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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则把孩子抱了起来。李湛还想再屋里看着,却被慕云和祈月连推带搡的推到了外间。
还好隔扇门没有关紧,李湛便隔着门缝往里面看。
第二个孩子生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出来了。看见那红红的皱皱巴巴的一小团被产婆抱了出来,李湛大松了一口气。
只听门里头传出说话的声音:“哎呦,是个小公子呢。”
“龙凤胎啊”
忽而又听见:“哎呀,怎么不哭呢。”
气氛又紧张了起来,李湛的心又揪了起来。差点又冲了进去。
产婆又拍了两拍,孩子却还是不动。
涵因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坐了起来:“先别剪脐带,把孩子给我!”说着从产婆手里抱过孩子。又冲着祈月说道:“我之前准备的东西呢。”
东西就放在床头,祈月伸手便拿了过来,是一个匣子,里面放着一个大扁头钳子,还有一节芦苇杆。这都是她为了预防生产的时候各种情况而提前准备的。
孩子出生的时候,可能呛入羊水导致窒息,所以她提前准备了芦苇杆,将孩子呼吸道中的羊水吸出来。之后又拍了拍孩子,不一会孩子开始啼哭了起来,只是比起刚才那个嗓音嘹亮的女儿,这哭声未免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像小猫似的,个头也小一些。
众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对涵因的举动啧啧称奇。产婆扎好脐带,将孩子包在襁褓里抱给李湛看。
涵因再撑不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涵因生了龙凤胎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也传遍了全府。
又添了嫡孙,太夫人格外高兴,全府的下人都得了双份赏,一份是太夫人的,一份是李湛出的,伺候涵因的大小丫鬟们得来的赏钱更是丰厚。这些日子,好事接连不断,主人家高兴,他们这些下边做事的也跟着沾光受惠。
这样,一个奶娘便不够了,慕云便担负了挑选奶娘的任务。
涵因却并不急着选奶娘,她宁可自己亲自喂养。
“堂堂的一品诰命竟然自己奶孩子,说出去没的叫人笑话。”张妈妈叹了口气,如今她年纪越来越大,已经基本上不管涵因的事了,就是时常过来看看涵因,正房后面的一个跨院归她住,还有两个伺候的小丫头,如今这下人里头,也只有她敢训训涵因。
涵因笑道:“不叫说出去不就完了。”又冲着那个奶娘笑道:“成姐姐的奶水也不够这两个小祖宗的,再说她自己的孩子也要吃奶。”
成奶娘笑道:“夫人体恤,等我那孩子懂事了,就让他进府来伺候小公子。”
张妈妈白了涵因一眼:“夫人若在,定不会由着姑娘胡闹。”涵因嫁了,她还是改不过口来,仍然称涵因为姑娘。
涵因笑道:“好妈妈,就别气了,自己喂的更亲近呢。再说我的奶水又这么足,不给孩子吃难道浪费掉么。”
“妈妈还不知道咱们夫人的性子,拿定了主意,凭是谁也劝不动的。”祈月从外面进来,提着一个食盒。从里面端出一个碗来:“夫人要的鲫鱼汤,您都连着喝了这么多天,难道不腻的么。”
说着,又端出一碗汤给成奶娘。现在涵因吃什么,成奶娘也要吃什么。
成奶娘出身贫苦,哪吃过这么好的饭食,虽然她也不理解为什么夫人每次都要看着她把鲫鱼汤喝干净。
“反正就是要喝。不过也真是喝烦了,还是吩咐小厨房。鲫鱼汤、骨头汤和鸡汤轮流做吧。”涵因把那汤灌下去之后,想了想说道。此时各种调味料不足,煮出来的鲫鱼汤有一股子腥味,涵因连喝了几天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两个孩子个头都比单胎的孩子稍小一些。按照之前涵因跟李湛商量的,女孩儿叫令熙,男孩叫令弘。令熙性子更加活泼,睡醒了就睁着眼睛四处看。饿了就大哭大叫,令弘则比较安静,个头也小。
李湛推了所有的应酬,每天回家来抱孩子。没过几日,两个红皮老鼠似的小孩子,就长得白白嫩嫩的。让他惊奇不已:“咦,涵儿你看,弘儿身上有胎记,在左腰上呢。”
