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熊!没事瞎吃飞醋,真是气死了,当他楚怀玉人见人爱呢!
我要让他反省!
这就是楚怀玉现在的心思,虽然两人也算久别重逢,可惜都是小孩性子,谁劝也没用。宋放更是处于心情最恶劣的状态,他的心目中,怀玉是因为自己砸了老五的屋子才如此生气的,所以他更生气!自己已经忍了这么久,他们两个还是粘在一起,分明是有问题!怎么还怪他生气!好,他不理他,他也不道歉,就看是谁理亏!
“玉儿。”
楚怀玉一个人坐在水榭里生闷气,一转身看见是老五叫他,忙站起来迎他。
“你没事吧?”怀玉问的是老五昨天被宋放恶意砸到的额头,他们做的机器人不会随意失常,但是偏偏大家在园子里喝茶时,给老五添茶的木头人突然倒了,正中老五的头,将他死死压在了底下,其他人则连边儿都没沾到。
宋放随即一笑道,恶有恶报。把怀玉气的一脚踹在他脸上,到现在气也没消下去!他怎么这么孩子气!这么不明事理!
看着老五仍然淤青的额头,他只好歉然的一笑,让了一个蒲团给他。
“倒是没事。”老五坐下来,接过怀玉递来的果酒慢慢喝着。
“什么没事,那个木人有几百斤重,制造时是为了稳固,现在看来简直和凶器一样。亏得你结实,要不早就魂归西天了。”
“听你的语气比我还要气,也难怪我被整治了。”宋放也不是这么无聊的人,木人倒了的确是意外,但是宋放居然也不解释,看来两个人注定要这么冷战下去。
“天凉下来了,我本来还要给他做个手炉,现在也没心情了。”
“手炉用洒金柏的根最好了。”
“我都说不做了,到时他又误会。”楚怀玉不禁回忆起原理对他说的话,他虽然大大咧咧的把所有人当兄弟,但是过了限度,就会变味儿。至少在他人眼里就会有问题,所以他要克制自己,当个安分守己的朋友,才能与人长久。
“其实我觉得让他误会了也好,将错就错也是一种方式。”老五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淡笑着说出这番话,语气虽然很像开玩笑,他的眼睛里却没有语气中的戏谑,这让楚怀玉吓了一跳。
“五哥,你不能这么说。”
“为何?”
楚怀玉不再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浅口酒碗放在了低台上。他也只能认真的回视老五,对着这个他还不熟悉的人,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回忆,但他当他是兄弟,他们可以日夜在一起造木雕,可以一起制备机械武器,可以共同研究各种木材的质料特性,甚至点一炉香,烧一壶酒,促膝长谈。这都是朋友兄弟间的在正常交往,但是不容有变。怀玉叫他一声五哥,是希望他明白,既然他仍要答案,他就没办法了。
故事
“五哥,我给你说个,好吗?”他看到老五轻点了下头,就接着讲起来,“一个狐狸被人射伤逃到山里,奄奄一息时遇到了一个人,此人见它已经没救了,就挖了个坑要将它埋了,希望免遭豺狗秃鹰的撕咬。狐狸感激他,决定来世抱他的恩德。可是这时又来了个人,这人是个粗人,但是心地很好,他看狐狸就这样被埋了太过可怜,就从第一个人手里接了过来,他想为他包扎,但是由于笨手笨脚,不但没能给狐狸止血,反而勒断了狐狸的骨头,狐狸临死时深深看了这个人一眼,决定来世也要报答他。
因为他本来是要救他的。
可是狐狸死了。粗人伤心的看着狐狸死掉,心里既难过又后悔,他去求菩萨,以自己的一根骨头来换狐狸的那根断骨。
菩萨问他,你为什么要顾念一只死去的动物呢?
那人答道,这是我对它造成的伤害,原本它并没有断了骨头,现在它死了,我只有以这种方式还它完好的尸身,弥补我的鲁莽。
菩萨听了他的话就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答应了粗人的请求,因为的确有理。但是粗人失去了这根骨头,不久受了病,一病就病死了。
很快又过了一世,狐狸轮回为人,他报答了第一个人的埋身之恩,与他做了生死之交。但是他嫁给了那个粗人,粗人这一世生的奇丑无比,只因上一世死时身上有残缺,他因为容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转生为人的狐狸却不嫌他丑,还陪伴了粗人一生一世,给他所有的爱和关怀。
那个上一世救他的第一个人觉得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自己长的英俊,又有钱有势,他们也很谈得来,为什么没有选择他呢?
