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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听贺兰氏把太夫人抬出来就已经准备敲打她了,听贺兰氏把那篇背了下来,冷冷的对贺兰氏冷笑:“听见了么。‘妾之于夫人,犹卒伍之于将帅,胥吏之于官曹,奴婢之于雇主,尊卑有别,不可相视如朋辈,事事欲论曲直’。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这话的意思,现在回你的院子,把《为妾篇》抄二百遍,少一遍,都不准出来。罗妈妈,你派两个人看着。饭叫厨房给她送,她院子里的丫头也不准随便出来。”
薄姨娘见贺兰氏受了憋屈,心里也痛快得不得了,这些年贺兰氏越来越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每每带着李令彦会太原省亲,态度极为倨傲,如今可算有人整治她了。
她趁机对涵因笑道:“夫人,您看。三姑娘再过几个月就要满十二了,正需要夫人的教诲”
涵因知道她如此乖觉,就是为了让女儿跟着她这个主母,往后好找个好人家,其实。薄氏不这样,涵因也会有打算。既然她这么配合,自然是要给她些甜头的。不过涵因又不能立马答应,还得吊一吊,否则的话,薄氏以为她好糊弄,因说道:“这事不急,崔妈妈下个月就来了,先让她跟崔妈妈好好学学,我再看看情况。”
薄氏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掩了过去,又听涵因的话没说死,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奉承好这个小主母,给女儿寻一户好人家。
薄氏走后,涵因把祈月叫过来:“刚才那个小姑娘叫什么?”
祈月笑道:“叫兰儿”
“倒是挺伶俐的,就是轻浮了些,让她先跟着你学吧,好好教教,磨磨她的性子。”涵因想了想。
祈月点头称是。
涵因又问:“账算得怎样?”
“账干净的很,真是奇了,我就不信,她一个姨娘,这些年,管着这么大宗的银钱进出就不贪心。况且她们贺兰家也不是什么富户,我听说她有个兄弟喝酒好赌,时常来管她要钱的。她哪来那么多钱给他。说起来,倒有件事值得注意,今天我去贺兰氏屋里取东西,看见她屋里摆的用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沁雪也说:“是了,院子里的丫头们都知道贺兰氏有钱,今天她伸手要打春儿,露出那只镯子来,翠色真是好呢。”
涵因支起下巴,沉吟半饷:“叫李谛去查她那个兄弟,另外,快到月底了,她若弄鬼,必然是要与外边联系的,我不让她的丫头出门,她们肯定急死了,你派人暗中盯着,必然有人想办法找她,我们只要揪出来那个人,不愁找不出破绽。”
祈月笑道:“到时候看她还敢不老实,往后夫人想怎么整治她就怎么整治。”
慕云一点她的脑袋:“别得意了,没的叫人笑话。”
涵因正色对祈月说:“你呀,就是没有慕云沉稳。贺兰氏不过是个妾室,再蹦跶,也还不过是个妾室,我把她整服了又怎样。我的目的并不在于此,你用脑子好好的想。”
晚间,李湛终于早些从衙门回了家,这些日子,他忙的要命,饭也在衙门吃,一回来沾枕头就睡着了,夫妻两个吃了饭,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涵因把头发松开,李湛拿了梳子给涵因梳头,他抚这她乌黑油亮的长发,笑道:“马明德、张丽华也不过如此”
“一个贤后,一个妖姬,夫君是赞我还是损我?”涵因笑道。
李湛一下下的替她梳着,凑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夫人贤如马明德,妖若张丽华,我真是好福气。”
涵因拍了他一下,被他眼明手快的躲开了,又接着替她梳头,问道:“这两天接手家事辛苦了吧。”
“还好,我把账册从贺兰姨娘那里接过来了,叫人算了算账,那账竟是没有一点疏漏,听说她还有个不成器的兄弟,她也竟没有以权谋私,这些年真真是难为她了。”涵因语气夸得很是诚恳。
涵因感到李湛梳头的力度忽的加大了,扯得她头皮疼,不适的扭了扭身子,从镜子里看李湛,灯光昏暗,铜镜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他什么表情,李湛的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他只是笑道:“你也别太操心了,想太多了会掉头发,好了,休息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审问
李湛这日回家,见女儿李令娴站在院子里,眼圈红红的,低着头。看见李湛,忙转过身低头就走。李湛把她叫住,问道:“娴儿怎么了?”
