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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小虾走出拘留所大门,迎面射过来一缕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徐朗笑眯眯地靠在车门旁。
徐朗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和如此年轻的女孩子来往,对于跟这么年轻的女孩交往,他确实缺乏经验。在像龙小虾那个年纪的时候,徐朗只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女人,只知道作为男人,他需要女人。但是,当他终于成为了男人,意识到拥有女人不只是满足自己的需要的时候,十多年的光阴早已无情地流逝了。或者,从龙小虾身上,他感觉自己能找回些散落在从前的东西。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一看到龙小虾的那一刹那,他就有了新的感受,那是对久违的青春的怀念。
徐朗带着龙小虾到了麦当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年轻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龙小虾头上随便扎了一个辫子,也换了一件很运动的衣服,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徐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在监狱里饿坏了吧?”
龙小虾嘴里塞得满满地纠正徐朗:“是拘留所。”
还没等徐朗说话,龙小虾的手机响了,龙小虾抓过电话一看号码,立刻变得很紧张,她一边讲着一边给徐朗使着眼色:“喂,干吗呢,没事啊,我出去旅游了一圈,大连……哦,对了,你老人家前列腺怎么样了?悠着点儿啊,就这么着,知道了知道了,拜!”
徐朗听着龙小虾放肆的话,问道:“你男朋友?”
龙小虾说:“我爸。我有点儿遗传,喝水就想上厕所,你等着。”说完她一跃而起走了,徐朗无可奈何,只能等着。片刻,一抬头,徐朗看到龙小虾远远招呼他:“喂!那谁!”徐朗确定她在冲他招手,但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于是拎着她的包走过去。
原来女厕所前排了一堆人,要轮到龙小虾还不知何年何月。龙小虾显然已经是憋不住了,她看着这长长的一队人,有点神色诡异地对徐朗偷偷地指指旁边的男厕所说:“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人。”
徐朗大吃一惊,问:“干吗?”
龙小虾瞪眼。徐朗只得照做,进去看了一圈后出来后徐朗说:“没有。”
龙小虾满意地拍了拍徐朗的肩膀说:“你在这儿守着。”徐朗还没等反应过来,龙小虾已经钻进男厕所,徐朗只得在门口守着,排队的妇女们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徐朗,徐朗尽量地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过了片刻,一个排在靠后的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也走了进去,并回过头来吩咐徐朗说:“帮我也看一下。”
这倒好,拿徐朗当看门的了!徐朗真是感觉没辙,因为老年妇女已经不管他的态度如何,径直地走进去了。现在的女人都是这么霸道吗?正在思索这个问题,龙小虾一下子跳了出来,冲徐朗说:“走吧。”
徐朗站着不动。龙小虾拽他的胳膊说:“走啊。”
徐朗指了指男厕所的门口,无奈地说:“里边还有一女的。”
龙小虾一听这话生了气,把腰一叉,凶他:“你的眼里只能有我!”说完她一把把徐朗拽走。他们刚走没多远,紧接着两个小伙子冲进厕所……徐朗心里万分不踏实,边走还边忍不住回头看,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光听到了老年女人的惨叫,紧跟着还传来一片喧哗……再回头一看,龙小虾一脸得意的坏笑,搞得徐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太短,他还没有来得及研究射手座女人的特点,不过龙小虾的特点好像已经非常明显了,她这样的女孩真是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猜,一切都露在表面上——就是疯狂、爱玩、闹腾,真是令人吃不消……
到了车里,龙小虾系好安全带,嘴里嚼着口香糖,还边哼哼着什么歌。徐朗准备送龙小虾回家,他问:“你在哪儿下?”