那人淡淡一笑,只说,他无法回答他,也许是身上有粗人一根骨头的缘故,他不管这一世粗人什么样子,家境如何,眼里只能看到他。
故事就到这里,五哥,你仍想问为什么?”
老五不言不语的看着他,怀玉在他心里不同于所有人,他有着他不熟悉的气质,看似透明实则色彩斑斓。他也许是在无意中就被怀玉吸引了,只是那并不代表他会强迫他什么?他从未想过试探怀玉,今天这么失态可以归结到那一壶果酒,或是风景吧!
“他们虽然同样有恩于他,第一个人给了他怜悯,第二个人给他的,除了怜悯,还有爱和尊重。
所以他注定这一世还给他同样的东西,不但是欠下他的,还有他自己本身的感情,他对第一个人说,他在仍是狐狸时就爱上了粗人笨手笨脚的样子,所以他们注定走过这一生。”怀玉自行说了下去,他看着老五慢慢沉静下来的眸子,轻轻一笑,“我像狐狸精吗?”
“不。”老五也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个内敛的人,只要怀玉说不可以,他就只会将感情放进心里。
“我不太会讲故事,你可别笑我。”胡诌的,哪会好听!
“还好,很有趣的故事。”
“回前厅去吧,这里风凉了。”楚怀玉起身往曲桥上走,他心里把老五当朋友,希望不会因此而尴尬了。但是心里又觉得很温暖,五哥没有厌烦的神色,一定不会就此生疏。
怀玉轻快的走着,突然胳膊被拉住了,身形一顿,他不敢转过去看那个拉着他的人,温暖的体温包裹住他,老五静静的搂着他,怀玉不禁眼睛一酸,五哥,你可不要食言。
老五在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会造成可怕的后果,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宋放的气息就在附近,宋放会杀了他!
楚怀玉刚要说点什么制止这样的结果,老五却不紧不慢的松开了他,只是往他头上插了只钗,然后很自然的错身向前。
“走吧,去看看主子新画的那张‘玉芙蓉’,听老六夸了一整个上午,不去看看他哪能罢休。”老五青衫飘动,风采俊逸的畅步而行,就同他从前一样。
楚怀玉感激的一笑,随即跟出。
曲桥的另一头,宋放也长出了口气,他是知道老五心思的,那个沉默不爱言语的人会笑得那样开怀,不能怪他多疑。只是怀玉的心太透明,他没有发现自己是有着怎样的吸引力。那样致命的魅力也许就出自他的无心。
“放儿,你应该相信怀玉。”花景轻飘飘的落于他眼前。
“师娘,师父如何处理那些爱慕你的人呢?”
“都打跑了”花景无奈的说,她并不赞成这样的做法,但是赵小酒只有两条筋,一条是喜欢就要爱,一条是不喜欢就要打。
“那八卫里就没人爱上过师娘?”
