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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答道:“只探出来一条,是通到温国寺的。其他的还不知道。”
皇帝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就摆驾温国寺。”
刘公公忙拦住,赔笑道:“皇上,温国寺在皇城以外呢,您看这天色,宫城的门快关了,皇上今天也劳累了,不如明天再驾临吧,也好叫主持准备接驾。”
皇帝一皱眉头:“就现在去。”
刘公公擦了擦汗,只好称是,叫人赶紧安排。
住持手忙脚乱的带着全寺僧众迎接皇帝。
温国寺虽然香客多是达官显贵,但是接待皇帝却是第一次。
皇帝阴沉着脸,但好歹还没有忘掉基本的礼仪,在大殿里面参拜了释迦牟尼。之后便在刘公公的带领下赶往后面密道的出口。
在舍利塔中,果然是有同样的密道,散发着同样湿凉的霉味。
皇帝让人把主持带过来:“这里有没有供奉长生牌位。”
“有,就在精舍后面。”住持答道
“带朕去看看。”
长生牌位供奉在温国寺精舍后院的正堂中,方便来此参拜的贵人们纪念先祖亲人。
这里因为主要接待达官显贵,因此供在此的长生牌位的并不算多。一间正厅,加上两侧的厢房就完全够用了。
刘锦的牌位被放在一侧的厢房之内。相比于其他精雕细刻的名贵木材,这个牌位显得格外普通,上面几乎没有装饰,那几个字的雕工也并不好,勉强能看出来行楷的笔意,似是一个生手一刀刀刻出来的。
然而皇帝一看那几个字却像傻了一般,愣在当场。
那些字的笔画吐纳之势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熟悉——那正是歆儿的笔迹。那几个大字写的是“吾夫刘锦之牌位”
皇帝颤抖着拿起那个牌位,也不管这个举动多么不合体统,多么不尊重死者。
住持站在一边上前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皇帝把那牌位“啪”的一下扔在地上,猛地转过身,狠狠的瞪着住持问道:“是什么人立的这个牌位?”
“阿弥陀佛,这个只能查查供奉人的名录。”住持被皇帝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到底是高僧,还保持着高僧从容平静的样子。
“把名册找出来。”皇帝吩咐道。
刘公公忙称是,冲着刘胜一使眼色,刘胜立刻跟着小和尚去找那个名册了。
不一会儿,名册找到了,上面只记了一行字:天禧十六年七月杨氏供。
这个日子正好是在歆儿入宫之前。皇帝看到“杨氏”二字,手抖了起来:“这个杨氏是什么人?”
住持摇摇头:“皇上赎罪,老衲不知,这位女施主并非本寺常客。”他自然不会承认,是收了人家一千贯钱的布施才给她安放的这个牌位。
“知道了,起驾回宫。”皇帝忽然一下子平静下来。刘公公却知道大事不妙,皇帝把眼中喷出的怒火一下子都憋了回去,那么之后将要到来的是更猛烈的喷发。
皇帝坐在玉辇上。此时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那块刘锦的牌位上写的是“吾夫”,那名录上记得是杨氏,歆儿未入宫之前一直从长公主的姓氏——杨,为了能把她纳为妃嫔,才让她以魏伯颜干妹妹的名义入宫,改姓了魏。
“歆儿把刘锦当丈夫”这个念头充斥在皇帝的脑子。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他不去想这个牌位是否是别人假造,也不去想歆儿过去是如何帮他的,这些日子的猜忌和怀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他陷入到这个推测中无法自拔,他虽然不肯承认,实际上却对这个推测深信不疑。这个牌位和这个名册。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让他对歆儿的最后一丝的感情破灭。
回到宫中,皇帝面无表情的说道:“去魏才人那里。”
歆儿已经多日没有见到皇帝,那天皇帝的表现,已经让她敏感的意识到,皇帝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使出浑身解数,皇帝身边的人却三缄其口,她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皇帝身边的人最会看眼色,当嫔妃受宠的时候,他们不介意透露些消息给那些妃子锦上添花,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还能卖给宠妃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甚至哪怕一时不得志。他们也会看情况。