李令娴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父亲,就是风迷了眼睛。”
李湛向来很是宠爱这个女儿,毕竟这些年,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这一个女儿,便问道:“明明是哭了,来告诉父亲,到底怎么了。”
李令娴扑到李湛怀里哭道:“求父亲去看看母亲吧,母亲已经多日不进水米了。”
“母亲?”李湛愣了一愣,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生母贺兰氏。
李令娴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不过她在郑州向来叫贺兰氏为母亲,一时间习惯,根本没想过现在应该要改过来。
“娴儿真是孝顺,在屋子里头学女诫,也不忘关心我的身子,看来真是没有白学。”不知什么时候,涵因出现在院子里,笑容温柔和煦,目光温柔平静,一派贤妻良母风范,仿佛真的认为李令娴说的母亲是自己。
李令娴吓了一跳,脸色白了白,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李湛这时也不好说什么,不忍苛责女儿,又不想拂了涵因的面子,只笑着对涵因问道:“哪里不舒服,怎么吃不下东西了呢。”
涵因很是认真的说道:“许是感了时气。这两天胃口总不好。也难怪孩子担心。”
李湛早已把事情料了八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关心的问道:“要不请太医来看看。”
涵因摇摇头:“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大约是屋里的炉火太盛了。让人心浮气躁的,过两日自然就好了。”
李湛方转过头对李令娴笑道:“好了,我知道娴儿是孝女,你先回去吧。”
吃过饭,李湛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贺兰氏,毕竟他这阵子新婚,时间也都花在涵因身上,已经有多日不曾见过她了。
涵因却仿佛知道他想做什么。先笑道:“夫君要是想宿在哪个姨娘那里,妾身可以安排,不过贺兰氏不行,妾身正教她规矩呢,想必她吃不下饭也是因为忙着学习。”
李湛笑得有些无奈,拉着她的手说道:“家里都交给夫人了,都随夫人。我们这个月刚刚新婚。自然是都要陪夫人的。”
涵因“啪“的拍下他的手,娇嗔道:“身在曹营心在汉,谁稀罕。”
李湛把她搂住,哄道:“都在汉都在汉——都在我的涵儿这里”
贺兰氏如此折腾一番,李湛也没有去,却等来了涵因。
涵因走进那屋子。眼睛略略一转,把屋内的陈设尽收眼底。贺兰氏虽然心中不爽,却堆出笑来,请涵因上座。
涵因笑道:“昨儿听四姑娘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贺兰干笑两声:“只是胃口不好罢了。让夫人费心了。上次老爷赏的仙崖石花,我煎来让夫人尝尝,妾身虽然愚钝,这茶道还能拿得出手。搏夫人一笑。”
她一来是炫耀李湛给她的东西,二来则是卖弄手艺,茶道在当时是极风雅之事,是世家名门子弟必备的技艺,贺兰氏对自己的茶道技艺颇为自负。她也以此强调自己的出身与别的妾室不同。
涵因并没有拂她的面子,饶有兴趣的点点头。笑道:“没想到姨娘竟擅长这个。那我就来尝尝姨娘的手艺。”
于是,贺兰氏便把茶具端出来。在一旁煮茶。带到茶煮好,又拿出一只玉杯盛了,端了过来。
却见涵因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对着旁边小几上一个玉制鱼缸中的鲤鱼发呆。贺兰氏敛住面上的轻蔑,心想这个小主母看自己那鱼缸是玉的就这幅样子,要是看到自己首饰匣子还不知道得什么样呢,真是眼皮子浅,笑道:“夫人请喝茶。”
涵因方回过神来,接过茶,仔细看了一回那玉杯,方吹了茶,抿了一口,冷笑道:“既然姨娘没什么事,就赶紧把家训抄好背熟吧。”又略坐了一坐,便走了。
贺兰氏送她出院子,回来之后狠狠的啐了一口:“呸,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也敢骑在我头上。”
翠儿劝道:“姨娘,快到月底了,那笔银钱正是交接的时候。方婆子好几次想要进来,都被拦在了外头。您可要快点拿个主意。”
“我自然也想出去,可那恶妇派人拦在外头,老爷又被她迷住,不肯过来,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跪在那个女娃娃面前低三下四的求她。”贺兰氏气恼的说道。
“薄姨娘和钟姨娘不都没事么,我看夫人也没那么难伺候”翠儿小声道。
贺兰氏听这话却差点跳起来:“她们是丫头出身的贱妾,肚子里头也爬不出个带把的,你让我跟她们一样!”
