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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怎么听说,是韦家陷害的,不关刘锦的事。”涵因笑道。
“话虽如此,但若真是刘锦陷害的,岂不是对不起大哥。”郑钧知道妹妹不好劝服,但却是明白事理的,但是相信自己用孝悌情谊相劝,她就会接受了。
涵因这次并未像上次那般激动,而是给郑钧亲手递上茶,慢慢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哥的疑虑,一来,梁松之是皓辉哥哥的朋友,他家一受怀疑我们便如此做,岂不是显得我们没有实据乱冤枉人。其二,皓辉哥哥和梁松之开这个铺子,舅舅也是知道的,如今舅舅还没说话,我们先撤了,岂不是明告诉别人我们对舅舅有所不满。其三,梁松之之前的时候任了太子陪读。如今太子薨逝了,他还进宫和皇子们一起读书,上次还从西北带了香料给泰王,现在朝中皆知刘指挥使与咱们家的事无干,咱们这么做反而显得气量狭小。其四,皇上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韦家做的,这样一做岂不是意思是咱们家不服皇上的裁决,若被有心人歪曲可怎么好。”
涵因早就打好腹稿怎么说了。这种大道理再编上十条八条都不是问题。
郑钧一听这话,果然犹豫了,想了半天才犹豫道:“哎,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放放了。”
“哥,你放心,涵因有分寸的。我早就叮嘱李谛低调行事,不许他四处张扬。”涵因进一步打消郑钧的担忧。
郑钧疑虑重重,最终还是不再说什么了。
朝廷上余波未平,郑家兄妹都在为郑钧的婚事忙和了。
九月,秋高气爽,涵因的这位新嫂子进门了。
薛家只薛凌华一个独女。父母自是万般爱重,薛将军常年在外带兵,夫人、姑娘住在军队驻地附近的镇子上,薛夫人一人打理家中事务,精力常有不济,薛姑娘很早就帮着母亲管理家计,而且她从小跟着父亲,也练了一身骑射功夫。并不是那种骄纵的官家小姐。
郑钧的聘礼从崔静徽的嫁妆里出了一部分,靖国公又添了五千两,涵因有心多添补些,但若太多了又怕引来别人疑惑,因此只让李谛置酌情添加些。只显得更加体面也就罢了。
倒是薛姑娘的嫁妆,满满一百二十八抬。装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好东西,东西抬到冲静居郑钧的院子。把南面的倒座房都占满了,真可谓是十里红妆了。
除了那些器皿摆设,钗环珠宝,光现银就有一万,还有两个不小的庄子,河东当地的六间铺子,虽然离长安远了些,但每年的出息却是不少。
薛进夫妇两个生怕女儿嫁给郑钧受委屈,恨不能把能给女儿的都给了女儿。
而郑钧这边也体谅岳父岳母没有嗣子,答应将来把其中一个儿子过继到薛家承袭薛进这一支。
薛凌华陪嫁来一个从小服侍的妈妈,两家陪房,两个丫头。
当时的婚礼和明清时不同,涵因前世就经历过,流程倒是驾轻就熟,只是跟着大太太迎送宾客着实辛苦。不过想到自己这位哥哥终于靠上薛进这棵大树,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皓轩就在外面的院子里吃酒,明知涵因就在里面,却因人多眼杂不好过去,不经意看见涵因在从内院二门探出身子来,对着下人吩咐事情,那窈窕的身影又隐没在回廊重重的影子之中,不禁心驰神往,恨不能这便是自己和涵因的婚礼。直到有人拉着他给新郎官灌酒,他才收回游到九天之外的心神。
客人们闹到四更天才全散了去,涵因拖着疲惫的身子一头栽倒床上,任由慕云和祈月几个给她换上寝衣,听着沁雪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席上偷听来的各种笑话,还有一群无聊的宾客闹洞房的情景,真是不由佩服起这些丫头们的体力。
看来自己过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真是太久了,涵因一面批判着自己,一面享受着慕云柔软的指腹在头上的穴位上不轻不重的按压所带来的舒适感,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
薛凌华嫁过来几天,渐渐熟悉了这里。
涵因便把家里的账册交了过来,主要是郑钧、郑钦的职分田,并把自己买的三块地中的两块划在公中,加上郑钊平反,朝廷发还了几顷地的一个田庄,自己只留了杜家靠近皇家猎场的小庄园还有“稻香村”。
