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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刚刚那用吴王一篇上疏敲打完之后·王通仍然可以这样霸道。而陆宪显然不会为郑钦下死力。所以,涵因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一年的夏天格外闷热,日头毒辣,让人懒得动弹。出了月子·涵因也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这样闷热的日子,坐月子还不能够开窗通风,让她难受得要死。
不知道是因为酷暑,大家都懒得动弹,还是因为皇帝给皇子们分派差事,的确起到了良性竞争的作用,朝中倒是安静了不少·群臣之间的气氛也有所缓和。
少了一些毫无必要的争吵,皇帝的日子也颇为舒心,他到长安西边的九成宫避暑,留下几个皇子在长安办差,让这些日子被皇子和朝臣们搅的颇为疲惫的身心休憩一下。
“又生了个儿子······哼,李湛还真是好福气······才二十出头,就生了四个了,身子不会出问题吗”皇帝嘴里嘟嘟囔囔的·连一旁的刘公公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不过语气里面带着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刘公公闻都能闻得到。
皇帝这两年临幸的嫔妃宫人不少,间或也有怀孕的·但是要么流产,要么出生几天还未序齿就夭折了。因此,他每每听说哪个大臣家喜添贵子,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涵因给李湛又生了儿子,他自然心里更不痛快。
除了这件事对皇帝心情稍有影响,总体来说在九成宫避暑期间,皇帝还是很轻松愉悦的。到了七月,暑热有所消退,皇帝也回宫了。
皇帝回宫之后最先做的,就是验收儿子们的成绩。皇子们已经写好了奏疏和条陈·总结自己办差的成果,各部官员也写了奏折评价皇子们的表现。
晋王去刑部整理冤狱,做得相当有声有色,被大臣们一阵吹捧,说什么“秉公直断”“兼顾仁爱”。梁王去工部,核查了几项皇家园林的修缮项目·提出了俭省开支的建议,也得到了工部官员的认可。官员的评语自然是极力吹捧,一分说成十分,反正夸皇帝的儿子,只要不说有帝王资质,怎么都不会过分,皇帝长面子,大家都开心。
偏只有楚王的评语不冷不热的。楚王被派去了户部,皇帝派给他的任务是核查户部几项开支。但户部官员根本就不想配合,这东西牵三带四,查出一样,未免就揪出另外一样。
涵因一听说他被分到户部就知道,他是被人给阴了,也不排除皇帝拿自己儿子做试探,看看户部的水有多深。于是她派人提醒楚王,就简单的对比一下各处每年的开支情况,看看什么地方有骤然增加,笼统的提出几项俭省方案即可。
但楚王年轻气盛,一心想要让父皇刮目相看,上一次涵因让他碰了个软钉他心中对涵因颇有怨言,涵因的话他也不想听,就让自己妁幕僚给自己找了几个精通财务的人,想要仔细核查户部的收支情况。
但是户部涉及分配各项开支,正是各房利益胶着的地方。动了谁的都会招致怨言。能在户部混得开的人,谁不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怎么可能受一个年轻皇子摆布。因此表面上恭敬,私下里面却百般不配
楚王查出户部账目有问题,写了奏疏上陈,皇帝召户部官员查问,结果这部分正好是后宫增加的开销,因为正巧去年皇帝为了向天下表示自己的接见,停了扩建九成宫,这部分费用就省了下来,没有花完年初定下的预算,这是后宫的费用支,皇帝又不想从自己的内库出,就让户部把两边的账平了。
事情闹到皇帝那里去,跟户部一核对,皇帝才知道,这是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场面相当尴尬。户部则一副委屈状,对皇帝诉苦,说管钱多么不容易,各部门各地方都伸手要钱,但是预算有限,本来这么多难处,皇子却指手画脚。
户部侍郎裴敏的奏疏,话说的很好听,先是肯定了楚王为国为君效力的初衷,又说楚王做事情态度很认真,话锋一转,说楚王一个外行,根本不懂这些,还硬要插手,让他们很为难。之后又说户部的官员都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差错,请皇帝察。
