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吓成这样?朕就这么讨人厌?”永琰突然柔声问。
她倏地抬头看向他,看到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双手抱胸微眯着眼看她。
“不不是啦,我的年龄太小了,还会怕”
“那两个常在的年龄和你一样大,她们怎么不怕?”
“但皇上你不是说过不要我阿玛的血脉?为何出尔反尔?再说我身材不好,入不了您的眼,您还是找身强力壮的女人比较实在。”
他的唇往两旁一拉:“朕不跟你这个小丫头计较,但是你可要弄清楚你是你阿玛送来给朕的人,你就属于朕,不管朕想怎么做,你都要配合,不能再说这种话来反驳朕,听明白了吗?”
哎!这人怎这样反复无常?
她蔫蔫地说了声:“遵旨但皇上您还是考虑一下,太小的女人生出来的小孩大多不健康,您还是专找二十出头的女人,她们才会生下健康的孩子,才能长大成人。”
听她这么一说,永琰皱眉想了一下,点头说:“好像有些道理,朕实在死太多孩子了,让朕有点不想再生”
惜桐想想,好像记得阿玛告诉过她永琰已经死了至少五个孩子了。
第一百零四章 像孩子般的笑声
为了转移这个话题带来的伤感,她连忙问:“皇上,奴才听别人说过,你们皇帝要召幸妃嫔时,都是翻绿头签,怎么林诚拿本子来让您选呢?”
谁知永琰竟沉下脸来:“你听谁说?这是皇帝的私密事,怎可以随便说出口?你不知这是死罪吗?”
她暗自吐舌,本想拍马屁的,没想到拍到马腿被他踢一脚。
“您大人大量,就当奴才好奇心重,别责怪奴才”她嘻皮笑脸地说。
“有你这样对皇帝讲话的吗?让你出现在大臣面前如此待朕,朕的威严要往哪里摆?记住了,以后在大臣面前不可以说话,除非朕让你说,说的时候要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答。”他摆出架子说。
她连忙在炕上跪着说:“遵旨,奴才谨记在心,请皇上回答奴才的问题吧。”
他俊目一瞪,但还是开口了:“用绿头签是妃嫔很多的时候才需要用,像太上皇他老人家,以前后宫的妃嫔数目庞大,不可能让皇上一页一页翻,这要翻到何时?所以需要这样做,而朕的妃子数量不多,当然用承幸簿就行了。”
“那‘背宫’是真的由太监背着妃子,从西宫背到东宫,背到您床上吗?”
这下永琰皱起眉头来,满脸不悦地瞪视她:“你若有兴趣何不亲身体验一番?何必要朕在此说这些难以启口的事?”
这古人对床笫之事的态度相当保守,谁像她这个受现代教育的人这么开放?
她喷笑出声:“皇上,您竟然脸红了”
红着脸的永琰还是装出威严的表情,沉声对她说:“过来!”
她连忙讨饶:“皇上,奴才跟你说着玩的,您别当真”
“过来!”他眼微眯。
经过这十几天的调养,脚底的伤已经好了,她只得从炕桌后面行到他身旁跪下,低下头认错:“奴才错了,不该开皇上的玩笑”
谁知永琰竟然伸手扭她的耳朵!
“哎唷!大叔!轻点!轻点!好痛”一痛之下,什么话都控制不住了。
“又叫朕大叔!真是要气朕吗?朕怎么觉得你像个大婶?根本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他毫不留情地转着她的耳朵。
“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奴才是货真价实的大婶!您息怒吧”她拉着他的手,不让转。
“偏转!谁叫你老是口不择言,故意气朕!”他还真的下手。
“皇皇上饶命啊”她才不管自己喝了药力气不够,伸手反击就往他的胳肢窝挠去。
“好哇!有这样的求饶法吗?”他故意假装生气的音调中泄出笑意,“这一辈子还没人敢挠朕,就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大婶”
他反手将她两只手抓住,然后也挠起她的胳肢窝,引得她又叫又笑,拼命挣脱一只手反挠回去。永琰被她一挠忍不住笑出声,两个人倒向炕垫上,还在不清不楚的互挠,纠成一团了。
笑声传了出去
刚去‘叫散’请所有妃子们安歇的林诚,走到后殿穿堂门前,就听到继德堂里传来的笑声;他讶异的停住脚步。
自从他十几岁开始服侍皇帝,一直到现在二十几年来,从未曾听过成年后的皇帝如此开怀大笑过;这笑声还夹杂着他和惜桐叫‘大叔、大婶’的声音。
他皱眉深恶惜桐的逾矩,怎可以像孩子一样放肆,没规没矩的冒犯皇帝;可是听到皇上那清越的笑声,他又觉得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该要多多像这样开怀大笑,不要老是循规蹈矩、压抑自己。
所以他把放到门上的手收回,打算站在外面等他们笑声停止才进门。抬头看门边的侍卫大人秦峥,他瞄到这人的眉头深锁,眼望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秦峥开口:“青锋!接替我的位子!”
