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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东西!”
倚云一听,气个倒仰,骂道:“作死的!你们闯了多大的祸!”说着还要再打。
流霭和拨雾见闹得不像样,忙拦住:“便是罚也要先把东西找到,我们先去查她们几个的屋子,若果真没有,便是有外人拿走了,去把守门的婆子叫过来问一问,这院子今天进没进外人,再行查问。”
倚云听她俩说的有道理,强压了怒火,将小丫头的屋子搜了一遍,果然没有。便叫婆子来问今天有没有外人进出。
婆子摇摇头,说:“今天就是二爷从内院搬出来了,也没什么外人。”
“那其他人呢,姑娘们的丫鬟有没有来送东西的?”
婆子想了半日,还是摇摇头,又想了想:“对了二表少爷来找过大公子,进去一会儿,说没人在又出来了。”
倚云想了想,二少爷的大丫头们今天是和自己一起领东西的,小丫头们都在一起玩的,刚才也搜过了。
那表公子的嫌疑便最大了,况且之前自己家公子请表公子看过那扇子。前一阵,又听派去伺候表公子的栖霞说表公子偷偷的去当物什。心里就越发怀疑。
但作为一个丫头又不能直接去质问主子,便想先拿住那边院子里的丫头们仔细问清楚了,再作打算。流霭和拨雾却觉得不妥,劝她等锦芳回来,大家一起商量个主意再说。实在不行便认罪求大少爷宽恕,大少爷性情温和,未必会重责。
倚云却不干,她本就是家生子,祖母是老太太的陪房,父亲管着国公府最大的田庄,颇受器重,自己又是大公子的贴身大丫头,除了锦芳便是她了,她也知道自己是老太太给大公子的,早晚大公子会将她收房,因此到哪里都只有别人巴结的份,连姑娘们见了她也叫声姐姐。一些本家族兄,要巴结皓轩的,见了她少不得也要陪笑脸。她性子本就不像锦芳那般沉稳,近些年来更是有些轻狂。对郑氏兄妹面上恭敬,心里面其实也当是来投奔的穷亲戚,并不在意。
锦芳年纪大了,太太正和她爹娘商议,削了她的奴籍,放她出去,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嫁了,这次锦芳休假也正是要和家里商量这事。那空出来的位置就应该是她的。
这当口,出了这件事,锦芳又不在,倚云便是这里最大的,她便越发觉得丢了面子,心里面着急,便没有深想。听流霭和拨雾说要等锦芳回来拿主意,心里更气,觉得自己若不立威怎么压得住她们。便说:“只是问问那边的小丫头们有没有看见,有没什么大不了。找到了大家都好说,找不到我们都要倒霉。”
说罢,便带着一众人去了郑家兄弟的院子。
涵因几日没见哥哥,便让张妈妈把银两包好,亲自给哥哥们送去。虽是前院,不过隔道门,这阵子国公府闭门谢客,也不虞有外人。大太太知道这事无妨,只让带好了婆子丫鬟,去之前先遣人看看有没有外客就行了。
郑钦跟着皓轩在官学读书,只有郑钧在。刚坐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吵嚷了起来。涵因叫沁雪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倚云带人来查问,栖霞却是个不好惹的。见倚云疑他们偷了东西,话锋里面似乎还捎带上了他们少爷,便不干了,两人三言两语便吵了起来。
涵因见她们不像话,便都叫进屋子来。
流霭赶忙将整件事情说了一遍,末尾只委婉的说:“奴婢们也是着急,便没头苍蝇似的到处问,并没有疑谁,请公子和姑娘担待。”
倚云却好不好来了一句:“问过婆子,今天到院子里的只有二表公子,若是公子拿去玩了,不若还给奴婢们,就当是体恤奴婢了。”
郑钧一听原来是怀疑他偷东西,气得涨红了脸。
正文 第十九章 处置
涵因一听竟然是疑自己哥哥,心里大怒,强压怒火,冷冷的看着她说到:“你要仔细,自己院子里面查问清楚了,再来盘问别人。”
倚云见涵因平时言语温和,只当她是好性儿,此时骤然见她沉下脸来,声量不大,却透着森森冷意,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强笑道:“院子里面都找过了,这才过来。”
“找过了?今天二哥哥回来,来来去去搬东西的人你都问过了?大哥哥的东西他自己有没有带出去送人,你也问过了?二哥哥本人,你也问过了?”