“早看见了。熙儿也有,在右腰上。”涵因手脚利索的把孩子的尿布换了,放在襁褓里包好,虽然有丫鬟伺候,涵因却喜欢亲自动手。因为坐月子被关在房里,实在太无聊了,她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动手的机会。
活泼好动的令熙更让李湛喜欢,每次把她举高,她便“咯咯咯”得笑。而令弘则在被他第一次抱起来的时候大哭起来,声音很小。却断断续续的,仿佛随时会吸不上气一样。而且更恶劣的是,他毫不客气的尿了李湛一身,让李湛苦笑不已。
涵因知道当时婴幼儿的死亡率很高,因此她更怜惜先天体质比较差的令弘。
别人私下里议论起这对双胞胎的时候,或是感慨,或是幸灾乐祸,都会说一句:“偏偏身体差的是儿子”
“我听说弱得像只小病猫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养住。”
这样的议论自然传不到坐月子的涵因的耳朵里,她现在正在为如何应对一个来自四岁男孩的嫉妒而发愁。
“彦儿,这是你的弟弟妹妹。”涵因笑着摸摸李令彦的脑袋,却看到他的小嘴越撅越高。这一年来,她亲自养着李令彦,也养出了感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的生母离开有印象,性格有些敏感。
李令彦扑闪的大眼睛里泛着泪花,叫道:“我不喜欢弟弟妹妹,娘不要我了。”
“娘怎么可能不要彦儿呢,彦儿做哥哥了,往后还要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怎么还哭呢?你不是说要做男子汉么,男子汉可不能哭。”涵因连忙哄他。
涵因把他抱上榻来,笑道:“来摸摸你的弟弟妹妹。”
李令彦小心翼翼的碰了令弘一下,又抽回手来,之后又去摸了摸令熙,转过脸来冲着涵因露出笑容:“好软。”
说着又捅了捅令熙,令熙睡的正香,却被人吵了起来,立时大哭起来,涵因赶忙把她抱起来轻轻拍着哄她。
李令彦一脸不屑:“哭,羞羞”转而又去捏李令彦的脸蛋,李令彦张开眼睛哼了两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李湛进屋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和谐温馨的画面,他不忍打扰,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直到涵因抬头冲他笑道:“站在那边干什么?”
李湛笑道:“怎么让彦儿进来了?”现在涵因还在坐月子期间,按理只有伺候产妇的人才能进这里。
“说找不到我,这些日子总是哭,我就让奶娘把他带过来了。孩子而已,不打紧的。”涵因笑道。
李湛摸了摸李令彦的头,笑道:“多大了,还离不开母亲。行了,赶紧出去吧。”说着叫李令彦的奶娘把他领出去:“你就这么惯着他,将来开了蒙,难不成叫他到先生跟前哭去?”
涵因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来,老太太还让你给五房的乾哥找个好先生呢。”
“嗯已经在寻了”李湛这样说着,眉头却不自觉的拧了拧。
涵因便知他有事,便叫奶娘、丫鬟们抱了孩子出去,屋里只留他们两个:“我看你进门的时候,脸上带着火气,怎么回事。”
李湛果然脸上浮出一阵烦躁:“也没什么”
涵因知道他不会瞒自己,只看着他等着下文,李湛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一下才说道:“吏部举荐五弟做户部员外郎。”(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立场
“他们动作好快呢。”涵因靠在引枕上。
李湛冷笑:“今天柳相收到了吏部的推荐名单,还压在手里呢,他们该是回来之前就已经通好气的。可笑我这个做三哥的还在为他的事白操心呢。”
“李郎中举荐的?”李郎中就是李宁馨的父亲,他在吏部已经呆了十来年了,在吏部里面资历很老,现在的吏部侍郎年老病休,他便代主官暂时处理事务,很可能在主官退下去之后接任吏部侍郎。
“我们的本家陇西李氏这些年已经当自己是山东大族了,自然五弟更讨他们的喜欢。”李湛坐在榻前,嘴抿着,眼睛里面浮着一层阴霾。
涵因说道:“难道之前也没跟你通个气。”