“是!”屋顶上跳下另一名侍卫,站在他身旁。
秦峥皱着眉朝他抱拳后,大步走开。
他望着秦峥的背影,皱眉想:正月初二那天,秦峥将惜桐抱到戏台。后来皇帝脸色不悦的交待他去找来搬货的推车时,他才知道皇上并不喜欢秦峥这样做。
再往前推想:惜桐从被关的撷芳殿书房逃跑时,也是秦峥把她抱回书房,那时皇上严词厉色要惜桐自行走回,大概也就是因为不喜秦峥抱惜桐?
而现在秦峥快步离开的表现,似乎不能忍受里面传出的笑声。
难道说秦峥和皇上之间,因为惜桐而有些不愉快?这和娌豢尚£铮蝗昧礁鲈竟叵捣浅:玫闹髌筒酉丁5降姿侨绾蚊曰蠡噬希砍さ媚敲聪窈瞳|的女人,皇上怎会失去戒心?
他可要为皇上多提防些,不让她的不良企图,伤害了皇帝。
※※※
第二天惜桐和李桂一起当随侍太监,跟在皇帝身后去到圆明园,参加元宵佳节的国宴。
想到一年前的情景,惜桐不禁觉得日子过得飞快;那时额娘还在,她没有任何值得担心之事,所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混进圆明园就只为看烟火。
一年后的自己,却只希望过上平静的日子就好,这其中的差异实在太大,也不得不感叹时不我与;现在的自己处处受限,卡在一种非常奇怪的境地里。
她安静地站在皇帝的身后,遵循着李桂的行为举止,本分地扮演着自己当太监的角色。只是在无意当中,她总觉得有目光倾注在她身上;但那是谁?为何要看她?她却一无所知。
在晚上的宴会当中,她见到了已经三个多月没见的阿玛,可是他却认不出自己;使得她心情有点难过。
宴会进行得差不多时,皇帝下了宝座去向太上皇说祝辞,然后喝完酒向太上皇告罪,说是头有点昏醉,想要先行下去更衣休息。
这国宴上第一次有了二位主人,王公大臣、藩王外使都觉得不知所措,到底该怎做才不会得罪两位皇帝?这举止之间颇多矛盾、尴尬。两位皇帝相信都已看出端倪,因此当新皇帝向太上皇告罪先行离席时,太上皇并没阻止,让皇帝以酒醉之名,先行下去更衣歇息。
皇帝没让内侍宣布,静静地带着他的侍从离席而去。
第一百零五章 桃树下的女子
皇帝来到今晚打算过夜的宫殿,换了便服安坐在大厅里。
“林诚,传话下去,朕要十名侍卫随侍,往福海西堤去观赏烟火。”永琰说着,同时一双精采有神的眼望向惜桐,传达着某种两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林诚眼角略提,便看见两人的眉来眼去,知道了皇上的意图。于是领命走出宫殿,对着秦峥说:“请安排十名你的手下,护送皇上到西堤观看烟火。”
秦峥作揖,立时吩咐下去:“找来九名一级侍卫!”
“秦爷,您不必亲自前往,就找十名手下即可。”林诚冷言说完,转身离去;他是故意不让秦峥前往,因为心情烦躁,有可能错失守护的职责。
秦峥看着林诚的背影,不敢相信他竟然不让自己去保护皇上?继而一想,立刻明白原因何在。他握紧拳;这也太小看他了,谁说他会让情绪影响他的判断?今天见到惜桐,他不曾出过任何差错,只不过是多看她两眼,她甚至不知自己站在哪里看她;他哪会有失误?
林诚坚决不让他去护卫的样子,让他知道皇上想带着惜桐去西堤看烟火。皇上为何会突然对惜桐如此友善?不是一直把惜桐当敌人对待?难道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什么事?
