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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娴身边都是身强力壮的婆子,跑进来,架着她就往外走,她一边走还一边骂涵因:“你迷惑我父亲,你不会有好报的!令彦小,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早晚他知道真相,不会放过你的!”
李湛看着涵因,嚷道:“你干嘛拦着,我今天打死她也算是除了这个祸害!免得我家再受她的连累。”
涵因忙安抚他说道:“你肋骨断了两根,做这么大动作,万一再断了,你岂不是又要多歇几个月,不能处理公务,消消气吧。”
李湛也觉得自己胸口的伤处有些闷疼,深吸了两口气,叹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女!”
“我看算了吧,她这样子,给她找什么人家她都会不满意的。”涵因笑道,从前李令娴还是很会讨好李湛的,如今连撒娇都不会了。她从前受李湛的宠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她终归是一个庶女,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于是怨气越来越大。涵因不在乎钱,甚至对李令彦,她也没什么偏见,但是她绝不会喂一只反过来咬自己的狗。她爱嫁不嫁,一辈子被关起来嫁不出去也是她自找的。
李湛无奈的点点头:“还能怎样呢,的亏听你的,事先问了她,要是定下来,她闹来闹去的,我在军中也没法做人了。”
李湛在为自己的女儿发愁,整个河北却在为另一个人发愁:之前将河北搅得不得安宁,凶名甚至能止小儿夜啼的安禄山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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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五百六十章 范阳
王通最近活得还是很滋润的,晋王的名声越来越好,笼络了不少文人名士。他把自己的庶子王彻安排在涿州范阳县当县令,那里的县令因为剿灭安禄山有功,升回了长安,今年河北安生了,他便想让儿子赶紧积累些资历,于是把他安排去了那里。
王家这些年在五姓之中居于末位,他也很想和这些家多多亲近,所以才安排去了那里。可惜,他却不知道,他这个庶长子却是个上不得心胸狭窄之人,因为王通没有嫡子,所以将来族长之位将会传给他的嫡侄,因此王彻一直对此心有不满,无奈家规如此。他也对嫡出心里充满了恨意。
从前他就跟卢时交好,后来卢时回了范阳,两人就断了联系,后来卢时以冲玄真人的身份回到长安,又跟他交往了起来。卢时做出一副被嫡出子排挤的样子,引得王彻一通共鸣:“我原先还觉得你那个弟弟对你挺好,谁知道竟是这样。”
卢时喝了一口酒,做出一副苦闷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你这一去,可务必要小心啊,莫吃了亏。”
“多谢哥哥提醒。”王彻真诚的向卢时道谢。之后,他就到范阳县上任了。
卢昭向来自负才学,不喜欢和庸人应酬交际。王彻才学平平,人品又很一般,到了县里不是励精图治,而是把府务一丢,万事不管。倒和当地卢家、邹家、燕家的一票纨绔子弟打得火热。卢昭对王彻很是看不上眼,王彻以为卢昭是看不起自己的庶出身份,反正他也不喜欢卢昭。但总体来说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安禄山没有死,上一次官府清缴了他的山寨,他只身逃了出去,这一次他又纠集了人马回来了。
因为加税,河北佃农的租子又上升了一重。更多的人交不起租子和人头税,只好逃进山里,安禄山这一回来,投奔他的人甚至比原先还要多。
不过,他更谨慎了,不仅挑了更加易守难攻的地方做山寨,而且只抢乡间,并不攻打县城。而且在官军来之前就跑了,官军也没有什么办法。
像范阳卢氏这样的大姓,则躲在自家的坞堡之中。由族人、部曲守卫以求自保。卢家的坞堡很大,是在南北朝时就修建了的,只是天下承平百年。这里已经废弃多时,只在祭祖的时候才启用,现在不少围墙都已经坍塌了。