薛凌华早在西北时,便和郑钧互生情愫,如今新婚,两人好的如胶似漆。她虽知道栖霞是郑钧的跟前人,并不以为意,又暗自观察这个丫头几日,看是个温柔安静的,且郑钧待她也是平平,才渐渐放下心来。
薛凌华带来两个丫鬟,一个叫新桃,一个叫故柳,故柳是个不擅言语的,一天到头只见她低头做事,新桃长得出挑,人也伶俐,跟着自家姑娘嫁过来的时候,大约薛夫人也交代了,是想让她做个臂膀,因此她便知道自己往后是要给了姑爷的。
来了这些日子,她也常常有意无意的在郑钧面前招摇,无奈郑钧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眼里只有一个薛凌华,对她的暗示浑然不觉。
她自然没法怪自家姑娘,便把气都移到了栖霞身上,觉得她未免夺占了本属于她的地位。便和一同过来的朱妈妈一起排揎栖霞。栖霞原也是个厉害的,又是从大府里出来的,只是顾及新奶奶,诸事忍让,因她们挤兑狠了,才忍不住反驳几句,她处处拿靖国公府的大府规矩弹压,堵得朱妈妈和新桃没了言语。
新桃气闷便在薛凌华面前告状,说栖霞眼里头没有新奶奶,一味以靖国公府出来的自傲,瞧不起她们这些从西北过来的。
开始薛凌华不以为意,后来架不住天天听这话,也觉得自己该敲打敲打这些人,给自己立立威。便抓了个错,不让栖霞在跟前伺候,只让她在厢房做些针线活计。本来跟着栖霞一起伺候郑钧的丫头也被降成了粗使。
栖霞满心委屈,无奈在新主子下面,也不得不低头。
偏郑钧被栖霞伺候惯了,忽的好几日没见她,这日新桃伺候他换衣服,不禁随口一问:“这些日子怎么都是你了,栖霞呢?”
话刚说完,郑钧便觉得新桃给他系腰带的手顿了一顿,坐在一边梳妆的凌华也投过来一个娇嗔的眼神:“我看她针线上出众,让她做几样活计,还没做完呢,夫君要是觉得新桃伺候的不好,再换回来便是。”
郑钧也感到气氛骤然变了,自悔失言了,忙笑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谁伺候不是一样的,你现在当家主母,都由你安排便是了。”
凌华这才一笑,转回身去,让故柳接着在额间贴那花钿。
郑钧去衙门当值走了。凌华站起来送郑钧,新桃忙放下刚才栖霞交接过来的衣裳,把故柳挤到一边,搀着姑娘,其实是想在郑钧面前多露露脸,故柳也不与她争持,只老实的在屋里呆着。
凌华回来又试新打的簪子,朱妈妈坐在旁边给她们参详,新桃回来便收拾衣服,拿起栖霞给凌华裁的一身上襦,忽见上面有个大口子,便叫了起来:“哎呀,这好好的衣服上面怎么有洞?”拿过去给薛凌华看。
薛凌华皱皱眉头:“可惜了,挺好的洒金妆花缎,母亲说这样的花色如今也不多见了。”
新桃冷笑道:“栖霞姐姐也忒不小心了,不知道这是名贵的料子么,还说针线功夫在国公府里都是拔尖的,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是她故意的,不知道存了什么样的心。”
“我看也不至于,想必是不小心,让她想法子补上便是了。”薛凌华经她这么一说,也失了试簪子的兴致,转头对故柳说:“都收了吧。”
新桃撅撅嘴:“姑娘也忒好性儿,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这般退让。”
“我看她性子也挺稳重的,该不是这样的人。”薛凌华倒并不想生事。
“她嘴上倒不说,背地里使坏,今天不过一件衣裳,明天说不准就害到姑娘头上。”新桃见姑娘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忙劝道。
薛凌华心中一动,想了想还是说道:“罢了,能怎样呢。若认真处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容不得人呢。”
“姑娘忍得,我却忍不得这口气。”说完拿着那件上襦出去找栖霞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纠纷
栖霞这两日闷头做衣服、绣东西,刚略活动活动酸胀的脖子,只见新桃一推门进来了,把那衣服丢到她脸上:“姑娘若对奶奶的吩咐不服,大可以直接找奶奶分说,何必拿这料子出气,你若不想做,可以让我们做,没的糟蹋了好东西。”
栖霞被劈头盖脸一顿排揎,正不明所以:“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明白。”
“哈,你倒推得干净,你自己看,好好的妆花缎料子,让你弄成什么样了。”新桃冷笑。
栖霞疑惑着拿起那衣服来仔细观瞧,一下子便见了那大洞,“呀”了一声:“好好的,怎么破了?”