皇帝心里很清楚,楚王是被户部的人给坑了,故意设了一个套,他果真钻进去了,连带着自己面上无光。皇帝一方面对户部耍这个花招给自己看很窝火,另一方面,他也对楚王很不满,这么容易就中了人家的套,给自己丢脸;对楚王的幕僚更不满,他们不仅没劝住楚王乱来,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给楚王乱出主意。
心里虽然不悦,皇帝还是当众表扬了楚王:“楚王毕竟还是年纪小,经验不足,要多学习,有不懂的,应该多向老臣们请教,不过你有认真办事的心就很好,经验学识都可以慢慢积累。”他这话也是在敲打户部,别以为你们搞的猫腻我不知道,楚王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皇帝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户部侍郎自然不会揪着不放,他们的主要目的只是让皇帝不要派人乱插手,他从高建那里接手的本来就是个烂摊子,能维持住已经很不错了,他可不希望皇帝动不动给自己找事。
楚王很是郁闷的回去了,之后,皇帝认为楚王的属官没有尽到辅佐之责,命令吏部重新更换一批属官。现在人人都觉得楚王争得太子位没什么希望了,以后楚王就国,还要跟着他去彭城,大家自然都不愿意这种差事落在自己头上。吏部再换的这批人,要么是被人排挤出来的,要么是没有根基的寒门,还不如上一次。
这次三位皇子的差事办完之后,晋王获得赞誉最多,梁王中上,只有楚王碰了一鼻子灰。晋王给皇帝长了面子,皇帝也愈喜欢这个儿子,在回宫之后的第一场宫宴上,皇帝令其第一个在群臣面前献应制诗。臣子们见皇帝越来越宠爱晋王,便越认为皇帝属意的太子人选是晋王。争相找机会和晋王结交,之前皇帝下诏禁止诸王和外臣勾连的诏书,也形同一纸空文。
晋王诸事顺遂,性子越傲慢了起来,从前,他受人挑唆,鼓动楚王买双皮奶给襁褓之中的六皇子吃,结果皇帝以为王淑妃设计陷害楚王,他在皇帝那里也受到了很长时间的冷遇。那时候,皇帝恩遇唐国公府,楚王也风光过一段时间。
如今风水轮流转,封号证明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是谁,最想让接班的儿子是谁。因此晋王每次看到楚王,都忍不住讥讽一番,泄自己在这些年受的委屈。
楚王因为差事的事情被训斥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几个皇子,去给皇帝请安,在大殿前的甬道上,晋王恰巧看见面色不佳,无精打采的楚王在他前面,他几步追上,便开口讥讽起来:“你连父皇交给你的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将来你临国之后可怎么办呢。”
楚王不理他,紧走两步,几步走到了大殿门前,太监给他开了门,他一步便跨了进去。
晋王冷笑了两声,在后面不屑的嘟囔道:“从小到大都一样,每次都一副这样子。装得一副可怜相,难不成真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父皇的宠爱不成。真真是上不得高台盘。”说罢甩甩袖子,正了正衣襟也走进了大殿。
VIP卷 第五百九十八章 无虞
涵因出了月子,曲惜柔把涵因约到缀锦阁二楼,向她汇报劝砸差事的事情,涵因把杜筱、宁若几个也叫了过来,一起商议。之前宁若已经给涵因传了消息,具体细节还有各方官员对这件事的反应,她还要亲口跟涵因说一遍,让她自己来判断当前的局势。
“现在楚王的幕僚都人心涣散,被安排到楚王府的人,都叫苦不迭,觉得将来前程等于断送了。要去的人喝闷酒抱怨,从楚王原先那些幕僚,倒是喝酒庆祝,终于离开楚王府了。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悄悄说楚王自不量力,跟晋王争的下场就是这个。”宁若苦笑道。
“名单我已经看见了,的确是不怎么样···不是混日子的,就是被人排挤去的,要不然就是在吏部挂着名字一直等不着官的······”涵因冷笑。
曲惜柔更了解朝堂官员的状况,叹道:“这些人还不如上次的,现在朝中之人都觉得楚王失了圣心夫人,恐怕以后会更被动了。”她认为涵因的野心就是给楚王争储,现在这样的局面显然对涵因很不利。
涵因在榻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笑道:“原先那些也没好的哪去,现在这些也没差到哪去。他毕竟还是皇帝的亲儿子,犯了天大的错,只要不是谋反,最多也不过被遣就国。”
“可是现在楚王这种状况,离储位越来越远了。”一直在一旁听着的杜筱开了口,并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本来楚王就在声望和资历上比不上晋王和梁王,本来我还觉得怎么也有一争之力,没想到一开局就输了。”