之前闹贼的时候,卢昭组织族人修整了这个坞堡,本来属于勉强。谁知道卢时竟然勾结安禄山攻击卢家的坞堡,卢家险遭灭顶之灾。好在官府来的快,安禄山见没占到便宜,便引兵退走了。
这一次他卷土重来,首先就要为山寨囤积足够多的粮食,而现在夏粮已经收入仓中。他连续抢了几个村子,尤觉得不够,便打起了抢卢氏坞堡的主意。
因为现在世道纷乱。卢家不少族人,便把粮食存入坞堡之中。安禄山就是想要抢坞堡中的存粮。不过之前卢家就听见了风声,卢昭率领族人们都退回到了坞堡之中,自从上次安禄山打卢家坞堡未遂,卢家就加紧修筑坞堡的外围并且挖深了坞堡外的河道以御敌。现在那些小股的贼人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这次安禄山带了几百个山贼来。将卢家的坞堡围了个水泄不通,卢家派了人向县里求助。然而这个王彻却是个孬种,最是胆小,听说安禄山来了,只说县中需要人手守卫,抽不出人去救村里。卢家被围了十多日,也不见来救。
而安禄山这边也攻不下来,折损了十几人。两边僵持了下来。安禄山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也怕官府突然出兵,把他截住,而坞堡里的卢氏族人虽然困在里面还有的吃,但是眼见着地里补种的粮食没法打理,秋天的收成就成了问题。
两边都耗不下去了。安禄山队伍里有个人是从前卢家的佃户,因为家里人生病,欠了大笔债,又交不起七成租子,便投了安禄山。他从中协调,让卢家交一部分米粮给安禄山,而安禄山就不抢卢家。
卢昭见官兵迟迟不来,而这样下去什么都耽误了,于是跟族中的几位长老一合计,便答应了安禄山的要求,用车拉了米,送了出去。经过一番波折,安禄山收到米,便撤走了。
这时候,县尉才带着官兵慢腾腾的来了,把赶走安禄山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还想让卢家出钱劳军。
卢家人都觉得很气愤,他们在范阳一向受官府敬重,但新上任的县令却处处找他们的麻烦,这一次尤其过分,什么都没干,还好意思拿钱。卢昭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想把他们打发走,谁知道这些人却不知足,那县尉冷笑:“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卢昭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对那县尉说道:“本来我们准备了千两纹银劳军,因族人被困在堡内,每日消耗甚多,劳军的钱都用在这里了。官军晚来一天,就只能少一百两,如今这一百两还是族人们省吃俭用留下的。”
卢家大富,其实钱并不是问题,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拿这个来对县中贪生怕死来讥讽。这个县尉怀恨在心,没有接钱,回到县里,便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县令王彻:“我听他们说宁与外贼,不与竖子!”
这是卢家族人私下里抱怨的话,被县尉无意间听见了说给王彻听,这里的“竖子”是指“小子”的意思,其实是对县尉不救人反来勒索的事情不满,但在王彻耳朵里面就是“庶子”了,他以为这些人是在讥讽自己的庶出身份。
王彻从前在长安的时候,就嫉妒长安四公子的风头,现在,卢昭不仅不给县尉面子,还出言讥讽,他这样被一挑拨,便勾起对卢昭的愤恨之意,啐道:“不就仗着自己是卢家的嫡长子出身吗,我呸!”不过他对卢昭也没什么办法,因为他父亲在他临上任前嘱咐他务必要跟卢家搞好关系,他也不敢对卢昭怎么样。
王彻一连几天都很郁闷,连和那些纨绔子弟走鸡斗狗的兴趣都没有了。便有人问他怎么了,他就把县尉吃瘪的事情说了:“又不是存心不去就,只是县中的城防也很弱啊,万一县里被贼人攻破了,大家还不是要遭殃。后来朱县尉不是去了吗,也就是想要给兄弟们些辛苦钱,谁知道白跑一趟也就算了,还遭了那卢族长一通排揎,你们说客气不客气。”
这些纨绔子弟里头就有姓卢的,笑道:“莫说你了,我们族中都有不少人看不上他,一副清高样子,摆给谁看,还不就是投了个好胎!”