而现在,她在皇帝身边所有的人情都失灵了。这实在是非同寻常。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派人打听。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在这深宫之中,八名玲珑如她,也没办法在一年的时间里培养起自己的人脉。人情如浮云,她现在尝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她再不是长袖善舞的缀锦阁掌柜,而是一个淹没在重重深宫之中的小小才人。
不过上天并没有抛弃她,在这个时候,她怀孕了,皇帝必然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来看她一次。不管她是否已经失去了皇帝的欢心,她一定可以借这个机会重新获得皇帝的宠爱,至少会知道皇帝到底对她有了什么误会,她还有一次挽回的机会。
她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准备着,心中打好了数套腹稿,准备了若干方案。每天画好精致的妆容,时刻准备着迎接皇帝的到来。听到刘胜来传旨,皇帝来了,她照了照镜子,脸上绽出最妩媚的笑容,走出去迎驾。
“臣妾恭迎皇上。”她的行动如弱柳扶风,在宫女的搀扶下,娇娇柔柔的跪了下去。
然而皇帝却没像往常一样亲手搀扶她起来,甚至对一般怀孕宫嫔的笑脸也无,直接走了进去。
她的心陡然一沉,忙在宫女的搀扶下跟了进去。
皇帝一声低喝:“你们都出去。”声音并不大,却让人感到从心底里发寒。
宫女们相互看看,忙低头走了出去。
歆儿忙跪倒在地上,声音惶恐:“皇上,不知臣妾犯了什么错,惹得龙颜大怒,臣妾万死,但请皇上明示!”
皇帝一把从地上拉起她,捏着她的下颌,看着她,面目愈发狰狞:“你还在演戏,你和刘锦演了一出戏想要害死朕,还有魏伯颜!你以为朕会被你们骗了,你以为就凭你们能让朕失去江山,你是做梦!”
“皇上,这是天大的冤枉啊。臣妾是忠于皇上的!”歆儿吓了一跳,皇帝为什么会这么想魏伯颜到底做了什么事皇帝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她一下子懵了,她完全不知道皇帝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一把推开她:“够了,朕知道你最会狡辩,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朕现在不想听!”
歆儿跪在地上,抱着皇帝的腿哭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臣妾怎么会谋害皇上,皇上不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也看在臣妾肚子里的骨肉上”
皇帝的脑子里满是厌恶:“一想到让你这种女人怀上朕的骨肉,朕就觉得恶心!你说朕跟你的情分,你跟魏伯颜想要害死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跟朕的情分!”
他一脚踢开歆儿,除了屋子,对刘公公说道:“准备汤药,你亲自看着她喝,魏才人保胎不慎,致使皇嗣受损,即日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魏伯颜谋逆大罪,给我把他抓起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牵连
皇帝转身走了,歆儿仍然爬在地上,满眼绝望:“皇上,我没有谋害过您皇上”
这时,刘公公走了进来,一个小太监捧着一碗汤药跟在后面。
“庶人,请吧。”刘公公仍然保持着一个太监惯有的谦恭态度,但语气却是毫无通融。小太监把药托到她的眼前
“我不喝!”歆儿嚎叫道,一把将药碗推到地上,她跪在地上拽着刘公公的衣角,哭道:“公公,我是清白的,我没有谋害皇上,公公,公公,你替我求求情,我想要我的孩子”
刘公公叹着气摇摇头:“庶人,您这是在为难老奴,皇上已经下了旨,请庶人遵旨。”说着冲那小太监一使眼色。
小太监走到外间,又从药罐子里倒出一碗药来,他们常做这种事,所以很清楚,有人不会那么听话,乖乖把药喝了,因此他们都会事先多准备一些,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的。
刘公公见药又拿来了,说道:“庶人,皇上已经下旨,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有人害我!”歆儿叫道:“皇上怎么会相信她们,而不信我呢刘公公,我求求你,替我求求情,请皇上明察,皇上一定会明白过来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刘公公收起笑,眼神阴森:“庶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能喝!这是皇上和我的孩子,皇上怎么能杀死自己的孩子!”歆儿摇着头哭叫道。