涵因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将塞进嘴里的糕点用舌尖细细品过,咽进去又就了一口茶之后方说道:“也未必就是坏事,皇帝毕竟今年刚刚到不惑之年,说什么得了圣心或者失了圣心都为时尚早呢。何况楚王那性子是该好好磨一磨···”
涵因当然对楚王不听自己的话感到不满,自作主张跟自己见面这一次又非要去搀和户部的事情。既然他自己觉得自己能行,那就随他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收到点教训,总比将来被人吃得渣都不剩要好。
“楚王现在应该知道夫人是为他考虑了。
”曲惜柔笑道:“那夫人要不找个机会宽慰一下楚王吧您两个哥哥都在外头,现在您是他唯一在长安的外家···之前楚王不懂事,想必现在很需要您的指引。这时候您去就是雪中送炭,他也就听得进您说的话了。”
涵因想来想去还是摇摇头:“这可不是时候啊,现在连王相都不再出入晋王府了,这个时候我去找楚王,一定显得很扎眼。”并不是她想要端着架子等楚王来求她和解只是这个时候出面并不合适。
“可是如果夫人和楚王一直这么僵下去,怕是以后就生分了。”杜筱有些担忧,她不希望涵因跟楚王一直尴尬下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二位不把话说开,楚王又怎么和唐国公府相互扶持。
涵因沉吟半日,说道:“找机会试试吧。”
曲惜柔又说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楚王重或圣眷?我听说皇上又给晋王和梁王安排了差事,而这次皇上说楚王身子不好,常生病让他在自己的王府里头歇着”
涵因冷笑道:“楚王也未必就失了圣眷,皇上让他去户部核查,难道不知道他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吗以往那么多查户部的官员,又不少官场老手都栽了,皇上能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苛责什么。”
“可是皇上虽然没有责骂楚王,却把他的属官都换了一遍。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曲惜柔皱眉道。
涵因冷笑:“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皇帝原本想要清理户部的陈年旧账,趁机消减开支,又怕贸然那么做会把户部官员弄得人心不安,稍微在里头做些手脚,国库就会继续亏空,把现在好容易达到收支平衡的局面破坏掉所以他不敢轻易动。用楚王投石问路,结果遭到户部的反弹,皇帝当然要给户部一个交代。”
听了这样的分析,宁若猛地抬头看向涵因:“可楚王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啊,皇上用谁去试探户部都好,何必用自己儿子。”没有生下自己的孩子是宁若终身的遗憾因此她十分接受不了利用亲生儿子这种手段。
杜筱则看了宁若一眼,直接说道:“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杜筱这些年一手撑起自己的家,怨气已经平复很多,但是一有这样的话题,她还是忍不住愤世嫉俗的语气
宁若面色黯了黯,旋即又恢复了正常,笑道:“是我矫情了。”李谛当初丝毫不顾当初两人共患难的情谊,轻信一面之词,任凭封氏对她陷害,导致她小产,而后明知道封氏陷害宁若,却只想轻飘飘的一带而过,让宁若伤透了心。
曲惜柔虽然并不了解宁若的过去,但她素来会看人,见她神色变幻,知道她必然有心结,对她笑道:“夫人也不过是一种猜测,也许并没有那么复杂,皇上也许没想到楚王真会认真查户部的事情,你不必纠结于此。”她从前跟在长公主身边,历经几次重大的权利更迭,争权的时候,骨肉相残简直太普遍了,相信父子兄弟情谊的死得才最快。她猜测宁若在这方面还太嫩,不愿意过多刺激她,所以出言安抚。
宁若神色定了定,对曲惜柔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其实道理我早就明白了,只是偶尔听到这些事,总是觉得不舒服。”宁若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说道:“其实我刚才只是在想,夫人推测的也许很对,我记得有两个国子监的博士来这喝酒,其中一个说:‘不是说让