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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惜桐看见在一条商店街旁边的院落。这地点相当不错,因为商店街过去靠近酒楼的地方,有个空地适合拉场子来说评书。
“这儿就是我家的旧房子,平常就交由一位老家人看管,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老太太您就别客气,合意了就住下来。”他说着,伸手敲门。
她还没回答就听到屋里有人大喊:“没人在家!快滚!”
秦峥皱起眉来也吼回去:“我是你主子,你竟然叫我滚?”
“主子?哪个主子?我主子早见阎王去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门被人拉开来,一个大约六十几岁的男人出现,看了眼秦峥,嘴里竟小声地说着:“你来作啥?等会儿该下红雨了”
惜桐大奇;这老家人对他的态度相当无礼,可秦峥竟不以为意,指着他们对老人说:“这位老太太来租房子,你带他们看一看吧”
“什么?”老人满脸惊愕的表情:“租房子?你落魄到这种钱也要赚啊?你干什么去了?”
秦峥眼眉一挑,对老人说:“你主子的事都归你管吗?怎样?我就不收房租,不赚这钱,成吧?”
谁知老人竟往后一缩,把大门关上,说:“那就不用看了,这里没空不租。”
秦峥气得脸色发白了:“老李!你开门,我说租就租!”
惜桐不愿意他们再不愉快了,便说:“秦爷,您就别麻烦了,我再找找别的房子”
谁知门后的老人竟又开口说:“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早说过了,我不娶老婆,你别费心送个老太婆给我!”
啊?这什么跟什么?敢情这位老太爷有‘老年妄想症’?
她还在发愣,谁知秦峥竟一抬脚,就把大门给踹开了!吓了她和玉格一跳。只听到‘哎唷’一声,门板和门后的人同时着地。
“又来了!又来了!你要踹几次才甘愿?这门还是去年刚换的!”老人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把门拆了,不让你关。”秦峥把门板拿起,立在墙边,然后招手要他们进去,说:“这西厢房都是空着的,您老可以住这边,东厢房是我和老家人的住处。”
“你也住在这里?”那可不太妙,她可不想和个有刺客嫌疑的人同住一处。
“不,我另有居所,这儿是我家族的财业,多年来并没有利用,您就别客气住下吧!”秦峥迎着阳光笑着说。
惜桐被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给收服了;这人的心地还真好,竟然愿意对贫苦的人伸出援手;再加上这里有地利,方便她说评书,真的是个很理想的地点,她点头表明愿意承租的意愿;于是双方议定租金每月一两。
等秦峥走了之后,惜桐要玉格留在那儿,她自行回到城南区,将租到的住处告诉嬷嬷他们,同时交待他们在她不在时,要小心门户;她会在每月的十、二十、三十日时回家。
于是她把她的东西,全搬到秦峥位于北区的房子里,开始她的自立生活。
这天才天亮,惜桐就叫玉格起床,跟她到附近去慢跑。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一来保持身材,二来练肺活量,让自己在说评书时,能够脸不红、气不喘,一口气把话说完。
她顶着前世弟弟怀枫的脸,拉着一脸惺忪的玉格出门。因为怕玉格人小话不紧,把她会变装的事在无意中说出,所以她让玉格睡另一间房,告诉他他有一个汉人的爹和他同住,还有她就是他的祖母。等过些时候看他心性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
谁知才出了院门,就迎头遇上骑在马背上的秦峥。
54 同居
哎!这有点奇怪了,他不是说不住在这里吗?怎么会如此频繁的出现?
骑在马背上的秦峥,斜睨着眼、语气不善地说:“你就是那个四肢健全、已经二十六岁,却仍靠着老母养活,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儿子?”
惜桐当场愣住;这秦峥为人对上对下怎差这么多?讲话这么不留情面?
“玉格,你有听到狗吠吗?怎么一出门就被狗叫?”她低下头看着玉格,做出挖耳朵的动作说;既然顶着弟弟的脸出现,当然也要顺便借用老弟的个性和声音。
“阿爹他是我们的东家,房子是他的”玉格睁大眼,吶吶说道。
她装出惊讶的表情睇他一眼,小声在玉格耳边说:“怎会租到这种人的房子,还不了解人就妄下定论?看来这房子的风水不佳”
秦峥眼微眯,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她连忙拍拍身上的袖子,做出满人请安的姿势说:“啊!失敬,失敬,原来是东家,小生车怀枫这厢有礼了,不知东家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小生记得吾母已经交过租金给老李”
谁知秦峥冷哼一声不理他,自行策马走进院子里。老李迎了出来,大声说:“欵你又来干嘛?”