“这我们”饶是倚云最擅言语,此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涵因的声音愈发冰冷:“你不过是大哥哥身边的丫头,自己失职丢了东西不说向大太太请罪,竟还查起别人来。莫说这事情还不清楚,便真是失了盗,也要由大太太指派管事的妈妈来查问。我倒想问问太太,你这样是哪定的规矩。”
倚云还想再辩,却见涵因的目光愈发森寒,额头上霎时沁出汗来。又见涵因真的站了起来要走,便道她是要去回禀大太太,便真害了怕,忙跪下:“姑娘,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流霭和拨雾两个见状也忙跪下求道:“姑娘要是回了太太,我们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他的小丫头也忙跪下来求。
这时候,皓轩回来了,见满屋子没有人,问守门的婆子,吱吱呜呜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人全到了郑家兄弟这边的院子里,便找了过来。
一进屋,见郑钧满脸怒气,涵因神色冰冷,自己的丫鬟乌压压的跪了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便问:“二表哥、妹妹,是有人得罪你们了。”
涵因冷笑一声:“哥哥要奖赏你的好丫鬟,很会替你守财,哥哥的扇子不见了,竟找到别人的院子里来。”
皓轩不明就里,忙问倚云到底怎么回事。倚云却吱吱呜呜不敢说。
还是流霭壮着胆子把事情经过大体说了一遍。
皓轩略一听,便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不等流霭说完,怒喝到:“大胆的奴才!还不给我滚回去!”
倚云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皓轩一点训斥,突然被他当众喝骂,立时撑不住,趴在地上,抽抽噎噎,泪如雨下。
皓轩见她如此,心下一阵厌恶,皱着眉头向一旁的丫头骂道:“都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拉出去,嫌不够丢人吗!”
一众丫头也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吓得手脚也慌了,颤颤巍巍连拉带拽的扶着倚云走了。
皓轩忙向郑钧深施一礼道:“管教不当,冲撞了表哥,小弟赔罪了,请表哥万务见怪。”
又转过来给涵因赔不是。
涵因冷笑着说:“哥哥千万别如此,若果真是我们这边人起了贼心,倒显得我们无礼搅三分。”
“妹妹这么说倒越发让我无地自容了。”皓轩见涵因出言讥讽,又是自己这边有错在先,也不知说什么,急的脸也涨红了。
郑钧、涵因见他言语真诚,气也消了大半。此时,闹了这大半天,三个人都累了,坐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皓辉今日喝了酒,又交了新朋友,心情正好,回到院子里面,却发现气氛不对。平时见了他都笑呵呵的丫头们,不是满脸严肃,就是垂头丧气。他吩咐自己的大丫头红缨倒水,红缨却怔怔的,叫了两次才回过神来,却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皓辉见她不对,再三问了,才知道自己竟捅了个大篓子。忙换了衣服,到郑家兄弟的院子里来。只见三个人坐在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去,叫了声:“大哥、大表哥、妹妹。”
郑钧见他来了,也不好再摆脸色,忙让丫鬟倒水。
皓辉也不坐,皱了皱眉头蹭到皓辉身边,说道:“大哥,嘿嘿,那把扇子其其实是我拿走的,送人了”
三人皆是一愣,皓轩脸色登时就绿了,手直抖,“你你”,说了半天,却气的骂不出一个字来,也顾不上礼仪风度,揪着他的衣服,作势要打。
皓辉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郑家兄妹见状忙拦了下来,把他们兄弟拉开,按着坐下了。
皓轩顺过一口气来:“你拿什么不好,偏拿那个,别的就算拿十样也不管。那是姑夫当年给的,再三说了保管好不叫送人,这些年多少人要拿东西跟我换,我都没给!没想到你你哎!你送了什么人?”