“有,但小酒他不但爱我,还尊重我的选择,所以他们只打过一次。对于我重要的人,小酒都会尊重。也之所以八卫才能这样陪着我们。”
宋放微微一惊,一瞬间就想到了老二,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往,那么师父是因为知道八卫对花景的重要,才接受他们的?不,他是信任,不但信任花景,也信任八卫。
这样一想他瞬间就释然了,自己当然信任怀玉,老五的为人他更是不用怀疑,所以他要去跟怀玉道歉。他可以让大家尽情嘲笑他的小气,他的无聊,只是希望怀玉不会对他失望。
“师娘,你要相信师父那么做是因为他爱你。”
花景呵呵一笑,弹了宋放一个响头,转身往书房走,她如何不知道,她那个相公她是最清楚的。至于赵小酒将宋放教成了一根筋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怀玉喜欢就行了。
“你的玉儿也知道熊是怎么思考的哦。”花景笑着离开了,宋放也笑着目送她离开。
他很不喜欢怀玉讲的那个故事,因为那里面狐狸最后死了。但是他知道那个粗人是他,所以他又很开心。他终于意识到可能有很多人会喜欢怀玉,但只要怀玉还爱他,那些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虽然他是粗人,但会倾尽所有去爱怀玉,只要为了他,死而无憾。
今生如此丑陋的他,幸而遇到了怀玉不是吗。
画中人
到书房时,正看到怀玉在大吵大闹,宋放不禁要问个究竟。老大笑着指着墙上那幅画,他一看便明白了。
画上画的是怀玉,画中他坐在水榭里,手上端着个浅口的小碗,眼神已经因为饮酒的关系变得迷离而妩媚,微张的嘴似乎在说着什么,让人不禁多看两眼。以发带松松拢在身后的头发被水上的风吹的随意飘扬着,紫兰纱的夏衫也被他扯得大开了襟口,露出一侧雪白的肩膀,一双玉足打斜里插进水中,撩起的的下摆让他随意按在台上,露出精致的一截大腿和若有似无的风光,姿态无比撩人。
这就是那幅花景新作的‘玉芙蓉’,画中的情景除了怀玉本人,所有人都见过。昨天他一个人喝醉了,因为气宋放。大家找到他时当场被他这个风情万种的姿势吓住了,虽然宋放很快反应过来,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扛回了房间,花景还是记住了这个场景。那时怀玉抬起迷茫的眼睛,看到宋放从曲桥那侧赶来,轻轻的嗔了声:大笨熊。在场所有人都笑的打跌,这么撩人的样子,这样美的风景中,一个仙子一样的美人,自酌自饮,应该出现一阙词以应景,结果不但没有词,美人居然骂出这样一句,不得不让他们好笑。
但是这幅景真的很美,所以花景画了下来,怀玉和老五进门时已经有老大和木严在看了,估计他们也是被小六叫来的。楚怀玉也好奇的去看,一看不要紧,当时就涨红了脸,尤其是知道了那正是自己昨天的样子,更是直嚷嚷着要撕了!
大家都拦着他,花景到书房看到他这样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宋放也觉得这幅画实在很传神,撕了可惜,可是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又实在不妥,就算怀玉乐意,他也不可能答应。他走上前卷了画轴,向花景讨了,直接出了门。
屋里众人不禁有些后知后觉,直到宋放都没了踪迹,小六的尖叫才让大家醒神。他拿走了!
“画呢?!!!!”
“小六子,你冷静点。”
“搞什么!!!”
“反正画的是他家的,自然有权讨走了。”
“怀玉,你发什么愣?”
“没事的。”
“主子!!!你快把画要回来!!!”
“都静一下。”
“别管了,还是走吧”
“这是怎么了?”赵小酒一进书房当时就愣在那儿了,除了花景还怡然自乐,其他人简直是表情各异,又都乱成一锅粥。七嘴八舌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一时也听不出个头绪,“停!!”
大家终于住了嘴,一齐看着赵小酒,不等他发问,花景就告诉他原因。
“‘玉芙蓉’给宋放拿走了。”
“拿走了就去找他看,他不会舍得撕了,自然是上了封泥,没事半夜拿出来摸一下,你们那个时候顺便看一眼,慰藉一下相思就好了嘛!”
众人哪理他的胡言乱语,不过倒也是事实,这画确实不宜外露,也只有宋放拿去收起来才天经地义。小六也泄了气一样不再言语,让老大拖了出去,木严也摇摇头跟了出去,楚怀玉却还是满脸通红的站在那儿,老五拍拍他的头,也离开了。没什么好介意的,他的美是什么样的,都是干净的。
“师父,你怎么画我这么丢人的样子?”
“我觉得很迷人啊。”花景带着诡异的笑容轻轻靠到他耳边,“你昨天可比这还要夸张,放儿给你披衣服,你还一面扯开一面嚷着要统统脱了。至于你脱到了什么程度,你去问问扛你回去的人就知道喽。”
赵小酒装作没听见一样的转过去翻书架上的书,其实已经笑得双肩都抖动起来,花景也开始不再理会脸像番茄一样的怀玉,径自去照看药炉,直到手掌大的小金顶里溢出了奇怪的味道,楚怀玉才恍惚的走出了书房,他漫无目地的走过堂院,穿过花园的甬道,又到了那个天然湖边。这是从紫山顶流下来的山泉在山腰汇成的小湖,花家别院建造时将这个湖纳进了庭院,又在湖上建了座水榭,由一条九曲回廊桥连着岸上的花房,湖边绿树环抱,开满了应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