉的人就数无情了。
买好的一盒水波荡漾型避孕套,一个都没有用出去不说,在任务的中途,还被孙青给咬得鲜血淋淋。按冷血的说法,他那只手腕算是作废了,等结的疤掉了,指定还得留下一排牙印儿。
更为凄惨的情况是,冷血同志表示,为了不助纣为虐,残害更多的妇女同胞,他拒绝给他配祛除疤痕的药,希望他引以为戒,从此走上正途。
另外,虽然孙成昊的事情是任务需要,但权少皇的表面功夫还得做足了。无情同志,自然又成了倒霉的替死鬼。由于他在执行任务期间‘玩忽职守’,致使在押嫌人员逃脱,zmi机关给了他一个党内警告,同时还写了一份深刻的自我检查,在党组会议上当众宣读。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儿。
最让他呜呼哀哉的是,本来任务时也没有占到孙青什么便宜,可那个女人任务完了,好像他真成了登徒子和瘟疫似的,不仅不给他好脸色,从此见到他就绕道。除非工作必要,基本上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多扯啊!他还记得那几个小时的亲亲我我,而孙青明显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压根儿就没把他当成一盘菜。这么一来,无情公子所有的自尊、自信、自恋全部转化成了悲催、悲情、悲壮……恨不得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
可人性本贱,果不其然。
孙青越是这么‘厚待’他,他越是不信她那个邪了。
这么些年在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经验,让他自信还是了解女人的,心里寻思着,凭着他的手段,还会有搞不掂的女人?
不信邪的他,真的就开始追求孙青了。并且对外扬言,一定要把她给拿下来不可。
然而,几次吃瘪下来,他痛定思痛,终天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在矫情或者拿乔,而是确确实实视他如无物。捶胸顿足之余,他觉得脸,简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可牛逼已经吹出去了,石头也沉入了大海,半点儿旖旎都没有,孙青就把她震压回了五指山,哭都没地儿哭去!
不过,单论感情这件事,比无情更凄惨的人,当属追命。
自从那天晚上偷鸡不成,蚀了把米之后,她初吻没有了,眼看初恋都要被夺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爱得心坎上的权少皇,在她心里越来越浅淡。
因为,她没有时间去想他,那种藏在心里纯纯的感情,完全经不起冷血一日比一日狠的纠缠。她每天要疲于应付冷血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与理由,哪儿还顿得上对权少皇爱在心里口难开?
也不知道怎么的,与冷血接触得越多,她的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就越多。
这一段时间来,她很容易回想起,她刚到zmi上班时,勇敢得有些二缺的那些荒唐事情来。那一年,她是刚到机关的新人,除了电脑技术比别人牛那么一丢丢,若论资历,论背景,可算得上事事不如人。
而且,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话持多,还大嘴巴。在一个以保密为原则的军情机羊,她这个缺点,让她屡屡违反规章制度。而冷血在zmi是有名的温驯醇良,内敛又有风度的男人。
她犯了错,他会损她,可也总是他在帮她。她体能不过关,他会笑话她,却也会给为单纯传授她一些小技巧。她性子倔强,出了错还好赖不分,差点没害死了自个儿。而那些事情发生时,也是他为她扫清了障碍,才保了她小命儿。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仔细回忆往事,她才发现,进入zmi机关这两年来,冷血似乎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儿。不远,不近,不黏糊,不撒手。不管她在那个犄角旮旯养神儿或疗伤,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
她曾经想过,这辈子,她生命里最亮的一道风景就是权少皇了。
可这么一回想,脑子里怎么全特么变成了冷血?丫啥时候钻进来的?
不敢想了,一想她就累得慌。
但是么,凭着这些交情,去他家里冒充一下女朋友,帮他交个差,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
每一个人的生活,似乎都有改变。
而生活本身,其实又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日子还是在那样慢慢的流逝,与孙青和无情,冷血和追命几个人发生的大大小小火花四溅的碰撞不同。艾伦小姐的追男史,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她遇到的男人,是史上最难搞掂的男人。
铁手不冷漠,只是不理睬。
铁手不生气,只是没有表情。
铁手更不会骂人,只是懒得回应。
铁手对她什么也没做,因为他压根儿看不见她。
这样的软拒绝,比真正无情残忍的拒绝,更让人无法招架。
这样一来,在锦山墅完全无所事事的艾伦,为了消磨时间,就捡起了自己的专业,成了一名‘钻业’的画家了。她几乎把锦山的每一个角落都搬到了她的画架上。当然,她画里的男模,最多的还是铁手。可,不管什么角度画下来,她画上的铁手,都是从来没有过半点表情的。
在占色的耐心说服下,她终于心甘情愿地放弃了习惯的大鹦鹉造型,开始学着留长发,学着穿多少年都没有触碰过的正常裙衫。学着小声而文雅地说话,学着为了铁手做出一切的改变……
可,成效甚微。
微得她都有些焦躁了!
*
占色的小月坐完了,算起来,连大月都坐完了。
好在,天儿总算放晴了,又是一天连着一天的大太阳,火辣辣炙烤着大地。
在锦山墅里活活闷足了一个月之后,在解除‘禁锢’的第一天,她就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和往常一样,照常还是孙青送她去的。
虽然她觉得这样挺耽误她事儿的,而且有了杜晓仁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想在工作的地方让人觉得招摇。可是,不管她怎么摆事实讲道理,孙青同志还是坚持认为,老大的命令就是圣旨,一定要对她进行上下班接送的全方位服务。
占色拧不过她,只能接受!
看守所与少教所,本来就只有一墙之隔。她要进入少教所的大门,要从看守所的正门前经过。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每天看习惯了,与任何邻居的门儿没有区别。可是现在,看着那有着荷枪实弹武警战士把守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