“你还问我,东西是你做的,这会子倒不认了。你挺会演戏啊!”新桃是火爆性子,见她不承认,心中更气,不由嚷嚷了起来。
“可我做好的时候,东西明明是完好的。”栖霞也有些急了。
新桃不依不饶:“今天咱们奶奶要去会公子同僚家的奶奶们,指定了出门就要穿这身,东西是你今天做好送来的,你敢说不是你故意犯坏的!”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再说了,我也是跟你交接的,你也看过了,当时也并没说有问题,焉知不是你弄坏了,赖在我头上。”栖霞只道是新桃栽赃,也怒气冲冲。
新桃见她如此说,也气得要命,嚷道:“我以为是好的,当时没仔细看,哪知道你会做这种事,你不用狡辩了,跟我去见奶奶。”
“见就见,我本来就没弄坏。到哪说都不怕!”栖霞很是气不过。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院子本就不大,大家听见声音便都围拢了过来。
薛凌华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一块妆花缎料子倒也并不放在心上,开始并没有觉得栖霞会故意做这种事,许是不小心弄坏了,也只想把她叫过来问问,谁知道新桃那爆炭性子,竟把事情闹这么大。虽有些怨怪新桃多事,但更生气栖霞到这时候还在嘴硬。
栖霞跪在地上:“奶奶,我是冤枉的。请奶奶明察。我在靖国公府做了这么多年,也从没出过这样的事。”
薛凌华不耐烦这种事,又听她提靖国公府,似有仗势之意,心中倒生出气来。摆手道:“拿过来那么一会子,就能出个洞,说出去谁信,你也不要狡辩了,我用不起你这样的丫头。我看还是打发了你,给你个好去处。你我都省心。”
“奶奶,我真的是冤枉的!”栖霞一听要打发她走,哭了起来。
朱妈妈劝道:“姑娘,栖霞是姑爷身边的老人儿,这样处置,怕是不妥。”
薛凌华的脾气也上来了:“难道我还受这个丫头挟制不成?”
“便是这样,也须得请涵姑娘过来,毕竟这丫头也是从靖国公府出来的。要不姑爷会怎么想。”朱妈妈虽如此说。却是存着寒碜涵因的心。
薛凌华一想,郑钧早上刚提了栖霞一句,她便撵人,郑钧岂不是会觉得她是妒妇。也只好点头答应。
故柳便把涵因请了过来。
涵因早听见那头的动静,不过现在嫂子是当家主母。她并不想为了个丫头和她冲突。
来到主屋,见栖霞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问道:“这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要撵起人来。”
薛凌华冷笑:“国公府调教的好丫头。”涵因听她说话如此之冲。心下便有几分不悦,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清楚,也只好耐下性子来细问。
新桃把事情说了一遍。
栖霞匍匐到涵因跟前,哭道:“姑娘认得我也不是这一两年了,我何时做过这样事!”
“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难道嫂子还会冤枉你不成。”涵因捡了个凳子坐下。
栖霞便抽泣的说自己把衣服送过去的时候,前前后后又查了两遍,就连针脚都细看了,觉得没问题就送了过去,是新桃接的东西,当时也没说有问题,她便回去作另一样,还没半日新桃便找来了。
说完,又哭道:“姑娘,我真的没有弄坏奶奶的东西,求姑娘给我做主。”
薛凌华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我本不想与你计较,谁知道你竟是仗着靖国公府出身挟制主子,我断不容你。”
涵因一听,敢情这是有意敲打自己呢,却并不放在心上,笑道:“嫂嫂莫气,不过是个丫头,什么出身不出身的,再高能高得过主子么。”
薛凌华冷笑:“亏得妹妹是个明事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容不得人呢。”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