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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认识。”姗姗几乎是本能地答道。
“好的,再见。”
肖楚强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警局门外,之后,他一个人靠在椅背上皱眉思考了片刻,然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陈朋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等着自己了。
“你怎么在这坐着?尸检结果怎么样?”
陈朋叹了口气,“正在进行化学检验,结果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不过依我看,检验不检验也只是走个过程,没有多大实际用处了——被害人死于舌头断裂造成失血过多,多半是死后再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挂在那个厕所里。不过死者身上、尤其口腔附近的血迹全被擦开了,造成一个上吊自尽的假象,如果不是我观察细心还真不好发现,这个凶手出手也太狠了点。”案子还没破,陈朋先把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肖楚强沉『吟』片刻道,“既然眼下这个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那我们只好先放它一放,从别的地方找突破口了。”
“你是说先查七一八那个案子?”
“聪明。依我看,只要那个案子一破,这个案子势必也就不难办了。”
“未必吧?”陈朋不服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两个案子一定是同一个人干的?”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看着吧。”肖楚强神秘地笑起来。笑的相当自信。当然,假如没有方才李便衣打来的那个电话,肖楚强此刻的心情可能还被一大块愁云紧紧包围着。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七一九凶杀案”,历时十四天,他派出的调查小组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虽然很多细节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但毕竟有了一个明确的“进攻”方向,让肖楚强看到了一丝破案的曙光。
“瞧你神气的。中午去不去我家整两杯?我老婆出差带了很多海鱼回来,味道特鲜!”陈朋不知为何突然将话题扯到吃上面来。
肖楚强“扑哧”笑道,“你小子今天咋这么大方?可惜我答应过你嫂子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饭,明天吧,你叫弟妹留两条大的,哈哈……”
中午下班。一进家门,肖楚强便迫不及待地躺到了卧室那张柔软的双人床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中央台法制频道,正好十二点整,《法制报道》刚刚开始,肖楚强拉过被子当枕头,身体斜躺在上面,惬意地看起来。
没过多会儿,妻子苏云打开厨房门,将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端出来摆在了客厅茶几上。
“老公,开饭了!”
结婚十年了,苏云一直这样亲昵地称呼肖楚强,在她觉得,只有保持亲昵的称呼,爱情才不会变老。
肖楚强答应一声,将电视机声音调大,下床回到了客厅。茶几上已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一盘、两盘、三盘……咦?老婆,今天是什么日子,干嘛烧这么菜?”
苏云神秘一笑,将他推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挨着他身边坐下,看着他,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老公,我们结婚十年了吧,你一直最想要什么?”
肖楚强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胖墩墩的婴儿模样。难道……肖楚强没敢说真话,他怕自己猜错了,会让苏云难过。于是拉着她的手说,“你当初能嫁给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别的什么我都不想要。”
妻子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油嘴滑舌!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个小孩对不对?”
肖楚强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老婆,你……”
“上午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告诉我……已经三个月了,是个女孩。老公,我们家终于要多一口人了……”
“真的!?”肖楚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大嘴愣愣地看着苏云,“老婆,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种事情我会跟你开玩笑吗?当然是真的。”苏云幸福地偎在丈夫的胸口,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警服,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快速的心跳。只是警员编号牌硌的她的脸有点痛。
“老公,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你开心吗?”“我……我太开心了,老婆,你真是好样的,哈哈,我也有孩子了,我也要当爸爸了!”肖楚强高兴得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好了,这个情形要是他手下的警员们看到,多半会笑抽过去,原来他们平日不苟言笑的肖队长,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老婆,我太感谢你了,我要怎么谢你才好呢?”肖楚强终于找到两只手往哪放了,紧紧攥着苏云的手,将内心的喜悦通过手掌的温度传给了她。
“傻瓜,谁要你谢。你以后能多陪陪我就好了……”
“这个……老婆,我答应你,等眼下这两个大案办完,我请一个月假,天天在家陪你,好不好?”
“嗯,你说话要算数哦!”苏云高兴地点点头,又趴在丈夫怀里温存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咕咕”的叫声从肖楚强肚子里响了起来。苏云听的一清二楚,“哎呀”一声爬起来,“瞧我光顾说话了,菜都凉了,赶快吃饭吧老公!”
“老婆你辛苦了,你多吃,要不要我喂你?”
“讨厌,都快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
欢乐的时光过的总是特别快。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完,也差不多又到了上班的时间,夫妻俩紧紧靠在一起,享受这“最后”的快乐时光。
墙上的挂钟终于敲响了两点的钟声,“咣当,咣当……”
肖楚强站起来,双手捧着妻子的脸庞,温柔地道别。“我去上班了,老婆,你在家多休息,做家务的时候动作不要太大,想吃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我下班回来给你买,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快去上班吧。老公再见!”苏云给他整了整警服,一直把他送到门外,听着他的脚步声一直下完二十三级台阶,方才退回屋里。关上防盗门的一瞬间,苏云突然感到脊背上凉凉的,似乎有个人站在背后冷冷地盯着自己,她猛的回过头,并没有人。
可是,刚才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是如此强烈,就好像一个人真的站在背后,不用回头也可以明显感觉的到——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不过,苏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到底,是谁在暗处窥视着自己呢?