另一个说道:“人家是长安四公子,在长安名头大着呢,哪看得上咱们。”
王彻一听这话,愈发来了气:“有什么了不起,仗着自己是嫡子,把卢时兄弟赶走了。”
“哥哥,你也认识卢时啊。”那卢家子弟问道。
“认识啊,原先我们就相处不错,他也是个爽利人。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要把他从族里除名。”王彻说道。
那卢家子弟冷笑:“还不是怕他分财产。哼,他们这种伪君子就是这样,一面大义凛然的说着大道理,一面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彻重重捶了一下前面的案几,说道:“可惜却不能给卢时兄弟出这口气。”
卢家子弟笑道:“其实想出气也容易,你知道吗,安禄山那贼人怎么别的地方都抢,偏不抢卢家的坞堡?”
王彻没有明白,说道:“你们卢家的坞堡建得高大吧。”
“他连县城都能打下来,怎么可能打不下一个坞堡?”那人冷笑了两声。
“那为什么啊?”众人都问。
“因为他跟安禄山勾结,把钱给了他,他就不抢卢家的坞堡了。”那人压低声音说道。
王彻垂了头,说道:“我当什么事呢,花钱消灾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那人冷笑道:“这事可大可小,看你怎么说了,往小了说什么都没有,往大了说这是资敌、通匪。”
“可是”王彻很是犹豫,毕竟他在出来之前,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跟卢家搞好关系,这对卢家族长下手,岂不是违背了父亲的叮嘱。
那人见王彻犹豫,继续说道:“你是县令,这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把你们族长关起来,你们卢家还不会吃了我啊。”王彻说道。
“我们卢家也有不少人对他不满呢,他就会装好人,租子也不让提,他家收六成,别家收七成,都被骂死了。”那卢家子弟见王彻有些动心,继续撺掇道:“再说,也没让你把他怎么样,关上他几天,打他几板子,杀杀他的威风,不就完了嘛?看他以后还趾高气昂!”
王彻脑袋一热,说道:“好,就给卢时出口气,就这么办了!”
只是王彻没想到,他这个冲动之举,引来的后果却远远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VIP卷 第五百六十一章 闹大
王彻次日宣布接到了密报,告卢昭通贼,便派了差役,将卢昭下了狱。
本来王彻只是想要将卢昭关上几天,查一查,让他吃吃苦头,就放出去,谁想派人去卢氏族中一问,竟有卢家的族人证明卢昭的确给安禄山送了米粮,甚至之前在卢家和安禄山之间周旋的佃户也“不慎”被抓了,身上还带着卢昭写给安禄山的书信。王彻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真逮到了一条大鱼。
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也并不傻,本能上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怎么那么容易就获得了通敌的证据呢。这下子他犯了难,通匪是大罪,难不成自己真要带着人去抄卢家不成?但若是把人就这么放了,这人证物证俱在,万一有人告他包庇犯人那可怎么办呢。
正当他犯愁的时候,他的师爷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把这件事往上报,就说通敌大罪,县中不敢自专,让州府去处理。
王彻想来想去,除了这个法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便递到了州府。涿州刺史是个寒门出身的,哪里敢惹这些世家大族。之前他为了检查新修的水利,去了周边的县,恰巧碰上安禄山滋扰范阳,他当时带的人不多,就被阻隔在了外面县里。等到安禄山走了,他才放下心来,还没等回去,王彻把卢昭抓了的消息就传了过来,于是他倒不急着回州府了。
很明显,这是卢家在内斗啊,这个王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搀和进了卢家的内斗,但人家父亲是宰相,自己又是太原王氏出身,自然是不怕了。自己可不一样,做到这个位置那是多年小心翼翼的结果。他可不想惹上一身骚。于是,继续在外面巡查水利,督促农桑。直到王彻把这个案子提交到州府,他才不得不回转。
卢家族中意见也分了两拨,有的长老怒斥自家的子孙吃里扒外,竟然做这种证。更何况,这件事是族里一起议定的。另外一拨人说,卢昭交给安禄山的米粮,各家摊的不一样,自然有怨气了。还有人说。现在赶紧动用关系把卢昭救出来才是真的。还有人咒骂王彻这个县令,说太原王氏向来跟自家有姻亲关系,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二房长老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现在官府不过是把他一人抓了进去。事情已经出了,人证物证俱在,若是族长说这是整个族里的决定,岂不是说我们卢氏一族都通敌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