“如果通气,这事还有的商量,如今是明摆着,已经不顾念什么亲戚了,还别怪什么人家,我自己这个亲弟弟都把我当贼防。”李湛冷笑道。
“八成就是个试探。”涵因说道。
“我看是故意示威吧。他们以为小五是我亲弟弟,想让我投鼠忌器呢。可笑我这个亲弟弟却和着外人一起跟我这个哥哥打擂台。”李湛这一次看样子的确被气的不轻。
涵因笑笑,没有接话,自古政见不同的,莫说亲兄弟,就算是亲父子都能自相残杀,如今他和他弟弟这样,再正常不过了。
涵因伸出手,冲李湛眨眨眼睛:“拿来让我看看。”
“什么啊?”李湛一头雾水。
“举荐名单啊,柳相应该会抄录一份给你吧。”涵因笑道。
李湛转过头来,拍掉她的手:“你可越来越过分了啊,连举荐名单都要看。你能看出什么来。”
涵因白他一眼:“我倒是想干政,也得有人听我的呀。你拿来。我自有我的用处。”
“那你看那个干嘛?”李湛皱着眉头。
“令玉已经十三了,令娴、令绮也十二了,该给她们找人家了。好歹看看谁比较有前途,然后再去细打听家世人品。”涵因笑着说道。
李湛眉头松了松,点了点涵因的额头:“你倒聪明。跟我还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么,最是有鬼主意的。给你便是,看看我们涵儿会有什么发现。”
说罢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本名册。
快点看,明天我还要去柳相那里商议此事。
涵因便一页页的看了起来,看了两页涵因叫祈月将纸笔拿来,坐到了桌旁,李湛很是奇怪。也坐在她的旁边一起看。见她写写画画,却是花了张表格,上面列着关陇、山东等字样,然后每看一个名字就画一个正字:“这又是干什么?”
涵因却并不答他,只说:“你若是累了,就先去睡吧。我明日便把这个给你。”说罢径自写写画画的。
涵因还在月子中,李湛担心她身体,哪能放任她熬夜:“哪里就那么急着要了,况且这不过是个抄录件,放在你这里也行,就是别被人看见了。传出去,御史就要弹劾柳相结党营私了。”
“放心,一会儿就好。”涵因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速度。
不时停下来想想,又问李湛:“这位崔仲该是清河崔氏四房嫡子吧。”
一会儿又问李湛:“这个杨元表是弘农杨氏越公房的吧”
李湛也想了想,又跑去书房,拿了一本《氏族志》查了起来,说道:“嗯。没错,看样子你谱牒学得很好么。”
涵因又画了一道。笑道:“郑家的都记得,其他家的只记了嫡支。还有现在在朝中有官职的旁支。不记清楚的话,送礼回礼,还有宴席排位子怎么弄呢。”
李湛见她看的仔细,不禁哑然失笑:“这么认真,看出什么来了。”
涵因画完最后一笔,阖上那簿子,抬起头一笑,说道:“我觉得,皇上不会喜欢李郎中这份推荐人选的。”
“哦?”李湛一挑眉:“怎么说。”
“你看,”涵因拿起自己刚刚画的这张表:“我把吏部举荐的人选统计了一下,这里面考课上上,被推荐到中央做官的,一半出身于山东士族,小半是关陇家族,还有一些是江左家族,这其中六成是各世家门荫的嫡子,三成多是朝中为官的各家庶支的子嗣,还有不到一成是庶支以科举出身的,寒们科举出身的竟然一个也没有。这一次寒门他们最多被评为上中,大部分都是中上、中平,有的推荐留任,有的平调到另外一个县。这不就是因为李明哲被贬出长安,现在没有人为他们说话么。”
李湛抓起涵因画的那张表,看了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果然如夫人所说呢。不过这也是历年的惯例,即便李相还在,出身寒门的人选也不会太多,只是今年着实过分了呢。”
“问题是李相虽然被贬了,皇上前些日子却把这前两年科举出身入了翰林院的进士们都一一委派到了各部还有地方上,虽然是低级官吏,培养之意不言自明,况且,还破格提拔了于正杰一批人。李郎中如此,不摆明了和皇上对着干么。”涵因笑道。
“李郎中是不会像你这样想的,世家观念在他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就连我甚至柳相也不会像你这样想。至少我们看这份名单的时候,都觉得很正常。”李湛摸摸涵因的脑袋:“没想到夫人出身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