龙小虾转了转眼珠子说:“去你家。”
徐朗大惊失色,喊道:“太快了吧?去我家……我也没有家,我借住在朋友那儿。”
龙小虾嬉皮笑脸地说:“想找个地儿睡觉,放心,不骚扰你。”说完话,龙小虾摇下窗户,手伸出窗外,开始唱歌,她唱的是周杰伦的《霍元甲》,京剧清唱的部分,“小城里岁月流过去/清澈的勇气/洗涤过的回忆/我记得你/骄傲地活下去……”唱得滑稽而又有趣,徐朗看着她年轻而充满朝气的侧脸,露出微笑。
晚上,龙小虾神秘地把徐朗拽到一个网吧里,打开电脑进入了网络游戏,徐朗对此没有什么研究,但是知道很多年轻人为此着迷,他没有想到的是龙小虾还竟然用这个赚起了钱。屏幕上一个女武士拿着巨斧砍一个男敌人,男的被砍得血光四溅,嗷嗷惨叫。徐朗表情呆滞地看着这一幕,龙小虾也表情呆滞地操纵着鼠标。
徐朗提醒她说:“别打了,已经死了。”
龙小虾打个哈欠,拿起啤酒罐喝了一口,马上吐掉,原来她没有注意到,这个啤酒罐早已经被人当成了烟灰缸。龙小虾没留神喝了一嘴烟灰,痛苦地叫:“我靠。”
徐朗用不太相信的口气问道:“你就靠这个挣钱?”
龙小虾说:“不少挣,那个老板一晚上给我一百,打造出宝物另算钱,按质论价,每升一级还有三十块钱补助。”
徐朗更加不明白地说:“游戏就像做爱,得自个儿来,别人帮忙算什么。”
龙小虾耐心地给徐朗解释着:“人家做生意忙着呢,这是他生下来的孩子,我就是保姆,帮他养着。他有空就来玩玩,大家两不相欠。”
徐朗定论:“这不是保姆,这是二奶……这老板有几个二奶?”
龙小虾还是感觉到口渴,她跳起来拍了一下徐朗的肩膀:“大叔,人家才二十三,二奶……老男人怎么都这么龌龊。给我买瓶水。”
徐朗吃力地撑起身子走向服务台去给龙小虾买水喝。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长时间坐在黑暗里,徐朗感觉身子都要僵硬掉了,不过看到网吧里黑压压的一堆人,徐朗很有点吃惊,像龙小虾这样泡在网上的小孩还真多,这么黑压压的一片,白天都不用上课吗?徐朗穿过网吧。灯光实在太昏暗,一名弓着背眯着眼睛的中年妇女突然间在黑暗中凑近他,有气无力而又绝望地说:“找着你孩子了吗?”
徐朗冷不防被她吓了一跳,原来是把他当做跟她一样寻找孩子的家长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他说:“啊……啊?”一边说着一边嘴里嘟囔着:“我有这么老吗?”服务台的一个女孩看了他一眼,刚才的对话显然她已经听到了,看着徐朗尴尬的表情,她肯定地说:“您有。”
妇女没有看到徐朗的尴尬,她已经钻进一堆人里去找了,没有找到,她转回来又抓着徐朗继续以同病相怜的口气说:“你那是儿子还是闺女?”
徐朗想了想,说:“闺女。”
妇女听完之后面露遗憾的神色说:“没准已经给糟蹋了。”说完了之后自顾自地又去找她的孩子了。妇女走过去之后,徐朗想想觉得不对劲,他转头便骂:“你闺女才给糟蹋了呢。”
徐朗买完了水回来,龙小虾见到了水,特别高兴,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顿时,重新来了精神,继续加入她的战斗中,画面上跟人打得不亦乐乎。徐朗觉得非常无聊,于是对龙小虾说:“我走了,困死了。”
龙小虾眼睛没有离开屏幕,但是听徐朗这样一说,急了,大声地说:“干吗呀,你说过陪我的,体力不支了吧。”
一听这话,徐朗白她一眼,不承认自己老了:“谁不支了,支。”他重新坐下,睁大眼睛看着龙小虾聚精会神地打游戏,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可是一秒钟以后就睡眼朦胧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旁边一个看韩国搞笑电影的女孩疯狂地笑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徐朗生气地对着狂笑的女孩说:“干吗呀,吓死我了。”
龙小虾若无其事地说:“甭理她,丑人多作怪。”
狂笑的女孩听到了龙小虾的话,杏眼冷眉对过来,她非常凶地问:“你说什么呢?”
龙小虾不甘示弱:“说你了,怎么着你?”
女孩看龙小虾不但不认错比她还横,更不干了,她站起来指着说:“你想干吗呀?”
龙小虾的声音比她还大:“你想干吗啊?”
