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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知道她怕有祈月在不方便,说道:“自小跟着我的丫头,无妨,有什么话,杨姑娘请说吧。”
歆儿一笑:“有两个朋友有要事想与姑娘一见。绝无恶意,毓华楼这里也做过特意的安排,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到外人耳朵里,有损姑娘清誉。”
说完拍了拍手,旁边的一面墙划开,原来两个房间之间有暗门机关可以相通。从对面房间走进来两个人。竟是刘锦和梁松之。
跟着涵因的祈月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寒意,盯着走来的两人。
“原来杨姑娘另有贵客,小女子现在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涵因的声音冷了下来,站起身就要走。
歆儿犹未说话。刘锦笑道:“姑娘既然来了,不妨一叙。”
梁松之两步迈到门前,挡住出路。
祈月叫道:“你们休得无礼。”
涵因冷笑道:“梁公子就是这么对你的合伙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杀人夺产呢。我已经交代了家人,申时来接我,再过两刻怕是人就到了,若是家人找不到我,怕是闹出误会来反倒连累了曲大当家。”
刘锦笑道:“我们并无恶意。姑娘不必紧张。”又冲着祈月看了看:“不过是随便聊聊而已,何必剑拔弩张。”说着自己先坐了下来。对歆儿使了个眼色,歆儿退到了刘锦原来的那个房间,按了一个机关,墙又阖上了。
祈月看着涵因。紧张的站在一边,生怕自家姑娘出事。
“姑娘请坐。”刘锦做了个请的姿势。给涵因又倒上一碗茶,笑道:“姑娘受惊了。刘某以茶代酒给姑娘赔罪。”
涵因冷笑一下,坐了下来,冲着梁松之笑道:“没想到梁公子就是这么谈‘生意’的。怨不得原来你经营那铺子的时候,生意做成那样”
梁松之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却面不改色,笑道:“梁某力邀姑娘一见,姑娘却拒绝,无奈出此下策,事权从急,改日再向姑娘赔罪吧。这位是我舅父,内卫指挥使刘锦。”
“原来是永和巷的大档头,久仰了。我以为永和巷要传问嫌犯,直接上门拿人就行了,不想竟然如此‘客气’,小女子得此厚待,真是荣幸。”涵因捧起茶碗吹了吹升起在眼前的水汽,微低下头啜饮一小口,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刘锦。
“姑娘误会了,刘某此行并非兴师问罪,只是有些事情很是不通,想向姑娘请教。冒犯之处请见谅。”刘锦语气很是真诚。
涵因知道他的手段,自然不会被他的言语迷惑:“不敢当,刘指挥使问话,涵因一个小女子又怎敢怪罪。”
刘锦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心里却在惊异,一般人听到永和巷的凶名早吓得腿软了,这个小女孩不知道是有所依仗,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道:“在下有缘和姑娘见过一面,就在永安宫,不知姑娘是否记得”
这话看似随意,却存着陷阱,涵因在永安宫见到刘锦那次,是偷偷跑进去的,她若承认了,刘锦必然追问她去永和宫的目的,那么她就必须编理由搪塞,说的越多越容易被抓住漏洞,那么谈话的主动权就不在她的手里了。这种小伎俩不过骗骗没有经验的小姑娘,刘锦看她不过十来岁,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把她的话套出来,因此并没有把她当成需要认真对付的对手。
“小女子从来没去过永安宫,怕是刘指挥使看错了。”涵因露出一抹好奇的笑容:“我以为内宫之中只有太监值守呢,竟是不知还有内卫驻守,下次可要向贤妃娘娘身边的妈妈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免得出了差池。”她不动声色的把球踢了回去。
“只是皇上给的特别任务罢了,不是天天如此,郑姑娘不必如此在意。许是在下远远看着觉得像姑娘罢了,并不真切。”刘锦笑容深了深。
“刘指挥使今天大驾光临,不会就是为了查问个看不真切的人吧。”涵因垂下眼帘,低头看着茶碗中漂浮打转的茶叶。
“姑娘先看看这个吧。”刘锦笑着掏出一封信。(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交易
涵因接过信一看,原来是一封匿名信,里面密告郑钧,借职务之便私挪公款、收受贿赂。
她把信往桌子上一派,笑了起来:“刘指挥使,你把这种东西拿给我看,是欺负我小,不懂朝廷法度吧。”
“只要详查,怕是你哥哥的前途就要没了。”刘锦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涵因。
“堂堂内卫指挥使,竟然会对我哥哥这样一个从八品的小官下功夫栽赃陷害,之后不去提审我哥哥,却用这种秘密的方式亲自来找我,你究竟想要什么?”涵因也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刘锦见涵因毫无惊慌之色,与那些受到内卫逼迫的人皆不同,心里越发惊诧,挑了挑眉,犹未说话。
涵因却先笑了起来:“前天夜里头,我们家险些糟了盗贼,想必也是刘指挥使的手笔吧。”
“姑娘很会联想。”刘锦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
“听说左拾遗于正杰就要调查当年我哥哥被陷害的事情,坊间传闻,刘指挥使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莫非那些人就是为此事而来?”