秦峥下马,把马上的包袱丢给老李,牵马往马房去,边走边说:“我主子要我休假,我没事干就来看你,不行吗?”
惜桐暗暗心惊,这下可不妙,她还以为他不住在这儿,做什么都好办,现在他为何要跑来这里和她挤呢?他果真是刺客吗?要来和她套交情然后套口风?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她咬唇;该怎么办呢?要和这个秦峥同居在这个院落里吗?万一
正想着,秦峥转头看站在门口张望的她,又满脸鄙视地扫她一眼才往里头去。
他一定不知道就是这一脸卑夷的表情,让惜桐放下心来,开心的转身去慢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假装,所以是自己多虑了。
等作完运动,在空旷的地方打完拳,他们来到酒楼边的空地。
惜桐四处察看,发现这空地很理想,可以拉场子;而且这里是外城北区,住着许多汉官和有才学的仕子,自己若能在这里站稳脚步,一定可以吸引相当多的人来听她说评书。只是不知这块空地的主人是谁?
为了打听,她来到酒楼,叫做正在把桌上倒过来的椅子,放到地上的伙计。
“请问这位阿哥,这旁边的空地是属于谁的土地?”她叫玉格也帮忙把椅子放下,自己也动手帮忙。
伙计抬头看她在帮忙,也没阻止,顺口说:“这块空地是旁边那家米粮店的,他们正打算过二天要人来加盖房子,扩充营业呢!”
啊?这么不巧?过二天就要加盖?惜桐皱眉,心想那可怎么办?
再一想,看着手上拿的椅子,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在她印象中,清末时候说书的人好像都是在专门的茶楼里说书,而不是像师傅说的,找块空地拉场子、摆上长条椅,露天讲演让人来听书。那是不是说,这说评书发展到最后,是在茶楼里说,而不再是在空地上说?
那自己是不是可开创先河,让说评书这项艺术可以在酒楼里发展?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自己不必再花银子购买椅子,而且也不怕刮风下雨。想定之后,她问了伙计找到这家酒楼的掌柜,把自己的意思告知对方,问对方是否愿意?
“可我这酒楼只供人吃食,先生想要说书实是不便,若你说得好,大家都停筷不用了,那我怎做生意呢?”掌柜说。
“掌柜,这事好办,我们说评书,原本第一场说的时间就是在未时之后,也就是少人吃食的时间,而第二场则是在酉时开始可说到戍时一刻,这些时间并不会和贵楼的食客相冲突,反而能在食客较少的时段,为贵楼招来生意,客人可以边喝酒或是喝茶,边听我说书,您觉得如何?”
掌柜想了想,看着她说:“这样好了,我们先试一个月看看,若情形不错,再继续说下去,你觉得如何?”
“掌柜,实在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们说评书的人说一本书,行规是要说二个月,二个月之后,再由别人接手,这名为‘一转’。这是我们行里的规矩,不能废,还请掌柜海涵。”她抱拳说道。
“好吧!若你说得好,当然没问题,只是你二个月说完不说了,我上哪找人来接呢?”
惜桐笑了:“这事儿您不必费心,小可自会安排,决不让这儿的说评书断档。若您答应的话,我们再来谈谈下帐的问题;通常我们是三七分账,您的酒楼负责给客人上茶,我拿了‘托杵’的钱也就是从客人那儿来的赏钱,每晚和你算清帐,这样可不可行?”
掌柜想了一下,就此拍桌定案!约定下月初一,也就是三天后开始说评书。
惜桐喜孜孜地告辞回家,边走边想:说评书分为大书和小书两种,大书是平民百姓耳熟能详的书,如:《三国演义》,《列国传》,《东汉演义》,《西汉演义》,《岳飞传》,《明英烈》,《隋唐》等类的历史书。
小书指的是《聊斋志异》,《水浒传》,《济公传》,《包公案》,《三侠剑》等等较为小品的书;这些她的师傅都曾传授过,自是难不倒她,但太多人说了,要想出人头地不容易,她可要想出个新书目来打响知名度才行。
而此时的《施公案》,《七侠五义》,《清烈传》都还没问世,想来也可以讲讲,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因为戴了怀枫的面具,肯定会引来一大堆女人的追捧,所以她想说的书,一定是要能让女人也爱听的书。
那就非带言情成分的书才可以,但有什么书带言情的呢?
