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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最好别进,只怕没过两天又厚着脸皮过来,没的叫人恶心。”皓宁说话愈发尖刻,越给李令桓难堪,她的心里便越痛快。
李令桓瞪着皓宁。嘴气得直抖,低头忽瞧见那又圆又亮的珠子安安静静的躺在脚边。一脚便踩了上去,把那珠子踩得粉碎。转身走了出去。
皓宁的丫鬟藕香跑了进来,她是彤玉走了之后,被大太太提了彤玉的贴身丫头的,她和彤玉差不多同年到的皓宁身边伺候,如今也就她的话皓宁还肯听一听。因她、莲香与彤玉要好,时常为彤玉说几句好话,上一次皓宁便让她们去砸厨房,而没让他们参与抄彤玉屋子的事情。
皓宁见她进来,知道她又要劝和,便把身子转向榻里头,假装睡着了。
藕香知道她在闹脾气,走过去给她盖好被子,叹了一口气:“哎,姑娘,公子便是有什么不对,让一步便是,何必赶人走呢。”
皓宁转过来瞪着藕香:“他不来最好,省的我心烦。”
“我看公子也是一片好心,姑娘这样待他,岂不冤枉了好人”藕香劝道。
“他是好人?他也能算好人?”皓宁本来有些心虚,一说起这个来,情绪又激昂了起来,说话声音也大了。
藕香接着劝道:“可姑娘后半辈子还是要跟他过呀,我看公子脾气也改了许多,姑娘不如退一步,跟公子和好吧”
“我退一步?”皓宁“腾”的一下坐起来,怒道:“让我向他低头,凭什么!你不必再说了,退下吧。”说罢转过身再不理人。
藕香只好把床的幔帐放下,退了出去。
这边李令桓也开始跟皓宁置气,跑到彤玉屋里想胡乱睡了,顺便气气皓宁,谁知那南边的倒座房本就阴冷,彤玉这里炭火又被克扣,李令桓呆不多时就冻得手脚发僵,将那管事的婆子叫来大骂一通,把从皓宁那里受得气全发了出来。
这位小爷脾气一上来,谁又抗的住,婆子们连忙把给彤玉的屋子添了炭,将炉火烧旺。
皓宁听他在屋子外头叫嚷,愈发火大,气李令桓故意跟她作对,为彤玉出头。
第二天,皓宁当着李令桓的面就开始找彤玉的茬,又要让婆子打彤玉的嘴巴。李令桓却喝止了婆子,说谁敢跟彤玉动手,就把谁发卖掉。两个人又杠上了。
这时候管家又来找大夫人,把西市送来的欠条送了过来,大夫人一看李令桓一下子花了千两,又听说了昨天儿子院里的事情,便知道这南珠是李令桓给皓宁买的。
气的把李令桓叫过来大骂一通,又因皓宁不珍惜东西,把皓宁也骂了一顿,皓宁当面不敢回嘴,回去的时候却在自己院子门口故意大声骂下人,话里话外却是嘲讽大夫人眼皮子浅,没见过东西。让大夫人气个倒仰。
李令桓没有讨得皓宁的好,又挨了母亲的骂,心灰意冷,不耐烦家中吵闹。干脆躲了出去,他在前头有个小书房,干脆搬了过去。
彤玉昨天对他曲意逢迎,让他心情好了不少,他见彤玉的状况,也知道皓宁必然那她出气,便叫彤玉一同搬过去伺候。
他心中郁闷,便去花街柳巷买醉。正巧碰上自己从前那帮狐朋狗友,又跟他们混在了一起。
大夫人知道这个情况,也毫无办法,只得哀叹自己命苦,好容易给儿子娶了媳妇,偏是这样的人,不仅不拴住丈夫。还把人往外赶,她便越发厌恶皓宁。
春天仿佛正是躁动不安的季节。
大房这边这样闹着,五房的小院也在折腾,太夫人怕小儿子一家住得不够宽敞,便把他们院子和后面的院子打通,合并成了一个院子。那两进的小院一下子变成了四进,比涵因他们三房住的正院还要多一进。又让工匠重新粉刷装饰,还新置办了上好的家具,等着小儿子一家回来。
倒是涵因这里一片平静。
李湛升入中枢的风声一直没断过,柳正言的荐书也送到了皇帝那里,其他人的调动,各新添职位的人选也都商议的差不多了,唯有李湛皇帝却迟迟没有给批复。
这是因为在李湛治下。京畿算得上这些年治安最好的时候,赋税也比之前大幅增长,皇帝一时间也想不到谁能在这个位置上跟李湛做的一样好。皇帝这些年没少花钱,眼见着国库入不敷出,内库则用一点少一点。他又觉得有太多的事没有做,因此急需李湛这样能给他弄来钱的人。
长公主的摊丁入亩政策一停。赋税又主要靠收人头税了,除了人丁增长。也没有什么增加税收的办法。不过李湛却回用一些手段,让那些占据京畿地区大片田地的豪门贵胄将银子交了出来,为此李湛得罪了不少人。