皓辉搔搔头:“就是上回打架的梁松之,我把他的扇子跌了,说是阎什么本画的扇面”他可不敢说人家已经告诉他那件是赝品了,然后又嚅嗫着问了句:“要不,我管他要回来”
“算了,人家那也不是俗物,你当赔得,况且送出去的东西万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岂不显得我崔家小气,这事传出去人家还不定会编排成什么样呢。再说,刘锦也不能轻易得罪。”皓轩气稍平,思路清晰了很多。
涵因也在旁边劝:“也不过是把扇子,最近府里事多,再闹出事来岂不让舅父心烦。”
皓轩无法,也不忍心弟弟再受罪,叹了口气:“这事就此揭过吧,不过倚云那丫头,做事没个轻重,这次得罪了二表哥和妹妹,绝不能轻饶的。趁早撵出去完事。”
涵因想了想却觉得不妥,且不说倚云的身份背景,她向来在皓轩身边很得器重,说不定就是大哥哥的房里人,现在一时气了说这话,再过一阵气消了,岂不对我们兄妹心存隔阂。而且这事情必然会传到大太太耳朵里的,若是大太太知道皓轩是为了我们处置了自己的贴身大丫头,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未必舒服。再说我们这里轻轻放过去,大太太反倒不好不管,自己何必多这种事,便说道:“撵出去虽容易,只是这事又要惊动舅母,而且倚云是老太太给的,少不得又要惊动老太太,这本没什么。只是二哥哥的事怕是要闹得阖府皆知了。他刚好些,难不成再让长辈训一顿么。再说倚云也不过性子急了些,也是忠心为主的,你处置了她,岂不让其他人寒心。要我说,这事就别声张,罚她两个月的月钱,让她在屋子里面反省,她长了教训便完了。”
皓轩见涵因事情想得周全,又识大体,不计较一时得失,通盘都是为自己考虑,心里更添了十分的好。“就依妹妹说的办吧。”
皓辉则觉得涵因是为了他才忍了这口气,心里也大为感动。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皓轩、皓辉兄弟两个便告辞了。
涵因跟着哥哥吃了饭才走,临走的时候又嘱咐哥哥:“二哥千万忍这一时之气,万勿为个丫头跟舅舅家生了隔阂。”
郑钧看妹妹个子还不到自己肩膀,分明还是个孩子模样,嘴里却尽是老成谋划之语,只觉得一阵心疼,自己和弟弟都是男人,吃再多苦也不要紧,而妹妹从小就捧在家人的手心里,想什么有什么,而如今没走一步都要权衡考量。原本自己只当她在崔家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但这些日子看着府里的情形,下人们一个个逢高踩低的,也不知道这些年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竟养成这样小心谨慎的性子。
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等我这次武举考完了,我们就回荥阳,父亲去世前曾经给族里置了大片的祭田,我们回去族里少不得要分些田地给我们,再加上官府的授田,还有这些年我们哥俩积攒的钱,虽然过不上什么富贵日子,但安安稳稳的度日却是可以的。”
涵因点点头,知道他是故意说得乐观安慰自己,听张妈妈说,父亲去世前对家破落早有预感,不仅置办了大笔的祭田归到族里,还让母亲将自己的嫁妆交给祖母保存。为的就是给他们兄妹留条后路。但这些东西握于别人之手,人家想给你就给你,不想给凭我们现在这样子也取不回来。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哥哥说得是,等以后哥哥为官做宰了,凭是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第二天,大太太身边的红纹却来传话,找涵因过去。涵因心想难道是要问昨天的事。到了那里,大太太却只字未提,只是跟她说了些闲话。涵因看大太太面色如常,也看不出她是否已经悉知了昨天的事,也只是顺着太太的话说了几句。
大太太问她绣技提高得如何,涵因只说学得不精,只是勉强能绣整幅的。大太太点点头似乎颇为满意,跟她说道:“贤妃娘娘下个月千秋,特地请示了皇后娘娘,见见家里的兄弟姐妹,皇后娘娘已经准了,昨天已经派何公公传了话来。而且娘娘特地嘱咐,寿礼也不必什么贵重的,只把你们平日所学展现出来即可。”
涵因点点应下,明白大太太特地叫她来嘱咐,应该是崔贤妃想先见见她,泰王的事估计崔贤妃想要赶紧办了。不过也是,靖国公最近日子不好过,这位娘娘的压力也骤然增大,膝下又无皇子,自然会惴惴不安了。
回去之后,涵因便想准备寿礼的事。本来她想再绣一副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