“姨娘暂且忍耐吧,不过就是抄抄书罢了。何必置这个气,倒耽误正经事。”翠儿见贺兰氏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自己这话又戳到了她的痛处,眼见就要发作自己,忙劝道。
贺兰氏脸上浮出怒色,揪着她的耳朵骂道:“姨娘、姨娘,如今你也叫我姨娘。”
翠儿疼的吸气,忙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想想,这才几天功夫,如今整个院子的人差不多都倒向夫人那里,若我言语上再被揪出错来,您身边还能有什么人。”
贺兰氏放了手,恨声道:“那帮墙头草,真真恨煞人了,到时候要他们好看!”
“姨娘就是为了公子、姑娘,也好歹忍忍吧。”翠儿接着劝说,心想,你不低头连带着我们都受气。
“哼,等我的彦哥长大了,有他们后悔的”之后愤愤不平的拿起那本家训。
涵因这日早上起来,却见贺兰氏一早就候在厅里,甚至比薄氏和钟氏还要早到。只是涵因吃饭的时候,她并不上去伺候,戳在一边干看着。
涵因也不理她,用饭完毕方起身到抱厦坐了,说道:“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吧。”
贺兰氏正等着涵因问她,此时却见涵因让她们回去,那岂不是自己还要被禁足,忙说道:“夫人,家训《为妾篇》妾身已经抄好背熟了。”
涵因挑挑眉,接过薄氏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嗯,背背看。”
贺兰氏便开始背诵,果然一字不差,背完后,自己也略有些小得意:“夫人可以解除妾身的禁足了吧。”
涵因不置可否,却说:“既然背会了,那你应该知道‘匿主家财货据为私有者,乃大罪’这一条吧。”
贺兰氏愣了一下:“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涵因不答,对罗妈妈吩咐道:“看住她,让人把东西拿出来。”罗妈妈应是,吩咐候在外面的仆妇去搜东西。
贺兰氏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转身跟着就往外跑,却被两个强壮的仆妇拦住了:“姨娘还是略等等吧。”
不一会儿,翠儿也被拉来了,头发散了,脸也肿的高高的,看见贺兰氏满眼泪水,刚叫了声“姨娘”,看见涵因冷冷的看着下面,一缩脖子不敢说话,老老实实跪下了。
去的人并没有翻检贺兰氏的东西,只是拿来了两样东西,一个玉杯,一个盛着锦鲤的玉盆。
贺兰氏咬牙切齿的问:“敢问夫人,我这是犯了什么罪,要抄我的东西。”
涵因拿起一个玉杯看了看,又放下,笑道:“你一个妾室,哪来的这些东西?”
“我的私房,夫人也要过问么。”贺兰氏冷笑道:“难不成夫人要抢我们妾室的财物?”
“你的财物?”涵因笑道:“你的月钱不过四两,你要攒多少才能得来这些东西。”
贺兰氏张张口刚要说,涵因忽然又说:“你可别说你从娘家带来的,我知道你娘家什么样,你哥哥好赌,先前都把家产败光了,才把你卖了进来,如今又大模大样的混迹在赌场里了,你那嫡出的姐姐,嫁妆不过三千两,这一桌子的东西值多少钱,想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贺兰氏听到“卖”字,正戳到了她的痛处,心中越发愤恨,冷笑道:“这都是老爷赏我的。夫人怎么不去问老爷。”她神情得意,根本不怕涵因,想这一句就能把涵因憋回去。她这个妻能欺负妾,却不能过问丈夫在外面的事。
“若是从公中出的,你给我的账册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的记录。若是老爷的私赏也罢了,恐怕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吧。”
涵因从桌上拿起那个杯子,那杯子无耳,用整块和田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莹润雪白,上面刻着三个篆字“??瓠斝”:“这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