刘公公冷笑道:“庶人自己不要体面,就怪不得老奴了。”
说完冲着两边一点头,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太监扑了上去,将歆儿按住。将那碗药灌了进去。
魏伯颜当晚也被抓了起来,关押在天牢里,以往长公主用内卫监视百官和军队,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所有人都对内卫又恨又怕,这次内卫的指挥使落到了他们手里,自然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这两年多来,魏伯颜逐渐习惯了将那套酷刑加诸于别人身上。如今却将这些一一尝遍。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痛苦越来越难以忍受,一夜的折磨,已经让他再顾不得自己的清白,他只想让这一切赶紧结束。
那张纸上不知道写了什么,他都点头称是,最后按手印了事。
至于问他和什么人勾结,他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皇帝的意思很明晰。对李明哲和靖国公不满,御史台的官员揣摩上意,自然要往他们俩身上招呼,但他们多是寒门出身,清贵有余,权势不足。自然不会扒着李明哲不妨,于是,把脏水往靖国公身上泼就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魏伯颜的供词出来便是他是和靖国公勾结,并牵连了不少靖国公一派的官员。
此事一出,弹劾靖国公的折子也随之而来,有说他悖逆大罪,有说他贪污腐败,有说他结党营私。
这些日子。韦氏就没少对涵因冷嘲热讽:“令舅现在情况不妙呢。这些日子我出去,外面已经议论纷纷了,听说有可能会被抄家呢。你家每隔几年就出这种事,还真是不幸。”
这话说的颇为挑衅,意指涵因家里头已经不止一次获罪了。
涵因喝了一口茶。冷笑道:“舅舅的事还没有定论,何况舅舅毕竟是一朝宰辅。朝廷上出了事,自然是要负责任的。”涵因又回击了回去。意思就是你们韦家想要搀和朝廷的事还没有机会呢。
韦氏冷笑了两声:“不管怎么说,都要贬到江南去,令舅年纪大了,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受得住受不住。”
“江南气候温和,正是颐养的好地方,舅舅说了,要在那边觅一处好宅子,到时候把外祖母和舅母都接过去呢。”涵因笑道。
太夫人看这两个儿媳又开始你来我往,赶忙插话:“江南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气候又好,又富庶,地方上很是太平,听说靖国公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趁此机会也可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这两年朝局复杂,靖国公的确没少装病。
涵因笑道:“其实舅舅去年就有致仕之意,但皇上一直不准,这次去江南也是皇上体恤。”
韦氏看着涵因冷笑,心想你就继续强撑吧,什么“致仕之意”、什么“皇上体恤”不过是拿来让面子上好过点,谁不知道靖国公家就要倒霉了,于是,昂起头有些得意的对太夫人说道:“我前些日子回娘家,听母亲说朝廷要起复我父亲呢。吏部已经上了折子,说推荐他做兵部郎中。这些日子正在等着消息。”话里话外不乏炫耀的意味。
太夫人也露了笑容:“哥哥嫂嫂也真是的,这么大的消息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不过上边的消息说已经有八分准了。”
她的父亲韦建民和韦建昌是堂兄弟,在李湛之前做过兵部郎中,后来被郑伦一脚踢到湖州做刺史,这让韦建昌很不满,但继任的兵部郎中是韦建民的侄子,韦家也说不出什么来。后来韦建昌获罪,他家受了不小的牵连,也被免了职。李、韦虽然是姻亲,两家向来立场不一样,老唐国公和李湛原先是郑伦的心腹,郑伦削弱韦家的时候,他们也没帮忙,后来长公主得势,笼络韦建昌一起打击郑伦旧势力,韦建昌也没对李湛手下留情。
因此关于韦建民起复的事情,韦家也没有通过李湛活动,相反还不愿意让他插手,若不是韦氏回娘家,太夫人可能要等到事情落实下来才可能得到消息。
现在,皇帝东征不利,想要稳固朝政,自然是要清除一批人,再换上另一批人。韦家是京兆大姓,虽然被打压的不轻,到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