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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友 by 蓝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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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上杜悠予身体不太舒服,有个感冒咳嗽什么的,他便买点常用药送过去,还带上欧阳煲的汤。

    他对斯文良善的男人有种特别的好感,正如欧阳希闻那样的,温柔无害,还因为性向而要承受额外的社会压力,正应该被他保护。

    几天的忙碌过后,乐团的样带总算录完了。钟理他们虽然一直以来陆陆续续也录过不少东西,对市内几家专业录音室都很熟悉,但这次进了杜悠予安排的地方,大家才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专业」。

    录制的过程并不顺利,大概是紧张过头的缘故,一开始状况频出,第一天的时间几乎完全浪费了。之后有所好转,但进度仍比预计的慢,不得不延长使用时间。

    合作得也不甚愉快:素来接待的都是大牌歌手音乐人,工作人员难免高高在上,挑剔起来丝毫不给面子,隔着玻璃也能清晰看到对方脸上不认可的神情。

    团员们诚惶诚恐地录着音,滋味不太好受,其间脾气火爆的阿场还跟录音师吵了起来。

    从头到尾给杜悠予添了不少预料之外的麻烦。但杜悠予素来不动声色,只对钟理说「没事」,也不知道他生气了没。

    幸而最后样带拿到手,效果前所未有的好,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众人兴奋不已,免不了要一起出去痛快喝一场。

    钟理从来没告诉别人,他跟鼎鼎大名的杜悠予有如此交情,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只说帮忙的是一个有本事的热心人。

    这回见大家这么高兴,气氛满满,便很有请杜悠予来一起喝酒的冲动。

    「悠予啊,」钟理亲昵地称呼他,「你晚上有空没?」

    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带着微笑:「这要看是做什么了。」

    「有空就来一起吃饭吧,就我们乐团那几个人,大家庆祝庆祝,趁这个机会感谢你。」

    杜悠予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怕我跟他们聊不来。」

    「啊,不用担心,老伍他们是很随和的人……」

    「我还是不去了吧,有点忙。」

    钟理心情很好,笑哈哈地:「来吧来吧,就喝两杯,不耽误你时间,大家热闹热闹嘛。」

    「钟理,我不方便去。你最好也不要让他们知道你认识我。」

    「啊?」

    「毕竟我是做这行的,想进圈子的人太多,你身边就不少,到时候会有很多不能不帮的忙,你明白的吧。」

    钟理愣了愣:「哦哦,我明白,行,那你忙吧。」

    「不好意思。」

    「那,以后你有空了,记得再让我请你喝一杯。」

    「嗯,再说吧。」

    虽然杜悠予始终很礼貌,而且他们的差距也不是今天才存在的事实,钟理放下电话,还是失望了一会儿。

    晚上大家在相熟的餐馆里要了个包间,热闹地围着大桌子吃火锅,喝啤酒。

    有女朋友的把女友都带来了,热闹又和睦,喝得十分尽兴。啤酒开了一整箱,羊肉白菜一盘一盘地上,锅里的汤底不停翻腾,桌上酒气腾腾,雾气缭绕。

    钟理喝得跑了好几次洗手间,羊肉也涮了不少。想起杜悠予,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他。

    那个在杂志上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跟他们挤在一起捞汁水淋漓的白菜梗子吃,这种场景想象着也觉得不可能。

    吃过晚饭,又去KTV唱歌,乱哄哄地闹腾到深夜,享受着适用于他们的热闹。边唱边喝了一场,走出KTV的时候,钟理的脚步都有点踉跄了。

    没了歌厅里震耳欲聋的背景音,才听得见手机的铃声,钟理努力把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看显示,是杜悠予的来电。

    「打了你好几个电话,怎么都不接?」

    「嘿,我们在钱柜唱歌呢。」

    杜悠予似乎笑了:「嗯,听得出来,你嗓子都哑了。现在在哪?」

    「刚散了,正要回家。」钟理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醉意,「明天不用上班,嘿,我啊,要睡到……」

    杜悠予在那边微微笑:「我也不用上班。刚好,你不是要请我喝酒吗?带点啤酒到我家来吧。」

    「啊……」钟理勉强清醒了一下,「行,那你等着。」

    虽然今天喝得已经有点过了,但习惯使然,只要杜悠予召唤他,他总是会受宠若惊地跟过去。

    男子气概十足的豪饮过后,超市的袋子和空啤酒罐摆了一桌,两人微醺地,一横一竖躺在沙发上。

    钟理脑子发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里咕咕哝哝的:「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不方便……」