亏他精明又警醒,才躲过了那些人设的陷阱,再加上调来李谛的岳父做主簿,那人是做胥吏二十多年了,深知其中门道,给李湛帮了大忙。
李湛做的好,却不等于他喜欢做,他很是盼望赶紧把京兆尹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别人。可是这些日子频频发布的调动名单中始终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干脆辞官回家陪儿子算了。”李湛小心翼翼的贴着涵因的肚子,听孩子咚咚的踹着母亲的肚子,他做过好几次父亲,不过之前他年轻不顾家,整日忙着和郑伦商议朝堂大事,刘氏和妻妾们怀孕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经心。
“皇上怕是不肯放你呢。”涵因笑道。
李湛哼了两声,翻身躺在涵因身边,抚着涵因的肚子说道:“谁也挡不住我回家抱儿子。”
“若是女儿呢。”涵因看着他。
“女儿也好,我一样喜欢。”李湛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涵因虽说观念上并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但心中还是在意的,毕竟生男孩和生女孩关系到一个女人在这个家说话的底气。
李湛已经有了三个女儿,其中还有一个是嫡女,他心里自然还是期待嫡子的,而女儿能获得他多少关注就很难说了。
“如果是男孩就叫弘吧。”李湛笑道。
“令弘思弘祖业好名字。”涵因看了李湛一眼,笑道:“如果是女儿就叫令熙吧。”
李湛愣了一下,抚着涵因肚子的手猛然一紧,坐了起来,盯着涵因的眼睛看了许久,仿佛想要通过她的眼睛看穿到她的心底,但那双眸子仍然如深潭一般静谧。孩子仿佛感受到了父亲的手传来的情绪,狠狠的踹了涵因的肚子一下。
涵因“哎呦”叫了一声,那沉静的眸子在这一瞬间也有了波动,仿佛阳光照耀的湖水,泛出点点暖意。
李湛也感受到了那一下不满的震动,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又或者误解了些什么,抚抚涵因的脸蛋,笑道:“你呀好,就依你,如果是女儿就叫令熙吧。我亲自教她,让她像长公主那样不输男儿。”(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弟妹
“太夫人,五老爷并夫人已经到了门口了。”一直站在二门口等消息的小丫头,从外面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来报喜,为的就是讨个彩头。
太夫人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喜不自胜:“可算回来了,这日盼夜盼的。”庄妈妈抓了一把钱给那小丫头:“好丫头,太夫人赏你的。”
那丫头接了赏美滋滋的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丫鬟打起帘子,冲里面说道:“五老爷、五夫人并公子、姑娘们来了。”
五老爷一进门,没等丫鬟们放蒲团,就一下子扑到太夫人脚前,跪下磕了三个头,带着哭腔说道:“母亲,不肖子回来了。”
五夫人和几个孩子也一起跪下磕头。
太夫人忙伸手相扶,眼中含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吧,让我好好看看。”太夫人拉着儿子的手,说着“又瘦了不少。”
母子两个对坐着哭了一阵,旁边的几个媳妇赶紧劝道:“一家人团聚是喜事,太夫人该高兴才对。”
太夫人抹了泪道:“是了是了,我老糊涂了,说这大喜的日子我哭什么。”又抱起孙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左看看,右摸摸,笑道:“乾哥儿又长高了。”不忘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们,还有三个抱在奶娘怀里的小娃,这几个孩子是李澈的庶子庶女,点头笑道:“又添丁了,好,子孙旺盛才是兴家的根本。”