女孩被龙小虾气红了脸色,她低头找了半天,抓起一只杯子,龙小虾不甘示弱地抓过手机。徐朗站在中间一看场面不对,赶快来回地劝和,语气是劝解中夹着威吓:“你们想干吗?都放下。”然后他转过头去对那个女孩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啊。”
女孩怒了,冲着徐朗大骂:“靠,你是谁啊。”
徐朗也终于怒了,他对女孩说:“爹妈没教你是吧,我就教教你。知道最起码的礼貌吗?我跟你说——”还没等徐朗把话说完,一旁刚被徐朗压下去的龙小虾把喝空的塑料瓶子扔在女孩脑门上,弹起老高。徐朗赶快回头对龙小虾说:“你别动手啊。”然后又转过身去对女孩:“你这样迟早也得吃亏……”这次徐朗的话刚说了一半,突然女孩一侧身,后边黑压压地站起来了一群人,就向着他们走来,徐朗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淹没在肉山里,像打橄榄球。
被人暴打完之后,徐朗和龙小虾搀扶着出来,都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他们走出了网吧,听到有警车来回穿梭的声音,也有警灯闪烁警笛长鸣的声音,有点像美国大片的最后结局,不过,这并不是来救他们的。这一场突然袭击来得确实有点太突然,徐朗跟龙小虾被人揍成了傻子。那一帮人来得快散得也快,把他们胖揍一顿后以非常有秩序的规则又一下子散去了,徐朗被浑身的疼痛折磨得龇牙咧嘴,一想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道理,于是只好赶快拉着同样受了重伤的龙小虾逃离事故现场。
相互搀扶着走到一个街口,徐朗突然看到陈小雨的熟悉的身影,但是这只是擦肩而过,她还看了徐朗一眼,因为徐朗被揍成了猪头,所以陈小雨并没有认出他来。后来她抓住了样子像《疯狂的石头》里那个贼般的一个贼。
胜利捕获窃贼后,警察都走了,周遭恢复了夜的寂静,两个人继续往前走。龙小虾一边走一边望着徐朗,后来她终于说话,声音不像是以前那样的嚣张,而是换了一副感谢的语气说:“谢谢你陪我。”
徐朗忍着疼痛笑了笑:“懂事了,知道客气了。”
龙小虾说:“谢谢你帮我打架。”
徐朗晕了,回她道:“谢谢你让我长这么大终于打了一架。”
龙小虾突然搂住徐朗,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徐朗愣住了,然后她目光闪烁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徐朗说:“我们结婚吧!”
徐朗再次愣住了。
龙小虾嚷起来:“喂,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到了徐朗的住处,惹了祸的龙小虾乖乖地拿了冰块给徐朗做冷敷。徐朗带着点埋怨的口气轻声地对龙小虾说:“和你在一起,就跟冒险一样,随时有生命危险。”
龙小虾扑哧一下子笑了,她对徐朗说:“我喜欢你,我会保护你。”
徐朗听了这话几乎叫起来:“保护我?就你?你喜欢我什么?”
龙小虾眨着眼睛坏笑着说:“我喜欢你一本正经,而且胆子特小,我要跟你结婚。”
徐朗木然:“你说这话严肃吗?”
龙小虾说:“严肃啊。”
徐朗不以为然。对龙小虾的话,他逐渐学会了不全听,当然也不能全信,龙小虾看着他不屑一顾的神情,突然拽过被子,把俩人盖住,被子里面,龙小虾的身体压住了徐朗的,这时候徐朗浑身上下被揍遍的皮肤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但是龙小虾没管那一套,自顾自地扒着徐朗的衣服,直到被子里传来了惨叫:“怎么来这个——哎哟!”随着他的一声惨叫,被子静下来。
龙小虾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迷惑地问:“怎么了?”
徐朗喊:“拉链!拉……”
……
徐朗命令龙小虾坐在他的对面,徐朗包着被子坐在地上,使劲地还捂着下身,他黑着脸,一本正经地要维持着一个姿态教训龙小虾:“有些事情它不同于其他事情,不像玩游戏,一投币就可以,需要铺垫,需要给对方心理准备,有时候甚至要事先征得对方同意,这叫尊重。当然,最好是暗示,是循序渐进,是水到渠成,总之不能太直接……”
龙小虾瞪着大眼睛听着,不知道她在听还是没在听。
徐朗依旧板着脸,但是语气稍微地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