《莺莺传》就是西厢记,已经很多戏园演过了,玉枫就是以此剧成名的,而《游园惊梦》也大多由戏园包办,她能说什么呢?
她拉着玉格的手低头走路,根本没注意到有人站在前头挡住她的去路。
于是这一撞,就撞进某人的怀里,让人给‘当头棒喝’打到了。
惜桐伸手揉自己有如撞到铜墙铁壁的额头,抬眼一看,竟看到秦峥半垂眼看着自己,那神色有说不出的冷淡,而且一点都不痛的样子。
55 善意
这人是怎样?改当门口前挡煞用的‘石敢当’了吗?
她恨恨的瞪他一眼,绕过去从他身旁走过;没想到竟被他拍住肩膀不让走。
“你叫什么名字?”
“车怀枫,秦爷有何指教?”
“你娘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是不是又出去卖菜了?”非常冷的语气,把她刚才的一腔热情都给溶化了。
“关你什么事?”她推开肩膀上的手,转头要走。
“是男儿就不该让老母劬劳,你该找份工作赡养老母。”他再次抓握她的肩膀,加重力气,疼得她差点掉泪。
“卖菜是她的兴趣,用以打发长日漫漫,不然整日无所事事,人生何其无趣?”她身一歪往下躲,闪开他的抓握快步离开;再不走是傻瓜,这人存心找茬。
谁知他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一脸气愤的大声说道:“你羞也不羞?你可知你老母蹲在街角卖菜有多辛苦?赚那蝇头小利哪够你们这两口如狼似虎的嘴吃食?走!跟我觅事做!”
说着来拉她的手,吓得她立马倒近三步,大叫:“我找着工作啦!三日后就要开始说评书”
“说评书 ?'炫书…3uww'”他满脸不屑的表情,“这种事能赚多少钱?怎够奉养老母?还不如跟我去宫里当差,赚得实在又安心。”
什么?他在宫里当差?不会吧?他是太监?可太监怎能出宫在外生活?
看她上下梭巡他全身,他的脸色更加狰狞:“小子!胡想些什么?宫里不是只有太监!还有守卫的禁军,再也不济也有打杂的苏拉,工作多得很,只看你愿不愿意做!”
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要进宫去当差,那是个如虎口、有去无回的地方,怎会有傻子要去!
“不去!我还想留着身子娶老婆呢!”她急忙往玉格的房里跑去,边跑还边叫道:“我说评书可叫座呢!何必出卖劳力?”
“那工作只靠人打赏,收入不固定,如何养家?还不如我说的工作实在”他还在庭院里叫着。
惜桐进了玉格的房间,从屋内的窗子跳出去,打算从隔壁的窗子进到她的房间。没想到这个秦峥还真有心,竟会担心她养不活自己假扮的老妇人,硬拖着要她去找工作。
正在爬自己房里的窗子,突然听到玉格的房门被人大力拍开:“我说你今天非得跟咦?人呢?”
她吓了一跳,这秦峥怎这样固执?追人还追到房里来?
她连忙从窗户上面下来,跑到玉格的房间窗下蹲着,假装是在躲他的样子。才刚蹲下,头上就传来风声,出于习武的本能她本想出手架住,还好在最后一剎那间忍住,没露出马脚,只是被他两手抓住肩膀,硬拖进房里!还好她不是男人,要不被从窗台上拖过,就不会只有肚皮痛了
“你果真不是男人,竟敢躲起来当龟孙子!不想找工作?!”秦峥怒骂,抓着她由上往下地瞪视。
她仰着脸看他整个人愣住了;这话说得真是对啊!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可这又关他什么事?他为何要管她找不找工作?养不养老母?这人在想什么?
她由下往上看着他深刻的双眼皮,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从这个角度看起来,长得还颇帅
高挺的鼻梁、适中的双唇、中间略凹陷的下巴,还有那两道出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