刘锦不说话,依旧望着涵因。
涵因继续说道:“你派来的人不去我两个哥哥的住处,也不冲着我,却去下人才住的厢房,这又是为什么?”
“姑娘的心机眼力真是不错。”刘锦的眼神中含着赞赏,嘴角勾出一抹弧线:“那姑娘觉得是为什么?”
涵因却没有直接回答:“听我哥哥说这位左拾遗于正杰为人刚正不阿,心思细腻,又是皇上钦点,想必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才把刘指挥使这样的人逼得出此下策。当年我家被抄前曾经发生过一起盗案。所幸被护院发现了,可惜那个偷盗的丫鬟却跑了。后来就在这个书房中发现了我大哥通敌的书信,想必这个丫鬟是刘指挥使埋在郡公府的内线,对我哥哥栽赃陷害。
我家自获罪后家人流散,现在身边只有张妈妈和徐伯是当年的老人。徐伯是外院管事,自然不知道内院丫头的情况,而张妈妈自我出生后就到了我家,府中的大小丫头几乎没有不认识的。我想那个栽赃的丫头在事情败露后。刘指挥使是不会留活口的,可想必未如你所愿,这个人如今反而落到于正杰手里头,只要她作证,就能证明刘指挥使就是当年陷害我大哥的主使。可是,时隔多年,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丫头的人只有张妈妈一人而已。这件事。于正杰在查问我家的时候必定会让张妈妈来指认。于是刘指挥使就坐不住了”
话犹未说完,刘锦便“啪啪啪啪”的拍起手来:“精彩,姑娘这一番论述,真是让人佩服。之前还以为姑娘不过是一介女流,现在看来刘某真是小看姑娘了。既然姑娘知道了刘某的目的,你以为如何呢。”
“刘指挥使的意思是?”涵因笑问。
“姑娘既然是个通透人。内卫的厉害不必我明说了吧,我保你哥哥,你把张妈妈交给我。”刘锦饶有兴趣的看着涵因。
涵因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但笑中的冷意却让坐在一旁的梁松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涵因笑了半日方止住,用帕子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刘指挥使不会是专程来给小女子讲笑话的吧。刘指挥使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找我哥哥的麻烦?”