苏云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伸头朝打开的窗外望了一眼,附近并没有人。只有很远处两个老头在小区广场上打太极拳(中午打太极拳?)。他们的脸倒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但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很显然与这两个老头无关。
也许是自己神经有点过敏吧,苏云自我安慰地摇了摇头,回到茶几前,开始专心地收拾碗筷。
☆ 第11章:凌空
第11章:凌空
他就像一个摆脱不掉的幽灵,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总是突然一下出现在姗姗的面前。不过这一次,他竟然双脚踩在空中……
午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姗姗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低着头,紧皱的眉头似乎包涵着无限心事。
确实,自从上午从警局出来后,姗姗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头顶着白花花的阳光,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应有的温暖。
於芳已经不在了。这个姗姗唯一的好姐妹,竟然在男友张潇发生意外不足一个月时间,也离开自己而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姗姗痛苦地闭上眼。可是,她的眼前马上出现於芳笑嘻嘻的面容:她穿着一件绿颜『色』的系带长裙,两手提着裙角,在原地慢慢地转了一个圈。姗姗似乎听见她在说,“姐,你看我漂亮吗?……”
这样的画面自从姗姗上午从警局出来,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回了,只要她一闭上眼,眼前黑暗里闪烁的都是於芳的影子,挥之不去。
上次张潇发生意外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难道在姗姗心里,姐妹的死比男友的死更让她感到难过吗?
当然不是。
张潇的死亡完全是一个意外,它给姗姗带来的是无尽的悲伤,除了悲伤还是悲伤,但是这次不同——毕竟,於芳是跟着自己到的许由,之前,她只是听过许由市的名字,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
如果不是自己要来许由办事,於芳也不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来到这个地方,她肯定就不会死。所以,於芳的死让姗姗在感到悲痛的同时,心里更多是一种深深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更不知道怎么样跟於芳的家人道出这件不幸的事情——她已经打电话给两人目前供职的那家纺织厂,要来了於芳家里的电话号码。
姗姗不敢想象於芳的父母听见噩耗会是什么反应,悲痛?愤怒?还是责怪自己没有将他们的女儿照顾好?
姗姗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拨出这个实在不想拨的电话,她只是觉得,这是现今自己能为昔日的好姐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然而,於芳的父母在听到噩耗后的反应比姗姗预计的要好,至少,老两口没有责难她,只是淡淡地问清楚地址,即刻赶往许由认领女儿的遗体。
他们是傍晚到的。
姗姗陪他们来到许由市刑警队,在肖楚强的帮助下,这对老泪纵横的农村夫『妇』认领了女孩的尸体,就近在许由市火葬场火化掉,然后捧着一抔骨灰回到了远在安徽六安的老家。
期间,姗姗一直陪在老两口的身边,她亲眼见到自己昔日的好姐妹被推进高大的火化炉里,片刻,抽屉推出来时,已经是一团黑灰,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就这样消失了……那种恐惧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只有哭。
在於芳的骨灰面前,姗姗哭的甚至比於芳的父母还要凶、还要大声。不过事实证明,往往哭的最凶的那个人未必是最伤心的人,但一定是最快笑起来的那个人。
大笑无声,大哭无泪。真正悲伤的人,未必会死去活来的哭。
当然,姗姗的眼泪和悲痛也不是装出来的。
於芳遭遇不测的第二天傍晚,在父母的『操』办下,女儿的后事终于简单地料理完毕,姗姗目送两位老人坐上火车,怀里抱着他们心爱的女儿的骨灰,在夜幕下离开了许由这个繁华大都市。
之后,姗姗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了旅社。
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当初,姗姗带领於芳刚在这里住下的时候,还抱怨过屋子太小,但是今天晚上,姗姗一个人面对空房,突然觉得房间空『荡』『荡』的,电视,床,柜子,沙发……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什么呢?姗姗不敢细想,身子软软地躺在了冰凉的床上。一阵巨大的荒芜感和恐惧感马上将她团团包围,压得她心口发闷,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清晰的“咚咚咚”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有点不怀好意。
姗姗猛地一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敲打声不是来自门外,而是来自窗户!
姗姗马上把目光对准房间内唯一的窗户。这是一扇很小的窗户,只有两扇木制窗格,此刻正紧紧闭合在一起,玻璃上贴着花花绿绿的窗纸,使姗姗看不到窗外的情景,但是,他深信自己刚才没有听错,那阵轻微的敲打声正是来自这扇紧闭的窗户外边!
但是,在姗姗刚坐起来的一瞬间,那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又沉了下去。四周恢复了一片寂静。
姗姗皱眉下了床,按捺着剧烈的心跳,蹑手蹑脚地向那扇发出怪声的窗户走去。
她刚走到跟前,正打算仔细听听外面还有没有动静,突然,窗子“哗啦”一声被一双手从外边打开了!
“啊!”姗姗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出现在打开的窗户外的:是一张脸。
一股冷风适时从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那张脸就站在漆黑的星空下,冲姗姗神秘地笑着。
姗姗猛地打了个寒战,不知道是因为这阵冷风,还是面前这张脸。
“姗姗,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两人对峙了片刻,窗外那个人终于打破了寂静。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还是让姗姗皱起了眉『毛』。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那你为什么不走门?”
“前面有警察,我怕他们误会。”
“警察?”姗姗惊叫起来,“你胡说,我楼下怎么会有警察!”
“是真的,他们这几天一直在监视你,你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原来是这样。
姗姗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现在也被警方列为犯罪嫌疑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