    钟理想起乐团里的阿场,很要强的一个人,唯一对进高级录音室没表现出兴奋的就是他了,反对任何一种「高攀」,认为尝试不属于自己世界的东西是种勉强,只会自取其辱。

    而他自己其实也差不多,他邀请杜悠予来家里吃饭,没有一次不是先把屋子上下清扫过一遍的,角落都不放过,餐具太旧的也不敢用了,重新买了套新的,还专门买了把舒服的椅子留着给杜悠予坐,只生怕怠慢了杜悠予。

    弄得欧阳每次也都如临大敌,要为一顿饭忙上一整天。

    也不知道自己对杜悠予这个朋友,是不是执着得太勉强了。

    大脑嗡嗡地晕眩着,而杜悠予的声音是一成不变的温和。

    「怎么会,小事而已。」

    「嗯……」今晚连着喝了三摊,钟理酒量虽好,也扛不住,大着舌头,「那,那我回家了……」

    喝多了就觉得挺寂寞,钟理心里空得慌。

    刚才聚会上,那几个人各自都有女朋友或者老婆,热热闹闹的,被揪着耳朵不许多喝的模样看起来都令人羡慕。

    回家去就该抱着欧阳,看看会不会好过点。

    「你也别回去了。醉成这样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在这里过夜吧。」

    钟理应了一声,晕头转向地去洗了个澡。热腾腾的水汽一蒸,更是胡涂得厉害,穿上浴袍,步履蹒跚出来,踉跄着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动了。

    感觉到一只手在摸他的头发,轻微地搔着发际耳根,弄得他很舒服。

    浴袍下摆敞开着,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杜悠予好像也醉了,手指搭上去,游戏般地碰了碰他,笑道:「很精神嘛,多久没解决过了?」

    钟理嘟哝着拿开他骚扰的手:「解决个毛,忙得睡不够。」

    「要我帮忙吗?」

    「哈……」

    来不及再哼哼两句,就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有力地贴上他的嘴唇。

    钟理愣了一会儿,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舌头就被灵巧地缠住了,湿润的亲吻让人脊背发麻,身体也迅速发起烫来。

    本来就不灵光的大脑这下更胡涂了。男人是最禁不起挑逗的,炽热深入的激烈亲吻里是浓浓的性爱意味,接收到暗示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浴袍脱下来之后,便感觉到贴在一起的温热肌肤彼此反复摩擦着,与另一个人类躯体相交缠的亲密触觉如此真实而美好,弄得钟理难耐地呻吟起来。

    亲吻逐渐下移,最后吮吸着他的胸口,钟理只觉得又麻又痒。腿间昂扬起来的部位被一只手握住,富有技巧地爱抚套弄。

    这跟自己用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钟理忍不住骚动起来。

    喘息了一会儿,感觉到来自手指的爱抚停止了,而后大腿内侧被放肆地舔舐,夹杂着轻微的噬咬,钟理正战栗着,本能要闭紧双腿,下身最脆弱的地方却突然陷入更加温暖湿润的包围。

    这下的冲击力太大了,钟理差点眼冒金星。他还从没被如此用嘴爱抚过,性器被含着,口腔和舌头的动作快把他弄疯了,偶尔碰触到牙齿更是胆战心惊,忍不住伸手胡乱去抓那个埋首于他腿间,简直要把他一口吞下去的人。

    手指抓住的头发触感柔软,但并不长,显然不属于女性。

    钟理又略微清醒了一些,勉强要回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下身的爱抚变得更加强烈,像要被吃掉一般,那点挣扎的思索也被吞得干干净净,只能自暴自弃,陷在陌生又熟悉的快感里不能自拔。

    然而大腿内侧被亲吻揉捏得都快肿了,钟理备受煎熬的前端还是没得到解放。

    身体被翻过来,耳朵被舔着,舌尖甚至探进来。钟理在这种时候还有残余的意识,庆幸自己洗澡从来是连耳朵缝都洗得仔细。

    亲吻从脖颈开始,沿着脊背一路往下,停留在脊椎末端,重重辗转了好一会儿,亲到他都觉得痛了,又继续往下。

    臀部被用力亲吻揉搓的感觉让钟理差点跳起来。但那也只是想象中的「跳」,事实上他动弹不得。

    他也隐约意识到跟自己缠绵的人是杜悠予,这要命的事实显然是绝对绝对不应该,可是肢体交缠的愉悦感觉已经完全把他打倒了。

    他从来没有跟人亲热过。几十年单身的日子不好熬,在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跟人在床上相拥是什么感觉。