一阵冷意沿着脊椎往下;他闭上眼狠狠的咬牙,不是答应皇上放手了吗?这是交换她生命的条件,自己为何总是无法做到淡然处之?惜桐已不是他能他能关心的人。她的日子过得是好、是坏,已经操之在皇上的手中,他无权置喙。
秦峥黯然的转身离去
大殿里的皇帝穿上斗蓬,抬起下巴示意惜桐跟在他身后,然后一行人往福海西堤而去。到了去年相遇的同一个地方,永琰下令所有的侍卫后退,在周园五十步远的地方守卫,然后也不让为他们掌灯的太监跟随,在惜桐的错愕之下,牵起她的手走到去年的桃花林中。
看着湖水里倒映的亭台楼阁,想到去年此时自己为这些美景惊叹;惜桐突然有许多感慨。
“想什么?为何发呆?”永琰温声询问。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我突然觉得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如此气势磅礡、庄重威严却又宛如仙境的圆明园,竟不知能不能留传百世?”她转了词说。
“这有何难?只要朕将来接位之后,勤政爱民,努力把大清的天下治理好,这座圆明园就会永远留给我们的子子孙孙,让他们知道前人的艺术造诣有多么高明。”永琰笑着环视这片皇家林园。
惜桐忽然觉得永琰值得敬佩;他想到的是将来接位之后,要好好治理天下,没想过接了皇位之后要如何过好日子。这不得不说清朝的皇帝都是勤勉的好皇帝,不像明朝的皇帝不爱上朝,还沉迷于各式各样的怪嗜好、怪性癖里。
但时不与我;在一个人口越来越多,各种问题丛生的国家,需要一个高瞻远瞩的皇帝,大刀阔斧的整顿乾隆帝留下来的弊病,才有可能改变将来的颓势。而永琰是一位宅心仁厚的仁君,却不敢创新,在错误的时间当上皇帝,只依循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方法治理国家,做了个守成之帝,只以仁心视事,让这个已经有如已生蛀虫的国家,走向衰败之路。
“皇上,你以后为政时,心地不要太软,该断则断、该严厉打击的地方就要放手去做,不要让那些坏人留有后路”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永琰突然发声,“女子不得干预朝政,不得谈论政事!”
惜桐摇头:“不!皇上,将来会有女子像男子一样能干,她们照样能治理天下”
永琰一个箭步摀住她的嘴:“妇人之见,不得胡言乱语!”
她抓下他的手:“你不让我说,才是妇人之见呢!我说的是事实。”
“不准说了!再说,朕治你罪”他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
惜桐愣了一下,叹口气;这人的个性不容易改,怎可能因她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立场?算了,自己多嘴。
“对不起,奴才错了”她低下头来。
他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明亮的月光下,目光晶灿的注视她良久后,叹口气放下,转身对着湖水说:“你很有主见,若是男子前途将不可限量,只可惜你是女子。”
“是啊,我阿玛也这样说,说我若是男子,定能传他衣钵,当个可爱的佞臣,只可惜我是个女子,只能嫁人生子。”她故意提起这事,想要冲淡刚才的不快。
永琰冷哼:“可爱的佞臣?朕现在就先解决你!”
她笑笑抬起脸看着四周的桃树,说:“皇上,咱们不要再谈论那些不愉快的事,您瞧瞧这桃树已冒花苞芽”
永琰转身,一眼瞧见站在桃树下,满脸笑意的她。
唉,该怎么说这个女子?没大没小、没心眼,总不把他放在眼里;当每个人见到他时都是谨慎小心,唯独她不把他当回事。待他就像一个没有厉害关系的朋友,什么话都随兴说出,也不怕他生气,还敢指出他不足之处。
偏偏她说的话都很有意思,他无法反驳,只能假借皇上的威严逼迫她接受。这十几日来的戏目讨论,让他对她刮目相看她的见解高明,总能以鸟瞰大局的观点,指出不足之处,还不吝惜将自己的见解与他人分享;女子竟有如此的见识、心胸,让他深受冲击。
难怪和芎退肥改辏馄舅坛隼吹呐涂芍瞳|有多少本事了。若不是知道她没把他当敌人,没想要害他,他会把她当成可怕的对手。
就像刚才,她居然一针见血的指出他个性上的缺失太过心慈。这也是皇阿玛指出的缺点。
看她无心无眼的对他笑着,他也真无法严厉的斥责她。
“过来。”他向她招手,她便柔顺的走来。
“皇上有何指示?”仰起小脸,露出洁白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