刘锦冷哼一声:“当然不止你哥哥一个,但恐怕他也少不得受牵连。”涵因知道。但凡军中都有吃空饷的事情,这种事从将军到小军官都会分得一笔好处,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郑钧这个录事参军,主管记录赏罚。自然也是有份的。恐怕他的目标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更上面的人。他掌握着这些人的把柄。一旦他被下狱,一定会拼死闹得朝廷天翻地覆。不过这样的话。不仅皇帝不会放过他,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
涵因很是好笑,像内卫这种皇家私器,若是她来接手,绝不会弄到朝廷的明面上,而是不声不响的内部解决。皇帝用了自己的奶兄魏伯颜为内卫副指挥使已经一年了,皇帝又常把刘锦调出长安出外勤,明摆着是让魏伯颜趁着刘锦不在的机会拔掉他得力的人,排挤掉刘锦的势力,可是魏伯颜到现在居然还是处于劣势,皇帝也不好下手,因此要把事情推到朝堂上才能解决,可见魏伯颜能力之差。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刘锦有太皇太后撑腰,皇帝不得不给太皇太后一个说法,这反而给了刘锦机会。这次如果皇帝不能解决掉刘锦,那么想要完全掌控内卫就不可能了。
“刘指挥使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旦下狱,不知道还有没有开口的机会。”涵因看着当年的老部下,笑着提醒。
“这个不劳姑娘费心。既然我敢这么说,自然有法子做到。”刘锦笑了笑。
“就算如此吧,刘指挥使已然陷害了我大哥,如今再来查我二哥的罪名,你以为皇上会采信么。刘指挥使用一个可能影响我哥哥前程的东西来换自己的命,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何况,这可是杀兄大仇,”涵因指了指那封匿名信,看着刘锦的眼神也越来越冷:“你居然用这么张破纸就想把我打发了,我大哥的命还有刘指挥使的命难道就值这张纸么。”
涵因说着,渐渐散发出一股凛然的威势来,刘锦看着她,忽的脑海中浮现起长公主的样子,每次他办事不力的时候,长公主就会冷笑这说:刘锦,你就是这么来糊弄我的。
这声音虽然不像,但这语调、气势却似曾相识。刘锦想到那两幅绣品中和长公主一模一样的字迹,还有在永安宫中,这个女孩居高临下的眼神,不禁有些恍然。
梁松之在一旁听得火起:“郑姑娘,我舅父亲至与你好商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当我们永和巷没有手段了么。”
“把我一个小姑娘骗过来连哄带吓的手段的确层出不穷。”涵因转过头对梁松之语带讥讽:“令舅父不善交易,梁公子久在生意场上,难道也忘了买卖公平的道理。”
梁松之一愣,看了刘锦一眼。刘锦一笑:“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讨价还价。好,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毓福宫太监宫女的底细,他们都是谁的人。这件事对永和巷来说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涵因绽开笑容:“于正杰这几天内就会派人来查问,说不定直接通传张妈妈去辨人。所以还请刘指挥使动作快些,在这之前让我见到东西。”
“你这个妮子也忒大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跟我讲过价钱,”刘锦眼皮跳了跳,又垂下来沉吟半饷,终笑道:“好。就答应你,不过毓福宫这么多人,这么点时间恐怕不行,你只能挑重要的。”
涵因知道即使以刘锦之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都查出来也不现实,不过是坐地起价落地还钱罢了。一笑:“那就先泰王身边那几个吧,别人的先欠着。”
“一言为定。我相信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以后还会有机会和姑娘合作。”刘锦看着这个女孩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涵因没有接话,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还要提醒刘指挥使一声,张妈妈这边。虽然我能做主,可是当年我母亲和舅家往来密切,指不定靖国公府里就有识得那丫头的人。我是为了外甥放下和你的恩怨,可是,我舅舅也可能为了自己的外甥找你报仇呢。那你可怨不得我了。”眼睛却盯着刘锦的表情。
刘锦笑道:“我自由办法处理。姑娘不必费心。”
他的笑容未变。但他眉头听到涵因的话时候微微的一松却落入了涵因的眼里,这是一个人紧张过后不自觉松弛下来的表情。一个念头在涵因心中火光电石般闪过:这里面有文章!
刘锦听了自己最后一句话不仅毫不紧张,反而还放松了。说明靖国公府那边不需要担心,靖国公会保他。这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梁松之和崔皓辉合开了个铺子?这绝不是靖国公保他的原因。
回想起来,崔皓辉和梁松之合开铺子的事情,靖国公居然那么轻轻巧巧的的放下来,也不急着和他们撇开关系,这才是最奇怪的,如今和这件事联系到一起,涵因才明白了,合开铺子不是因,而是果。
靖国公八成是有什么把柄被刘锦拿住,这才只得就范,不得不和刘锦搅在一起,那时候,刘锦怕皇帝对他下手,因此四处暗示自己的后台,让别人不敢轻举妄动。梁松之找皓辉合伙的生意也是这个目的,靖国公没有办法,只能默许。之前她光注意太皇太后了,这个情况虽然有些奇怪,却并没在意。
这次杜胤获罪,把其他人轻轻揭过,靖国公在这上面却不发一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