    性事的诱惑力对他这样一个全无经验的成年男人来说,实在太大了。

    酒精让人冲动,完全失去判断力,操纵身体的只剩下烈火熊熊的某种本能。杜悠予吻他嘴唇的时候他甚至回吻了,身体也在迎合,不停地磨蹭,寻求更多的摩擦和包容。

    但折腾了半天,欲念还是没得平息,杜悠予只是亲他、摸他,并没有好心帮他把高涨的欲望解决。他还是趴在床上,醉得手抬不起来,只能改去磨蹭床单,边发出含糊的细小声音。

    钟理的后背略显瘦削,做多了体力活锻炼出来的线条紧实漂亮,皮肤很光滑,在意味暧昧的灯光下,隐隐有着蜂蜜色的性感光泽。

    他的背长得很好,下面是瘦腰窄臀,臀部挺翘,大腿修长,趴在柔软的床上,几乎要陷进那堆质感细腻的织物当中去,像皮毛美丽的一头小豹子。

    杜悠予在覆盖上去之前,下身已经坚硬了。

    承受了一个男人的体重,钟理发出不太舒服的声音,调整姿势地动了动。杜悠予抬高他的腰,难耐地缓缓挺了进去。

    钟理发出沉闷的呻吟声,挣扎起来,然而杜悠予似乎比他更有力,制住了他无章法的反抗,持续亲吻他的脖子,边在他体内沉重地律动。

    钟理张着腿,被迫承受性器的大幅度进出,一段时间的激烈撞击之后,他的反应只剩下断续的暧昧喘息。

    喘息与呻吟中的欢爱越发热烈,肆意的交合接近顶点,杜悠予激情难抑地将他翻过来,将他双手分开压在身侧,趴在他腿间,更深入地反复挺进,听到他压抑的呻吟,更是觉得下腹炽热难耐。

    侵犯持续下去,钟理已经不再反抗了,身体绷得紧紧的,每一次挺送的动作都带来小幅度的战栗,杜悠予更加欲望高涨,动作凶狠地顶着他,翻来覆去地尽情享用这个没有任何防护的男人。

    达到极致地满足了两次,杜悠予才停下来,压在钟理身上,维持着埋在他体内的姿势,喘息着,品尝餐后甜点一般,亲着身下男人的脖颈。

    钟理痛得咬紧牙关,眼角有泪水。他非常的痛,整个过程就只觉得痛,这辈子都没想象过的痛楚,非常可怕,差点就熬不过来了。

    但受到冲击,他出于本能,只会选择忍住声音,而不是大喊大叫。他这样的人,必须要有隐藏疼痛的能力,否则连工作也不会有。

    杜悠予总算从他体内抽离,而后翻身躺在他身边。钟理这才从模糊的意识里渐渐恢复过来。

    前端早就因为疼痛而疲软了,蔫蔫地萎缩在那里。虽然很累,身上发虚,但酒劲散了大半,痛得人都醒了。

    心里忽冷忽热,脑子里又像有把火在烧。发生的这一切真是太难以接受了。

    刚刚侵犯了他的人,现在就躺在身边,神态放松满足,似乎还没从醉意中清醒,竟是又要睡过去了。

    钟理只觉得后方火辣辣地痛。静不下心来,也睡不着。

    他之前把话说得那么满,信誓旦旦跟杜悠予说不会有事。

    清醒状态下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发生,就算发生了,他也能制止得了。

    但他忘了把非清醒状态也算进来了。

    杜悠予早就对他说过要保持距离,是他非要凑上去,死活攀着跟杜悠予做朋友,硬要勉强。

    谁让他少根筋!

    他活该!

    心里又悔又痛的,第一次这样厌恶自己的不够聪明。

    钟理煎熬了好一会儿,才用憋住的声音:「我洗澡去。」

    杜悠予慵懒地「嗯」了一声。

    钟理起身,步履蹒跚地进了浴室,从上到下,胡乱用力擦洗,擦得皮都快破了,才一瘸一拐走出来。

    他洗好了,便轮到杜悠予进去清洗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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