五老爷膝下一共有四个男孩,四个女孩。其中嫡子李令乾按唐国公府排行第四,前面还有一个姨娘所出的三公子李令明,现年八岁,另外两个小的,一个两岁半,一个不满周岁。最大的女儿李令纹九岁,是五姑娘,其他几个年纪还小。
过了好一阵。太夫人才平复了情绪,笑道:“快去给你哥哥嫂嫂们见礼。”
五老爷李澈跟李湛长得有几分相似,都继承了老唐国公高挺的鼻子和宽阔的额头。但李湛的面部线条似其母,从斜侧面看,棱角分明,仿佛刀削一般,尤其抿起嘴来的时候。难免给人以刚毅严苛之感。而李澈的脸则要柔和许多,眉眼很是秀气,在一侧脸颊还有一个梨涡,笑起来更添亲切和气,比李湛更要符合时下的审美。
他虽比李湛要矮上半个头,身材也偏胖。说话的声音却悦耳动听,配合上他的笑容,很容易给人以好感。
五夫人王氏是太原王氏三房的嫡出姑娘,她去世的父亲是定襄开国县伯王枞,曾任定州刺史,嫡出的哥哥王达现在袭定襄伯,现任青州刺史,官居从四品上。正是这次重新考课唯一一个获得上下的官员,皇帝嘉奖其政绩,特调为给事中,再过一阵就会回到长安任职。她母亲也被诰封为四品郡君。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儿自然是贵重无比。
五夫人的样貌并不出众,比之王徵和王衢便差远了。端端方方的一张面庞,不高不矮的鼻梁。配上一双丹凤眼,这样的面相恰给人以天生高贵之感。一看便是门阀大族出身的仕女。给涵因见礼的时候,含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疏离又不过分亲切:“在并州的时候就听说新三嫂是个极好的人,妹妹在外多年,府里的规矩都不熟悉了,往后嫂嫂可要多提点妹妹。”
这是涵因重生以来,见过的最标准的大家闺秀。
涵因也扬起笑容:“弟妹一路过来辛苦了,早听说妹妹再并州时候,一手打理家务,侍奉母亲,族中人交口称赞,都说得了妹妹这样的贤妇是李家之幸呢。”
“三嫂谬赞了。”她叫涵因三嫂的时候,并不因涵因比她年纪小或者出身庶支而存着轻视或者敷衍,从语气到表情都依礼而行,显露出世家女子良好的礼教。
两人相互客套了几句,彼此又打量一番。
王氏也很是惊讶,自从嫁到唐国公府,便离开了自己熟悉的“五姓”大族的应酬交际,所接触的多是关陇世族的女眷,还有一些山东郡姓的旁支女眷,且不说不少人举止粗鄙,大部分在待人接物上的态度、远远不如“五姓”嫡支的女子。她在礼仪上虽分毫不差,但在心底却是根本看不上这些人的。
然而初次跟这位三嫂相见,她的态度做派却与“五姓”嫡支出身的女子无异,难道是自己打听错了,她不禁怀疑。
涵因也在暗自观察,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否还对三房心存芥蒂来,只是这样一张经过严格训练的表情,从中很难看出端倪来。
等小辈过来见礼,王氏见到皓宁才露出了些许亲切:“说起来,我母亲要称你娘家老太太一声姐姐,从这边算咱们还是亲戚。”
王氏的母亲也姓卢,只不过跟靖国太夫人不是一支。
皓宁也收起了这些日子板起的脸,露出难得和悦的表情:“可不是么,说起来都是一家人。”
这一日,唐国公府大摆筵席给五老爷一家接风。下人们也都得了赏赐,人人喜气洋洋的。
五老爷的院子也改造完毕,各处粉刷一新,太夫人还特特把自己随嫁妆带过来的一套金丝楠木大柜摆到了五老爷屋里。
连大夫人都忍不住眼红,私底下叨唠:“给桓哥儿冠礼才给了一个条案,是那套金丝楠木家具里面最小的。”
太夫人偏宠小儿子,这是人尽皆知的。
“这次你想想办法,就不要让你弟弟去出外任了,总是离家那么远,也照顾不上。”太夫人对李湛吩咐道。
李湛笑道:“这还要看圣意。”他有些为难,若是父子或者兄弟同在中枢,一般一个出实缺,一个任闲职,这事朝中的惯例。
之前李湛跟李澈商量,想让他去做校书郎或者去太常寺这种清贵的地方,李澈却拒绝了,他宁可去地方上,做一方父母官,也不愿意把年华都虚耗在这些清闲的地方。
而太夫人却坚决不肯让小儿子再离开自己身边。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